第十六章 情人湖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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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天雨好多了,也很少旷课。而林子宣和曼心的感情也日益芬芳,像是一坛美酒越陈越香。
晚春的一个周末,天雨打电话给林子宣和曼心,邀请他们一起去学校附近的情人湖去郊游,随同还有柳絮和男朋友——方醒。星期天的早上,他们一行5人带着食物和照相机就来到了情人湖。
由于曼心和柳絮、方醒是第一次见面,林子宣免不了要介绍一番。“这是柳絮,我高中朋友,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旁边是他男朋友——方醒。柳絮、方醒,这是我女朋友——曼心。大家认识一下。”
方醒一看见曼心,眼就直了。这女的太漂亮了,不是漂亮,是脱俗,太有气质了。他心里像是遇见了台风,翻江倒海的。
“你好,我叫方醒,认识你很高兴。”他像是一个英国绅士,前倾着身子,低着头,伸出手说道。
“你能不能不这么酸啊,还这样。”天雨边说边学起了方醒的样子,“是不是见了美女,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啊?”
这话说的,特别是那动作逗大家都笑了,只有方醒一个人脸红一阵青一阵。
“曼心,你真漂亮。林子宣,你是从哪里修来的福气呢?”柳絮敞开着脸笑着,但话里明显对方醒的故作姿态表示不满。
“哪里,说笑了。”曼心说完赶紧绕到了林子宣的后侧,免得和方醒离开太近,引起柳絮误会。
一路上,林子宣挽着曼心走在前面,柳絮和方醒肩并肩走在中间,只有天雨孤单一个人走在后面,听着他们的甜言蜜语,心里酸溜溜的。那天的天气很好,和风煦日,春意盎然,情人湖的景色也很美。群山环抱着一汪碧绿的湖水,像镶嵌着一块翡翠闪耀着眩目的光芒。湖面游着几只鸭子,飘着几条渔船更是整幅画面增添了几分生机。几个人都很开心,直夸天雨地方选的不错。
“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情人湖吗?”天雨问道。
“不知道,你说说。”四人都摇着头,一脸的好奇。
“很久以前,在这个湖边的小村庄里有一对男女,男的英俊魁伟,勤劳本分,女的天生丽质,贤淑善良,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在他们要结婚的当天,当地的一个地主家来抢婚,硬是要把这个女孩嫁给他的弱智儿子做老婆。而男女双方的家长势单力薄,不敢和那地主作对,都劝儿女顺从。可是那对男女的就是宁死不从,他们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就在这里投湖自尽了。听当地的人说,他们的冤魂一直飘荡在湖面上,把那些伤天害理、棒打鸳鸯的人拖下水去。所以这个湖也叫做良心湖,只要你没有做坏事,在湖里游泳就没有事,而你要是心术不正,做尽坏事,一旦在湖里游泳多半是有去无回。”
大家听完了,将信将疑。“真的这么神吗?天雨,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啊?”林子宣问。
“是啊,你不要拿这些鬼故事来吓我们女生。”柳絮接着说。
“我是从以前的师兄那里听来的,至于是真是假,那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我倒很想到湖里游一游,看老天到底怎么看我。”
“别,万一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我们倒不是怀疑你做了什么坏事,只是这湖面这么宽,湖水这么深,你从来没有游过,很危险的。”曼心紧张地说。
天雨看着曼心担忧的表情,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甘甜,刚才的酸楚全消失了。他心想,曼心虽然不喜欢他,但至少很关心他、在乎他,这就足够了。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爱一个人并不要占有他(她),而是要是成全他(她),让他(她)自己选择自己的幸福。曼心虽然不在我的身边,但在子宣怀里能感到快乐,找到幸福,这就是我爱她的方式。现在他还能这么关心我,等于是额外的收获啊,他能不高兴吗?经过两段感情的失败,天雨成熟多了。
“我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
然后大家围着湖边走了一圈,说说笑笑,分享着彼此的趣事。但一路上,柳絮发现方醒像是丢了魂,他两只眼睛老是盯着曼心,好像他的眼珠是铁的,而曼心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他虽然手牵着柳絮,但身体总是贴在曼心的周边问长问短,好像他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而答案全在曼心的嘴里。四个人挤在狭窄的小路上,像一道屏障挡在天雨的面前。
“你们几个能不能不怎么走路啊?都挤成什么样了,这路就这么宽,担心摔跤。——子宣,你也真是的,重色轻友,到后面来陪陪我。”
“哎,我是那种人吗?好,就陪你走,免得你说三道四。曼心,你和柳絮、方醒两个刚认识,你们好好聊聊。”林子宣并没有注意到方醒的异常,边说着就来到了天雨的身边。
没想到,柳絮也说着来到了后面,“方醒,看来你和曼新很投缘,你们聊吧,我和老同学说说话。”她话里明显是生气了,但此时的方醒就像是喝下了迷昏汤,哪里察觉到她的口气呢?
“那你过去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曼心。”方醒一说完,曼心也觉得有点不好,但又不好拒绝。而柳絮就像喝了一桶汽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但当面发难,虽然可以教训一下方醒,但自己也有失风度,所以将计就计,一把挽住了林子宣的胳膊,说道,“子宣,我有话和你说。”

这一举动无异一个惊雷,大家都吓一跳,除了方醒,因为他的心里此刻只有曼心。
“柳絮,有什么话,也不要抱着啊。”林子宣尴尬地挣脱了柳絮的手。
“是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你的男朋友在前面。”天雨也知道这会伤害曼心。
曼心凭自己女人的直觉早就看出了柳絮在吃醋了,现在看到她想利用子宣来激将方醒心里也是醋意大翻。再说了,他们以前可是老情人,虽然子宣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但难保不出什么问题。所以曼新赶紧跑到林子宣的另一侧,抱紧他,把本来在他一侧的天雨又挤到了后面。“子宣,我也有话和你说,我们走后面点吧。”
天雨看了这一幕,又想笑又想哭。笑的是女孩子怎么爱这么吃醋啊,哭的是自己是一个没人在意的孤单人。而此时的方醒,见了这一幕心想:柳絮真是无理取闹,心胸狭窄,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吗?我苦心想在曼心面前留一个好印象全毁了。于是厉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一点不懂规矩?”
柳絮好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也不甘示弱。“那你呢,你懂个屁。”她还是没有当面揭穿方醒的丑态,一来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二来也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涉到争吵中来。当方醒并没有理解到柳絮的好意,但只看到了柳絮反驳了他,还骂了他,心里也火了,“臭女人,赶紧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子宣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说道,“你们俩一人少说一句,多大一点事,还好意思吵。”
但柳絮并没有罢休,“我走,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扭头就跑了回去。
“你还不赶紧去追啊?”天雨跑到方醒旁边推着他说。
“不追,她就这个烂脾气,一会儿就好了,真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兴致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方醒,不是我说你,女孩子有点小脾气你也要哄着她,不然要你这个大男生干什么?听兄弟的,快去追,哄一哄就没事了。”林子宣也推了他一把。方醒很不情愿地跑了出去,一脸的怒气。过了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说道:“你们先玩着,要是等到下午还没见我们回来,你就先回去。说不定,我们已经先回去了。”
“知道了,你快去。”
三人被他们俩这一闹,都没有什么游玩的心情了,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就坐了下来,围在一起吃着带来的零食。
“哎呀,我们的相机被方醒拿走了。真是美中不足,这么好的美景都被浪费了,尤其是对你们这对情人来说。”天雨说道。
“没关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足够。还别说,这里的景色还真美,怎么还没有开发呢?”曼心道。
“不知道,可能就是这么一个湖还够不上开发吧。”天雨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这阳光晒得可舒服了,都有点困了。”
“喂,天雨,你怎么还带酒来了,还是这么烈的白酒。”林子宣翻着食品袋说。
“出来玩嘛,心情舒畅,我也好久没有喝酒了,再说了,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哥俩就喝点。”
“还是别喝了,下午还要回去。”
“没事,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酒量了。来,喝。”说着就用纸杯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好,我就陪你喝一点,你少喝点。”林子宣抿了一小口,在郊外还是小心点,免得出事。但天雨好像是好久没有喝酒了,一沾到酒,就欲罢不能了,没多久功夫,四五杯就下肚了。他的脸色有点发红,但头脑还清醒。看来他的酒量确实有不少长进。
“你还是少喝点,免得我扶你回去。”
曼心看着他们俩男生喝着,自己在一旁磕瓜子,时而插上一两句。
“你小看我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看谁先倒。”说完,一仰脖,一满杯酒就下了肚,少说也2两。
“哎,慢点,我相信你还不成。”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说我们哥俩是不是有缘啊,从高中大大学,打打闹闹,磕磕绊绊,一直到现在还是好朋友,还同时喜欢两个女人,缘分啊,来,为这个喝一杯。”他说完又是2两下了肚。
“是啊,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珍惜啊。来。喝。”说到动情处,林子宣也喝开了。
“你们俩小心点,这可是荒郊野外,要是都喝醉,我一个女生怎么扶你们回去啊。”曼心担忧道。
“对,我们要少喝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林子宣正说着,手机响了。
“喂,哪位啊?李老师啊,……怎么会这样啊?好,好,好,我马上就到。”
“怎么了?”曼心关切地问。
“我们班的一个学生在市区出了车祸,我要马上赶过去,你们也早点回学校啊。曼心,天雨有点醉了,你在注意点。我先走了。天雨,别再喝了,路上小心。”林子宣匆匆地交代完就急急忙忙就走了。谁叫他是班长,又是学生会主席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理应去处理。
然而,正是这一走,改变了一切。林子宣在日记连续写了一个多月的悔恨,一直到日记上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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