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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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大定,百姓也都喜气洋洋。叶老爷终与韩老爷重新商定了婚期,就定在正月十八那日。叶府在腊月十八这个吉日,将早已准备好的聘礼,由媒人领头,一路吹吹打打送往韩府,虽已略收敛些,但仍是吸引了江州城的百姓观看,直道这两家的婚事真是热闹的紧。韩老爷和夫人欢欢喜喜的收了聘礼,慷慨打赏了一众送聘之人。
喜月虽在可园,但也听到前头吵吵嚷嚷的锣鼓声,怜雪早已跑到前厅去看热闹了,只有青禾陪在喜月身边。喜月想装作毫不在意,又忍不住时不时往外头看,青禾看到只低头抿嘴而笑,并不说破。外间的人群直到将近午时才渐渐散去,冬梅同怜雪一同回后院,到了可园才分开自走开了。
怜雪小跑进了喜月的闺房,直乐道:“小姐小姐,你没看到,好多东西啊,足足装了十八辆大车,下人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才把东西全搬下来呢!”怜雪喋喋不休的说着,又道:“小姐你不知道,第一车搬下来的两个箱子,里面全放的首饰,足足有二十四盒呢,只恨我不能打开看一眼。”脸上尽是可惜的表情。
喜月咋一听,也觉得不可思议,会不会。。。太多了点,但更多的是欢喜。在外人看来,这样多聘礼,才显得夫家对女方的重视,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份,叶府便是给了喜月最大的面子。
怜雪觉得自己的说话勾起了小姐的兴趣,不顾主仆之别,牵起喜月的手就往兰园走,喜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已走出了可园。喜月的矜持来了,甩开怜雪的手,道:“拉我干嘛!我自己能走!”说完,故作镇定领头走往兰园。怜雪缩了缩脖子,忙跟在喜月后头。
兰园是喜月爹娘的住所,现在花厅中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首饰盒和一些贵重的聘礼。而韩夫人正对着贴子清点礼物,抬眼一看,自己的女儿正走进来,笑道:“我还想着你怎么也不来看看呢!快来看看!”韩夫人将喜月拉到跟前,指着桌上一堆雕花木盒道:“这些首饰可都是叶老夫人亲自挑选的!”
韩夫人从一堆木盒中挑出一个略显古朴的紫檀木盒,道:“这可是叶家的家传之宝,翡翠龙纹玉镯,老夫人可是挑了一对给你呢,可见老夫人有多疼你。呵呵!”
喜月虽然高兴,但听着有些怪怪的,挑了一对给我,疑道:“难道这家传之宝不止一对?”
韩夫人脸色黯淡了下来,叹道:“原本是有两对的,一对龙纹一对凤纹,给你的这对是龙纹的,因为你是长孙媳妇。”
“哦,我知道了,还有一对凤纹的是给子宣的。”喜月一说完,又觉得怪怪的,原来紫缘是没有的啊。
“不,原本是要给另一个人的,可惜。。。唉!”
“另一个人?谁呀?”
韩夫人温柔的看着喜月,道:“这些事啊你迟早会知道的,以后子羽会告诉你的,现在就别问了,来再看看这个,这是老夫人原先的陪嫁,自己都没舍得戴,早就说要留给孙媳妇的,呵呵!”
喜月听娘亲这么说,也不多问,陪着她看起这些聘礼来。
“唉!看了这些东西,我就发愁啦!该怎么准备你的嫁妆呢?原来那些呀肯定不够了,我得找你爹再商量商量。”
“娘亲!”喜月靠进韩夫人的怀里撒娇。
熙武元年的正月十八还是在众人的期盼中来临了,子羽今天早早就起来梳洗沐浴,换上全新的新郎红袍,腰围玉带,戴上礼冠,拜别父母后,骑上高头大马,领着大红花轿,一路敲锣打鼓,向韩府行去。
正是今日,江州大户——叶府的长子嫡孙就要迎娶新媳妇进门了!这是叶府的最大盛事。早在一个月前,叶府就开始布置新房,采办的各种婚礼必需的物资。在近几日,大致上都已就序,府中也早就已经开始披红挂彩,张贴双喜字,将如此大的叶府妆点得喜气洋洋,比过年时还要热闹!三天前,江州附近各县,只要收到叶府请贴的人,全都捧着大礼送到叶府,甚至有些客人专程从京城赶来道贺。
为了宴请四方来客,叶府在大宅子内摆了五十桌酒席。这番手笔虽已减省许多,但仍是国丧之后江州最热闹的事,
极爱这个孙子的叶老夫人,早在去年就将大少爷的月朗阁重新扩建修茸,建成了叶府最大的独立别院,更在其中豢养了奇禽异兽,连了假山流水,种了百花百草。这新院子建成以后,连叶大少爷回府都未曾进去住过,只等娶了媳妇再行入住。昨夜,下人已将叶大少爷的日常用品全搬入其中,就等今日拜堂后迎新娘入房了!

吉时之前,花轿迎回,叶府大门前铺上鲜艳的红毡,直通到大厅里。喜轿停住,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娘掀起轿帘,将新娘子扶了出来。
喜月虽盖着红盖头,但仍感受到了众人注视的目光,只得跟着喜娘往前走。按喜娘的指示,跳过火盆,还未站稳时,被一双手托住身体,周围传来嬉笑声,笑道‘这个新郎好心急呀!’原来这双手正是今天的新郎官的。喜月羞涩不已,想丢开那双手,可纤细的手腕却被他一双大手牢牢握住,带她走向里间。
子羽眼含柔情的注视着看不到容颜的她,牵着她的双手来到大厅外,接过喜娘递来的红绸,将一头放入喜月手中。
厅堂内首位坐着叶老夫人和叶老爷,李氏站在叶老爷身后,而紫缘子宣则站在老夫人身后。还有众多亲朋好友也都挤在里边,众人满脸喜意,接受了新人的九拜之礼,拜堂之后,送入洞房。新人礼成之后,各位亲朋好友一拥而上,恭贺主人新喜,叶老夫人喜不自禁,不住红了眼眶。
丫鬟将新人引入洞房,在喜娘安排下并肩坐于新床之上。丫鬟端上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子羽掀开拿起称杆,将新娘盖头挑起,露出一张娇花似月的美丽容颜,不禁看得痴了。房里的喜娘丫鬟等都笑了起来,喜月羞得小脸直往里靠,不想子羽知她不好意思,竟将喜月拥入怀中,几个丫鬟更是笑得打颤。一旁乐得不行的喜娘终于想起还有一礼,就是要喝交杯酒,便端上两杯用红线连起酒杯,送到新人手中。两人只略饮了一口,对换了杯子,再将酒饮尽。喜娘一看边大声说着吉详语,一边往两人身上及床上撒上桂园、莲子、红枣、花生等。新房的仪事总算完了,又有人来催着子羽到前边迎客,子羽低下头在喜月耳边说了句话,没想到心思乖巧的喜月已经知道他的心意,其实在经过两人年的相思之苦后,喜月心中又何尝不思念如焚呢,不过她终是善解人意,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只管出去应酬,不用担心自己。
在喜娘的几次催促下,子羽无奈地跟随她们出了房间,这时外厅已经大开筵席,众人兴致高昂,一个个憋足了劲,就等着新郎官出来拼酒。只是有叶老爷坐镇,众人才没有闹起来。一见新郎官出来,哪里还管什么礼仪,都找新郎灌酒去了。
洗砚经过老爷吩咐,怕大少爷酒醉入不得洞房,偷偷将子羽的那壶酒掺进一半白水进去,可巧这一桌敬到了韩府亲人这一桌,韩老爷和韩夫人并未过来,只有送亲的亲眷,其中也包括了回来过年的韩氏兄弟俩。看着无人注意,子羽把二人领到旁边一间小屋里说话。
文渊的拍了拍子羽的肩膀,道:“我妹妹可是交给你了,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可不答应啊!”
子羽笑道:“大舅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喜月是我的妻子。我只会疼她爱她,又怎会负她呢!”
“有你这句话就好,来,干一杯!”文彬将呆在外间的洗砚手中的酒壶拿过来,给每人倒上一杯,敬了一敬,先喝了起来。喝完之后,文彬抿了抿嘴,奸笑道:“好你个子羽,这酒兑了多少水啊,拿这来唬弄我们。”
文渊看了看杯中酒,明白了弟弟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新郎官酒里加水也是寻常的事,家人怕新郎入不了洞房才有此一出,吃过喜酒的人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若是被那些爱玩的人抓住了,新郎可就要受苦了。
子羽急道:“文彬,这酒拿错了。”转身对着洗砚喊道:“快去取酒来!”说完眯了眯眼睛,洗砚会意忙去拿了真正的白酒给几位少爷倒上。
文彬先闻了闻,才道:“这还差不多,你要罚酒三杯才行,喝了!”
子羽苦笑,只好连喝了三杯。
“对了,你们两兄弟何时走啊?会呆到归宁之时吧?”
“我特去了吏部请假,所以还可以呆上十日,文彬却是不行,几日后便要赶回京城。”
“为何这么急着走?”
“皇上要我去楚州北雁关,故此不能久留。”
“哦?楚州!难道漠国有什么异动吗?”
文彬点了点头,但不并明说,子羽明白的不多问,只举起酒杯,道:“文彬祝你一路顺风!干了!”
“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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