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伤心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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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是不是多心,自从我和关云扬交往后,希男对我照顾虽然一如既往,尤其是我得喉炎的时候她比以往更加细心温柔,但是总觉得她对我的话少了许多,感觉她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时的那种冰冷孤寂。我想不明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无诚信的老广丢给我一个大难题,把我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花月儿,广总看到你编的舞很好,他觉得餐厅里卧虎藏龙,人才辈出,比如你,比如蔡姿。所以他决定不花钱请人了。这次圣诞的节目全权交给你和蔡姿负责。花月儿,你要花点心思咯,广总说了,这本来就是业余的,所以质量上不严要求,只要丰富搞笑就行了。”
距离圣诞节只剩两周的时候,范经理突然这样宣布,把我弄得手足无措。虽然不要求质量,但是要编排一场内容丰富的晚会,不是个小工程,对于我这个从没接触过这类事情的人来说,这绝对是强人所难。
“看来,你们总经理把你当成超人了。”关云扬打趣道。
“什么把我当成超人了,他根本就是不想出钱。我听范经理说,他向上面申请不到经费,又不想兑现私人出钱请人的承诺,所以才想把事情推给我们这些穷苦大众,如果我们编出了节目也就罢了,虽然他说过我们要是编出了节目他会给予奖励,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有关承诺的话都只能当成耳旁风。如果我们出不了节目,因为晚会前面是自助餐,后面是舞会。他大不了把自助餐做好一点以作弥补。然后再秋后算帐。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你对你们总经理很了解呀!”
“我不是对他了解,我是对他的吝啬很了解。推卸责任的事人人都会做,只看那人怎么做人了。”
“你们其实可以不答应接这个任务嘛。反正这不在你们的工作范围之内,只要你们不答应,我想那个总经理也拿你们没有办法。”
说到这个我就有点泄气:“我贱呗。”顿了顿又说:“再说,他们根本就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月儿……”他轻唤,我抬眸看着他。“其实你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对不对?”
“你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你说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但是却接了下来,表示你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的了解,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完成这个任务,所以你才没有拒绝。你生气不过是气你们总经理没有诚信而已,对不对?”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默认的方式回答他的问题。“你和希男不愧是成功的商人,看人都这么犀利。”
“说起希男,她对于我们交往的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他忽然转换话题,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是想,她对我的感觉很差,她会不会对你说我不是好男人或者叫你不要和我交往之类的话呢?”
我微蹙眉头,“你们关系再不好,也认识了四年吧,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她是那种在人背后嚼舌根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喜欢……”他亟亟解释,话说到一半却又嘎然而止。
“喜欢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而我和她的关系又不好,她怕我伤害你,所以会劝劝你。”
“原来是这样。”我了然地点了点头,旋即眯眼看着他:“你和希男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是怎么说也认识四年之久,她纵使对你有偏见,但是不可能不了解你这个人,所以……”我凑近他,“你不会真的会做伤害我的事吧?”
“不,不会……”他干笑了两声,“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你不会真的有这个打算吧?”我蹙眉,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样。
“别,别哭,我真的不会做那种事,我喜欢你是真的……”他以为我会哭,急急忙忙解释。
我见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扑哧”笑出了声。
“你耍我?!”
“不耍你怎么听得到你再说喜欢我。你都不知道,从第一次跟我表白后直到现在你都没怎么说过喜欢我。”这次可是真委屈。“而且你每次一看我,都会流露出一种既温柔又复杂的眼神,仿佛你好像时刻都处在一种莫名的挣扎中,看得我既心疼又感到不安。”
“月儿……”
“瞧瞧,又是那种眼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怎样?”
我爽朗地笑着拍拍他,说:“你说‘做了’,就是说你已经伤害了我,既已成事实,我还能怎样,当然是向前看,照样过日子,难不成整日哭丧着脸躲在角落舔拭伤口吗?”
“你这种性格真好。”他羡慕地说。
其实那也只是嘴上说的,要真碰到了,会怎样处理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月儿,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做了吗?”
“别说了。我真不明白,古老太爷再不好也是她的亲爷爷,我照你说的劝她回家,这本来是好意,可是她却对我大发雷霆,叫我不要再跟她提这件事。她为什么啊?”
“她真的对你大发雷霆?”
我点了点头。“我跟她现在几乎是貌合神离,我看到她为了这事弄得又回到那种悲凉孤寂,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
“月儿,算了,别再劝她回家了。我也不想劝她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云扬……”
“我一心只想她回家,回到她爷爷身边。可是她那么重视你,都会为了回家的事对你发火,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她的感受。”
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他话中的意思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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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越来越近,我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这台晚会是要求我和蔡姿一起负责,但是蔡姿却把事情丢给我一人负责。纵使圣诞晚会是餐厅目前的头等大事,可因为是年底快过节了,餐厅的生意异常火了起来,工作也不能耽搁,我做其他事情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现在只能牺牲睡眠和休假回家的时间。
“哈……真是的,我这是自找罪受啊,哈……”
夜深人静,为了不打扰希男休息,我独自坐在客厅构思小品的剧本。“哈……”极度的疲乏使我哈欠连连,眼皮重得连牙签都快撑不住了。
“月儿……”
我寻声望去,看到云扬微笑着向我走来,“云扬……”我想迎上去。
“月儿……”又一个轻唤。
我回头,看到希男微笑着向我走来。
“希男?”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希男和云扬走到了我面前。我正想问他俩找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云扬握着希男的手。
“云扬,你这是……”
“对不起,月儿,我和希男认识了四年,心里真正爱的是她,和你交往只是希望借助她对你的重视要你劝她回家,现在她回家了,我真的很谢谢你!”
我惊愕地看着他们,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百转千回,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没有过年,离愚人节还早呢!哈哈哈哈……”
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寒战。
“月儿,月儿……”
一声轻唤,一阵轻摇,把我从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中唤醒。“唔……我睡着了?”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坐起身时感觉身上有东西滑落,定睛一看,才知道是一件呢绒大衣。“谢谢!”
“怎么到客厅里坐着呢?这天寒地冻的,你的喉炎才好别又犯了。到屋里去睡吧。”她一边把大衣重新给我披上,一边劝道。
“哈……我要想小品的剧本,又不想打扰你休息,所以才在这里的。”
“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疼了。干脆别干了吧?”
“我不可能为了这种事辞职。”
“好吧。不管怎样,还是到床上想吧,身体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照顾才是。”说完,她转身回了屋。
我看着卧室门,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要是在平时,我这种近乎于惹病的举动,她早连拖带拽地把我拉回屋,可是今天,她除了给我盖件衣服,说句劝慰的话以后竟然没了实际行动。不,不是今天,应该是从她出差回来就一直是这样。
我倒不是非要她如何如何做,只是和她住久了,习惯了她对我的近乎呵护爱惜的关心和霸道却又细心的照顾以及时时刻刻都对我展露着赏心悦目的笑容,不,应该说她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对我的,不是我的习惯而是认为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她突然对我似冷似热,反倒让我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我进屋时,看到她原本躺在我的位置上,见我进来,便又挪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等我钻进被窝时感受到的是包裹全身的温暖。
忽然我想起刚刚打瞌睡时做的梦,希男该不会真的要回家了吧,所以才会这样忽冷忽热地对我?可是她对回家那么排斥,怎么可能会轻易回家?而且就算要回家了,作为朋友,她也不应该这样对我,这不合情理,别人要回家都是高高兴兴的,哪有像她这样冷冷淡淡的。
不会,不会真的如梦中一样,云扬利用我游说希男回家失败,他自己用了什么办法游说成功?他们毕竟认识了四年之久,怎么说也有四年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那些事情或好或坏,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共同的记忆。云扬了解希男,所以对症下药了也说不定。云扬不会……真的爱……希男吧?
我侧头看了看身旁熟睡的人,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翻了个身侧躺着,一只手在被窝里搂着我的腰。
“月儿……他对你好吗?”
我以为自己把她吵醒了,结果发现她只是在梦呓,不由地暗暗自责起来。看来我是真的被圣诞晚会搞昏头了,梦境怎么能拿到现实来说呢?再说就算在我之前,云扬和希男的关系非比寻常,可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对我又那么好,希男对他也一如既往的冷淡,他们怎么可能旧情复炽?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男朋友,我怎么能这样没品地怀疑他们?
没想到自己连无数大考带来的压力都能轻松应对,竟然无法顶住一个小小的圣诞节所带来的压力,真是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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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一天天接近,餐厅里已经开始有了过节的气氛和要举办晚会的紧张。而我以及所有有节目的同事都开始进入加倍的练习和紧张的彩排中。
忙碌的工作和彩排,让我有些记不清多久没和云扬一起散步,多久没和希男谈心了。只知道在圣诞节前日,云扬利用我中午休息的时间把我约到餐厅附近的“托儿所”之一——清水吧。
“月儿,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云扬一脸为难的样子。
“嗯!”我正襟危坐,睁大眼睛盯着他,打算洗耳恭听。“直说吧。”
他看着我,大概把要说的话在肚子里酝酿了又酝酿,等发酵了才缓缓开口。“我和希男是通过古爷爷认识的,他老人家有意撮合我们,希男不忍忤逆她爷爷的意思,就和我交往了。可惜她性格冷僻孤傲,我们只交往了两年。”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我的反应,而我只是端着饮料听他的下文。
“我以为是自己缺少了男性魅力,才没有吸引到她的注意力,故而广交女性朋友,想以此了解女性心理当然也想证明自己,怎知,被留下了‘花花公子’的名声,虽然自己很冤枉,但有口难辩把事情弄巧成拙,反而使希男对我产生了排斥。”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两个画面,一个是希男冷若冰霜地依偎在云扬的怀里,另一个是希男小鸟依人地靠在云扬怀里。顿时身上的鸡皮疙瘩噌噌噌地往外冒,古怪想笑的感觉溢满心头,惹得说话的人奇怪不已。
“月儿,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我的情史,你满脸堆笑的样子很奇怪耶!”
“对不起,我忍不住想笑。”意识到自己失态,我连忙道歉。
“我的情史就这么好笑?”他蹙起剑眉,“难道你不生气?不吃醋吗?”
“你都说是情史了,我还吃什么醋,生什么气?是人都有往事,既然是过去的事我听听也就罢了,有什么好较真的呢?况且我早就猜到你们的关系非常。”我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过我和一般女孩一样,是不允许男朋友花心的哦。”
他愣了一下,转而笑道:“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我觉得你才是。”
“我?”
“不妨老实告诉你,你一开始就对我表白,然后只字不提这件事,但是在行动上却对我很好,我知道你是欲擒故纵,所以对你一直有所保留。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被不被吸引是另一回事。就是因为你欲擒故纵使我没有压力,而且你对我也很好,故而对你产生感觉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当我要求你和我交往的时候,你的反应很反常。让我觉得你要么真的是一名花花公子,是为了证明你那所谓的男性魅力才追求我,要么你就确实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人。但是我确实感受到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也不想想太多。”
他平静地看着我,眼神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深邃,良久才慢慢开口:“有没有人说过跟你相处的感觉是一种快乐中的害怕?”
什么是快乐中的害怕?我晕了。“你说的是那种‘痛并快乐’的逻辑吗?”
“可以那样理解。”
“喔!”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看着他:“不懂!”
“你全身充满了慵懒之气似乎很平凡,却总让人发现你的闪光点;你的眼睛大而清澈、性格天真活泼,给人一种以为你不谙世事、不知人心险恶的错觉,其实你目光犀利,早把一切都看得透彻,虽然八面玲珑地待人处世,给人们带去快乐,可骨子里却透着犹如‘旁观者清’的冷静,这种冷静你不表现出来则已,一旦显露出来势必叫人望而生畏。”
我微微一怔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怎么他就能把骨子里的我给揪出来的?
“其实从你这种性格可以看出你的心理承受力是很强的。希望我或者希男做的事情都不会伤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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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云扬说有事跟我说,结果却只扯了关于我性格的事情,没有一句让我觉得是正题的话,倒是他走之前意有所指的话给我留下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出答案的问题。
他和希男到底做了什么可能会伤害到我的事?是他们俩一起做还是分别做这种可能会伤到我的事?
“花月儿……”经理走到我面前斥责道,“叫你半天都没有反应!上班呢,你发什么呆呀?”
“对不起。”
“大豪包门外到处是脚印,看着都不舒服,你去拖一下,记着别拖太湿了。”
“哦,我马上去。”
应完声,我去杂物间取了干拖把来到大豪包门外洒了一点水后便动手打扫起来。
“嗯,这种事一般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况且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我以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绝对完成不了,可以符合您的要求以正大光明的理由劝退她,怎么知道她居然做到了。”
由于大豪包和办公室在一条通道上,距离也很近,而且这里比较安静,老广在办公室里说话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是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不能怪我没道德偷听别人讲话。从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来看他应该是在讲电话。

劝退?!老广要开人了吗?餐厅生意正好,人手都不够,他居然要开人!?要开除谁?是那个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人吗?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对谁交代过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思索了一下,脑袋里除了交给我负责圣诞晚会的事情的记忆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应该不是我,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是在我看来那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是蔡姿?她和我一起负责这个事情,我完成也就表示她完成,何况她还是主管候选人,没理由在这时候开除她。
对了,听他的话的意思好像是电话那方的人要求他开除人的。对方是谁?老广为什么会听他的?他为什么会要求老广开除人?
“好,我会想办法叫这次的晚会不顺利的。”
耶?他是不是老板哦,哪有当老板的自己砸自己场子?晚会要是不顺利受损失的是他自己可不是我们这些员工咧!
“月儿,这句话可不可以改一改,我觉得有点饶口。”下班换衣服的时候,蔡姿拿着我写的主持人台词跟我讨论。
“我看看……”
“对了,月儿姐,下午我看你放在备餐柜里的画本的时候,有个客人向我借,那时候你在忙,领班又说他是你的男朋友的爸爸,认识的,我就借给他了,希望你不会介意。”才来一天的杨柳对新环境还不熟悉,才会对我这么客客气气地说话。
“哦,没关系。”原来是云扬的爸爸。他是大设计师怎么会对我的画感兴趣呢?
“月儿,你的司机来了。”马仪从外面进来说道。
“哦,你把云扬带到老地方等吧,谢谢了。”
“今天来的不是你的云扬,而是冷美人哦。她好久都没有来耶。”
“是吗?”我有点意外。和云扬交往以来都是云扬不辞辛苦地做这件事情,而且希男这段时间对我时冷时热,我以为自己真的在哪里得罪了她,还在生我的气呢。
“希男,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要不是蔡姿的男朋友来找她,我们还不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这时我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正等着我。
“走吧。”她什么也没有说,先迈开了步。
我跟在后面上了她的车。“你怎么又想起来接我了?”
“我一直在做这件事情,我出差的时候安排了雷天来代替我。关云扬利用和爷爷的关系顶替了他的工作以此来接近你。”
她惊爆内幕,让我颇感意外:“耶?云扬他还做了这种事?”我说自己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对云扬有感觉的,原来他也是耍了一点小手段的。
现在想来,人们说他是花花公子也不是白盖的。至少他了解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接触什么样的异性。别人我不敢说,至少他抓住了我经不住缠的特性来了个紧迫盯人。
我瞥了一眼专心开车的人一眼,心中暗想:这两个人还真是物以类聚咧!
“对了,今天我在办公室外无意中听到老广要开人,不,应该是和他通电话的那个人要求他开除一个,而且还说要以破坏晚会为借口。你是餐厅的客人,你以客人的角度说说,他最有可能开除谁?谁最容易得罪客人?”
“你怎么肯定那个幕后的人是餐厅客人?你又怎么肯定可能被劝退的人是得罪了人才会被解职呢?”
“我是按正常思维想的。如果以非正常逻辑来看这个问题,那么这件事的背后必定不一般。我可不想想那么复杂。”
“那么我也无法给你建议。”
我撇撇嘴,“不说算了。”说话间无意中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坐的东西:“你又给我拿衣服回来了?”
“嗯,虽然只是小小的非正规的晚会,但毕竟是你第一次当主持人,这些都是我专门给你设计的主持人的服装。”
“又是你设计的?我怎么没见你画过什么设计稿呢?”
“你忙着谈恋爱,怎么会注意到我!”
她一直盯着前面认真地开着车,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明显听到她话中的酸味,她果然对云扬还有感情。虽然我对云扬的感觉还停留在心动的阶段,但是把自己喜欢的人让出去我实在做不到,可是希男对我这么好,看到她孤独的神情我的心都在隐隐作痛。哎!我该怎么办,是讲义气地把男朋友还给她还是无视她的感受继续和云扬交往?
“你在想什么?”
“没,哦,我是想其实我也给你设计了衣服的,可是那本画册在餐厅遗失了。”
“是吗?我早说你是属于PhillippeStarck那种人,天生就是搞设计的。真想看看你的设计。”
“没关系,我还有画……”我一边说一边翻包包,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杨柳把我的画册放在了备餐柜里。“忘在餐厅了。”
“没关系,能在平安夜收到你专门为我设计衣服的心意当圣诞礼物,我心里也很高兴。这些衣服算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吧。”
“真的吗?希男……”我忘形地抱着她,“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好了!”说完重重地在她香香的脸颊上啵了一下。
“喂,喂,月儿,现在……呀……”
我忘了对方正在开车,希男被我一吓,方向盘差点脱了手,她连忙踩了刹车,这才避免一场可能发生的车祸。大家惊魂未定,她颇责怪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对她眯眯眼吐吐舌。
我已经做好接受她的斥责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听到的却是:“现在安全了,你的礼物可以重新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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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忙碌的圣诞节终于到来。自助餐的时间一到,餐厅就迎来了开业以来最多的客人,原本宽敞的大厅现在竟然有点拥挤起来。于是传菜员临时充当了保安。服务员要做传菜员的工作和自己的工作,显得非常忙碌。我和蔡姿要准备第二部分,也就是晚会部分,原本没有安排服务工作,现在也不得不冲上前线。
餐厅中人来人往,大家戴着简易的面具分不清谁是谁,只能从衣服上分辨工作人员和就餐客人,当然除了我和蔡姿。我们俩从头到脚都经过精心打扮,就算戴着面具,站在人群中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月儿,谢谢你。”人多虽然忙,但因为是自助餐,我们可以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所以能够忙里偷闲。
“谢什么?”我看着节目单不明白她突然在谢什么。
“我这身行头啊。”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做头发、化妆、衣服都是你提供的。”
“哦,那你该谢的不是我,是希男。她说既然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主持节目,那么在装扮上就不能不协调,所以她才连你的衣服也准备了。至于化妆这些,也是她以前在美容院给我办的卡,消费的是我们,付钱的却是她,所以你真该谢谢的应该是她。”
“她对你真的很好。”
“我也这么认为。”
“月儿,我们再复习一下台词好不好?”蔡姿终于显露出了紧张。
“好,我们俩再合一次。”其实我也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
“上帝把雪花在人间释放……”这是我们合说的。
“就是让你把烦恼遗忘……”这是我的。
“是让你把温馨荡漾……”这是蔡姿的。
“亲爱的朋友们,欢迎来到快乐和温馨并存的银雪苑餐厅……”合声部分。
“月儿!”
“云扬,还以为你忙得不会来了呢!”看到云扬我开心地迎了上去。“怎么没戴面具?我帮你戴。”
我从他手上拿过面具。
“月儿,你今天真漂亮!”
我脸一红,回敬道:“你也很帅呀!”
“月儿……”听到喊声,我才发现云扬身后还有一个人。
“希男,你来了都不出声的哦!”
“你眼里有我吗?”语气冷冷的。
我又惹她了吗?原想把他们领到自己安排好的位置,可是老广却反常地亲自把他们领到专为领导层预留的位置上。我还在纳闷的时候,蔡姿气冲冲地拿着一张纸跑过来。
“月儿,月儿,你看看。”
“什么?”我拿过纸看了看。“怎么回事?节目顺序我们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他们怎么能这样乱改?而且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怎么调整得过来呀!”
“月儿,老广他们改的不只这些。”
“还有?”
“原定八点开始的晚会,再过一会儿就要提前开始了。经理叫我们做好准备。”
“什么?!”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马仪负责唱歌部分的朋友还没有来,我们这样又是调整节目顺序又是提前开始的,他要是赶不上怎么办,还有我们自己有节目的人不是要变的更忙?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们……”
我正抱怨,突然想起昨天在办公室外听到的话。难道这就是老广的计划?我瞟了一眼正和希男说话的老广,突然明白了一切。
“蔡姿,没关系,节目是我们两个人策划的,不是别人能随便左右的,我们要相信自己!”
“好,月儿,我相信你!我们一起把节目搞好!”
我们互相对望,给了彼此自信的笑容。结果,我和蔡姿相互配合,发挥了几乎一辈子的应变能力来主持这台晚会。终于,晚会在看似有条不紊实则乱七八糟中提前结束。接下的环节是化装舞会,由于歌碟被打乱了,化装舞会和狂欢舞会只得合并进行。其他人不知内情,心里没有负担,玩得倒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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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晚会能顺利完成,你功不可莫耶!”蔡姿抓着我开心道。“你不知道刚刚那种混乱的场面,我都快撑不下去了,心里又紧张又害怕,真的很怕把晚会搞砸。但是我相信你,我……”
“花月儿,蔡姿,祝贺你们,晚会很成功!”范经理走过来道贺。
“是吗?”晚会顺利完成了,我心里却没有蔡姿那样的喜悦。晚会不成功就会有人被解聘,晚会成功就意味着那个幕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两个结果都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和害怕。
“谢谢,经理。”蔡姿的喜悦有增无减。
“好了,你们从中午忙到现在,饭也没有吃好,现在自助餐那边还有菜,你们先吃点。”
“嗯。我还真的饿了。经理,我去了。”蔡姿兴冲冲地跑了去。
“花月儿。”我正要走,经理把我叫住。“你吃了饭以后,把演出服点清楚装好,我明天要去还。你也知道,这是我参加过的最不花钱的晚会,连买奖品的钱都没有租这个衣服的钱多,而且还是我自己垫的。”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把衣服装好再去吃饭。”
“也好。”
我把衣服、鞋子、饰物点清楚以后抱到音控室整理装袋。从音控室出来的时候听到卫生间的洗手池那边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
由于这里比较偏僻,大厅里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影响不到我的听力,我很清楚地分辨出了那是关云扬和古希男的声音。
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两个的关系又很特别,我实在忍不住想知道他们争吵的内容。于是偷偷靠近屏风,从屏风的缝隙中偷看他们。
“希男,你喝多了。”云扬想去搀扶步履有点踉跄的希男。
“你走开!”希男毫不领情地打开了云扬的手。“没想到你有跟踪女人上厕所的毛病,上次跟踪月儿,这次跟踪我!”她冷冷地讽刺道。
“我只是担心你,才跟过来看看。”
“少来,你和月儿素不相识,跟踪她难道也是担心吗?”
“是,我承认。那次我是故意跟出来的,目的是想和她单独谈谈。但是你也知道,那次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事后她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地接近她、讨好她、甚至引诱她,还让她瞒着我,和你来往的事,是怕我坏你的事是不是?好了,现在你成功了,我也不闻不问了,你干吗还要来骚扰我?”
他们争论的怎么都是我?
“希男,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做不仅伤了古爷爷的心,也伤害了你自己,你知道吗?何况我对你的感情怎样,你也是很清……”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并很快融进了震天的音乐声中。
“关云扬,你当初是怎么发誓的?你说你对月儿是真心的,追求她纯粹是喜欢她,而不是别有目的,我才对你们的事不加干涉!可是你刚刚说的话能叫我放心把月儿交给你吗?”希男咬牙切齿地指责云扬。
云扬抚了一下被甩的脸。语气平静地说:“月儿是位好女孩,我确实也很喜欢她,也很想告诉她真相,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古爷爷的拜托,不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不是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想……”
“你果然和他是一伙的,我就知道他在监视我,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关云扬,你死心吧,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希男愤恨地打断他。
“希男,你才死心吧。当初你跟我分手,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一直没敢再正大光明地追求你,只想默默地守着你。直到那晚,你宴请我爸爸,却把月儿奉若上宾,百般呵护、无微不至,甚至只对她流露出真心笑容的时候,我才知道,引不起你的注意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而是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什么意思?云扬说的是希男是同性恋吗?
“住口,我不听,我不听!”希男痛苦地双手捂耳拒绝听下去。
“希男,你不听也得听!”云扬强行拿下她的手,“希男,该死心的是你。你对她百般好不及我对她一个好,这是为什么?因为我是男人,她喜欢我这个男人,她是再正常不过的女人,她只会把你当成朋友,对你永远都不会有超越友情的感情,你知道吗?”
“不会的,我感觉得到,月儿对我不是没有感情,只要我对她好,她会的……”
“不会!希男你醒醒吧!你以为你强行和她住在一起,整天跟她耳鬓厮磨,她就会爱上你?你错了,我跟你用了同样的方式,她不是很快就喜欢我了吗?你跟她住了多久,我跟她又相处了多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清醒一点吧!”
我是怎么走出餐厅已经记不清了,在冷冽的寒风中,忘了穿外套,忘了寒冷与饥饿的感觉,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痛得像刀在割。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局面?自己钟情的男人带着别人未婚夫的身份成了我的男朋友,男友的未婚妻竟然是对男人不感冒,却对身为同性的我很感兴趣的我的室友!而男友之所以花言巧语博得我的感情,只是为了向自己的未婚妻证明她感兴趣的对象是个喜欢男人的再正常不过的女人。
呵呵,枉我花月儿自认待人处事虽然表面天真,心里却看得明白。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一个个阴谋之中,被欺骗、被**!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得罪你、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我遭受这样的待遇?你瞎眼了吗?”心中的愤怒犹如洪水一般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禁不住对天发泄!
连日的疲惫、寒冷与饥饿、愤怒与伤心,使我的体力完全透支,对天发泄之后,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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