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设计图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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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扬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我就香消玉陨,把我看得非常紧,还动用了家里人的力量,上班的时候就找关母来家里陪我。从和关母的的交谈中我知道,她已经知道婚礼改人的事,而且关云扬似乎是以工作忙抽不开时间为由解释的。而陪我散心的事,他也说是我在气他没请到婚假。都不知道关母怎么会相信这么烂的借口。我现在才知道关云扬不仅是个成功的商人,还是一个天生的说谎家。
后来我趁关母专心做饭的时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简易行李和机票以及以前为了出国旅行而办的护照溜了出去然后直奔机场。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到机场后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听到出境广播,安检的时候听到关云扬的声音,我转头回望,看到他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向我跑来。我溜出门的时候给关母留过字条,所以他会出现在机场我并不意外。
不过我没理会他,提起安检过关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过了闸门。
到了巴黎,接到关云扬电话的希男派了于红来接我。
“希男,她怎么没来?”
“董事长现在被公事缠得脱不开身。”
“于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我和她中间似乎总有一堵墙,除了公事和希男的事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题可聊。
她点了点头:“什么问题?”
我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爱人知道你的感情归属吗?”
她转头看着我,表情有点惊讶。
等了很久,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只看到她将视线转正启唇道:“知道。”
“他一定很爱你,可以包容你的一切。”
“你错了。”
我闻言诧异地看着她:“我错了?”
她没看我:“我们下个星期就要签字离婚了。”
我更加惊疑:“为什么?”
她将视线移到了窗外,良久才幽幽地说:“刚结婚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的事。后来我为了董事长做了一件事情,他才知道的。他很不能接受,于是我提出了离婚,他也同意了。”
我注意到她在说的时候,右手在左手手腕上握了握。脑中突然想起希男曾经对我说过她自杀的事情。难不成是她的自杀导致了他们的婚姻的破裂?
“对不起。”我歉然道。
“没关系。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没有孩子,离了婚大家都是一身轻,了无牵挂。”她说得很淡然。
“我不是为了勾起你婚姻不幸的事道歉,而是为了希男向你道歉。”
闻言,她把视线收了回来不解地望着我。
“你曾经对我说过,在遇到我以前,希男的时间几乎和你同步,你们有着非常融洽的伙伴及朋友关系。其实希男在认识你以前就认识我了,并且也爱了我两年,所以她才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我看到一丝意外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可是如果不是她的努力,你不是不认识她吗?”
我笑了笑,“两年前,我和朋友在歌城喝醉了,我不小心撞倒了她,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所以她记得我,我不记得她。”
她忽然了然地笑了起来:“难怪。我以为自己和她认识的时间比你长,所以总是不甘心你后来者居上。到头来是自己弄错了,原来和她认识的时候,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笑完了,又蹙眉问道:“你们只是萍水相逢她就爱上了你,她对你用情那么深,为什么允许你和别人结婚?你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你爱希男,怎么转眼又和别人结婚了?”
“你知道了?”
“那天,你怒气冲冲地闯进会议室,然后又对董事长和关经理大发雷霆,我很好奇,就到会议室去看情况,没想到你们已经转移阵地到了外面,我在会议室只发现了一本丢在地上的结婚证,看到里面竟然是你和关经理的名字,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就如你说的,爱情是坎坷的,我们的爱更是艰难的。你为了你的爱婚姻破裂,我为了我的爱要付出婚姻。”
“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闻言,我心里一怔,忽然握住她的手:“我们是同病相怜。”
她看着我,我望着她,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我们心中慢慢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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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希男忙着工作,并没有在房里等我,于红把我安顿好以后也去忙工作了。我洗了澡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出去逛街,打算给姐姐姐夫选一份合适的结婚礼物。
巴黎不愧为“时尚之都”,吃、穿、住、行随便选一样都是贴着名牌。只要经济充裕,闭着眼睛都能买到老姐喜欢的礼物,所以我根本就没花什么时间在买礼物上,反倒是花了大把时间在走马观花上。
回到酒店,看到床上有希男的衣物,浴室里有淋浴的声音。
“希男。”
“你到哪儿去了?”她在里面问。
“我去逛街了。”我一边帮她收拾凌乱的衣物,一边说。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不累吗?还自己一个人出去逛?”
“我听于红说你还要在这里待几天,而后天就是姐的结婚日子,我是赶不回去参加她的婚礼了,所以想赶紧买份礼物给她寄回去。”在捡一条裤子的时候,没发现上面压着她的提包,结果提包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怎么了?”她好像听到响声。
“没事。我不小心把你的包弄到地上了。”我连忙一边捡东西一边说。一些药和一张纸吸引了我,“GeneralHospital……综合医院……Certificateofdiagnosis……诊断……书……”日期是今天,难道希男在这里也去医院了?可惜,纸上面全是英文,除了希男的名字,其他词句我只能拆开看,尤其上面多数是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就算能看懂句子也看不明白意思。再看看药,“Painkiller……好像是镇痛的意思,她很疼吗?”
“月儿……”她出来,从我手上抓过药瓶和诊断书胡乱地一塞,然后把包放在了一边。“你看完了诊断书?”神情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不过全是蝌蚪文,我没看明白。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看你,浴袍也不穿好,头发的水也不擦就跑出来,不怕着凉吗?”一边说一边帮她把浴袍带子拴好,然后取了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头发。“你太高了,坐在床上吧。”她坐了下来,我跪坐在她身后。
“你不是过了英语四级了吗?”
“因为我是天才啊,连蒙带猜都能过,厉害吧。对了,你的病真的很严重吗?很疼吗?居然都要用上镇痛药。”
“你不在我身边,我当然疼咯。”
“讨厌!”我轻捶了她一下,“我现在不是来了。”擦干水,懒得去拿梳子,于是用手指帮她梳理头发,“我们多久没见了,感觉你的头发好像突然长长了许多?”
“太忙了,没时间去理发。”
我忽然环住她,下颚靠着她的肩,“别理了,我好想看看你长发飘飘的样子。”
“长头发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长的头发都没长过肩膀。”
“留给我看,好吗?”
她握着我的手,“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何况只是把头发留长。”
“那,我要你,给我吗?”我感性地说完,手开始往她衣领里探。
她抓住我不安分的手,“别,我还病着。”
“我知道。所以我会很轻很小心的,保证不弄疼你。”说着,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从后面拉开了她的衣领,然后低头在那泛着沐浴露香味的滑嫩的肌肤上吸允。
“月儿,别这样。”她拉着领口不让肌肤暴露太多。“你已经结婚了。”
我停了动作,下床站在她面前,捧起她染上红潮的脸与我对视。“当初你和关云扬密谋的时候,不是说,要我结婚只是烟雾弹骗外人的吗?就算我结婚了,我们的交往还是照常啊,你们不是这么计划的吗?现在我不是照着你们计划的在做吗?”
“你……还在生气?”
“比起生气,我觉得我现在更想做的就是要你爱我,我想知道你的心里是否还有对我的爱,你的身体是否还记得我。”说着我有些粗鲁地拉开了她浴袍带的结。
“月儿!”她好像生气了,推开我,起身重新穿好了浴袍。“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种事,那么我很抱歉,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思。”
“为什么把我推给关云扬?”
“他爱你,会给你幸福。”
“你觉得他给我的幸福就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那个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家给我幸福的人现在却说别人会给我幸福?”
“月儿,即使我能给你全世界,你也不会幸福的。”
“为什么?什么家人、什么朋友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你爱我就是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我幸福,为什么说我不会幸福?”
“别问了,我很累,要睡了。”
“你去哪儿?”看到她提着包往外走,我连忙问。
“我到另一间房睡,你也早点休息。”
她把门关上的一刹那,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无声地流了出来。“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真是因为我和关云扬的关系吗?可是那是我想的吗?怎能怪我?怎能怪我?”
夜已深,泪已干,人也疲了。
“怎么能这样卷缩着身子趴在床边睡呢?”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我抱上床,帮我盖了被子。“月儿,你越爱我将来就会越痛苦,叫我怎么给你幸福,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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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开始,她似乎有意避着我,我睡的时候她还没回来,醒的时候又不见她的身影,我知道她人在外心还在我身上,知道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郁闷,三餐都叫了我最喜欢的菜肴,还不忘叫客房服务的时候送上一束鲜花。
我来巴黎就为了接受她这种避开的关怀吗?为什么一场荒诞的骗婚让一切都变了?
音乐门铃响起。
“刚刚不是已经打扫过……”我以为是客房服务,看也没看就开了门,没想到来的人是位稀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问了以后觉得自己多此一问,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儿子透露的。
“好歹我是你公公,你该叫我一声‘爸’吧。”
“你儿子没告诉你,我不是自愿和他结婚的吗?”我转身往里走。
他跟了进来,“你是不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得出你对云扬根本没有男女感情,是他自己的单相思。”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因为他从来没有郑重地向我们宣布过自己有心上人,就连当初跟我们介绍古希男的时候说的最多的都是她家里的事情,只有在谈到你的时候,他会跟我们说你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特别,那种飞扬的神采、温柔的眼神、甜蜜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他陷入了情网。我和他妈从来没见过那样开心的他,所以在没见到你之前就认定那个让他陷入情网的女孩为我们的儿媳妇,不管她长相如何,背景如何。”

“我不爱他,你们不怕委屈他吗?”
“这是他的选择,我们阻止不了。”
我坐在沙发上挑眉眼神犀利地望着站着的他,“恐怕原因不止如此吧。我猜猜,你不阻止,是因为你想我帮你功成名就,要是我和你成了一家人,那么我帮你就成了很自然的事,对吗?”
“你果然如云扬说的,是个单纯起来让人怜惜冷静起来让人害怕的人。”
“女人是水做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的确,你是个服装设计天才,可惜你无意愿进入时装界,否则成就不下于现在时装界任何一个大师级的人。我不想你的才能就这样被埋没,反正你不想进入时装界,帮我也和你的利益产生不了冲突,何乐不为?”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在我知道你盗用我的设计以前,如果告诉我你的想法,就算不和你成为一家人我也会非常乐意帮你,但是在那之后,尤其在你拿希男公司的利益来威胁我时,我已经不把你当成云扬的爸爸了。”在那晚以后,我更不把关云扬当朋友。
“可是你还是接受了我妻子的白玉镯,和云扬办理了合法的结婚证,成了我的儿媳妇,不是吗?”
他戳到了我的痛处,“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的设计稿在给我之前有没有给过别人?”
“更正,我没给过你设计稿。”我特别加重了“给”字的音。
“那么……”他的脸都青了,“还有谁有你的设计稿?”
“还有谁有?”我想了想,“多了咧,我给我的同学设计过一条裙子,给我的朋友设计过衣服,就连我姐姐的婚纱我都设计过耶,太多了,想不全。”
“那有没有给一个外国男人设计稿,或者有没有外国人看过你的设计,而且是最近的设计。”他问得很急切。
我很奇怪地看了看他,“你究竟想问什么?什么外国男人看我的设计?什么我最近的设计……”等等,外国男人?最近的设计?他说的难道是那个叫迈泰的男人?难道他真的把设计稿发布了?“是他先发布的还是你们先发布的?”
“原来真的有,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把设计稿给的那个人叫什么?为什么给他?”他脸色大变忽然弓身抓着我的双臂问。
“疼,你弄疼我了!”他的力道几乎要把我骨头捏碎一样,我吃痛地皱着眉挣扎。
“告诉我,为什么把稿子给他?为什么?”
“真的很疼,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我叫你放开我!”他像失去了理智,根本没听进我的话,力道越来越重,“放开我!希男!希男……”我使劲挣扎着,怎奈对方虽年过五十,但力气一点都不输年轻精壮的男人,我根本挣脱不了,而且我几乎是被他压在了沙发上,挣扎的空间非常有限。
“为什么要给他?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他充血的双眼仿佛嗜血的魔鬼一样让人感到恐惧害怕。。
“希……男……希男……”我忍不住扯开嗓门大喊了起来。
这时门被猛地打开,希男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冲进来救我。一起冲进来的还有提着小行李袋的关云扬。
“关总监,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她!”
“爸,爸,冷静一点,快放开月儿,你吓到她了,爸!”
一获自由,我惊慌失措地起身扑向希男怀里:“希男,希男……”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她轻轻拍着我,柔声安慰着。“关云扬,如果他不是你爸爸,我可能会杀了他,还不快带他出去!”
关云扬自知理亏,听了希男的狠话也没反驳,带着失控的关天项出了房间。
“月儿,人都走了,没事了。来,坐下来,让我看看。”她扶着还没从惊恐中恢复的我坐在了沙发上。“下手这么重,青印子都出来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避着我?今天你又为什么这么早回来?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为什么赶在这时候回来?我要是死了不正好如了你不想见我的愿!为什么……”回过神,我忍不住珠连炮竹般地质问她,死命地捶打她。把这些天的怨怒全发泄出来。
她抓着我的手一带,用吻封住了我的哭诉。
“怪我,怪我,怪我自私,只考虑到自己,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故意避着你、躲开你,让你遭受这份苦,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随便你,但是千万说‘死’,月儿,你知道的,你是我的生命,我怎么可能要你……月儿……”她紧紧地抱着我诉说着。
声音的哽咽使我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既然我是你的生命,为什么忍心推开我?难道你不想要生命了吗?”
“我有病。”
“我知道,一开始是失眠,后来是妇科病,都不是严重的病,为什么值得你这么悲观?”
“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你看到我一脸病容虚弱的样子。”
“好,如果被你拖累是我的幸福,你是给我幸福还是剥夺我的幸福?”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我说:“我选剥夺。”
我疑惑地看着她,说:“我不明白,我们明明深爱着彼此,你为什么总想着把我推开?”旋际怒不可遏地推开她:“古希男,我恨你!”撂下话,流着泪跑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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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我在酒店清吧等你。”
接了关云扬的电话,原本不想赴约,但是一个人待在房间种了太久蘑菇,心里憋得慌。于是出了“蘑菇场”。
他看到我出现,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像个绅士一样帮我拉椅让座,并叫服务生端上早已准备好的饮料,“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知道我不会来还约我?”
“我有事情找你。”
“可以到房间来找我,何必把我约下来?”
“我听说你来这儿第二天开始就没出过门,所以才想约你出来透透气。”
“我知道,你找我的事情一定是关于你爸爸昨天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不可能对你坦白。”
“那么他究竟为什么那么对你?”
“跟你对我做的事一样都是不可告人的事。”
“究竟是什么事情?”一丝尴尬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想知道?”我反问。
他点了点头。
“那么你先告诉我,神迹这一季的新装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希男说公司的事情她能处理,吩咐不用告诉你,免得你担心。”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的新装和别人的撞衫了。这在时装界是常见的问题但也是荣誉尤关的问题。”
“你知道了?”
“这么说我的猜测是对的。你爸爸昨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先告诉我详细情况。”
“新装发布一个月后,有个叫玛利亚&8226;特利斯&8226;迈泰的女人向法院起诉,说我们新装中的两套服装抄袭了她的设计。”
“她的依据是什么?”买我图的人叫迈泰没错,可是应该是个男人才对啊,怎么变成女人了?
“她拿出了一本时装杂志,杂志上刊登的原稿设计图,和我们的那两套是一模一样的,然而刊登的日期却是在时装周前两天。她利用专利权先入为主的特殊性控诉我们侵犯了她的权利。”
“你确定设计图是那个叫迈泰的女人的?”
“不,其实这个女人的本名叫玛利亚&8226;特利斯,迈泰是她的夫姓,图是他丈夫的遗作。”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有同样的设计图。“遗作是什么意思?”
“她丈夫在上个月出车祸死了,她说那两幅设计图是她丈夫生前在中国完成的,是他的得意之作,原本打算在时装周的时候开发布会,没想到天降横祸。由于是设计初稿,她不知道她丈夫将怎样定稿,所以就只在杂志上发表原稿,算是完成她丈夫的遗愿。”
“这么说就是死无对证,没有人知道她丈夫是如何完成设计图的?”
“依照先入为主的原则,本来我们很劣势,可是我爸爸却说他的图有特点,那就是图里有他儿媳妇也就是你的名字,再加上不知道迈泰在中国是如何完成的,所以案子变得非常棘手。”
关天项居然把我的特点说成他自己的特点,他也够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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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身影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间门,屋内灯光倏地点亮,把那人吓了一跳。
“月儿,你还没睡啊?”
“每晚你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睡。不过为了配合你避我的意图,我装睡而已。”
“我没有要避你,你别……”
“好了,今天我坐在这里等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
“你还爱我吗?”
“月儿,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似乎很疲惫。
我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我想回去了。”
她抬眸看着我,说出的却不是我想要的挽留的话:“也好,我很忙,照顾不了你,回去也好,回去了至少有人照顾你。”
“有人照顾我?你都不留我吗?”
“你是回家又不是去哪里,反正我忙完这边也会回去。”
为什么要这么冷淡地对我?
“我知道你在忙什么事,其实那两幅设计图是我卖给那个外国人的。”
“什么?”她惊讶地看着我。
“去交易的时候我有录音,我已经把MP3交给你的律师了。”其实那不是我刻意录的,MP3是我借老姐的,那MP3上的播放(兼暂停)键和录音键挨得很近,我经常都会按错键,当时我到杂志社的时候想按暂停时可能错按了录音键。那时我并不知道,回去以后一直放着没用,在来巴黎的飞机上因为无聊拿出来想听,结果又按错了键,在一阵乱按下把那段录音给调了出来,当时因为懒没立即把录音删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大用场。“还有,虽然卖图的时候我有猜测他们的目的,但是他们是以纪念为由跟我买的,所以就算他们说自己付了钱就有了怎么处理设计图的权利也不可能成立,你们完全可以反告他欺诈。”
“你是怎么得到那些设计图的?”
“怎么得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那段录音就足够证明迈泰不是原作者,并且也没有权利把设计图用在商业上,我上不上法庭都一样,所以明天我就要回去。等你们赢了这边的官司,要起诉我或者追究我泄密的责任都随便你,我回去等结果。”
“月儿……”
我冷漠地打断她:“很晚了,明天要赶早班机,我先睡了。”说完转身回了房间。一心只想在自己的埋怨和哀伤中,根本没过多地去注意她捂着肚子难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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