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殇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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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场突变,或许他还在教室中与同学嬉耍;若不是这次冲突,或许他还在家中与父母共享生活美好;若不是这……
77小队六人,各怀心思的站在原地。羽翼现在心里极度压抑,很想仰天大喊一声,发泄积压的闷气。
“走吧!他们一定有人混进成了,我们还有很多是要做。”明月打破僵局,告诫五人现在不是应该停下来的时候,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此时城中数十万的市民不安了起来,已经有很多人在街上游荡、追逐、嘶吼。一个三十多岁的母亲不顾年幼的孩子的啼哭,冲出家门在大街上和同样已经惊慌的人们一起在狂奔追撵……一个年迈的老人衣衫破烂,不顾脸上身上的几处擦伤,惊恐地喊叫着在大街上跌跌撞撞……一个孩童一声不发蹲坐在墙角,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害怕。幼小的身体在冷冷的冬季夜风中瑟瑟发抖,身上的衣物遮掩不住稚嫩的身体也不曾注意。大概是太害怕了,根本记不得放下衣角……
启源之后的晚上,从未少过明月,亦为少过惊醒夜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刘局长,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吗?”天使看着窗户外,街道上惊恐的人轻声问道。
刘长宏不在乎她话里的情绪,据实回答道:“差不多吧。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全城的都处于恐慌中。不过主要还是那些人故意扰乱秩序,如果没有他们不会有这么多人在外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法控制。”
羽翼从身后抱着还在守望窗外的天使,平静的在她耳畔道:“这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未等天使说完,羽翼又开口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记得我们下山遇到明月时,你对我说的吗?”
看着双眸春水、情绪复杂的天使,羽翼狠下心来说道:“情绪,保持情绪。这是你对我说的,我做到了,你也能做到。想想再过一会,一会就好了”
“啊啊啊……”守护城市的连长高诚看着成千上万涌过来的市民,心里一阵发憷,不过职责所在不容他退缩,站在由两层沙袋堆起的隔离墙上喊道:“回去!大家都会去!没什么可怕的,快回家去……”
没有人听他的,彷徨的人们继续向高诚涌来。这条街并不是主干道,但也有十数米宽两边的高楼早已经让高诚他们堵上。想要到身后两公里的发电厂,这附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其他的早已都被堵上。目前发电厂加上从别处比如军队等派来的维修员在内,人数还不及先前全厂工作人员的五分之一。操作上遇到一些比较麻烦的事,经常无人处理。每天晚上这些恐惧的人们在城里到处乱转,发电厂别不是他们所能想到的地方。惊慌失措的人,往往不知道、也记不起有“解决”事情的地方。除非有人故意破坏,不然疯癫的人们不会去思考,只会靠着本能去“寻找”。
从前看到外国的警察、士兵镇压暴乱游行示威人群,在国内属于多么不可思议的事。统一的警棍、坚固透明的防护盾、整齐的阵列、相同的步伐……这是真的吗?今天,偌大的华夏,乃至整个世界都在上演着这一幕没有正义、道理的动乱。警察、军人,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们依旧执行着国家的命令。人们,“弱小”胆怯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足以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害怕着、惊慌着、错乱着……

看着不断倒下的手下,高诚咬着牙,紧握的双拳让指甲深深的摁入手心,一丝刺目的鲜血从他手中流出。身前不远处,属下的血迸溅泼洒在空中,另一边恐慌的人一样头破血流。为什么?刘长宏给他的命令是坚守二十分钟,不惜一切代价。
“给我打下去!”高诚身后的政委冯律皱了下眉头,没有出言反对,大概是想和高诚一起承担责任。高诚也是没有办法了,一人高的隔离墙根本阻挡不了疯狂的人群。有些人已经站在倒下的人身上爬了上来,暗藏的敌人趁机出手重创阻拦的士兵。转眼间,就有数名遭暗算的士兵倒下,悄无声息的释放他们的能力,而守卫的士兵只能靠着身体硬抗着……
眼红了的士兵们,再也不管他们是否是曾经敬爱的父母兄弟姐妹。只知道不阻止他们,整个林源都不会平静。不论再怎么还是无法忘记他们的身份,有些不忍下手的士兵流着泪重重地挥下手中的带着高压电的警棍(警棍只是名词,并不单单指警察使用)击打在如同中了魔症的人们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踩着倒下人的身体搭建的阶梯上去又被打下来。周而复始,最前排的士兵已经是本能的挥舞着警棍,倒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后面跟着的人前扑后涌。
这只是一个城市中的一个场景,还有很多类似的情景在发生着……
戴德云同样是一位连长,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阻止城中的人跑到城外。一方面要面对的是市民,另一方面面对的还有城外的暗黑能力者势力的骚扰,可以说处于两面受敌的状况。
有时候人很奇怪,当面临抉择的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舍弃小的、部分人的利益,这是正确的选择,却不是每一个人可以下得了这个决定。
今夜注定不平静,戴德云下达了正确的选择,一个让他心绪复杂的选择——武力镇压!原本以为打死几个顽固的疯子,可以吧其他的疯子稳住。可惜,疯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吓倒的。一切向相反的方向发展,“疯了”的人们更加疯狂的反击着士兵们的镇压。那些捣乱的人,更加肆无忌惮,运用生疏的能力攻击起恪尽职守的士兵。
何隆华刚刚接到命令,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命令,武力打压城中混乱的人群。军中何隆华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从没有怕过谁,可今天的这个命令让他心里发懵。以前军民和谐,互相之间是绝对不容许军人欺负老百姓,但今天却要……他下得了手,却怕下手之后……
刚开始他和其他人一样,耐心安抚混乱的人群,直到最后一点点和气消磨完后,何隆华顺手抄起随身的杯子摔在地上。骂了一声,道:“都给我上,给我打!打死一个,安静一个!玛德!这什么世道!”
何隆华这一干兵,都是军队里的硬角色,也是从没怕过事。何隆华的命令一下,这群早已不耐烦的凶兵上去就实战拳脚打了起来。不管是谁,上前就按倒在地,打得他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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