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尾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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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绝忽见路天遥立于门外,不禁大喜,出声责备道:“小师弟去哪啦?竟一宿未归!”
路天遥不由心中一惭,喃喃道:我登山去了,不小心跌落悬崖
冷天绝惊道:“啊,多次说你不要常去悬崖峭壁,伤着没有?”说完,急忙拉起路天遥上下打量。打量一阵,只见路天遥全身灰尘扑扑,却不见伤痕。
路天遥急道:未曾,幸好为树所救。
冷天绝吁了一口气,道:“快,五师叔师母都急坏了,今日出关正准备去找你。”
话音刚落,吴月婷已出现在门口,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急步走到路天遥身前道:“遥儿,又去哪儿登峰呢?”原来刚才数弟子皆是准备出门寻找路天遥,有一机灵弟子见路天遥回来,急忙去知会路冲游吴月婷夫妇去了。
路天遥忙道:“母亲,孩儿去了祝融峰顶,失足摔了几丈。”心中暗思不能说从百丈悬崖落下令母亲担心。吴月婷连忙替路天遥把脉,只觉真气充足,无受伤模样,安下心来。路天遥平添二十年内力,显得真气十足,匆忙之间吴月婷也未细查。
转眼路冲游一脸严肃出现在山门,见路天遥完好归来,心中稍宽,斥道:“衣冠不整,还不去洗漱!”
路天遥随吴月婷进了山门,直奔居所,进了院门,见哑叔亦一脸焦急之色呆在门口左顾右盼,见路天遥回来,喜形于色,询问之色溢于言表。
路天遥连忙道:"哑叔,我很好!"匆忙间作了很好的手势。
路天遥经常去各峰登山涉险,但一早出去,最晚第二日凌晨即回,哑叔早上起床见路天遥尚未归来,急忙去知会掌管日常事务的三代大弟子冷天绝,冷天绝一面要人通知五师叔叔母,一边纠集三代弟子准备出去寻找,不料刚出门便遇见路天遥。
路天遥归来,众弟子散去不提,洗漱完毕步到饭厅,只见桌上五六样小菜皆是平时所好,不由食指大动,正欲填补五脏苗之际,吴月婷端着一盆鱼进来,边走边说道:“遥儿今日有口福了,哑叔昨日去温泉,竟网上一条金尾鲤!”金尾鲤为衡山温泉特产,味美且有助长功力之功效,但生性灵活,只藏于泉底,一年难得网上几条,哑叔平日伺候花草完毕,惯往温泉,倒是偶尔弄上一条。
说话间,路冲游,哑叔相继进门,待四人坐定,路冲游沉声道:“先吃,再给你行家法!”
吴月婷连忙道:“遥儿饿了吧,多吃点。”说完就夹了一大块鱼给路天遥。
吃饭间,吴月婷倒是一大半时间给路天遥夹菜,见路天遥吃得正香,心中酸痛,暗思:平时忙于练功,疏于照顾遥儿。瞧着路天遥单瘦模样,心中不禁一疼。四人匆匆吃饭完毕,金尾鲤一大半进了路天遥肚腹。
奉茶客厅,路天遥在父母下首坐下,路冲游开口问道:“如何彻夜未归?”
路天遥便将前半月在祝融峰顶得食猕猴桃,又见猕猴之事一一说明,只是隐去受伤和得遇灰袍老者之事,当然摔落百丈悬崖之惊险片段亦不能提,只道与猕猴打斗忘记时间,天黑不识道路以致未归。
路冲游听路冲游提到猕猴桃,便道:“猕猴桃,亦是练功佳品,但不可多生食,应提炼丹药为上。”但凡练武,无论内功外功,皆是自修为主,丹药为辅,衡山派众长老护法皆有提炼丹药之方,以助修炼内功,路冲游便有数种药方在猕猴桃生食效果之上,也不以为异。

路天遥连忙道:“孩儿明日便采摘一些回来。”
路冲游颔首道:“万事小心,衡山绝不可出修炼轻功而致摔伤的弟子。”路冲游轻功冠绝天下,江湖人称“江南一鹤”,对轻功甚是喜爱,路天遥继承父志,偏颇轻功,路冲游倒是满意,常以自诩。
路天遥连忙答道:“父亲放心,孩儿自会小心。”
一家人聊了些家常话,各自归去练武不提,路冲游也把家法放在脑后。
这一夜睡到半夜,路天遥忽觉身体发冷,开始时还只是觉得光着身体站于雪地,后来越来越冷,竞似困在冰中,又觉丹田真气涌出,顿时寒冷稍减,待真气回归丹田,身体又开始发冷,丹田真气又相继涌出,寒冷渐止,如此周而复始,待得数个来回,路天遥终于惊醒,立身盘膝运功察看并无异状,见月已西斜,想起卯时之约,便翻身而起,轻轻洗漱后直奔祝融峰而去。
一路行来,只觉万物初醒,丛林中尚只有两三只早起动物活动,空气清新,不觉精神一爽,纵身提速,往日尚需半个多时辰的路程竟只花费两刻不到,待得攀上祝融峰顶,时辰尚早,红日尚未出现,只有天东边一抹红霞,约莫寅时三刻,路天遥寻一平坦之处,盘膝而坐,迎着朝阳,默运天柱心经大圆满心法,开始修炼内功。行功满三十六周天,只觉体内真气充盈,仿若吃了人参果般舒畅,又见红日初升,挂于天边,四周峰峦叠起,仿如置身于仙境之中,不由长啸一声,声传数里,绵绵不绝。
直待茶盏功夫方才歇下,就听背后声音传来:”坐下平息内气。”竟是灰袍老者之声。
路天遥转身依言而坐,运功一周,体内真气隐隐还有翻腾之势,不由诧异,睁开眼看向灰袍老者道:“前辈,晚辈体内真气竟有控制不住之势。”又将昨夜之异状一一说明。
灰袍老者沉吟不语,过了半晌,伸出手来替路天遥把脉,眉头微皱道:“你昨日可吃丹药?”路天遥细想一下,记起金尾鲤之事,便回道:“晚辈昨日吃了半尾金尾鲤。”
灰袍老者又思索了一阵,道:“这就是了,金尾鲤属阳,银竹蛇属阴,两者相克,昨日吾虽将银竹蛇毒性化掉,但真气阴性倒是化解不了,你服食阳性金尾鲤平时不打紧,昨日服食,激发了真气中的阴性,而天柱心经修炼之真气亦偏阳性,两者相冲,其势阳性占优。将才汝面日修炼真气,阳性压倒阴性,自然浮躁之气上升,看来银竹蛇仍然留下一隐患,汝要多下些苦功方能化解。”
又替路天遥把脉道:“福祸相依,果不其然,汝在彻底融化阴性真气前修炼之快竟是一般苦修之人两倍,虽受些苦,亦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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