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长夜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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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写得自己都有点汗颜了!¥%#%)
魈月染红,天光幽暗,丛林里树影婆娑,小曲疯狂奔逃,四周静谧异常,甚至听不见耳边的风声,却清晰的感觉到心跳得飞快,有什么在追她!
小曲不敢回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声音告诉小曲千万不要回头,身后是她无法承接的恐惧。小曲跑得那么拼命,可是背后张牙舞爪的东西却没有因为她那么拼命就离她远去,反而有种越来越近的感觉。身边的树木随着小曲的奔跑向后飞掠,渐渐地有盘错的枝干挡住前路。小曲现在慌不择路,想也不想就冲过去,用手拔开枝叶,心里惶急:“天啊,谁来救我?”偏偏屋漏逢雨时,‘扑通’小曲的脚被一根横在路上,手臂般粗的枝干拌倒。倒地的前一刻,小曲的唯一念头就是:这下死定了。趴在地上四周的黑暗更加张显,真的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唏嗉声,一旁的树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小曲的手,小曲的心一凉,死的心都有了:“鬼啊——”“吁——”耳边有人轻声低语,“小声点,不要怕,跟我来。”人多力量大,小曲突然觉得心头一暖,心跳也不那么快了,小曲反握住来人的手,感觉对方一僵,很快恢复正常,这是一双给人安全的手。两人拉着手,往前奔出好远,已经渐渐摆脱身后的威胁,小曲微喘着气:“你是谁?”小曲看不到他的脸,他穿着白袍,很有古装的感觉,只有脑后用同样白色丝带系着的长发飘然。对方没有回话,仍就向前奔跑,只是脚下的步伐已经放缓。“我们去哪?”小曲并不担心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好象跟着他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仍然不免好奇。他回过头来了,可小曲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别担心,跟紧我就好,前面不远有个村庄,在那会安全得多,鬼在阳气重的地方道力会锐减,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恩。”小曲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天光放亮,小曲终于看见了村庄。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建筑多为草屋竹房,毗邻而建,错落有致。道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幼或驻足而谈或闲散步行。道旁一空地上有一个花甲之龄的老人在磨刀石上磨刀,身边两个七岁左右的小娃一站一蹲,貌似看得认真。几米开外,有一个脸上有胡渣的大汉正往牛车上铺放稻草。离他们最近的一间竹房里走出一个中年妇人,手里拿着角盆,正往地上泼水。二人一进村庄,四下里的人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向他们望来。妇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放下角盆走到二人身前,和蔼地说:“两位是外乡人吧?我们村已经很久没有生人来了,二位不要见怪,不嫌弃的话,先到民妇里屋里歇息一下。”小曲身边的男子略一踌躇,最后还是说:“有劳了。舍妹确实有些累了。”说完转而看向小曲又说:“这一路过来累坏了吧?我们先歇歇。”好象应他的话似的,一阵强烈的困意向小曲袭来。
两人由妇人领进里屋,屋里全是竹制的家具,竹榻、竹桌、竹椅,还有一个竹做的摇篮,摇篮襁褓中有一婴儿酣然而眠。最显眼的莫过于摇篮上方竹墙上挂的那筒长箭和那把大弓。弓身材质坚实,隐泛寒光,用来掌手的凹曹密密地捆着麻绳,想来是护手用的,倒是一把好弓。男子把小曲安置在竹榻上,为她盖上薄被便出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小曲睡得迷迷糊糊地,有人把她摇醒。妇人坐在床畔,手里端了碗汤汁,笑得诡裔:“姑娘路途劳顿,先起来喝碗鸡汤,养养身体。”小曲睡眼惺忪坐起身,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接过妇人手中的碗就要往嘴里送……眼前突然横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小曲手中的碗扫掉,汤汁洒了一地,一根半截的幼儿手指赫然映入眼帘,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好象煮熟的手指竟还微微地有些搏动。小曲一翻惊吓,瞌睡虫早跑得精光,起身跃到男子身后。男子动作其快,一只手扫掉瓷碗的同时,手掌当即劈向妇人天灵盖。妇人应势倒地,七孔里流出污血来。小曲一吓,拉了拉男子的衣袖:“你干吗杀她……”小曲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无数俎虫从妇人的天灵盖爬出来。这时身后又传来动静,只见原本在襁褓中安睡的婴孩不知何时醒来,哇哇大哭。小曲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巧从摇篮里爬起,攀在沿上的小手少了一指!满脸寒霜,双眼恶毒地瞪着小曲,突然一颗眼珠子夺眶而出,骨碌碌滚到小曲的脚边来。小曲本来觉得自己应该会被吓得一蹦老高,不过事实是她觉得脑袋一翁,浑身机能突然僵硬,想动却动不得,只是傻傻地和地上的眼珠子互望。男子见状,一跃而上,抽出箭桶里的长箭握在手中,一箭从婴孩的头顶贯穿而入,和妇人一样,俎虫从婴孩的头顶蠕蠕而出。

“不好,这是札尸,以尸喂虫,白天可与常人无异,但入夜就……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竹榻上窗边的一缕斜阳余辉渐慢隐去,夕阳已然向西天沉下,徒留半天妖裔霞光。从窗口向外看去,周围已经有好几只札尸向竹屋摇摇晃晃地靠近,神色木然,却让人无比惊心。不知何时,已然有一只悄然爬进窗来。男子拉开门来,打算和小曲冲去,可是马上就又关上了,并上好门匝。因为他看到密密麻麻的札尸正向他们围来,现在出去,简直是送死。小曲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到了一根底端削尖的竹棍,一竿子插进那从窗户爬近来的札尸的喉咙,然后浑身发抖地把他甩了出去。(这或许也是求生的力量)小曲的举动,似呼激怒了外面的札尸,他们更多更快地涌来。小曲奋力地将窗户关上,落上窗锁,小曲转过身,这才发现,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笃笃笃’敲打的声音是从门前还是窗口,亦或房顶,小曲已经分不清了。只有恐惧在蔓延……
长夜漫漫,一梦惊醒,身上冷汗涔涔,小曲房间的光线十分充足,显然天已经亮了,门外传来程妈妈敲门的声音:“小曲,起来拉,上学时间快到了。”“哎,哎,知道啦。”小曲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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