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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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莫不平转眼已走到了尚躺在地的秀才面前,那秀才虽从对方脸上表情窥知他定会对自已折磨一番,但从他面上却仍然看不出有半分惧意,因面颊上的痛楚和麻痹已渐渐减弱了,秀才已能断断续续地说话,他冷冷的盯着莫不平说道:“你这畜生!尽管来来吧!我并不怕你”!
那莫不平给他盯得不禁有些心慌意乱,这对于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因为以前他们欺负平民百姓时或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对方的反应不是以狠还狠就是给他们打得拼命求饶或呼号叫痛,象今天这秀才一般虽没有任何还手的举动(对于他来说,还手也没用~)却在受了他如此重的一击后还没有醒悟,而且看他那倔样就算你将他打死了也不准备叫半声痛和向你求一句饶。
那莫不平虽然是横行霸道惯的凶人,但每种人都有自己群体的特点和信条的,象他们这种人只会服那些比他们更狠的人,也许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什么斯文人和这些文弱书生,但是他们却佩服有“骨气”的人,(为什么呢?因为假如你是某帮派的人,一旦某次火拼时被别的帮派抓了去,严刑侍候逼你供出本帮的秘密或利诱你反叛自己老大,没骨气者马上就顺从了,如果都是这样那些帮派老大们岂不是芨芨可危?因为随时会有可能被身边的人暗算或出卖啊!所以出于这点原因无论哪帮哪派的老大们都是大力弘杨关羽的忠义和号召手下要忠于老大和保持气节,所以崇尚忠义和敬重有骨气的硬汉子也就成了他们的信条,因为这样也是和他们的切身利益相一致的,因为谁也不想有朝一日会被自己认为是兄弟的人出卖,所以,就连时至今日,在道上混的人也是拜关帝学忠义,如果谁干了背叛了老大或勾引了大嫂的事就会为同道所唾骂和不耻。)而眼前这秀才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却有一样东西正是莫不平这类人所佩服的,那就是够硬性、有骨气!
所以,当见那秀才处于绝对是任人宰割的不利情况下还如此不屈,莫不平也不禁对这秀才平添了几分敬意,他趋前二步用只有自己和对方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兀那秀才,你妻子并没大碍,她只是晕了而已,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只要你用众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两句软话我也就不为甚已了,至于你的饭菜帐钱和看病求医之费用我稍后给你,如何”?莫不平说出这番话后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实已是破天荒的仁慈了,对于对头他从来是有杀错无放过的,哪里还有什么赔偿损失之类的事啊?今天之所以会如此,看来也是这秀才的不屈和硬性着实让他深感钦佩才导致他有此举动。
听闻妻子并无大碍仅只是晕了过去,那秀才不由心中略感欣慰,因为时间关系他的情况已略略好转了,这时他说话已不再那么艰难了,只是说得有点慢而已,闻言后他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虽只是一介书生,或者读的书算不上多,却也懂得什么叫士可杀不可侮,而且我读的书中还没有教人无错却要认错求饶的道理”!
秀才这样说等于间接回绝了莫不平让他说软话的要求,因为妻子并没大碍,而且,对方说的这番话看来也还勉强算得上是出于善意,故此秀才的回答他的话时亦用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声音作答。
莫不平实已不愿再对这秀才动武,听到他的回答后不由急了,他又连忙低声对那秀才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静静地待他说完后,那秀才只冷冷地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不可能”!——“秀才的动作已是他的答案”。
莫不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不由大为失望,原本他以为自己如此对那秀才已是作出了十分难得的让步,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按道理那秀才应该会答应的,因为那样既顾全了自己的面子又让那秀才无事,可说是大家都能下台的好方法,没想到那秀才竟然不肯答应。
现在沈雄他们没有在笑了,在座的客人们也都停止了吃喝和议论,现在大堂可说得上是鸦雀无声,因为如此,躺在地上的秀才和走到他面前的莫不平现在成了堂内众人目光焦点所在,故此那莫不平因佩服那秀才,虽不欲再进一步伤害他却仍然必须这样做,因为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是面子,如果沈雄一伙见到他面对一个文弱秀才犹豫不决了半天,最后却无法摆平的话他将被同伴视为不够狠和没本事的家伙,那么莫不平以后永远也别指望在他们面前抬头和得到别人的尊敬,为了这个原因,莫不平必须下狠手折磨对手,直到秀才求饶或服软才行。
“嘿嘿,还不求饶吗?兀那秀才,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不乖乖地服软讨饶那就别怪老子无情了”!莫不平向那地上的秀才吼道。
“不要废话了,我是不会向尔等野蛮无耻之徒低头的,如我有错,那我自当道歉,然事实是尔等在此胡作非为随意伤人,所以,我是不会为莫须有的事道歉讨饶的”!
这时在不远处的林方和邓有发叫囂起来了,“不平兄,和这穷酸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把他废了”0莫兄,这可不象你平日的作风啊!给他再来点狠的这小子就懂了”!
另一边,沈雄也带头叫了起来:“他妈的,给我把这家伙的手臂给弄断一条,看他还嘴硬个鸟”!
如此情况下,对于莫不平这种人来讲,面子当然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秀才,对不起了,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莫不平心中暗道。
一声大喝,只见那莫不平左手一把提起秀才,右手举拳便往他左肩上打去,这人如此凶暴无情,现在看他那架势只怕要将秀才的手废掉,众人不由尽皆失声大呼,而另一边的沈雄众人则嘿嘿狞笑着等着欣赏那秀才发出的惨叫。
正在这千均一发的紧要关头,莫不平却突然停了下来,并不是他大发慈悲,而是因为一只手突然从旁兜了出来,恰好从他小臂处勾住其臂弯。
他扭头一看,却是那李承恩勾住了自己即将打出去的手,拳头打不出去的原因是找到了,只不过,不知对方是何时到了自己身旁的。这一点令莫不平大为惊骇,因为他方才准备动手前还扫视了一眼在堂中的客人,他清楚地记得,李承恩所在的那桌起码离自己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没想到才一会功夫就到了自己身旁而自己竟不自知。
原来,为避免李如出手捅成更大的漏子和将事态扩大化(这是李承恩根据以往的经验得出的结论),李承恩只好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亲自出手来管这档子事了。
莫不平虽然不认识李承恩,但是他记得沈雄好象说过有一桌人可能是锦衣卫,而这李承恩正是在那桌人中的其中一个,所以当见到原来是李承恩拦住自己对那秀才下手,他反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边,沈雄一伙见“锦衣卫”竟然出手阻止了欲对秀才下手的莫不平不由尽皆傻了眼,在他们印象中锦衣卫是没那么好气来管此等闲事的。
“你你你干嘛拦住我?”楞了半响后,莫不平终于硬着头皮开口说话了,不过,饶是他此等穷凶极恶惯了的人,一旦面对极可能是“锦衣卫”的人说起话来也禁不住舌头打结。
抱拳拱了拱手,李承恩开口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可太过份了,”顿了顿后,见莫不平没说话,李承恩又接着道:“况且,方才也并没见这秀才对你有何得罪之处,何必逼人太甚呢?依我看就此算了罢,你们五张桌子十多人也就足够了。”
“我,”莫不平待开口说话张了口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结果只说了一个“我”字就没了下文,场面一时变成了沉默。
这时,本在另一边看戏的林方眼珠转了两下心中已有了计较,却见他趋前几步对李承恩抱了下拳笑道:“嘿嘿,请问兄台与这秀才相识否?如果兄台认识这秀才,我们可看在兄台面子上,事情就此作罢。”
李承恩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误会了,我只是路经此地,与这秀才相互间并不认识。”
林方一伙一听不由放心了一半,“路经此地,意思即是并非专程来这里的,想来应该不是被派来给那退隐的老头送礼的锦衣卫了,”想归想,对方的身份还是要搞清楚点好,“哦,兄台既与这秀才并不相识又何苦淌这趟浑水呢?再说你与这秀才非亲非故又凭什么来插手管此事?”林方涎着脸说道。(这林方倒是有点小聪明,他故意在问的时候不是问对方“为什么”插手此事而是问对方“凭什么”插手此事)
闻言后李承恩微微一笑说道:“凭什么!我并不凭什么,只是看到各位身强力壮,这秀才又如此孱弱,我怕他一下经受不住拳头弄出了人命,所以出来做个和事佬罢了。”
听了李承恩的话后,林方与莫不平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接着异口同声地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一刻他们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神情。另一边一直悬着一颗心的沈雄众人也不由齐齐松了口大气,如此看来,这半路跳出来的程咬金应该不是锦衣卫了,因为锦衣卫可是飞扬跋扈惯了的,除非常情况外他们是不会吝啬亮出锦衣卫这块招牌的。
“和事佬,和你妈的头,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妈的,多管闲事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啊!”随着林方与莫不平的破口大骂两人乎同时出手向李承恩发起了攻击。
见两人猝起发难,李承恩发出一声冷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形一晃已不见了踪影,这一下莫不平与林方两人打出的拳脚全落了空,那林方正愕然间却见旁边的莫不平正吃惊地望向自己右边,见到莫不平这样子林方下意识地往右边扭头看去,不过他只来得及见到一个变大的拳头,接着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飞了出去,这情形就如方才莫不平打那秀才一般——在撞倒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后,林方飞行的身体才掉了下地。
见到林方给得飞了出去沈雄身旁众人不由发出了一阵鼓噪之声,一众人马上就想冲过去群殴对方了,不过他们的老大沈雄却以手势止住了这种冲动,沈雄虽然脾气不好兼且为人狠毒凶恶,但他能做众人的老大毕竟不是没点头脑的蠢货,之所以不让众人一拥而上群殴是因为他想先通过莫不平来称一下对方的斤两,因为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而之所以让莫不平去试对方的实力,是因为在陈侍郎的护院家仆中莫不平的武功是仅次于沈雄的,因为沈雄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他才想到通过莫不平去试探对方的实力。
在别人看来,这李承恩的动作并不算快,看上去就象莫不平和林方向他出手时,他很自然地斜跨了一步到林方右侧并顺手打了他一拳般,只不过就是力道甚是惊人罢了。但是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凌云他们看来情况就不是这样了,这在别人看然而然的动作分明是那李承恩已看透了对方将要作出的动作而提前作出的应对之策,因为如果李承恩的动作快的话只能说明他是后发先至,但现在看来他的动作并不比对方快,他与对方是同时动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早看透对方的动作了,包括对方何时会出手、怎样出手、自己该如何反击等等他早计较好了”所以他也就以与对方同时又同样的速度作动作,这样一来避免太过张扬,二来也省了不少力气。
见到李承恩的动作如此潇洒自如,同为习武之人的凌云与白万里他们不禁陷入思索中,众人自扪也能象李承恩般做得到如此,但能否做得象他那样自然顺畅却未敢肯定,一时间三人面上不禁流露出钦佩之色,见凌云几人个个突然陷入了沉思兼之又看到他们的神情,李如不由笑道:“怎么样,我这个大哥功夫还不错吧!”凌云闻言抬头微微一笑道:“当然,李兄的功夫十分让我钦服,我可是没话说的。”在一旁的熊亦雄却撇了撇嘴道:“俺也没什么好说的,李兄确实不错,不过俺白老大可是不比他差呢!”他是直性子,自问场上的人换了自己的话确做不到象李承恩一般漂亮,不过他却不想让别人看低了自己几人,于是就顺便把白万里搭了上去——“我不行并不代表我兄弟也不行哩”,看来熊亦雄这个马屁拍得甚得好处了,这让白万里甚是舒服,他嘻嘻笑道:“哪里哪里,不要听这小熊胡吹,虽然武艺方面我也算勤奋地下了一点功夫,不过对李兄的表现我也是甚是佩服佩服的!”李如笑道:“哦,想必白大哥功夫也是一流的吧,依我看家兄也未必比得上大哥哩,此事了后也要好好教上我几招才行。”听到李如夸自己那白万里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却说这边那莫不平眼见林方给李承恩一拳打了出去不由又惊又怒,他一声大喝抓起身旁的桌子就向李承恩抡去,李承恩见状也不闪避,眼看他即将给莫不平挥舞的桌子打中之时,只见他随随便便地一伸右手就将那堪堪打到自己的桌子抓住了,任莫不平脸憋得通红及双手如何用力那桌子就是纹丝不动,正僵持不下之际那李承恩抬腕一拧,桌子已不受莫不平掌握地旋飞了出去,这巨大的力道顿时让那莫不平臂膀发麻双手虎口已震裂了。
那莫不平也甚是凶悍,他双手被对方突然爆发的巨力拧得虎口震裂却停也不停,一侧身,抬腿就往李承恩胸口踢来,这一腿之间却隐然可闻风声,看来他的主要功夫反而不是在手上而是在腿上,要知道,若要练到出拳之际带有风声是比较难的,而要练到出腿带有风声就比这更加难了,虽然自己有把握稳胜对方,不过李承恩脸上也出现了凝重之色,因为大意而挨上这么一腿可不是说着玩的。

见到莫不平已展开攻击无论是沈雄一方还是场上众人目光都已给吸引,沈雄旁边的一众打手鼓噪着发出阵阵叫囂,“下重手,打死他”、“他娘的,竟敢多管闲事,让这小子尝尝我们的厉害”、“莫兄,使绝招,给他来点狠的1
另一边,在观战的普通客人虽然没有发出呐喊和任何声音,但他们心内都不约而同地为李承恩黙黙打气和加油,虽然彼此素不相识,但是人在心目中总是崇敬锄强扶弱之人的,沈雄一伙的所作所为已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这位为秀才出头的年轻人站了出然无形中就被他们视为替他们出一口闷气的代表了。
这莫不平显然在腿上下了不少功夫,转眼间他一口气就踢出了十多腿,上中下三路高踹、横扫、低踢全用上了,眼看李承恩被他的腿影笼罩在内一众恶仆们不由发出了一阵喝采声,在他们看来,似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马上将要倒在他们面前一般。
在外人看来,场上的李承恩在莫不平如狂风骤雨似的腿法攻击下仿似一叶轻舟般在惊涛骇浪中上下漂摇,似乎随时都有颠覆的危险,不过在凌云他们看来却不是这样,虽然眼前的李承恩看来尽是在格挡和闪避莫不平的攻击而没有还手,但是他的脚步与手法并没有给对方的攻击节奏打乱,在他防守中隐隐含着反击的战意,看现在这种情况他只是在暂时避让对方的锐气,凌云他们相信,李承恩反击之时就是莫不平倒地之时了,因为有些时候,一招就足以决定胜负了。
听着一伙恶人在声嘶力竭地给同伴打气和为他那尚未到来的胜利喝采,熊亦雄嘟哝道:“妈拉巴子的,吼个屁啊,几下花拳绣腿舞起来倒是好看得紧,这帮家伙还没看出同伙差不多玩完了吗?没点眼力!”李如在旁听见不由甚感得意,“嘻,熊兄果然好眼力,居然看得出我大哥胜券在握!那你看得出他何时能胜吗?”熊亦雄闻言望了一眼场上搔了搔头答道:“就快了。”而在旁的凌云与白万里则同时说道:“就是此回合必分出胜负!”
这时场上的莫不平正使出一招“蝎尾脚”,这个动作是在自己背向对手之时在转身变回面向对方的同时旋身起腿向对手胸腹间踢去的,一般腿法不甚高明的人是不用此招的,因为此招使出时要求力道掌握得刚好,而且对姿势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因为用力过猛了则难以掌握姿势反而会导致失去重心为敌所乘,而没有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则此招难以一气呵成,但如果此招用得好的话某些时候则能一招决胜负的作用,因为此招蝎尾脚力道是十分惊人的,而熟练的话则速度上更是飞快,再加上准确度的把握则为成功铺平了道路,而这莫不平正属于后者,可惜的是,这招“蝎尾脚”并没有起到它应起的作用,因为他遇上的对手比他高明了不止一筹。
在莫不平这一招“蝎尾腿”以迅猛无比的速度带着“呼”的破风声之声踢向自己的胸口之前李承恩已抢先一步将身形贴近了莫不平,他一脚叉进了莫不平的内圈并紧贴在莫不平用以支撑身体的另一条腿旁,与此同时,他以双手往莫不平旋踢过来的那条脚上大腿处一挡,这样就已破了他的那招“蝎尾脚”,李承恩之所以不从对方小腿处格挡,是因为这样做则只需承受对方因旋身加力而导致的力量甚大的一腿威力的一半甚至更少,正如一人挥棍向你打来,你从他棍身处格挡要比从他棍头处格挡要省力得多道理是相同的。
那莫不平显然没想到他这一下得意绝技竟然被对方轻松破解了,不过他反应也甚快,旋踢甫一遭到对方格挡后,在姿势不变的情况下他用以攻击对方那一脚的小腿却迅速无比地向内一收,改以小腿的脚后跟打向李承恩面门,只要对方一格挡或闪避的话莫不平就有把握令对方处于自己的连绵攻击之下,不过李承恩似乎早已料到了他这一招,只见他不慌不忙双手一推莫不平用以攻击那一腿,同时左膝一弯已顶在莫不平用于支撑身体的小腿弯处上,这一下子顿时令莫不平的攻势土崩瓦解,一下子让他身体失去了平衡,为了不跌倒在地,出于人体自我保护的本能,莫不平一时身不由已地踉跄着前跌撞过去,这时他已变成了背向李承恩的姿势,站都站不稳更谈不上攻击对方了。
如此良机李承恩当然不会放过,疾冲几步已到了在踉跄前冲正拼命想保持平衡的莫不平身后,随着一声大喝李承恩已一掌印在了莫不平背上。
啊!发出了一声惨叫,莫不平顿时被李承恩打得口喷鲜血飞了出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莫不平给李承恩刚好打得飞出二丈多远仆倒在沈雄身旁,看他那样子只怕一时三刻也休想爬得起来了。一见这种情况沈雄不由脸色一变,他心里暗忖,“这小子看来武功甚是厉害,连我也没把握在十多招内就放倒这莫不平,如果和他同桌之人个个武功与他相差无几的话只怕这一架我们不用打也输定了”这沈雄倒是个狠角色,电光火石之间已在心里下了决定——这帮人不惹为妙。
这时,李承恩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沈雄面前,嘿嘿地对他笑了一下,居然当着沈雄的面一把抓住莫不平的背脊将他提了起来,那莫不平虽然受伤不轻,但是给李承恩一把提起来时居然动弹不得,显然他的背心大**已给李承恩举手之间制住了故此无法挣扎。
李承恩和沈雄的距离只有二步之近,那沈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提起了同伴却没有一点反应,见到沈雄的样子阅人无数的李承恩心里不由暗笑,他当然知道,“这家伙因为见到自己厉害所以已下定决心不来招惹已方才会有这视而不见的情景出现。”
见李承恩当面将莫不平抓了起来沈雄居然没有任何反应,那一伙跟着沈雄多年的手下当然知道这位老大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每次遇上比他们更厉害更狠的角色时这老大多半就想方设法置身事外的,所以他们才能在他领导下战无不胜和无往不利——只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打无把握的仗,即使自己的人倒在面前也可以不伸手救援,跟着这样的老大不知这是他们的运气呢还是他们的悲哀。
作为众人老大的沈雄既然都没有出手,那么别的人就更不可能出手了,即使他们出手也于事无补,连腿法凶悍的莫不平都给人家三两下手脚就放倒了,他们出去还不是找死吗?!
于是,沈雄一伙就象一帮傻瓜似的定定地立在原地看着李承恩把莫不平挟在胁下转身走了开去,见到他们的尴尬样子在场的不少人都在私下里低低地窃笑,这些声音一个人发出来的虽然几乎微不可闻,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发出来声音就变成了充耳可闻了,沈雄他们听在耳里不由恼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反映在他们面上就变成了青一阵红一阵的煞是怪异,见到他们这样子众人的笑声更大了。
另一边,李承恩已行至那秀才面前,一把扶起他的同时顺手将莫不平放在地上,秀才被李承恩扶起时突然象看见了什么惊异的事情眼睛瞪大了起来,与此同时,周围也的人都不约而同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不过众人的惊呼声只见出了一半就见李承恩头也不回地反手往后一挥,只听一声惨叫,一条人影倒飞了出去,原却原来是那邓有发,他与这莫不平交情甚好,他方才本想趁李承恩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对其偷袭,没想到李承恩早已察觉了他的举动,结果只反手给他来了一下就将之打晕在地。
李承恩扶起秀才让他坐到椅子上,接着在那莫不平身上搜了一下,没想到倒搜出几片金叶子与十多两纹银来了,“先生,这人惢是可恶,现今且让我来替你出一口恶气罢,这些银两和金叶子且当作他赔给你的治疗费用罢。”说完李承恩一把扯起莫不平的右手冷笑道:“你方才不是很厉害吗?看你刚才那架势大概想断了人家的臂膀吧,嘿嘿,今天我就废了你这只懂欺压善良之人的手,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那莫不平眼看对方将要打断自己的手,而自己却因**道被制而动弹不得,那些在平时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一帮家伙此际却象傻瓜一般站于原地看自己让人折磨,他心内不由掠过一丝悲哀,他本是凶悍之人,以前没进陈侍郎府上做家仆时就常在外打打杀杀,失手被人所擒时施以折磨他也不是没试过,这些他并不惧怕,让他感到悲哀的只不过是这帮让他以为是兄弟的家伙竟然是这个样子。
见莫不平正对自己冷眼相视,听闻要断他手臂然眼内却并无惧意,李承恩笑道:“看样子你倒是一条硬汉子,如果不是作这种恃强凌弱之事我倒想与你交个朋友,可惜,我们道路并不相同,今天就让你记住这个教训吧!”说罢正待下手之际却怱闻一旁那秀才说道:“壮士且慢,还请手下留情!”,李承恩闻言后不由停下疑惑地望向那秀才。
那秀才对李承恩拱手答谢了相助之恩后说道:“此人方才对我亦有手下留情之意,依我看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只是一时因为与恶人为友才受其影响罢了,既然方才壮士已对其施以惩戒,况且我与妻子也并无甚么大碍,依我看就此算了,还请壮士放他走罢,相信他已受到教训了。”
莫不平没想到,眼前这秀才刚才自己还在折磨人家,现在他却是反过来替自己说好话,一时间他只感到有什么堵在心口处十分难受,莫不平不由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他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秀才不再动作。
李承恩微笑道:“想不到先生胸怀如此广阔,李某深感佩服,好吧,就依先生所言!不过断手之祸免了受罪却免不了!”言毕李承恩一声大喝伸掌往莫不平百会**上拍了一下,那莫不平身体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掌拍在自己**道上,不过令他奇怪的是着掌处并没有如想象般传来剧痛,而是感到似乎有一股内气送了入去,正诧异之际却听李承恩说道:“你中了我这掌后,每天早晚胸口都会剧痛一柱香功夫,而且一个月内不能运气和人动手,不然定会血气紊乱内功全失,这就当是对你恃强凌弱的惩戒,你可以走了。”
莫不平这时已发现自己能动弹了,想必刚才对方打了自己一掌的同时也解除了对自己**道的禁制吧,当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时,却发现沈雄众人已不知何时离开了此地,只怕他们连此处订好的房间也不要了罢。
莫不平冷冷地对李承恩抱拳说道:“兄台今天赐教实令在下终身难忘,还望不吝赐知尊姓大名,也好让在下知道栽在何人手里!”李承恩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练了几下三脚猫功夫,实在谈不上什么高手,姓名就不好意思说了,咱们是有缘再见吧!”
那莫不平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回答自己,不过对方不想说自己也没办法,他对李承恩咬牙说道:“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摇醒了邓有发与林方,三人互相挽扶着离开了客栈。
眼见这伙恶人受到了惩戒,堂内所有人客不由暴发出如雷的叫好声和掌声,那秀才与自己醒转的妻子更是连声不迭地对李承恩表达感谢,“这位恩公请留下尊姓大名他朝好让鄙人与妻儿有报答之处。”李承恩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路见不平是稍有正义感之人都应为之事,姓名就不要再问了,你们受伤也不轻,且回房休息一下罢。”言毕拿了二两纹银给店伙计,让他请个大夫来给那秀才医伤。那店伙计方才见他为大伙出了一口恶气已自佩服得要紧,现今见他做好事还要给银子却哪里肯要,他应诺了声后便径自寻大夫去了。
那秀才再三询问之下,李承恩却只告诉了秀才自己姓李,见对方不肯说名字自己也不便相强,无奈之下,秀才只好对他再三拜谢后与妻儿上房休息去了。
李承恩回座后众人不由对他交口称赞,搞得那李承恩甚是不好意思,熊亦雄提议众人都要敬他一杯以示庆祝的法子获得了大家的赞成,于是,早有预谋的众人一下子就把四杯“大杯”伸到了他面前,见到这种情形李承恩只好苦笑求饶了众人正对他不依不饶之时,凌云却无意中见到门边似有一人正对自己招手,凌云定睛一看,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后,似乎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啊,不过,观其身形却有些熟悉的感觉,他不由感到心中疑窦,看样子那人似乎并不想自己惊动其他人,于是他便向众人告了声罪离开了桌子。
凌云到了门外后已看清面前这人,看样子这汉子相貌普通,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左右,穿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看上去神情似乎十分紧张,他正待开口询问却没想到那汉子却已先自开口了,让他吃惊的是这把声音正是他十分熟悉的——“马效国那把豆沙喉!”但是更令其吃惊的是他说出的内容,“不用多猜了,我是‘马头’(凌云他们给马效国起的绰号),计划泄漏了,我们在来的路上遭到伏击。”
凌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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