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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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村的路上,到还有个拐弯就进入村庄的时候,凌云心里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感觉到后边好似有什么跟着他。
他突然停下来猛一回头,除了见到树影在夕阳中摇曳外却又什么都没有,想起村里老人对他们说过的鬼故事,他不由打了个冷战,手上也起了鸡皮。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子,你是不是想学武功?”凌云给吓了一跳,他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
接着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你真的想学武功的话,我可以教你!”刚才你和那头大笨牛较量的情形我看见了,小子,你很有些天份,老夫已有两个徒弟,本来不想再收徒,但刚才路过,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故一时动了爱材之心,才打算破例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凌云闻言心中一喜,正想答应,却又想起以前常听老人讲过的一些鬼故事,此时只闻声音不见人,心里不由犯开了咕噜,这里人影都没有一个,怎么声音却老在我耳边响起呢?莫非是山精鬼魅什么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有点发毛,于是壮了壮胆子喊道:“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不清楚,再讲我怎知你武功高不高啊?又凭什么要我拜你为师啊”!
呵呵呵……随着一阵笑声,凌云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面容清瘦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咦!你…你是从…哪里冒…冒出来的?凌云给他吓了一跳退了三四步才站定叫道。
那老人笑道,这是”灵狐身法”,是老夫观察天山雪狐各种形态而有所感悟而创出的一种轻功身法,想学吗?本来光凭老人现身时露的这手凌云心中就已是一百个愿意了,但他还很想看看这老道有什么本领,也好开开眼界。
于是故意装出一付不屑的样子厥着小嘴道:那不过就象是县城里演大戏里面的戏子所施的掩眼法罢了,没什么好希奇的。
闻言后,那老人不由笑了起来,也没见他怎么作势,只轻轻一跃就腾空二丈在一颗大树上折了枝粗树枝下来,接着又运掌如刀,只见刷刷声中树枝的杂叉都被他砍掉了,很快,树枝就被老道用手削成了一根光溜溜的棍子。
凌云正瞧得目瞪口呆之际,老道将棍子向凌云抛了过来并佯怒道:小子,接着,如果你能用这根棍子碰到老夫一下,就算老夫刚才所施的是戏法,不是功夫!
凌云此时哪里还有迟疑,忙将接到的棍子放于身旁,跪拜在地叫道:不用试了,光是仙人(此时的老者在凌云眼中已无异等同于仙人了)腾空而起取下树枝和刚才以手削枝的事小子已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得蒙仙人垂爱肯收为徒,凌云已是三生有幸,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那老者上前将凌云扶了起来,摸着略有些斑白的山羊胡呵呵笑道,看不出小小年纪讲话还文绉绉的,要知道,拜师乃是大事,岂可如此随便,要随贫道回天山通知各门派参加,并择吉日正式举行拜师仪式才行,你以为随随便便就磕几个头就行了呀!呵呵呵!
凌云一听不由吐了吐舌头,哇啧,还要搞得这么复杂啊!此时,凌云突然想到一事,一下跪倒在老者面前道,徒儿有一事相求,还望师父应允!
老者摸了摸山羊胡笑道,你莫不是想叫为师也收“大笨牛”为徒弟吧?!凌云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地笑道,师父真是神通广大,连徒儿在想什么都知道,对了,师父怎么知道大笨牛的?
老者伸手轻敲了一下凌云的头,呵呵笑道,还没有入师门就学会拍马屁,少来这一套!接着又道,为师总算没有看错人,你能于此际想到你的兄弟,证明你是个重情义之人。
其实你和你那结拜兄弟打斗时我与道友刚好遇上,我们在一旁暗中观察了你们好久了,而且你的大笨牛兄弟已给与吾一起结伴云游的烈阳真人看中了,想必现在已将他收为徒弟,况且大笨牛的资质也不大适合练我们天山派的功夫,烈阳真人的武功不下于为师,走的是极刚的路子,十分适合你兄弟练,相信他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差的。
为师已与他约好,届时阿牛每两年和你比一场,看看为师教出来的徒弟厉害还是他烈阳真人教出来的徒弟高明,到其时你可莫让为师失望啊!凌云知道阿牛也与自己一样得遇高人,而且还是自己师父的好友,不由高兴得一跳老高,叫道,徒儿绝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于是在暮色中,老者随着凌云回到村里,回家后,凌云将情况向父母说明,并说出要随老人去天山学艺,老者亦自向凌云父母言明自己是天山派的人,还告诉他们凌云此去要学艺至少十年方可下山,习艺期间亦是不能省亲,以免分心。
凌云的父母虽然不舍,但知道儿子想过的不是现在这种生活,家境贫穷,他们也没有更大的能力给予儿子什么帮助,为了儿子能有个好的将来,于是也就咬咬牙答应了。当夜,母亲忙着给儿子收拾衣服和准备干粮,而老爹凌平安则抽着旱烟和儿子彻夜长谈了一番,叮嘱儿子要努力学艺、尊师重道以及出门在外应该注意的事项。
翌日,村口,东方刚吐白,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凌云就与爹娘挥泪洒别,跟随着老者踏上了往天山的路途,也踏上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那收凌云为徒的老者其实就是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天山派第十七代掌门人——欧阳不凡!由于他武功高强,侠肝义胆,江湖中人尊称其为“天山大侠”。
欧阳不凡成名甚早,自从在二十五岁艺满下山就未逢敌手,曾经一夜之间独挑了淮南天牛山的黑风塞,诛杀恶徒七十八人;路见塞北双煞持恶横行而与之动手,十招就将之重创使其落荒而逃,至今未敢踏进中原半步;三十二岁那年只因为路见一平民被“白虎堂”分堂主“青面狐”无端打伤,为了助其讨回公道,他独闯当时武林势力最大的“白虎堂”助其讨回公道。
这“白虎堂”的当家张震天本就是护短之人,这“青面狐”又善于迎奉拍马之道因此一向深得张震天欢心,试问这张震天又怎肯为还这区区一小民的“公道”就把自己的得力干将交出来任对方处置,本来这“白虎堂”在江湖上也没什么恶名,欧阳不凡也是抱着不为甚已的想法,只要对方肯向那平民认错道歉并赔偿一定的损失费也就行了,没想到张震天如此蛮不讲理地盲目护短死不认错,两人越吵越激烈,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张震天情绪激动之下一掌挥出结果将欧阳不凡带来的那个苦主当场隔空打死,见到那人死于自己手上张震天一时也不禁愕然——这其实也并非他本意,他只是一时激动随手为发泄不满情绪而做的动作,但练武之人内力充足,特别是象张震天此等高手更是随手一挥足以致人死命,当时因为争吵激烈他也一时忘了控制真气,激动之下内家真气随手挥出,结果使离他三四米的苦主当场死于非命!欧阳不凡猝不及防之下抢救不及,眼见自已欲为之讨公道的人反因为自己带他前来“白虎堂”而死在张震天手上,虽然不是自己出的手但在欧阳不凡心中已认为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这人。
悲愤交加之下欧阳不凡怒喝张震天为何对一不会武功之平民狠下杀手,是否想杀人灭口?!面对欧阳不凡的质问和眼前并非自己本意却确实死于自己手上的苦主张震天一时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他越是如此欧阳不凡就越认为他是故意杀人泄愤!于是欧阳不凡再不搭话出手就攻向张震天,张震天当然不会傻站着给他打死于是两人大打出手,在打斗中张震天欲待开口辩解时却已没有了机会——激斗之中又是高手相争的情况下哪容一丝一毫的分神?!
欧阳不凡在与张震天恶斗了三百多回合后,最终以迎风刀法中的第三十七式“伤神”而将其击成重伤,堂堂“白虎堂”总堂主就这么败在了欧阳不凡的刀下,因为欧阳不凡事后情绪平复下来也看出张震天杀死那苦主也并不象蓄意为之故而没再下杀手,而那“青面狐”在欧张两人相斗时一看出风头不对时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事后欧阳不凡曾经寻他许久也不曾找到欧阳不凡的此次仗义出手直接导致了“白虎堂”总堂主张震天武功尽废,其“白虎堂”的声名在江湖上更是一泄千里,从此一搠不振。

后来,武功尽废的张震天让其年方十岁的儿子张震寰继任了“白虎堂”总堂主,因其年纪尚幼故由副总堂主独孤寒辅助行使总堂主之权,实际上由可以说“白虎堂”的大权从此就操在了独孤寒手里,三年之后一次张震寰外出游玩无端端就失了踪,当时与之一起的人也说不清楚怎么少总堂主会无端不见了,副总堂主独孤寒得知消息后为此大发雷霆以护主不力为由将负责保护少总堂主的那几人全杀了,不久,张震天嘱咐全帮改奉独孤寒为“白虎堂”总堂主
“白虎堂”在独孤寒的精心治理下才又开始焕发出生气,这乃后话就不多表了。
直至欧阳不凡在四十岁那年遇上鞑靼国师哈赤金,其时哈赤金被鞑靼之主封为鞑靼国师,国师在当时民风强悍的鞑靼草原上并不是谁都能当的,国师必须是喇嘛的身份外还要具备足够的资历,除此之外还必须是神勇过人武功高绝才能担当国师之位从而让人心服口服。其时欧阳不凡在洛阳碰见的哈赤金并不是来中原游山玩水和说佛法来的,他是肩负鞑靼之主赋予其在中原收买败类以图日后侵略中原时以为内应的使命,因为机缘巧合之下结果被欧阳不凡得知,为了阻止其阴谋,欧阳不凡毅然出手。
哈赤金当然不会允许别人破坏他的计划,但是哈赤金与欧阳不凡交过手后知道对方比起自己来不惶多让,当时如果与自己同行的师弟和随从高手一起联手的话虽然有把握胜过欧阳不凡但也没把把握留下对方,哈赤金于是就提出和欧阳不凡打赌,筹码是看谁的武功高,赌注则是:“如果欧阳不凡输了则不得再管哈赤金的事并归隐园林永不得再管江湖事,如果哈赤金输了就马上放弃这次的行动并终其一生不得再踏入中土半步”!欧阳不凡表示同意后两人决定地点定于洛阳城上的天谕楼内,时间是二天之后。
哈赤金怕鞑靼主上交托的事败露故提出比武分出结果前欧阳不凡决不能泄露他正在进行的事情给任何人知晓,而欧阳不凡也信守承诺没有告诉任何人知自己即将进行的事,二天之后欧阳不凡依约一人前往“天谕楼”!“天谕楼”上哈赤金也已恭侯多时,见到欧阳不凡守约只身前往赴会哈赤金对他守信重约的胆色也深为赞叹,但是两人立场不同已注定了两人的道路,的这一场正邪之战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哈赤金被欧阳不凡以迎风刀法中的“拭神”刀气击伤经脉,二年不得妄动真气。而欧阳不凡也被哈赤金以金法中的“魔火焚心”震伤内脏,内功修为大打折扣。
此战是两败俱伤之局,哈赤金被迫返回鞑靼养伤,据闻他后来在苦练本派绝技“轮回”准备在练成之日卷土重来;而欧阳不凡返回天山闭关疗伤,伤愈后开始苦修本门绝技“迎风一刀斩”以备将来应对强敌。
后来不知谁得知了这件事后将之传了开去,一时搞得天下皆知,最后其事迹传到了当朝圣上耳中,圣上闻之不由为之感慨不语,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朕看天下也只有此种行径当真称得上‘大侠’两字而已,欧阳不凡其人不愧为‘天山大侠’!”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一时间朝野争相传诵,从此以后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中原百姓皆尊称欧阳不凡为“天山大侠”!至此欧阳不凡“天山大侠”的名号才真正响彻天下老少皆知,由此可见在江湖中仅仅是靠武功高是不能够得到世人和武林同道的尊重的,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副侠肝义胆与真正为国为民的“德行”!。
此次欧阳不凡与老友王亦陵(烈阳真人)一起下山云游,却凑巧遇上这两个小子大打出手,虽然他们不黯武功,出手毫无章法,但他们却有一股不服输的拼劲,那是一般的同龄小孩所没有的,这一点得到了他们的赞赏。
对于两名小子后来的结义虽是有点啼笑皆非,但也可以从中看出他们的胸襟宽广,于是他们对这两小子越看越喜欢,所以才起了收徒之念,要知道,有多少人想投入这两大宗师门下都难以如愿,而对于他们来讲却是太过容易了,这也许是张铁牛和凌云前世修来的福份吧!
欧阳不凡雇了辆马车,日夜兼程半个多月才出了关,出关后因为路况缘故改为了骑马。又过了十多天后终于到了天山脚下,只见那四周山峰高入云雾,整座山笼罩在漫天的雪花中,四周一片白雪皑皑,视野茫茫,真个是“万里长空雪飘,千尺深仞霜舞!”
自小生长在中原的凌云从未见过这种壮丽景观,不禁啧啧连声,抬头四处观望。此时,欧阳不凡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件狐皮披风递给凌云笑道:小子,快穿上吧,等会上山更是冷得不得了,小心不要冻僵了。
凌云双手接过,正想披于身上时却迟疑了一下,又解了下来说道:徒儿得此披风御寒,那师父您老人家呢?欧阳不凡不由心中一暧,他呵呵笑道,未来乖徒儿,师父用不着,为师有内功护身,还是你穿上吧。
凌云闻言不由吐了下舌头,哇!武功还有这般好处啊!师父,那徒儿什么时候才能练到象您老人家这般的功夫啊?!欧阳不凡摸了摸凌云的脑袋笑道,那就要看你的天份和习武努力的程度了!
两人冒着风雪沿路上不多远,远远望见山上有几个黑点,不一会后就到了面前,原来是下山而来的八个人,他们一律头戴风雪帽身穿白色金边紧身劲装、肩披黑披风似足穿疾风靴,在漫天风雪中似足不点般如飞而至,他们身后留下的浅显足印很快就被飞舞而下的雪花掩盖了,这几个显然是一流的内家好手。
随着距离的接近,可以看清领头那人太阳**高高鼓起,面目阴沉而且目光如鹰,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显见是工于心计之人。欧阳不凡对领头那人笑了笑作了个揖道:“道兄可好,此去可是下山办事吗?”
那人翻了翻白眼,又瞅了一下凌云,没好气的回了一下礼道:“欧阳兄回来了,这小孩儿是谁?要劳驾欧阳兄亲自带上山!”欧阳不凡笑道:此乃愚兄下山云游时机缘巧合新收的一位徒儿,姓凌名云,尚未正式行拜师之礼,此刻刚好要带他回山,不想正碰到吴兄准备下山,呵呵!言毕欧阳不凡对凌云道声:“这位乃是你吴师叔,快向你师叔问声好!”
凌云尚示来得及开口,那人就把手一挥止住道:“既还未曾正式行过拜师仪式,这声师叔就免了罢!”说完后道声失陪,便停也不停地率众下山去了。
凌云望着远去的众人,扭头对欧阳不凡说道:“师父,好生奇怪,看师父和他之间的称呼,应是同门,但看他对师父您的态度,却似象是仇家多点”,真是古怪之极!
欧阳不凡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沉思,直到凌云的话响起仿佛才把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叱了凌云一句:“小子什么也不懂,你胡说什么”?!凌云一听师父有点不高兴吓得伸了伸舌头再不敢出声了。半响,怱闻欧阳不凡唉息了一声对凌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算现在说与你听,想必你一时半会也听不明白的,待你入门以后日子久了便自然会知晓其中缘由的了”。
欧阳不凡说罢不再出声闷声不响地带着凌云继续赶路,凌云心中虽然有老大一团疑窦,但师父既然如此说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直到入门将近半年后,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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