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山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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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年天山派本来只有一个,是以剑术名闻天下,但传至第十一代时事情发生了变化。
因为当时的天山派首徒是赵志超,他是个武学奇才,同时也是个武痴,本来天山派和大多数门派一样,掌门之位如无意外的话一般是授与首徒。
坏就坏在由于这赵志超十分痴迷武道,他不只修习剑术,对其他武功也有涉猎其中,而且犹爱刀法,他在练习天山派的剑术之余还常常私自修习刀法。
对于他的这种做法,天山派有一部分弟子赞同,说他如此习武是开辟新路,别树一格,将来天山派定会因他而发扬光大,但也有不少弟子对此颇有微词,说他这样是走入邪魔外道,学艺不专,私修别技,不尊师道!
但由于他为人还算不错,况且他因为习艺努力,功艺有成,也是深得师父宠爱,倒也没有人去师父面前说他是非,结果这件事情一直是个个都知,唯有师父不知,故对他的地位没造成什么影响。
本来这样也还算了,但是发展到后来他到干脆左挎一柄刀,右挂一柄剑,还时常对各师弟们讲什么要“刀剑双修”才是武之大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不能等闲视之了,对于天山派不少人来讲,这样做法简直是离经叛道和欺师灭祖的行为了。于是开始不时有些忠心耿耿的天山派弟子到师父面前说这位大师兄的闲言闲语了,刚开始时,师父听了一两次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这样的话听多了心里也有了疑惑。
于是某天他找来赵志超来询问了一番,那赵志超深明师父的性格,不想其师为此烦恼,也自知此种作为必为教派不容,于是对于这件事疾口否认,还辩解因为身为天山派首徒,将来顺理成章是掌门的继承人,所以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故意散发一些别有用心的谣言来中伤他,希望师父不要轻信谣言错怪徒儿。
师父一直对他宠信有加,既然他如此说就相信了他,认为真的是如他所道是别人的中伤。事后,这位天山派的首徒收敛了不少,没那么明目张胆地挎刀挂剑了,也没有再向别的弟子鼓吹“刀剑双修”为武之大道之类的言语。
后己修习刀法也是独自在夜澜人静时择一偏僻处练习。于是说他闲话的人也就由少变无了,本来这样下去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他还是大家的大师兄,也还是天山派未来的第十二代掌门人,可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天山派的二师兄侯建功一直很有野心,却苦于位居第二,按规矩,掌门之位轮不到自己坐,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岂肯轻易放过,于是他怂恿一班师弟在背后继续说大师兄的坏话。
天山派上下一时又闲言四起,说什么由于赵志超还在修习刀法,因受大师兄的不良影响,现在天山派已有不少弟子习艺不专心,更有甚者无心学剑跑去跟着赵志超舞刀弄棍……几个支持侯建功的同门更是三天两头有意无意在掌门师父面前说起这些情况。
掌门师父听到的闲言闲语也不是一句两句了,听得多了他也就开始怀疑是否真有其事了,要知道,毕竟无风不起浪啊,从此,他开始留心观察这位爱徒,看看情形是否真如近来所听来的风言风语一样。
终于,一心只沉醉于武道中的大师兄赵志超在一次深夜练刀时被师父撞破了,面对师父的斥责,他默然无语,对于师父逼他放弃修习刀法一事,他虽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从,但师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于自己走的武道之路的执著。
他对此徒虽然甚为喜爱,但他决不能让天山派多年的习剑传统在自己的手上毁掉,为此,这位天山派第十一代掌门人已在心里下了决定——参加完即将来临的武林大会后,将召集众门人宣布另选下届天山派掌门的继承人。
本来事情到这里已成定局,没想到事情又起了变化——掌门师父在参加完武林大会回天山的路上遭到了强敌伏击,因为比武时受伤在先以至被人暗算身受重伤晕迷不醒,还没被弟子抬回天山就咽了气,而对于谁是他的继承者这个大问题却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于是,天山派围绕着谁来担任下任掌门这件大事炸开了锅!当时,关于由谁来继任第十二代掌门的问题,天山派的弟子按意见分成了三个派系。
一派的意见是指责大帅兄赵志超离经叛道,不专心修习以剑术闻名天下的天山派武艺而习刀学棍,破坏传统,教坏师弟,影响极坏,要求他面壁思过,掌门之位应由二帅兄侯建功继承。另一派则支持应当由大师兄赵志超继承掌门之位,他们反驳对方的说法,说大师兄这样做是开古人之先河,习各家之长处,于天山派并无坏处,天山派若能在大师兄的领导下必定能发扬光大,所以理当由大师兄继任掌门之位。
还有一派的意见则较为中肯,他们赞同长幼有秩,认为掌门之位应由大师兄继承,但有一条件:就是要求大师兄赵志超放弃修习其他武技,专心以发扬光大天山派剑术为已任。
赵志超既不想放弃自己认为正确的武道,又不想与同门师兄弟为掌门之位而起争端,正在决择两难之际却受到了支持二师兄任掌门的众弟子辱骂,指责他习剑不专,大逆不道,学刀既是不尊师道亦不见有所成就等等。
他一怒之下咬牙大喝道:“在你们眼中既然赵某人和刀法如此不屑,我在有生之年定不再使剑,就以刀法扬我天山派之威!看你们剑法高还是我们刀法神!”言毕将剑折断扔于一旁,率领众拥护他的天山派弟子离开了当时的天山派总坛北峰山。
不久后,他们在附近的西峰山建立了另一居所并住了下来,对外亦自称天山派。
从此,天山派一分为二,为了便于区分,江湖中人称北峰山上的为天山剑派;称西峰山上的为天山刀派。一直以来,两派弟子都是相互瞧不起,碰面时常常互相辱骂对方是旁门左道,自已才是天山派正宗。
后来,为了解决争端,北峰和西峰相互约定,以后每三年各派出一名武功高强的弟子比斗一场,场地则在北峰和西峰间轮换,若是哪一方的弟子输了,则该方三年内不能派出任何弟子在江湖上走动,这三年内该方只有位于师叔、师伯级别的人可以在江湖中行走,但不准对人自称是天山派!
上了西峰山五天后,欧阳不凡按正式程序举行了天山派的收徒仪式,并给各大江湖门派发了信函,于是,从此之后,凌云就正式成为了天山派的弟子,确切点讲,应该是天山刀派的弟了。
在江湖上,门规和制度是十分严密繁复的,虽然天山派的门规相对来讲比不少帮派的已简单了不少,但是已经令凌云十分的头痛了。
头一个月里,凌云基本上没有学习到什么东西,因为他每天都在背那些繁复的教条规矩,不然迟点就要对新入门弟子进行的门规考核过不了关的话可是大大不妙,他不想让师父失望。而且,好不容易有了实现愿望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和珍惜。

经过近二十天的天天的闭门苦读和死记硬背,凌云终于把大小门规教条三百五十多条通通背到滚瓜烂熟了,顺利地通过了月底进行的门规考试。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凌云除了背门规外,还和各师兄弟混得熟稔了不少。
虽然凌云年纪不大,但他的授艺师父就是掌门师父,若论起辈份来就已比不少弟子都高了不少,因为不少象他这个年纪的弟子都是由第三代弟子施教的。
也就是讲,大部份新人是由师叔、师伯那一辈人弟子的弟子施教。但凌云没有因为这样而趾高气扬,他对各师兄弟保持尊敬而且礼让有加,兼之又常抢着干些脏活和累活,所以在短短的二十多天中同门师兄们对这个新来的师弟好感大增。
本来以凌云的性格,他是不会主动去和别人套近乎的,但他知道这里不同于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你不喜欢的人可以不理,反正也对自已也没什么影响,但在天山刀派则不同,因为在天山刀派里其中还有一项规定。
那是当年的赵志超制定的,天山剑派则没有此项规定,每到年底还要进行一次操行评核。
这个操行评核可不是由师叔师伯或师父来进行的,而是由各位同门的师兄弟来互相评核的,如果你自命清高不和别人搞好关系的话那么到其时评定操行的时候就会落个操行不好的评论,那时自已的授艺师父也没有脸子。
其实当年天山刀派的开山师祖赵志超也是着实为此下了一番心机,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大家要有集体的观念,因为只有每个人都抱对集体有负责的态度,一个门派才可以发扬光大,才能有潜力,将来才能有所发展。
考完了门规后,凌云才开始正式学习天山刀派的武功——“通臂拳”、“狂风刀法”和“玄冰神功”。通臂拳,很明显,这当然是一种拳法。
但这套拳法却不是天山派的什么独门武功,而是江湖和流传很广而且不少江湖人都会的拳法,为什么天山刀派的弟子会被要求修习这套拳法呢?
那是因为赵志超的规定,他认为,一切武器都只不过是手的延伸,而无论用什么武器都要有一个灵活的身手,于是,手的灵活于否就显得十分重要,而通臂拳最大的功效就是使手臂的力量和灵活度大大地增加,修习此拳后必会为练好刀法打下良好的基础。
所以通臂拳也就成了天山刀派弟子的必修武功了。狂风刀法,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刀法,它是当年赵志超观雪时有所感悟而创,之所以称为“狂风”“狂”那是指这种刀法使起来的气势惊人,“风”却是因为这种刀法施展起来十分快,就象风一样无形远影看不到却又确确实实存在。
玄冰神功也一样是天山派的内功名称,无论雪山剑派或雪山刀派都同习此功法,修习后与敌人交手时可以发出无形的冰寒之气慢慢侵入敌人四肢,久斗的话对方的动作将越来越不灵活,打斗的时间越长越能发挥其功效。
据讲练到最高境界时只需一掌就能将人冻结成冰块。但玄冰神功需长期练习才能渐出功效,决非一朝一夕可成。
由于凌云天资聪明又勤奋好学,他的通臂拳和狂风刀法进步十分快,而且平时谦虚有礼,尊敬长辈,能够团结同门,深得师叔、伯和二、三代弟子们的喜爱,由于这样,他们对于凌云也是乐于指点和教诲,使凌云很快就成为了年纪相若的同门中的佼佼者。
对于凌云的进步,欧阳不凡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对于一门心思沉浸在武学天地里的凌云来讲,日子真是过得飞般快,转眼间,二年时间就过去了,他的武功也已打下了厚实的基础,凌云入门后的表现得到了师叔伯们的称许,大家也都认为在这代弟子里面最看好的就是凌云。
一天,凌云如常与众师兄弟们在练武场练习武功的时候,第二代弟子中的陈明义到练功场上对大家传达了掌门人的口谕:“中午用完饭后全体弟子都到议事厅集中,掌门人有事宣布!”
这个消息一宣布后,练武场上的众弟子们顿时议论纷纭,有的弟子不明所以四处询问,大部分年少的弟子在相互在交头接耳,年长些的则神情兴奋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云知道,议事厅是派里发生大事时掌门和各位师叔伯商议决定策略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他们这种年纪的弟子是没资格进去,这次居然无论什么辈分和年龄的都能进去,究竟掌门师父这次要宣布的事是什么呢?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想到这里不禁好奇心大起。
在众师兄弟中要以大师伯黄乃清的弟子吕长风、三师叔钱有谋的弟子白万里、马效国和四师叔任战的弟子熊亦雄等四人和凌云的关系最是要好。
其中以吕长风最为年长,白万里和吕长风年纪相近,然后依次是马效国和熊亦雄,凌云最小。
听完这个消息后大感好奇的凌云一把拉住一旁的熊亦雄询问是甚么回事,熊亦雄却回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他们望向白万里和马效国,只见他两人也是一脸茫然,于是四人将询问的目光一齐投向入门最早的吕长风身上,吕长风见他们都望着自己,不禁有些洋洋自得,毕竟早入门知道的事要多些,这也可以作为买弄的资本。
他哈哈一笑道:“各位师弟,如果大师兄没有估错的话,这次掌门师父召集大家宣布就是关于三年一度的我天山刀派与天山剑派进行比武的事情!”
凌云三人不禁奇道:“那也只是我们刀派里武功高强的弟子参加而届时由各位大师兄通知我们就行了啊,怎么如今搞到要召集全体弟子到议事厅宣布这么隆而重之呢呢?”白、马、熊等人也在旁附和道,是啊是啊!
吕长风又笑道:各位师弟这就有所不知了,据我所知,由于近十多年来他们天山剑派屡屡败于我们天山刀派手下,就提出只派一名弟子比试就以其胜败论全派的输赢未免有失偏颇,要求改为三盘两胜制,即由每方各自选派三名武功高强的弟子参加比试。
这三名弟子又按年龄分成三个阶段,分别是少年组、英杰组和豪雄组。其中少年组的年龄要求是十至十七岁之间;英杰组是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而豪雄组则除师叔伯之外二十五岁以上本派弟子均可参加,没有年龄上限,当然,师叔伯此种身份的人不能参予。
关于这件事,据讲掌门和各位师叔伯经过商议后认为这样做可以激励各不同年龄层的弟子们加倍努力,对大家的进步是利大于弊,于是就同意采用这种新的比武方式,由今年正式开始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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