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学做赤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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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做赤脚医生
治疗母亲的病,多数时间也是我自己动手。
一次母亲的心脏病又一次引发脑血栓,转瞬脸也歪了,眼也歪了,咀也歪了,口水直流,情况十分吓人,母亲焦急得掉下了眼泪。
我镇静地告诉她,不要着急,我一定给您想办法。待她情绪稳定后,我给她扎头皮针,这是山西省稷山县的技术,一试居然天未亮,就恢复过来。
但偏瘫的右手却没有感觉,又给她从后溪**扎针,虽然陈旧性的手瘫未见好转,但恢复了她对冷热,疼痛的感觉。
去医院的次数多了,医生也熟了,我一去,都叫“孝子儿来了”,据一位后来做了我表妹夫的医生儿子讲,他的父亲包医生,就经常告诫他们,做人就要学他。
我想在我的身上只不过体现的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也和当时的环境条件分不开。我收藏了其时的一张住院条,我妈住医院一月,所有费用不到九十元(含住院费、治疗费、药品费)。
那时,经济十分紧张,我又有从不伸手的习惯。别人替我代买了一只阉鸡公,开始在试制组里圈养,早中晚放出来,厂里的人都来逗,喂食、也长了点肉,后来厂里打招呼,就把它杀了。

就是这只鸡,煨出来后,我连汤也没有喝一口,一些送医院,一些给继父,太稀罕了,我年轻,过得去就行。
母亲临终前,我照例赶到医院,由于呻吟咀唇已经干裂,我来到她的身边,替她喂水,轻轻地为她按摩稳心的内关**,在这种亲情的接触和交流中,她内心得到丝丝安慰,在我轻轻的抚摸中,安然入睡。
医生对病人的死亡有预感,叫我到一边,举例宽我的心,人好比一件衣服,破了可以补,但终有那么一天,不能再补。
隔了一床的街道办的一位阿姨,告诉我,你母亲呻唤了一天,还好你来后,她现在安静下来了。正说着,母亲的床位传来“啊!”的一声,我正在凝神,又是“啊!”的一声,感觉不对,几步来到母亲的面前,又立马通知医生,照旧强心针,抢救,已是回天无力。
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朦胧中仿佛听到哀乐阵阵,周总理去世了。我母亲的去世和周总理同天,选择这一天,她追随总理而去,在天国当个兵,为总理效力,其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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