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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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
一个男孩的脑袋自水潭中钻出来,手中举着一条鲜活的鱼朝着岸上大叫道:“我又抓到一条鱼!”
岸上的考据笑道:“厉害!我们的伏羲已抓有十五条鱼了,上来!你父亲今天又输了。”
考据的话刚说完,一个男人的脑袋自水中冒出来,手中也抓着一条鱼。小孩爬上岸拎起串着鱼的蔓藤数数,然后向水中的男人说道:“加上你手中的一共八条鱼!阿父,你又输啦,又得背我回家罗!”水潭中的男人爬上岸,把鱼扔给考据,一抹脸上的水说:“为什么我总是输?考据,是不是你搞错了;把我抓到的鱼系在儿子的那条藤上了?”
考据拾起鱼系在藤条上,说道:“这麽大的人,输给儿子还耍赖;罚你拎鱼回家!”
“不行!我要背儿子回家。”说完微蹲下身体朝伏羲一努嘴,说:“来,小子!我们回家罗!”伏羲哈哈大笑着赴上犀利的背。
“好!两父子和着欺负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考据提着鱼朝两父子吼道,回应的只有前面传来的笑声。
考据回家后不见父子俩的踪影,四处找找才发现两人并排站在一块大石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天皇地精那片緑色海洋。考据好奇的爬上另一块石头,即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只见天皇地精的叶子里面发着荧光的緑色汁液迅速的流入蔓藤中,汁液流尽的叶子脱落在地发黄干枯。
“怎么会这样?”考据惊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
很快,就变成满地的枯叶和发着緑色荧光的**裸的藤条,中间两个形似婴孩臃肿的根裸露在三人眼前。婴孩形根的手脚口眼鼻清晰可见,头顶各有一条儿臂粗细的蔓藤延接着满地发着绿光的细小蔓藤,藤里的緑汁缓缓倒流向婴形的根部.....
突然,从天际传来一声绵长雄浑的吟叫,一条金黄色的虬髯苍龙腾空而来。巨大的身躯盘结在山顶,伸出斗大的龙头贪婪的盯着天皇地精,涎如瀑下!蔓藤不安的上下飞舞,里面的液体也加快速度向根流去。
考据犀利拉着伏羲躲在巨石的下面犹如卑微的鼠蚁,紧张的昂望着巨龙。感觉到儿子微微发抖考据回过头一看,大骇!只见伏羲皮肤下透出淡淡的緑色荧光!伏羲看看阿母惊骇的面孔缓缓的低头看向自己,惊叫道:“为什么会这样?!”
犀利眉目纠结的对考据说道:“还记得怀着伏羲时你什么也吃不下,每天只贪食那緑色的液体,那时我已微微觉得不妥,现在果不其然有异!”伏羲身上的绿色的荧光沿着血脉筋络流窜,且越来越盛,忽然伏羲双眸一緑,冲了出去!考据犀利不防没能抓住伏羲的身子也只得跟了出去....
伏羲在巨龙与天皇地精之间驻立,抬头紧张的盯着巨龙汗如雨下,巨龙眼皮轻垂,蔑视的扫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天皇地精。緑色的液体快溯流完结,婴形的两根上各泛出一赤一黄的光芒,耀眼灼目。
巨龙长吟一声扑向婴形的根,伏羲也一跃而起射向巨大的龙头——正在这时,一道白光横扫而来击中龙颈,巨大的龙头被击偏撞上山头,顿时山上石土滚滚而下,一道清丽的嗤声传来;
“大胆畜生!闯我蕴珑阁,就不怕我灭了龙族!!”
伏羲扑空落回地上,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透明的光球从温泉里缓缓升起,光球包裹着一个身穿白裘的美丽女人。
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伏羲本能的侧身一个过肩摔,来人被摔在地上。
考据担忧的追到伏羲身边,伸出手拉儿子远离危险却被儿子摔在地上,不禁痛吟出声....
“考据!”
“阿母!”
父子同时惊呼。伏羲望着母亲,眼里的緑色渐渐淡去,恢复原有的漆黑,身上的緑色也逐渐暗淡。
“我没事。”考据忍痛站起拉住儿子丈夫躲回大石后面,并时刻警惕着儿子的变化。
巨龙已恢复过来,没了原有的神气活现,紧张的盯着上升到与自己同高的女人‘嗷嗷’低吟,似乎有几分畏惧。突然,天空又传来一声高亢的龙吟,转眼间一条火红的巨龙飞临山顶,两只巨爪撑地,高昂着欣长的身躯与金色的苍龙一道注视着光球包裹着的女人....
整个山谷剑拔弩张却异常安静,飞鸟鸣虫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地上的花草都僵直不动,屏息以待!巨石后面,三人被这气势压得无法动弹,相互紧握的手汗濡潮湿。
两只巨龙骤然出动,一上一下分袭光球,刹那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光球里女人一直闭着的眼睛在这一刻嗖然睁开!
红龙双爪分左右抓住光球;苍龙自下方曲尾扫出,却被光球弹回!红龙双爪紧扣,光球微微变形。光球里的女人突然伸出只手抓住一根龙指用力的向里面一拉,龙爪被扯进光球里面,女人的另一只手迅速如刀挥下——伴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凄惨龙吟,一只斩断的龙爪被女人从光球里扔出!
红龙断爪,疼得鬃毛倒立,目露凶光!凶性被彻底激发!怒吼一声,张开巨口不顾自身安危的咬住光球。苍龙焦躁的在红龙前面游移,嘶鸣不断!
红龙的四颗长长牙齿已穿透光球进入里面。女人冷峻着脸,运指如爪,冷哼道:“畜生找死!”然后脱离光球,双爪当胸挥出,身子直奔红龙咽喉内腹!
一阵血雨横飞,红龙惨吟冲天,白裘女人自红龙尾脊冲出!红龙惨淡坠地,完整的龙头后面拖着被撕成数十条的身躯,惨不忍睹!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珠子从红龙凌烂的身躯里滚至三人躲藏的巨石边。三人早就被骇得腿脚发软,四肢无力!伏羲压住过分强烈的心跳,挣脱父母的手,颤巍巍的走出去拾起珠子。
就在白裘女人自红龙身体穿出时,苍龙尾已横扫而来!白裘女人转身面向龙尾,右手改爪为掌推出,龙尾不待触及,自动弹开。只闻背后劲风袭来,女人反身左手代刀斜挥而下,当手刀斩中龙身时,龙爪也深深插进女人的胸膛!因后力不继,仓促挥出,这一刀虽重创苍龙却不能斩断龙身。龙爪抽出,女人身上赫然留下三个爪洞,深可透视而过却无滴血涌出!龙和人纷纷坠落地上,相互戒备。苍龙血流如注,染红身下大片土地,渐渐显得虚弱无力。女人不再理会苍龙转身看向天皇地精。

人龙之战只持续了几分钟光景便宣告结束!天皇地精也在这十几分钟完全成熟,化为人婴。
满地的枯叶死藤中,站着一赤一黄两个圆圆胖胖的婴孩,形若三岁,睁开眼睛,眼婕清晰可见。两小孩手牵手,拔腿向没人的方向逃遁,膝盖以下还附着土里**的污泥。
女人抬手捋下系头发的丝带向前一挥,丝带不断延长,另一头便卷住逃遁的天皇地精,两孩口中发出‘亟亟’的惊叫。
伏羲正在细看手中红色的龙珠,突然觉得心中惶急,脑中一片空白,继而周身皮肤下绿光莹转,双眼迅速变成深緑色,考据犀利惊呼出声,双双抓住伏羲。伏羲双手一抖便脱身腾空而去,扑向缠着天皇地精的丝带。
伏羲身在空中待伸手抓向丝带时,恍觉一手握有东西,遂举手纳入口中咽下,扑下时双手抓住丝带努力的拉往天皇地精所在,女人握住丝带的手巍然不动,带着胸腔三个透明的窟窿目无表情的看着,然后手就那么轻轻的一抖动;伏羲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丝带上传来,双手再也握不住,震得向后连退两步一**坐在地上,双臂发麻,掌心的鲜血夹杂着緑色荧光顺着十指滴落。
丝带缠着的天皇地精被拖到女人身边,伏羲站起来疯狂的向女人冲去。考据从前面死死抱住伏羲的身子,犀利也从背后捁住儿子。伏羲一声大吼:“让开!”然后侧身一甩,犀利捁不住被甩翻出去,考据却仍在前面抱住不放。伏羲只有十岁,身高刚到考据肩膀,被考据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只好凭着感觉顶着母亲冲向女人.....
天皇地精的每根手指都化为蔓藤缠上女人的身体,有的还从三个透明的窟窿眼中穿过,女人置之不顾,只是把二十根蔓藤扭在一起绕于右手手肘和手掌之间,左手抽下头发上的两根透明发簪插进天皇地精的头顶。天皇的眉心慢慢的金黄凝结,地精的眉心亦有赤红凝结;两个人婴睁着茫然的双目,仿佛断电的木偶僵立不动。
考据抵不住伏羲疯狂的步伐随着冲了过来,女人眉头微皱,随手一挥,一股劲风击在考据背上,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喷薄而出!伏羲感到一股巨力由前面的身上传来,身躯一震,刹住脚步抬起头,迎面一腔热血喷在脸上,沿着脖颈缓缓流下。伏羲意识清醒,眸中绿光退却,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身体软软滑下,心中绞痛,咽喉颤抖却又发不出声音;双目由緑转黑,继而血红!
女人正专注于眼前人婴的变化,一条金黄色的龙尾当空拍下。女人怕伤及天皇地精而不愿闪躲,双手翻上掌心向天硬接龙尾一击。一声巨响,苍龙被击飞撞上山体又坠落下地。女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嘴角鲜血溢流,自膝以下全没入土中。
重伤的苍龙缓缓挪近红龙尸体,两颗龙头并列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巨响惊动了伏羲,抬头盯向女人的双眼赤红快溢出血来,背后隐约腾起一条红龙。
“我杀了你!!”一声怒吼,伏羲与背后的红龙恍若一体冲向女人....
女人受苍龙全力一击,身形未定伏羲又到,仰起双手迎击却觉酸软无力,强行咬牙推出,一口鲜血也随之而出。伏羲的手抓入女人胸膛,随即被女人击飞出去摔落地上!
犀利看着摔落地上一动不动的伏羲,放下怀里考据的尸体奔爬过去,搂着伏羲的头泣不成声:“羲儿...你不能,不...能...”怎么也哽咽不出下一个字。
伏羲缓缓睁开眼,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抬头盯着前面的女人,抿嘴邪恶的笑了。缓缓说道:“父亲,我不会死。她却会!”说完伸出握着东西的另只手,只见掌上托着一颗粉色的心,沾染上掌心的血迹,分外耀眼。心似水晶做的,清晰可见红色的脉络血管散布其中,心窍里有莹莹亮点飘出消失于空气中。
女人看看自己左胸的空洞又看看伏羲手中的心脏,眼里盛满哀伤。她抬头向天缓缓说道:“这是我的命运还是你给我的惩罚?”身体倒下的同时两滴泪水自缓缓闭上的眼角飘洒空中。
伏羲看着倒下的女人没有一丝快感,扔掉手中的心赴在阿母身上痛哭失声。
哭够了起身来到女人倒下的地方。那女人非常的漂亮;肌肤如玉,菱形的唇,翘鼻大眼,闭着的眼睛婕如蝶翅;长着娃娃脸看不出年纪,柔顺的青丝披散在地;即使死后也凄美动人。愤怒平静后,伏羲已微微后悔:是自己先攻击她的,她杀死自己也没错。可为什么死的是阿母?.....
也许是阿母不想我死,希望我能好好活在世上所以自己代替我死去!好吧,阿母,儿子向你保证——今后不论发生什么,儿子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的活着!
女人倒下去的旁边,天皇地精毫无生气的僵立着,已变成两个木婴。伏羲一脚踹到一个,骂道:“什么烂东西!都是你们害的我,还我阿母命来!”木婴无知无觉的仰面倒下,眉心各凝结着颗食指大小的珠子,光华流转。伏羲伸手指戳戳赤色的珠子,软软的弹性很好,黄色的也是一样。忽然两珠子伸出针叶般粗细的线条顺着伏羲手指缠绕而上。珠子渐渐缩小,最后全化成线在手上缠绕游移,光华流转很是神奇!伏羲用拇指将线从中拇断,移开手指,线又连接在一起,原来是浓稠的液体!伏羲双手用力一甩,想把游移的液体甩出,不料赤黄两线沿臂快速游移向上,经过脸颊从眉心钻入大脑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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