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集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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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辉一早就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你来我这里,我们一起看亮亮的比赛情况吧!
小龙怎么会忘呢,从一辉给他讲起这件事那天起,这事儿就已经搅得他惶惶不安了。他说不清自己是一个什么心情,是期盼,是欣喜?还是畏怯,是犹疑?因为他能通过电视又看见亮亮了。这一周多来,他都会不知不觉地想起这件事情来。
小龙来到一辉宿舍的时候不到7点,那《你就是明星》的节目要8点过才开始,小龙就和一辉打开电脑,看亮亮参赛的博客。
他在他的博客里面说:每次要比赛上前之前,我们评委兼导师一般的副台长组织我们去林达美做一个香薰护理,再到蔚然把头发做一做,来参加这个比赛,我都感觉自己像一个女人样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容貌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冲10强了,穿什么衣服我一直在想,主办方对我们的衣饰有要求,但我还是想挑一套自然大方,式样典雅的衣服……
看到这里,小龙对一辉说:他们参赛搞这些又是不选美,太复杂了吧!
一辉也笑了,他说的这些地方我也像听天书一样。
然后俩人又在网上查了一下,才知道什么叫香薰护理锡纸烫,才明白林达美蔚然这些声名显赫的美容美体沙龙发型设计中心。小龙叫:要当个明星,当个男明星也得变得像个女人一样注意这些容貌气质衣饰的东西吧!
小龙这样一说,心里又有些烦乱,他看过一些明尚的特别是韩国了日本那边的一些男明星,太精致,比女人还精致,打的广告也媚着眼露胸露胳膊的,他心想:亮亮会不会朝这些方面发展呢?那其实在他的眼里像妖精似的。
一辉说,小龙这你就不懂的,明星上台上镜,都是清晰摄像头,还有灯光,不是远距离的看人。脸上的细细碎碎看不出来。那要当明星,是一定要保养要化妆的,首先就要过镜头出来美白赏心悦目的这一关。
小龙说:真想时间快点到……然后他又不说话,心里暗暗着急想看看一年多没有看到的亮亮即将出现在电视机前,只是不想让一辉看出他的紧张或是焦急罢了。
天色已黑尽这时,电视里那个娱乐台一片欢歌笑语,是倍受广大少男少女们欢迎,猛起投票的《你就是明星》开场了。
一进场,就是一群时尚的男男女女,很炫很**地又唱又跳,从远景看,分不出谁是谁,都是差不多的美女或帅哥,小龙一直紧紧地盯着屏幕,想找出哪一个是亮亮。
等到给每个选手近景时,小龙看到了亮亮,他笑容很灿烂,落落大方,比小龙认识以前又年轻又青春了不少,小龙一时有些看呆,变傻般的样子盯着目不转晴。
这个选秀的舞台搭是一个椭圆形的建得,背景灯光是淡蓝色,四周点缀着如雾如幻的纱巾,烟花随着节奏不时燃放。以前小龙去Y城电视台做广告,也看过Y城电视台里的演播室,那里就是一截是像楼顶花园圆形老式舞台。现代现及时尚的装饰也不见,感觉上上面表演的人都死板而老套,而且灯光是粉红的,让小龙感到挺难过。现在Z城的这个时尚青春的节目小龙以前没有关注,现在因为有亮亮参预,他看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股子年轻的味道。
跳完群舞,唱完群歌,轮到选手们一个个独立上场了。这时电视舞台的里的亮亮也单独出场了,他已经换了一身轻柔适体的真丝便装,很淡雅的浅驼色,胸前有一串亮晶晶的链子。从刚才的休闲西装劲爆歌舞一下子变成忧雅的装扮和缓缓而流的周华健的追逐风追逐太阳他唱得真好,小龙听得如痴如醉。自言自语的地说:亮亮绝对是今天晚上舞台上的主角……
一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意,但很快就用大大咧咧的一声笑掩盖过去,回应着他,亮亮真帅,我看进10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们这就得赶快票了。
小龙也赶忙说,我买了50张卡,今天全投给他。
一辉说,才50张啊,他们的票都是上千上万张的差距,小龙……他说着突然又闭口了。
小龙也想说什么,也突然闭嘴了,这时他又看见电视里轮到亮亮出场了,他手里边剥卡**手机投票,边仔细又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屏幕里的亮亮。
现在在打着亮亮的近景。包括他脚上穿着一双窄背带丝绒休闲鞋,各有两条鞋带那两条鞋带轻巧地抚过他的脚背,小龙又想起他们在一起时,他亲吻过亮亮的全身,包括他的脚,他的脚是五个匀称圆润,白里透红的趾头。现在镜头里露得一双轻松灵动的双脚在跳动,他的双腿伸长又匀均,他在舞台上跳得非常自信。小龙突然觉得对亮亮的怀念,可能包括来自他的每一个细节,他的脚,包括他的的,小龙都非常欣赏,因为小龙觉得他的脚好看,手也好看。确实,在包装的年代,脸是可以做假的,但是手和脚却是一个人的是否真完美的表现。就像一个人的手和脚下,也可显示他的教养。他相信,亮亮是从小被他父母培养着拥有坚强的品质,乐观的生活态度,用诗歌、音乐、绘画培养出高尚的情趣……他相信亮这坚强,要不,在受到家庭压力,他毅然决然地斩断和小龙的同性恋关系,而且从此销声匿迹,直到现在在电视时又再次看到他的笑靥如花。

镜头在旋转,现在转到了评委席那边,评委有来自电视台的一个年轻的副台长,还有几个音乐界的相关知名人士。突然,小龙也觉得那个电视里的那个副台长非常关注地看着亮亮,是暧昧的笑和热情的眼,那里透着一种的心思珍爱自己的这两样东西。小龙吓了一大跳,想再次看清那个人,但特写镜头没有再回到他那里,只是远景,看不清表情的远景了。
小龙是一个敏感的男人。他的脸上线条比较硬,有棱有角非常男性化,看表面,很有些大男人的味道,谁知道他的心里怎么会这么细,观察人这么准确,并且相信他的第六感觉,亮亮离开了他,但是并没有变,他还是原来的同性恋,在他的博客里隐隐透出他是有关照的,他关照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副台长!
他的眼里像透着一股火,看着电视眼珠也像要掉出来了,一辉担心的问着说:小龙,你看电视怎么这么专注,眼晴瞪得那和大,有些夸张,真的有些夸张了吧!
一辉又看了一会电视其它选手的表演,转过头说:里面还是亮亮的模样最好,他的手和脚都感觉出出有一股星味,在举手投足,也只有他那样标准的身材和气质相配。
小龙听了,暗暗一惊,一辉竟和他英雄所见略同,对一个最多的评价不是在脸上,而是在脚和手上。
两个正说着话,看见电视里亮亮果然从评委那里就顺利过关,直接晋级了十强,下面的表演什么PK的,这一场场次就已经已他无关。
看见他安全了,也一直看着电视紧张的一辉笑着,太好了,太好了!
小龙也回应着他,太好了,太好了,心里好像一块大石头放下了。
节目完了,小龙从一辉的宿舍往家赶,一路上,他摸他一辉给他的亮亮新的手机号,想着亮亮也应该休息了,拨了他的电话。
他打电话之前,已经非常感激亮亮,他即将成为明星,依然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一辉,而且一辉又把号给他,在这一点上,他相信他们都是本质很好的人。
他听到那边是一个边走边说的声音:小龙?
小龙说,是的。
之前他想过他和亮亮再次通电话,或是重逢的千万次的激动和紧张,而一旦真的联系上了,两个人却都是非常平静,是两个长大了,或是成熟了!
亮亮说:你还好吧!
小龙说:还好还好,亮亮,我要祝你比赛取得更好的成绩。
亮亮并没有接过他的关于他比赛的话题,而是说:我也一直听一辉说起过你的。
然后亮亮笑了起来:一辉啊,有时感觉他像一个两面间谍啊,我和他联系他就总要拐弯抹角地告诉你,不过,我想想,听他说过你一直没有再找过其它男生,在这一点,小龙,我的内心感谢你,也祝你现在和你的女朋友幸福。
小龙正想表达和亮亮的什么,但亮亮这一句话突然把人家给噎住了。
小龙只好说:亮亮,感觉你,怎么说呢?比我想像中成熟得更多了。
成熟?亮亮在那头笑了笑,小龙,只有和你还有一辉说话我才敢敞开心扉了,我快26岁,来参赛,年龄都改成21岁,不过,也没人看得出,只是内心有些烦自己罢了……
好像面对竞争,面对现实,面是金钱,每个人都是削尖脑袋真真假假地有自己的一些为人处世的方法,但是,还有一两个可以说真话,掏出内心的人,在这一点,小龙曾经对亮亮的一丝丝抱怨完全没有,一点也没有了。不过,这又是不是亮亮另一方面对人心的收买呢?
亮亮还没有挂下电话,他开始说着他参加比赛的一些情况,说着他走的是亲民路线,津津有味地看一些幕后啊,公告啊,名单啊,排位啊……他讲得如数家珍。小龙听得云里雾里。
亮亮又说,现在我们除了比赛日出镜,平时的出镜率还是太低,这些都要讲关系呀,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小龙,你要多多支持我啊。
小龙说,亮亮,我一定努力支持你,今天投了50票。
嗯,谢谢!亮亮在电话那头感谢着。
不,亮亮,50票太少了,我知道的,你要相信我,我其实现在表面冷静,其实我的心里,唉!哦,我……一定要尽力支持,你放心下。
亮亮再次说了声谢谢,好像有什么急事,挂了电话。但此时的小龙,已经浸入一种深深的情感之中,虽然只是从电话里听到亮亮轻松的话话,或许也像亮亮在某种场后表演性地说出一些话,有一种惯性的方式,但是只要是亮亮的话,在小龙听来,都似乎生成着某种意蕴,传递到他这个冷却已久的肉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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