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赵大小姐的痴情
常长不喝酒，很快吃好了饭，从坐中立起身来步出了门外。常长出了赵家大院，一路过了和顺图书馆大门前那道弯石小桥，淡淡月影中，已隐隐见了荷花塘凉亭中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常长走过荷花塘通往凉亭的曲栏石径，进到亭中，便对亭中那女子奇怪地问道：“咦！怎么是你？”那女子道：“怎么不是我？莫非你以为是别人？”亭中那女子居然是赵家大小姐赵依然，而不是常喜。常长并不想回答赵依然的问话，却不能不对赵依然道：“赵小姐，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赵依然侧头浅笑瞧着常长道：“你说呢？”常长道：“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赵依然个儿不高，模样儿却生得很漂亮。赵依然的一双眼水灵灵如秋水，两条眉细弯弯如柳叶。赵依然的脸蛋光滑白腻，显然是很少晒到日头。赵依然穿的是一身学生装束。赵依然齐肩的短发，洁白的衣裳，黑兰的齐膝短裙。赵依然白白的双腿下分不清哪里是白色袜子的袜口。有钱人家的小姐，有很好的条件，裁剪合体的裳裙衬得赵依然丰满却又苗条。
赵依然自信的一双大眼睛眨了一眨，对常长道：“一个女子深更半夜约一个男人出来，你说还能是什么？”常长道：“我不知道。”赵依然噗哧一声笑道：“白白是个戏子，装傻子都装得不像，不知道的人决计想不到你会是常家帮的顶梁小生。”常长听了笑了一笑。赵依然说的不错，一个台柱小生，决不会扮不像个呆子。
赵依然与常长二人彼此离得很近。二人面对着面、目对着目，赵依然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道独特而好嗅。漂亮的香女人站在男人面前，男人瞧着会很舒服。常长瞧着赵依然，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赵依然的一双大眼睛也在盯着常长，在搜寻着常长眼睛背后的思想，似乎想把常长瞧透、看穿。赵依然的小嘴儿动了一动，鼻翼一张一合，赵依然的情绪已经有一些激动。赵依然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了常长，整个人伏在了常长身上。常长却是一动不动，如一根木头柱子。
常长淡淡地对赵依然道：“赵大小姐，你搂着我干什么？”赵依然抬起头应声道：“因为我喜欢你，做梦都喜欢你。”常长道：“赵大小姐，你喜欢我有什么好处？”赵依然道：“我喜欢你我就会快乐，我若是得不到你，我就会变成一个疯子。”常长道：“错了，赵大小姐，你只要不喜欢我，你的疯病就会好了。”赵依然道：“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常长道：“你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常长说的确实是个最关键的问题。赵依然却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不喜欢我的男人。世上也没有几个男人不会喜欢我这种女人！”赵依然的自信来自家庭、地位、学识、美色。常长道：“我却正好是没有几个男人中的一个。”赵依然道：“你这一会儿也许还不会喜欢我，但是你坚持不了多久，你很快就会喜欢我了。”常长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赵依然道：“因为你现在还是块木头。”被一个漂亮女人丰满而饱胀的胸脯依着的男人没有感觉，确实算是块木头了。
常长不由笑了一笑。一个富人家漂亮的大小姐，就是与众不同。一个男人，再是块木头，被一个娇俏俏女子搂着，也决不会没有感觉，最起码还有知觉，不然就是个死人了。柳夏惠坐怀不乱，不等于没有感觉、没有知觉。常长伸手掰开赵依然搂着自己的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对赵依然道：“赵大小姐，你嫁给我这种人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记住了，我只是个戏子。”常长好像最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戏子。赵依然道：“我想嫁给你，决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跟着你，我天天吃了包谷粑粑我也会很欢喜。”常长道：“若是天天让你吃了包谷粑粑，你就不会乐意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是饿肚子，什么是衣不遮体。况且你现在已经有了个门当户对的婆家。”
赵依然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常长道：“谁让你家的名气大。我本来不想知道，可是旁人却偏要在我旁边说起你家的事，我就不得不知道了。”赵依然道“不错！我是有了婆家，但是如果我让你带着我私奔，你还喜不喜欢我？你还愿不愿意娶我？”常长道：“我不会带你私奔的，我不想做个偷人的贼。我若是喜欢你，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嫁进我的家门，让你老爹心甘情愿把你嫁给我。但是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事。一来你老爹不会瞧得上我这个戏子；二来我也养活不了你这个赵家大小姐，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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