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节 一点小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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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上的茶水,沈烈慢吞吞的开口了,一副寡妇死了儿的痛心表情。
“各位,张大人在任上,上报朝廷,下恤百姓,我等当以楷模,各位平日也常常如此敦敦告戒自身。今日各位如此,本县寒心呐!如若百姓知晓此事,天下如何看待本县?本县不也是没有俸禄吗?”
“大人,尚……尚请……三思啊!”何良哆嗦的说,虽然心中害怕,但不说怎么办?不说,就是同意了,自己的一家老小怎么办?不说,自己在县衙里的地位就都没了,其他同僚将如何看待自己?“大人家中富足,可我等同僚却无以为继呀!大人如此,属下家中老小将如何度日?”
“何良何县丞,你这是在说本官不仁不义了?”沈烈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头向后仰着,手却从衣袖里拿出把折扇,慢慢的打开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噌——”,一个声音在堂上众人耳边响起,却是堂上四周庄丁接到沈烈暗号,一起拔刀,由于动作划一,所以只发出一声音响。
“大人,属下万不敢如此啊!”何良知道今日一个不好,一生就得到此为止了,就算自己今天可以走出县衙,在某一个晚上自己全家突然暴死的事也很容易的想得到,这大堂旁边的二百刀手,从任何的角度都可以很容易的看出来,没有一个是易如之辈,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县令是从那里弄到的这么一批人。看了看四周同僚,两行泪水汹涌而出,然后恭敬地对着沈烈,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哭着说:“属下自此对大人忠心不二,不敢或忘,望大人原谅小的以前的不当之处。”
沈烈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堂下跪倒的百十号人,说道:“本县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各位所说,也确有一定的道理,本县稍后会酌情考虑。”说完,也不理睬众人,径直走向后堂。
典韦跟在沈烈后面进了后堂,看四周都只是自家的人,才小声的对沈烈说:
“老大,你昨天什么时候看见一个男的,光着的到处乱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没有看见?”
“怎么没有?我还指给你看了的呢。”
“哦——?啊——?啊——!那……那……那只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
“孩子怎么啦?孩子就不是男人啦?它挺着到处跑的那个小就不是啦?那小长大了就不能用啦?教育要从孩子抓起。”沈烈认真地教育着典韦。
典韦还想说什么,一个庄丁已经来到沈烈面前,恭敬地说:“大人,昨天那个孩子的母亲来了,在后门。她说昨天那孩子这么的走了一圈,天气虽然不冷,但还是有点凉,今日有些不舒服,恳请大人予以周全。”
“好的。你去对她说,我很感激她,如果他的丈夫愿意,可以到我们庄子里去做事,另外再给一些钱她作为我的回报,孩子的看病费用也由我出。另外告诉她,这事不许说出去,我不想还有其他的一些不相干的人知道这事。”沈烈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呆痴的典韦,看的那个庄丁一脸的恐惧:是什么事把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典二爷吓成了这样?
典韦双眼一眨不眨,怔怔的看着沈烈的背影,任由唾液流满胸襟,大脑一片混乱:老大,你真的是老大。老大,你可别这么的玩我,我胆小,经不起你这么的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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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屋顶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沈烈坐在书房正在看着手中的几张纸,一个侍女正在拨弄着身边的火盆,县衙的事多,所以从庄中选了一些合适的女子,来做些打杂的事。
沈烈看完手中纸上的内容,站起身,示意女孩出去,然后来到窗户前。窗户没关,这是他定的规矩,屋里有火盆的时候,都得开一扇窗户。典韦曾经问过这事,被他支吾过去了,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的死去,老天爷如果一个不小心又把他丢到某一个地方,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看着外面院子里的银装,沈烈心情大畅。自从上次事后,何良、杨丰等人老实多了,虽然说还不能完全的放心,但从他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对他现在确实是毫无二心,事无公私巨细,都不敢隐瞒。捕快也由自家的人接手了,由初定的二百人变成了现在的四百人。而最让他高兴的,就是戴洗、张盛所带领的二百人,开始不断地向他传回一些非常有利的消息。前一段时间,他和典韦专程去了一趟黄县,就是趁太史慈不再家的时候去看望他的母亲。

趁太史慈不在家的时候去,就可以给老太太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就可以让老太太对自己大老远的去了却没有见到人心怀歉意,更容易为自己的真诚所感动,等太史慈回家了,老太太一定会提这事。何况,自己这么一个小年纪的县令应该给她留下的印象更深刻,可能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沈烈想着想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沈烈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机灵的女孩,说是陪伴孤单的老太太,实际上是负责照顾老太太的饮食起居,所需费用全部有他的依水人家垫付。至于那个孔融、刘繇等人想照顾老太太,就不需要他们来操这份心了。他已经派人到他们的府衙附近,用做买卖的名义就近监视,一有消息就直接通报给在黄县外面等待的庄丁,上次孔融的那两个家人,在路上被他的庄丁拦截,都吓的尿裤子了。孔融给老太太的东西他也没要,直接就送给那两人,同时他又给了那两人一些钱财,想来那两人不会把没见着老太太的事说出来的,否则,后来去的几次,就不会只是在黄县游山玩水了。
沈烈转转身,嘟哝着:典韦呢,说好是出去一会,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回来?大概又是去喝酒了吧。孔融和刘繇恐怕想不到,他们的家人这长时间以来,根本就没有见到老太太,除非他们亲自蹬门拜访,这我就没办法了。但以他们这样的豪门大户,亲自去看望一个贫民百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至于和那些家人的联系,以后逐步的加强,现在暂时还不需要,但说不定以后的某个时候,会有大用处。
沈烈收好几张纸,来到门前,想到外面去转转。赋役减轻了,阳都的经济发展的十分迅速,百姓的日子也慢慢好过了,沈烈的威望空前高涨,有没有典韦在身边已经无关重要了。
沈烈走出书房,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周书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这周书,干什么事都这样,火烧似的。
“大人,”周书还没到跟前,就喊了起来:“有人来砸我们的店子。”
“店子?什么店子?你说清楚一点?”
“大人,我们原来在城里不是有一间专门买酒的店子吗?刚才,有一个大汉到店里要买酒,可是我们店子里每天卖的酒本就不多,那大汉去的时候,酒早卖完了,伙计让他明天早点去,他不信,就吵起来了,后来说不赢了,就说我们这是个专门骗人的店,要把它给砸了。”
沈烈记起了这事,当时他为了和同行之间处理好关系,就规定城里的这个店每天只卖三缸酒,而且只是零售。庄里卖酒,就是大宗往来。
靠,老子现在当官了,还有人敢来砸场子?什么人这么厉害?这是沈烈听到这事后的第一个反应,随即对那个大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对周书说:
“走,带我去看看。”
“是,大人。”周书兴奋的说,他们这些人可是好久都没有碰到这样有趣的事了:“大人,你慢点走,别摔着。那人跑不了的。”
“为什么?”沈烈随口问道。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正遇见了二爷,就给二爷也说了一声,现在二爷已经先去了。”
“你说什么,典韦已经先去了?遭了,快走,要出事了。”沈烈听到这,就真的有点急了。
“怎么了?二爷的武艺,我们哥几个合起来都不是对手的,大人你放心,二爷不会有事的。”
“你傻了,典韦的武艺我还不清楚?就是因为我太清楚了,我才着急。天下可以和他打的人没有几个,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给打死了,如真是那样,我是县令,你让我怎么办?你去把他正国法?”沈烈没好气的说着。罗老大的书里,典韦就是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才跑路的。如果在自己这儿让历史真的来上那么一回,那真是找个哭的地儿都没有!
沈烈这么一说,把周书也吓了个够戗,也不管什么威仪,跟在沈烈后面,也是风风火火的跑向出事地点。
隔着还有老远,沈烈就听到一阵打铁的声音,但是中间隔的人太多,看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等到周书把人扒开了挤进去一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典韦的两把大戢攻的如冬雪盖地,密不透风;那汉子的一只铁枪攻的如大江奔流,汹涌澎湃。两人都是以攻对攻,以攻助守,谁也占不了对方一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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