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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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年时间,这时侯,卫鸿九岁,只有一米一二左右的个头,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大个子了;卫尚十五岁,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用东汉时侯的尺度来说,应该也有七尺五寸,面相沉稳,一身结实的肌肉,走在路上很是能够吸引小姑娘的眼球;卫武十三岁,还不到一米六,长了副黑脸,做事情毛毛糙糙,大大咧咧,不过很是爽直,大家都喜欢他;公孙薇儿十岁,小姑娘出落的很是周正,灵动而又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黑黑的显俏皮的睫毛,娇挺的琼鼻,樱桃小嘴,未长成熟的身段,虽然只有十岁,可已经有了近一米三的身高,不用说,这就是典型的一副美人胚子,未来的发展更是不可限量。上辈子没讨过老婆的卫鸿(上辈子叫金秋啦~),从第一次见到就在心里盘算开来了,这辈子运气还真是好,掉到汉朝末年来了,而且正好让自己成了个小娃娃,换了副年轻的身体,年轻那可就是无价的本钱!“将来一定要将这个小美人推倒拿下!”卫鸿暗暗下了个决心,又想了想平时似乎对薇儿心怀不轨的卫尚,摇了摇脑袋,紧紧跟随上卫兴国大叔前进的步伐。
今天卫兴国受村子里打渔的乡亲们委托,到临湖县城里去买些鱼线回去补网,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有,村子里打渔的就那么几户,大家轮流到县城去购买。闲着无事的卫鸿便吵嚷着要跟着兴国大叔去外面见见世面,当然这是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卫鸿不知道已经跑过多少次地临湖县城了,那点县城的世面,他比村子里任何人都熟悉,那里还需要继续去见识?分明是想溜出去。
卫武这个毛糙鬼和公孙薇儿这个机灵鬼一听说卫鸿要做狗尾巴,跟着去县城,也争先恐后地向兴国大叔大献殷勤,终于也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狗尾后边续上的貂尾。卫尚现在算是大人了,平时连练武的时侯都不常来,这个年龄的卫尚需要为家里忙碌了。
一行四人开开心心地看着热闹的临湖街市,兴国大叔认真又细心地挑选着乡亲们需要的鱼线,卫鸿他们三个则是嬉闹个没完,一会儿拿起这个小摊上的泥人儿玩两把,一会儿又跑到另一边的印章小摊上去捏两下印石,那兴奋劲儿就别提了。
忽然前方管道上一片混乱,很多人向四人这个方向拥挤了过来,有的人挑着担子,有些人明显是做生意的,但是手里仅仅拿了几件自己出售的最值钱的货物,便如无头的苍蝇往这边急急地跑了过来。
卫兴国拉住一位奔逃中的中年人,急切地问道:“这位兄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怎么如此慌张?”
中年人焦急地拉开卫兴国牵着的衣袖,大声说道:“水贼,水贼上岸了,正在往街道上冲,他们什么都抢,手里还有刀子,岸边有两个巡逻的兵丁被砍伤了,流了不少血水,兄台还是赶紧逃命去吧,别惹这些天杀的坏种,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说罢,摆了摆手便匆忙赶路逃命。
卫兴国一听是水贼上了岸,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赶忙拉起附近的卫武和公孙薇儿,大声叫唤道:“小鸿,赶紧往这边跑,江里的水贼上岸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坏种,快点往回跑!”
这时的卫鸿正站在一个小铁匠铺子里面转悠,远远地听到兴国大叔的一生呼叫,只听得“水贼上岸……快跑……”几个关键字眼,没奈何,也不及细看,便叹息了一声,跑向兴国大叔的方向。同时不忘回头看了看上岸的水贼到底是甚模样。
这一看卫鸿不禁呆住了,看这街道上众人逃跑的阵势,本以为至少有上百的水贼上了岸,在追杀抑或追抢这些路人,可这一看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上岸的水贼总数只有十三四个,再仔细数数,才十三个家伙,这些人上身裸露,有两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剩下的十一个家伙手里有的提着鱼叉,有的拿着木头削成的长枪,有的甚至就提着木棍,虽然身板看上去都很是骠悍,可这样的情形却也让卫鸿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首先,这些水贼人数并不多。这混乱逃跑的商贩以及路上行人,至少也有一两百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可水贼却不见继续登岸。
其次,水贼的武器杂乱不堪,说明他们也是无组织无纪律,甚至可以由此推断,这群人并没有什么抢劫经验,他们是水贼这一行中的“菜鸟”加“新手”,否则怎么会装备这么差?否则怎么会上岸这么远来抢劫?否则……
再次,水贼虽然砍翻了两个巡逻小兵,但威吓为主,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杀人,否则一路上奔逃的人怎么可能没受伤甚至被杀,而仅仅是被抢夺了一些财物呢?
再再次……
卫鸿的小脑袋瓜子里来来回回地分析了一通现场情况,心里敲定了一个结论:如果能够组织起一些人,哪怕只有几十个壮年人,他们甚至不需要拿着大刀长矛,只需要提上一根木棍,就可以将这批水贼赶走,甚至还能将他们生擒活捉。一念及此,卫鸿很是兴奋地追上卫兴国大叔,将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一通,并大肆蛊惑卫兴国大叔勇敢一些,去建立功勋,为民除害。卫兴国见小小年纪的卫鸿都有如此勇略,甚是惊讶,又非常的敬佩。没怎么考虑便答应了下来。

“兄弟们,不要慌乱,不要慌乱!大家回头看看,那水贼一共才十三个人,他们武器不全,更是露着膀子,没什么铠甲,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兄弟们!大家勇敢一些,敢于为民除害的壮士请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向前冲,将这群该死的水贼赶走!”卫兴国放开嗓子就大声吼叫起来,这一生仿佛平地惊雷,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大家纷纷回头望去,果不其然,那江边上岸来的仅仅只有十来个人,船上似乎还有几个,但加在一起也绝对过不了二十人,自己这里数百人被他们吓得手忙脚乱,真是丢脸,一个个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十几个水贼追得如此窘迫!一边自责着,一边向卫兴国围了过来,准备参与剿匪行动。
卫鸿大声说道:“各位大叔,今天这些贼子敢上岸抢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们就能够让他们来得,去不得。”这样骚包的鼓舞的确让围过来的众人都安下了原本慌乱的心。
“小娃子,一看你就是个机灵鬼,说说,我们怎么让他们‘来得,去不得’。”一个胆大的壮汉竟然嬉笑着朝卫鸿问道。
“时间紧迫,大家听我卫鸿说两句。这里共计三十余人,卫兴国大叔,你带十个人从街道侧面绕到江边,到路边的店面里去取些脂油,那些人现在已经跑了,你自取了去使用,驱逐了水贼,乃是大功劳,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到了那里将这些水贼的船点上,放心,过一会儿,这上岸的水贼就会走过来,她们离岸太远,你们一定有充足的时间放火,船上只有两三个人,你们十一个人能搞定么?”卫鸿不自觉地就开始发号施令了,俨然一副小将军的模样,看得周围的壮汉们一阵大笑,不知觉间就不再那么慌张、害怕了。
卫兴国毫不犹豫地拉了十个壮汉,绕向了侧面。
“卫武、薇儿,你们跟着我,各位叔叔伯伯,成就名声,获取褒奖的机会就在今天,如果我们能够将这些水贼打退甚至活捉,县令大人一定会奖赏我们!我们怕什么?他们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我们冲过去,把他们揍成猪头!”卫鸿大声地呼喝,仿佛在千军万马前的演讲般骄傲地昂起头颅,带头向水贼抢掠的地方冲去。周围的汉子见一个小娃娃都如此的勇敢,便“冲啊”一声大喊,撒开脚丫子,紧紧跟随在了卫鸿的身后,甚至有几个跑得快的家伙,一边蛊惑混乱的人们加入到反抗的行列,一边跑到了卫鸿的前方开路。
张虎很是郁闷地带了十来个刚刚加入的水贼冲上了岸,最近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地里种出来的粮食,产量大减,一亩地才收了不到两斛,可朝廷的税收还是那么居高不下,交完了税,家里就几乎没剩下什么吃食,母亲也就这样活生生饿死了,光棍一条的张虎便横下一条心,拉了几个同样遭遇的兄弟下了江湖,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从江夏抢了两条渔船,便沿江而下,到了这临湖县,准备大干一票。这年头当贼也不容易啊!张虎心里直发牢骚,人数少的小贼群不敢出去抢,人数多自己又养不起。船上在江夏时准备的一些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和兄弟陈生合计了一番,便选择了这还算小有些繁荣的临湖县城。
可是,原本还顺风顺水抢了些棉布、大米,正开开心心地分派几个小兄弟扛上渔船的时侯,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那些一见到水贼就无所适从,慌乱地四处乱走的路上行人和小商贩们,不知怎么的,忽然整齐划一地喊着“冲啊!”“赶走水贼!”“活捉水贼!”的响亮口号,向自己这里冲了过来,只有二十多人的小队伍,才刚刚前进了不到一百米,就已经壮大到了五六十人。瞧那一副恶狠狠的阵势,一股寒气从张虎的脚底板一直升到了脑门!
“娘哎,老子第一次抢县城,不会这么倒霉吧!”惨呼一声,张虎迅速地大呼小叫他的那些兄弟,准备逃出升天。倒不是他张虎怕了这几十个“民兵”,关键是时间耽搁不起,万一厮杀开来被纠缠住,县里的军队开过来,自己再多长上两条腿也别想跑掉。
人倒霉的时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话真是至理名言啊!当张虎甩开众人,扛着一袋大米跑到江边的时侯,他惊讶地发现,江边上有两团火正熊熊燃烧着,那散发出来的猪油气味让张虎很是生气:娘的,有猪油不会留着吃,在这里浪费,真是一群猪!可抱怨有什么用?张虎还是很无奈地被众多的百姓围在了江边上,这次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风水轮流转,无路可逃的张虎和上了岸的另外十二个水贼都被围拢上来的众人疯狂地揍了一顿,这时侯的张虎也算聪明了一回,干脆抱着头,蹲在地上,毫不还手,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算是被俘虏了,还手伤人越多,那待会儿县令来了,自己的罪责就会越大,不就是被揍上几拳么,皮糙肉厚的自己这点小苦头还是能够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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