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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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知道,蔡琰由于昨夜计划败露所以今天一定会加紧实行、孤注一掷,以免夜长梦多……
正自想着,敲门声响起,两个婢女来请王良去吃早饭。
王良随着婢女来到大殿之上,袁绍摆开酒席款待他们,此次列席的却只有沮授、蔡琰和那颜良、文丑。
王良知道蒋义渠定是为昨天之事不快,而袁灵素也许正陪着他……
想到这,无论如何王良还是心中一痛,抬眼望向蔡琰,只见对方根本不看自己一眼,仿佛从没发生过昨天的事一样。
倒是娟儿,不时对自己投来鄙夷仇视的目光。
王良心中苦笑,只听袁绍一开口便笑道:“小良,刚刚昭姬对我说起一事。”
王良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莫不是被这才女‘恶人’先告状了吧!
嘴里含糊的“哦”了一声。
袁绍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昭姬由于一直有哮喘之症,而昨夜忽感身体不适,急需回洛阳家中取药,所以我想让小良你一会吃过早点,顺路帮我送昭姬出城!”
袁绍特意将‘顺路’二字说的很重。
王良一颗悬着的心始才放下,明白是袁绍急着让自己去为他办事,所以借机上自己走。
心忖:今趟真是错有错招。
当下朗声道:“是,大人,小人也正好有事要回南皮,那我就顺路送昭姬小姐一程吧!”
袁绍见对方这么‘识相’满意的道:“如此就辛苦小良啦!”
转过来又对着蔡琰笑道:“昭姬可要快些回来啊,本初对昭姬的天籁之音实是一日不闻便身如患疾。”
蔡琰显是对袁绍让王良送她这个安排略显错谔,面上却不表现出来,淡雅道:“袁大人过誉了,昭姬必当刻日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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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城,王良一直策马在蔡琰马车旁边,还不时向车里望去,可惜隔着车帘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车队直行至城外,八个从人在后面紧紧随着。
这时车帘掀开,娟儿的脸露出车外,语气甚恶道:“小姐说大人送到这儿便可以了!”
王良苦笑道:“在下还是直将二位送往洛阳吧!”
车内的蔡琰终忍无可忍,猛的掀起车帘,使之大开:“王大人是怕我们跑了吗?想不到你真是如此奸险小人,竟将我们出卖给袁绍!”
王良一呆:“姑娘这是从何说起?”
“被我说中了吗?如果不是袁绍怎么会让你亲自来送我们?”蔡琰气得小脸通红,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王良却心中有气,心道:我一路对你百般忍让,你却……
想到这,索性把脸转过去,不再理睬这主仆二人。
蔡琰她们两个越看王良越气,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最后来了个互不理睬。
王良在心里盘算着时间,自己调来五十骑匈奴飞骑,按说现在已经应该远……
远坠在后面,只待时机一到便会发难,到时自己与蔡琰的误会便会解开了吧……
果然就在车将行进河内,路上行人渐多之际,两侧传来动天喊声。
王良心道:这群小子倒是学的精明了许多,什么时候绕到了我前头埋伏下?
抬眼一看,王良心叫不妙,这次撞上正主啦!
只见对方只十几骑人马,个个身着胡服,手举大刀。
王良只一眼便认出对方的马匹绝非自己的北疆马,因北疆马匹矮小,而对方的马匹个头高大……
想到这王良急忙拔出长刀,向着从人喝道:“你们在此保护小姐!”
对方显是看出蔡琰车马华贵,所以临时起意,否则不会在行人渐多之际出手。
王良一马当先冲入战圈,却只伤不杀,因要留下这群人做传声筒。
这群胡兵哪是他的对手,一时之间,对方被杀得人仰马翻。
王良边打边运劲大喊:“车里的乃是天下第一才女昭姬蔡琰,谁敢放肆?”
一时间声音响彻百里,怕是城里的居民都会听到了!
众胡兵见抵挡不过王良,纷纷起身便逃。
王良一见心叫不好,他们要是走了谁与自己做戏?
正自无奈之际,耳听破襟之声响起。
王良一愣知道来了高手,忙回首望去,只见对方一身胡服,却将脸蒙上,劈手一刀挟风带雷疾速斩来。
王良立时心下一寒,皆因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却内含千百变化,此人功力之深只怕比自己只高不低。
王良知道若是被他缠住必会害了蔡琰主仆二人。
当下宁神静气,终被他看出破绽。
王良发现对方必是用惯双手兵器,所以甫用胡刀,左侧的防守尚有可乘之机。
王良不理对方刀势,运起旋劲,扬手一刀劈肩斩背攻向对方左侧空虚处。
蒙面人却是避重就轻,胡刀于空中一点,借着王良的力量反身飞向蔡琰车马处。
并于空中哈哈大笑道:“车内可是蔡琰,我乃南匈奴左贤王御前护卫,谁敢阻我!”
说完又用匈奴话重复了一遍。
正挺身上前的王良一听声音,站住脚步,气得鼻子歪到一边,心中暗骂:妈的呼邪不破,竟亲自前来,还要装神弄鬼吓我!
旋尔又一阵欢喜:看来小破和小奇定是完成任务平安回来了,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但见呼邪不破凌空一刀斩向马车,庞大的车身立时四散碎飞,露出蔡琰主仆二人。
娟儿此时早已吓得闭上双眼惨叫连连,蔡琰面上却仍是挂着一副倔强神情。
王良看得心中暗赞。
呼邪不破一掌震开娟儿,挟起蔡琰破空而去,运劲用匈奴语传来喝笑之声。
王良一看急着指向娟儿道:“这里还有一个!”
话音刚落,猛然看到一身胡服的袁天奇裂锦……
而至,一个起落又挟上娟儿,口中大声嚷道:“这个也献给左贤王!”
王良差点被二人气得喷饭,心道:人家匈奴的左贤王上辈子欠你们的不成!
回首装成一副惨样向着正要落逃的胡兵和蔡琰那八个从人,带着哭腔大呼:“糟啦!都给了左贤王,那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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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邪不破和袁天奇二人各扛一女,专挑林深幽静之处逃窜。
王良好不容易追上二人,呼邪不破和袁天奇将二女放下,娟儿吓得惊魂未定,蔡琰也扶着一棵大树,在那儿喘息。
王良过去将袁天奇他们二人抱个结实,三人看着对方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三兄弟正自寒暄。
蔡琰缓和过来,冲着王良没好气的道:“这和我的计划根本不一样!”
王良哈哈大笑向着袁天奇和呼邪不破介绍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蔡琰。”
又转后蔡琰一副无赖模样嘻笑道:“比你的计划还完美是不是?”
蔡琰看着王良的怪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蔡琰边安慰娟儿边笑道:“谢谢你!”

呼邪不破哈哈大笑道:“蔡小姐先不要谢他,小良昨日在信中交代,要我们把你秘密抓回去给他做压寨夫人!”
袁天奇笑着阻止道:“小破,你莫要吓着了二位姑娘。”
娟儿一脸戒备的望着三人,护在蔡琰身前仗着胆子大声道:“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和你们拼了!”
蔡琰笑道:“娟儿,我相信三位大人非是那样的人,若是如此,他们又何用费尽周章的演这出戏呢!”
王良哈哈笑道:“还是昭姬了解我!”
蔡琰面上一红,啐道:“谁人了解你哩!”
呼邪不破笑道:“我让手下族人在前面的树林里备好马车等着,咱们到南皮再聊吧!”
“还是小破考虑周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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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双眸闪亮,皱着鼻子,轻呼道:“真香!”双手捧着酒壶,凑上香唇,‘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接着把酒放到膝上,闭上美目,轻叹道:“北疆真好!”
众人不禁看得眼前发亮。
张燕更是看得眼都不眨一下。
皆因蔡琰恢复了她的真实面目。
大家皆惊艳于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容貌气质。
王良大笑道:“昭姬尚只是喝了马奶酒,等晚上让老阎他们再来个他娘的全羊宴,保管让你再也不愿离开北疆这片草原!”
蔡琰俏脸抹过一阵霞彩,有点不胜酒力地白他一眼,娇嗔道:“王大人说话总是这么豪爽,勿要吓坏了娟儿。”
王良立时魂飞魄散道:“是,哦,是!哈哈哈!”
娟儿笑道:“娟儿早已知道,王大人他就是嘴上喜欢乱讲,实际上却是个谦谦君子呢!”
呼邪不破哈哈大笑道:“娟儿姑娘你可真被他骗啦,这小子也配得上君子二……
字?我们的小奇才是!”
阎柔也笑道:“要说王老大是君子,这点我也不能苟同!”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阎柔今天也心情大好的开着玩笑,大家笑得更是开怀啦。
王良嘿嘿一笑,吩咐道:“如今昭姬回复相貌,天下间认得她的便只有咱们兄弟几人,记住此事万万不可泄漏出去!”
众人已知内情,均大声称是。
王良又道:“所以以后我们便不能在外人面前叫她的本名!”
蔡琰浅笑道:“王大人说的是,琰儿已经为自己想好了新名字,以后大家便叫我臻绾吧!”
袁天奇喝一口奶酒赞道:“蔡姑娘果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女,臻者至善至美,绾者指点、掌控……看来才女是想要从今天开始自己掌握自己完美的人生啦!”
蔡琰含笑道:“袁公子果然学富五车,琰儿确是有这个意思。”
王良拿起马奶酒深深的喝了一大口,大笑道:“小奇能有今天的学问完全要感谢我经常拉他去听书!”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酒过三巡,蔡琰已然有些微醉,连娟儿也喝了不少,显是主仆二人非常开心,终能抛下一切俗事,过上自由的生活了。
“小破,恭喜你如愿以偿,终将恨无极斩于勾下!”王良与呼邪不破一碰杯,两人欣然喝下。
呼邪不破目眺远方:“从今天起斩恨勾便不再叫斩恨了,就如蔡才女一样,我也将有一个新生,从此我的双勾便更名为换日,我呼邪不破便以此勾,助小良借天换日,夺取天下!”
袁天奇想到他和呼邪不破在山中所遇,提醒道:“只怕我们争天下的路上又多了很大的阻力。”
“哦?”众人皆疑道。
蔡琰也眨着一双璀璨明目,饶有兴味的会神听着。
袁天奇把他们巧遇叶风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大家。
王良沉吟道:“若真的被他们控制了各大门阀内部运作便真是糟糕至极。”
蔡琰突然打断道:“其实也并非那么可怕!”
众人把目光都望向蔡琰。
蔡琰见大家都望着自己,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猜想……”
王良道:“才女但说无妨!”
蔡琰站起身来,全如一名女军师,侃侃道:“首先,魔教这样化整为零便代表他们人数不多,无法集中力量攻城掠寨!”
阎柔同意道:“蔡才女说得不错,拜月教本来在我们大草原上的势力便只是很小一支,所以几乎无人注意!”
蔡琰见得到了认同,显是非常高兴,兼且自己尚是首次能与男人一起共论国事,所以兴奋起来。
蔡琰又喝了一小口马奶酒,像个男孩子般潇洒的用手背一抹,继续道:“其次,这股力量因是要渗透进各阀骨干才能发挥效用,所以成功的几率便不如我们想像的高,而且也需要很多时……
间才能完成这一过程,所以我们短期之内并不用担心。”
王良沉吟道:“不错,才女说得有理,本来我和袁绍说好要去助吕布对抗曹操,使我军和袁绍军趁乱在河南捞点好处,可是若如小奇所说,吕布要是拜月教的人只怕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了。”
张燕凝神听完,说道:“其实即便吕布是拜月教的党羽也无甚关系,皆因而今群雄争霸才刚刚开始,无论哪一方也不愿见到一人独大的场面,所以出于利益的考虑这次合作应是顺利的。”
王良点点头:“如此便这么决定,我和小破、小奇今夜便启程去往濮阳,我有办法对付曹操。”又转向蔡琰道:“蔡,哦不,臻绾姑娘和娟儿姑娘便安心在南皮住下,这里被小阎和张燕打理得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你二人闲来无事之时可让小阎带你们四处逛逛,感受一下大草原的风光!”
众人也都附和道:“不错,欢迎二位姑娘加入我们南皮这个大家庭!”
蔡琰开心道:“多谢王大人啦,大人真是个好人,我本来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坏人呢!”想到那夜于袁绍听涛阁上发生的事,蔡琰不禁面上一红。
大家闻言都把眼光移到王良身上,呼邪不破更是哈哈大笑拍着王良肩膀道:“小良你做了什么缺德事,让人家姑娘以为你是坏人?”
王良大窘道:“你们还不了解我吗?缺德之事我也只是敢想想,何时真的敢做啦!”
蔡琰听他说得粗俗却也有趣,不禁也抿嘴失笑。
蔡琰待众人笑毕,岔开话题道:“其实我和娟儿也非什么事都不能做,爹在农部之时我跟他老人家学过不少农耕知识,所以我可以帮大家开发农田,加大生产!”
王良笑道:“只要,哦,臻绾姑娘愿意我们自是求知不得!那你便作我们南皮的大司农吧!哈哈!”
蔡琰笑道:“你又不是皇帝,仍是典农中郎将才对!”
王良在大家的笑声中又吩咐道:“还有一事,兄弟们每日闲暇之时莫忘了要大肆宣传蔡昭姬为南匈奴王所掠之事!”
众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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