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齐心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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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奇刚刚被孔融这么一搅,才会被袁绍有机可乘。
此刻,运起道心查视,知道整个水榭均已被围。
张碧瑶出奇的冷静,娇叱道:“大家不要妄动。”
众人别无选择,只好听她的吩咐。
刹那间,众人陷身重围之内,以千计的箭簇对准他们,形势一发千钧,随时出现流血的局面。
大笑声中,袁绍在颜良、文丑等人的簇拥下从宽大的庭院外门缓步而出。
接着收止笑声,颜容一沉,喝道:“张碧瑶,你的手下均已投降,那些至死不从者都已被我杀掉,你呢?”
包围他们的战士达五千之众,却没有人发出半点声息,只是那种沉默形成的压力,足可令人心颤胆寒。
张碧瑶玉容淡漠,冷然自若道:“袁大人既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之事,碧瑶无话可说,只是这样被你带走万岁,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吗?”
袁绍一声冷哼,沉道:“若非我这么做,里面的任何一人会心甘情愿让我带走刘协吗?”转而冷然道:“我要不是先下手为强,只怕到时死的就是袁某了。”
袁天奇再忍不住,踏步来到张碧瑶身旁,怒喝道:“袁绍你可知自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人……”
袁绍截断他的话冷哂道:“究竟谁才是蠢人呢?我早猜到你们会暗中集结兵力,只待今夜夺走刘协,里面的人,我说错了吗?”最后这几句话声色俱厉的指向众人。
孔融面容涨得通红,大怒道:“袁绍,你竟敢直呼万岁之名,我看你是要反了!”
袁绍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淡然道:“孔北海,这里的人,只怕只有你还当刘协是皇上,你问问他们任意一人,谁不是想以刘协做为筹码?”
袁绍话锋一转,向着袁天奇沉声道:“小奇,你跟小良也为我做了不少事,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记住,勿要再被我知道你们有背叛我的念头。”
此言一出,袁天奇立时成了大厅之内的众矢之的。
众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若目光能杀死人,只怕袁天奇此刻已然尸骨无存。
袁天奇明明知道袁绍一是因为王良在北疆的势力对他仍有制衡,所以暂时不愿与自己兄弟正面为敌。
二是存心分化厅内众人。
可是袁天奇却全无办法,因他的答复很可能会影响整个北疆和冀州的战局。
正在此时,身材高大英武的河内守张扬,出声道:“袁将军,你若如此屠杀汉室忠良,难道不怕天下人将你当成第二个董卓吗?”
其实张扬出言倒并非是想转移话题,为袁天奇解围。
只是他亦看出,此刻众人绝不能内乱,只有一致对外,方有可能侥幸生离。
岂知袁绍听完大喝道:“张扬!你这叛徒还有脸在此说出这种话?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
?”
张扬显然被对方说中要害,一时无语,怔在当场。
一直不发一言的曹操,终于淡淡道:“若本初大哥仍不惜一战,我曹操发誓,不杀光全城所有人,绝不离开。”
广场寂静无声,能听到的是一片浓重的呼吸。气氛沉重紧张至极,城头火把猎猎作响。
袁绍紧盯曹操,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袁天奇等心中叫糟,正要抢先出手,蹄声骤起,从广大的水榭门外自远而近。
战士让道,以沮授为首的十多骑冲进来,沮授大嚷道:“长安反兵杀来过啦!”
战士一阵骚动。
沮授和十几名同来的将顿甩蹬下马,向袁绍下跪行礼。
袁绍的脸色变得有那么难看就那么难看,忽红忽白,显是乱了方寸。
沮授接着和众将站起来,以背朝着袁天奇、曹操等给困在水榭中间的人马退过去。
袁绍愕然道:“你们干什么?”
沮授双目射出精光,沉声道:“大人被利欲所蒙蔽,泥足深陷,末将冒死一谏。”
水榭四周的士兵不用袁绍号令,齐齐的把弓箭亦对准沮授众人。
可见袁绍在军中的强大威信是完全不容动摇的。
袁绍剧震道:“你说什么?”
沮授等退到袁天奇和张碧瑶左右。
沮授摇头叹道:“忠言逆耳,这些话微臣不是今天才说,只是以前说时总换来痛斥。希望大人平心静气想一想,若贪一时之快杀死这些大汉朝臣,结果会是如何?董卓就是最好的例子!”
又是一片悠长沉重的沉默,全场以数千对计的目光全集中在袁绍脸上,静待他对所有人的存亡下决定。
袁天奇适时的出声道:“将军,如今李榷、郭汜兵临城下,若我们不能同仇敌忾,只怕任何人亦不能生离洛阳!”

袁绍双目缓缓射向沮授,道:“公与,站过来。”
众人一呆,不知道袁绍是何用意。
曹操却在此时,轻松的哈哈大笑道:“本初大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大家仍与当年一样,奉你为盟主,共讨逆贼!而今之势虽不及当日十八路诸侯浩大,但只要我们共心齐力,我相信此举定能重振朝纲、匡扶汉室!”
人在矮檐下,谁人又能不识时务?
刘表亦不得站出来道:“本初,如今大汉基业岌岌可危,非是我们内乱之时啊。”
众人亦不禁纷纷点头附和。
半响,袁绍终缓缓抬起头,露出让人觉得,十分爽朗、轻快的笑容道:“出兵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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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邪不破凝望敌阵,号角高鸣,敌人大后方的骑兵队开始后撤。
由于敌方人多,而泗水旁边的地势又多以河床滩地为主,最远的三支部队离前线足有半里之遥。
因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和曹仁的对话。
接到后撤百步命令的军士,肯……
定上上下下摸不着头脑,心生疑惑。
对岸的鲍信此时离开帅旗在处的曹仁,率领十多名亲兵驰往最前线,来回飞驰。
大声吩咐前线由毛玠指挥的盾箭手固守原地,直至他发下命令,始可后撤。
毛玠则神情肃穆,默然不语,可以想象他心情的紧张。
呼邪不破保持心境的平静,微笑道:“曹仁果然是知兵的人,明白紧守最前线的关键性。”
此时敌人整个大后方均开始掉转马头往后撤退,动势蔓延至中军,原先固若金汤的阵势,已烟消云散。
孙尚香紧张得小脸通红,娇声道:“想不到你比爹和大哥还厉害。”
呼邪不破淡然笑道:“自懂事以来,我和族人便为鲜卑王所追杀,这些便是我能活下来最好的证明。”
孙尚香望着面前,如天神般威武的呼邪不破,不禁忘形失语道:“我喜欢你。”
呼邪不破一怔,紧接着毫不在意地道:“想不到中原竟亦有如同我们大草原上女子般敢爱敢恨的姑娘。”
孙尚香猛然从如梦似幻中警醒过来,亦知道不妥,俏颊涨得通红,却不再言语。
呼邪不破油然道:“准备吧,当曹仁主旗移动,就是我们挥军渡河,克敌制胜的一刻。”
孙尚香瞧着鲍言从前线另一边飞驰回来,与亲兵勒马敌阵最前方处,正虎视眈眈的目注己方。
亦不禁忘却刚才的羞怯,担心道:“若对方盾箭手仍固守前线,我们恐怕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纵使成功渡河,也将饮恨敌阵和泗水间的百步之地。”
呼邪不破淡淡道:“敌方在重整阵势前,军心已乱,兼我方马快,百步之地瞬即到达,盾箭手既缺后方支持,一击可破,败势一成,对方将回天乏术。”
刚刚将指令传达完,回来的坦古斯紧张道:“曹仁动啦!”
呼邪不破亦看到曹仁的帅旗移动,两旁的骑兵队左右夹护,掉头后撤。
整个前线也移动起来。
曹仁的部队为骑兵力主,此刻兵士们笨拙的拔转马头,为马臀背对着北疆士兵们,遥遥望去,即壮观,又奇异。
鲍信带领盾箭手仍留守前线,摆明到一切妥当,方肯后撤。
在这样的情况下,步兵当然比骑兵灵活。
呼邪不破蓦然发出一声暴喝:“击鼓!”
旗号手闻令立即打出旗号,布在前方的大鼓,在力士鼓锤齐下,节奏如一,檑鼓声立时震天响起,传遍战场每一角落。
敌队中包括曹仁在内大部份人,均给鼓声吓了一跳。
纷纷回头望来,更有以百计战马吃惊跳蹄,情况转趋混乱。
“铮!”
呼邪不破拔出震惊天下的换日勾,三尺金勾在阳光下闪闪生辉,高喝道:“兄弟们,为了大草原的荣耀,随我杀敌取胜!”
说罢,一马当先,领头冲落泗水,踏着河内的碎石、木角路,往对岸杀去。
坦古斯、孙尚香等人,齐声发喊,随他冲入河水。
三千铁骑如一条怒龙般涉水而去。
敌方后撤的骑兵一时失去方寸,不知应掉头迎敌还是继续后撤。
曹仁也忽然失去指挥权,皆因号角声全被敌人的鼓声掩盖。
一时蹄声轰隆震耳,河水激溅。
曹仁虽大声呼喊箭手弯弓搭箭迎敌,可是他的喊叫只变成鼓涛中微弱的呼声。
曹军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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