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徐元直星夜搬母 林弟弟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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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上回我做书给徐庶,徐庶看完之后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徐庶即便跪向刘备,泣道:“主公赎罪,福死罪也。”
刘备赶忙扶起,说道:“军师何出此言也?”
那徐庶又痛哭一会,擦干眼泪,说:“某本非单福也!”
此语一出,众人大惊。
徐庶继续说道:“吾本名为徐庶,字元直,曾放荡不羁,后折节求学,又为友杀人,流落江湖,故而隐姓埋名,非为有意欺骗主公也!”
那刘备亦是哭泣,说道:“军师此言重矣!军师高风亮节,降尊纡贵,前来助备,备感激不尽,焉能怪罪军师也!”
那徐庶闻言,心下稍微安心,却将我写的书信递给了刘备,刘备取来一观,却是如下内容:
凝昔日醉卧汉江,却与兄有一面之谋也!兄才智高深,凝佩服之至也!兄仗义高节,为友杀人,凝自愧不如也。然汉江之上,吾倾心相谈,兄却有意隐瞒,恐有违凝相交之诚也!
兄虽曾杀人,却也是仗义直为也,今既得皇叔,身高位宠,何不返还本姓,光宗耀祖,此亦美事也。元直兄欺吾,今欺皇叔,实不该也。
兄乃磊落之人,今得皇叔,可谓名臣得其主也!现今打败曹操先锋部队,名扬天下,凝代兄欣慰也。然皇叔自起兵以来,处处碰壁,今忽然大胜,以曹贼多疑之性格,焉能不打探也?
凝闻兄高风亮节,事母至孝,若我是曹贼,则闻先生之名后,却令人接汝之母亲去许昌,然后做书亦可,要挟亦可,兄闻母亲到此,岂能不前去投靠也?兄料尽天下大事,于此事却犯糊涂也!
今凝观天下大事,今曹操兵败新野,士气沮丧,今又冬天将至,天气大寒,以凝料之,曹贼必然龟缩不出,却等来年开春之后却再做报复。凝今建议元直速速接汝母亲至江夏!为何不至新野者,盖凝料之,曹操开春南下,刘表不久人世,荆州蔡瑁百无一用,而皇叔仁慈,不忍夺其基业,虽有猛将,也难免四处奔逃也。话尽于此,却不便多言也,凝身受皇叔大恩,却在此另有秘计,助皇叔取得荆州,然事成于不成,皆在天也。
又,兄今名扬天下,然皇叔刚刚立业,却急需贤士辅佐,今兄何不推荐卧龙、凤雏以助皇叔也?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安天下,皇叔天日人表,仁厚美德,凝素来佩服,又于危难之时,助凝脱的大难,此等恩情,天高地厚,凝纵草木之人,焉能不孜孜以报也!
凝已有秘计在此,望助得皇叔,然成于不成,皆乃天意也。
凝言尽于此,望元直三思也。
却说那刘备看完此信,心下大惊失色,暗道此戴凝难道真是神人也?却为何事无巨细,都知道如此详细也?若不得此人辅佐,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那刘备却是冷汗淋漓。
刘备震惊之余,说道:“元直,戴凝先生所言,果如是乎?”
那徐庶观信,心忧老母,却是彷徨无措,说道:“吾早就有言在先,这戴凝非同小可,素知天下英雄,此等人物,吾闻所未闻,以妖怪论之,却也不未过也!”
徐庶顿了一下,说道:“观其用计,心狠手辣,惑人心智,却是恰到好处,令人不信不行,先前王德之事,于危难之时,居然想起阴阳书之用,更逼迫王德身败名裂,仓皇出逃,他却又在城外劫杀,用计委实令人步步入计,防不胜防也!”
徐庶长叹一声道:“主公,吾等不得此人,若其投靠曹操,今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如今事不宜迟,主公屡次恩宠,子龙将军又助其脱得危难,今观其言语,却似有明哲保身之意,以庶料之,其必在襄阳也,且多有感谢主公之意,主公何不请子龙将军前去,将其苦劝至此也!”
刘备却心不在此,说道:“此等大贤,非要备亲自前往可也。然仲源所言荆州之事,元直以为如何也?”
徐庶道:“此言吾亦是半信半疑,这天象之说,庶从未涉及也。”
刘备踌躇半晌,道:“卧龙、凤雏果何人也?”
徐庶闻听,却笑道:“此二人乃诸葛亮、庞统二人也!”
当下徐庶却将此二人娓娓道来,直听的刘备两眼发光,喜不自胜!
徐庶道:“此诸葛亮,却隐居于卧龙岗,而庞士元者,却在江东,急不可得也!”
刘备此时,却有前往卧龙岗请诸葛亮之意,暂且不表。
那徐庶道:“如今既得仲源所提醒,还请皇叔速派遣人将吾老母接到此地,则庶感激不尽也。”
刘备道:“仲源书中所言,却是将汝高堂,接到江夏,不知却是为何也?”
徐庶道:“戴凝虽深谋远虑,然庶在此地,焉有将母亲接到江夏之理也。”
刘备乃止,却待发话,那魏延却说道。
魏延道:“某自归皇叔,毫无寸功也,今原意接军师母亲来此也!”
刘备闻言大喜,说道:“有文长在此,必得成功也!”
那魏延领兵前去,自是不提,接得徐庶母亲之后,却是将我原先写的一封书信放于堂内,留一家奴,直等候曹操派人前去,将书赠之,此处暂且不表。
且说那林弟弟救得曹仁,星夜直奔许昌。
到得许昌之后,人得食,马得料,曹仁却在林弟弟面前下拜,说道:“仁若无壮士,死无葬身之地也!”
林弟弟赶忙扶起,说道:“将军何故如此也!将军洪福齐天,某也是恰得其会也,有何功劳可言也!”
这曹仁原是直爽之人,更是豪杰之辈,当下和林弟弟把酒言欢,且不细表。
曹仁道:“某得壮士相救,此等恩情,天高地厚,某原意和将军结为兄弟,不知尊意如何也?”
那林弟弟闻言大惊失色!
却是为何也?原本我是想将林弟弟骗取曹仁信任,来年开春,曹操动兵南下,直逼荆州,这林弟弟却书信来往,和蔡瑁暗结投降,献荆州之事,吾却在刘备面前花言巧语,更得林弟弟所献蔡瑁投降之书信,如此一来,刘备就算暗喜仁德美名,此一来,却有借口,焉能不取荆州??
谁知吾千算万算,却是没料到那林弟弟的忠义之心!料想这林弟弟乃忠义之人,于刘备之处,原是羡慕其美名,全力相助,今若得曹仁倾心相交,曹操厚礼以待,焉知其何去何从也?不过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嘿嘿。

且说那林弟弟听闻曹仁言语,心下踌躇万分,心想我本来是奉戴凝之命,前来诈降也,你却如此诚心相待,我若与你结交,却暗地款通刘备,是不中也,日后我取得书信,却又转脸献于戴凝,为不义也!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吾林弟弟光明磊落,焉能为之也?
当下林弟弟心中踌躇不定,那曹仁见林弟弟一言不发,却问道:“不知林兄可有为难乎?是否怪吾未曾厚报也!?”
林弟弟闻听,逊谢道:“将军何出此言也,只是某乃微末之人,不名一文,恐不相配也!”
曹仁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弟弟此言差矣,明日吾见过丞相,极言兄弟之恩,曹丞相赏罚严明,焉能不大加赏赐也!又,兄弟大战魏延,足见其勇,此乃丞相洪福,又得大将也!贤弟不必忧虑也!如不予某结拜,是看不起某也!”
那林弟弟见曹仁诚心之至,不容推脱,当下一狠心,说道:“既如此,某焉敢不从也!”
曹仁大喜,当下两人却是结拜不提。
次日,曹仁上殿拜见,大言失败之事。
曹操笑道:“汝何罪也,此乃吾之过也,这刘备小儿得此一胜,又有何虑也!”
曹仁道:“李典将军曾屡次进言,某不听,故至此祸也!”
那曹操却当下大赏李典,却让曹仁起身,谁知曹仁并不起来,说道:“某昨日几乎身死,却得一大将相救,故而活命,吾已和此人结为兄弟也!此人武力,不再吾之下也!”
曹操大喜,说道:“可速速唤来也!”
当下却传林弟弟近来拜见,那林弟弟进来,跪拜不提,他抬眼想看,却是见一人细眉昌髯,相貌威严,坐于中账之中,料想是曹操无疑。
那曹操道:“昨夜吾大将幸亏壮士相救也!不知将军高姓大名,何方人氏也?”
林弟弟倒也不亢不卑,说道:“某乃景山义士,早日打探,知曹将军于刘备厮杀,某见将军危险,故而下山相救也!”
曹操闻言,一言不发,却唤来樊城守城官前来,道:“汝昨夜如何失却城池,却可细细道来也!”
那城门官乃将魏延诈门之事,关羽起兵相功,一一道来。曹操听得即惊且怒,说道:“汝知此为何人之谋也?”
那城门官道:“某实不知也,只不过以下官开来,这诈门之人和关羽似是两路人马也!”
曹操听闻,却是斜视林弟弟,一言不发。
半晌,曹操道:“曹仁,汝知此为何人之谋也?”
那曹仁道:“此必是刘备军师单福之谋!”
曹操闻言,却是询问单福为何人也,那程昱笑道:“此非单福,而乃徐庶也!”
当下程昱将徐庶之事一一道来,曹操道:“天下贤士,为何尽归刘备也。”
程昱道:“召回此人,却也不难也!”
曹操大喜,道:“仲德可有妙计也?”
程昱笑道:“徐庶此人,事母至孝,丞相何不遣人召回你母亲,则其必然自来也!”
曹操大喜,说道:“如今事不宜迟也!”当下派许褚前往,自接徐庶母亲不提。
却说那林弟弟此时跪在地上,见曹操半晌不理,却是手足无措,然脸上却不动声色。
此时曹仁开言道:“丞相,吾之义弟林弟弟尚在等候丞相发落也”
曹操正待开言,却见旁边贾诩微微摇头,目视曹操,当下曹操踌躇一下,却道:“哈哈哈,将军不必忧虑,今既得壮士相助,吾岂吝啬封赏也!”
那曹操却赐林弟弟金百锭,绢百匹,更封为裨将军,更赐予宅院,留于军中,好言安抚,自是不提。
那林弟弟听封,心中却是感激涕零,心道,这曹操似乎也不是众人口中所言暴戾,待吾何厚也!自此心中有不决之意。
散帐之后,贾诩见单独见了曹操。
曹操问:“适才文和似有所言,不知何意也?”
贾诩摸了摸他的胡子道:“丞相聪慧睿智,焉能不觉其中蹊跷也?”
曹操笑道:“吾得大将,何虑之有也!”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城门官所言,似是两路人马,而此人却半道杀出,焉知不是有意为之也?此可疑一也;曹仁将军半夜拼杀,他却在景山之上,焉能知下面情况也,此可疑二也,再者,适才吾观其神情闪烁,而丞相封赏之时,却见其神色似是颇多踌躇,大不合理也,此可疑者三也,有此三者,丞相不可不防也!”
曹操听闻,哈哈大笑,说道:“文和此言,深得吾心也!吾阅人多矣,此其不知也。然此人救吾大将,立下大功,岂能不赏也?又吾观其相貌忠厚,今后略加监视,更以厚恩结之,焉知其不为我所用也?”
贾诩道:“丞相深谋远虑,吾不及也。”
当下两人尽欢而散。
却说那林弟弟回去之后,心下踌躇不定,说曹操待吾何厚也!更兼曹仁和吾结为兄弟,吾若日后诈之,岂不成苟且之人也!妈的,戴凝啊戴凝,你这是害我啊!把我弄到这步田地,进退不得,我以后可该咋办也!
那曹操听闻程昱建议,天寒并不用兵,此时曹仁却天天宴请林弟弟,曹操隔日便有赏赐,直把这林弟弟弄得进退维谷,整天虽锦衣玉食,却闷闷不乐也,也只是强颜欢笑而已。
却说那许褚前去接徐庶母亲,却只见得一守门管家。
许褚道:“汝可知徐庶母亲何往也?”
那老管家颤巍巍的道:“主母已于昨夜被皇叔接去也!将军却来迟也。”
许褚闻言恼怒,道:“吾不能复命,有愧丞相也!”
管家道:“却是有书一封,说是有人前来,却可递交也!”
许褚道:“如此,可速将书来也!”
说那许褚接徐庶母亲不得,只得一书信,回禀曹操。
曹操大惊,却见那书信封面上书两行字:
戴仲源早料如此
曹丞相晚来一步
曹操不解,拆开书信观之,却是失声叫道:
此戴仲源果何人也!
正可谓:
有心料得历史事
无意失却忠义心
毕竟后事如何,戴凝书内什么内容,其心中如何打算,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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