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范阳!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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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刘吉与刘祥乃查在白檀依依话别,携众将西向范阳。临走前,刘吉把单于之鞭交给了乃查,在和蹋顿的较量中,乃查被证明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于是刘吉改变了对待鲜卑分而治之的想法,转为力挺乃查上位,弟弟刘祥则继续留在草原上经营草场,为大军提供良马。失去单于之鞭,刘吉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因为他得到了两样更好的东西,一个是神马赤骥,一个是神医抹绿。赤骥比的卢跑得更快,性子也更烈,刘吉尚不能完全驾驭,目前的坐骑还是的卢。怎么把抹绿带走,让刘吉大费脑筋,可没想到先开口的却是抹绿,她的理由只有一个:报恩,刘吉自然没有拒绝。末了,乃查派出两千鲜卑骁骑,相助刘吉。
白檀之去范阳,五六百里路,中间尚有渔阳、无终两县未被攻克,但是守军早就被刘虞抽调,只剩下几个看城门的大头兵,见刘吉大军杀至,不是象征性抵抗一下后一哄而散,就是索性开城投降。拿下两县,刘吉未作停留,马不停蹄的朝范阳杀去。
十五日后,刘吉与张郃李典会师范阳城下。连续打了几场胜仗,这二人的气色都不错,张郃变得更加沉稳,而李典也没了刚投靠刘吉时处处小心谨慎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和张郃一起将刘吉迎到中军大帐说话。
刘吉于主位上坐定,文武众将两旁一字排开,张郃横跨两步,向刘吉汇报着军情。汇报的内容和刘吉预想的差不多,得到郝昭传来的军令后,张郃李典趁虚而入,打得顺风顺水,如秋风扫落叶般连克高阳、涿郡等县,前不久又在范阳城外痛击了从崆山回援的魏攸军,张郃更是力斩敌方大将鲜于辅,魏攸灰溜溜的带着残兵逃回范阳。
刘吉听完报告,先是表奖了张郃李典一番,接着说道:“适才闻儁乂之言,李典连日城下搦战,刘虞均闭门不出,看来是准备死守了,诸位可有破敌之计?”
许褚抢先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杀进城去,拧断刘虞、魏攸两条小杂鱼的脖子!”
李典看着许褚怒气冲天的样子,倍感诧异,问道:“此二人如何招惹了仲康兄?搞得仲康兄如此火大?”
许褚圆脸涨得通红,挥舞着拳头说道:“害得我和军师在一个又湿又潮的破山洞里睡了一宿,大家都知道俺老许是旱鸭子,最讨厌这种地方,我定饶不了他们!”
大家被许褚憨态可掬的描述逗得乐开了花,刘吉碍于主公的威严,强忍住笑意,打趣道:“没有你们那次奇遇,就杀不了蹋顿,我们不但不能埋怨魏攸,还要感谢他还行。儁乂,你有什么想法?”作为刘吉最为倚重的武将之一,张郃一直都是刘吉重点培养和磨练的对象。
张郃捋了捋胡须,沉声道:“如今我军攻城的兵力约有两万人,敌军守城的兵力也有两万人,旗鼓相当。自古以来,被后人所传诵的破城战都是进攻一方的兵力数倍于防守一方。眼下的情形,我军若是强攻,只会是惨胜,依我之见,应当把敌军主力吸引出来一战,范阳则唾手可得。只是儁乂才学有限,多日苦思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所以没敢轻易进攻,等主公来了再作定夺。”
刘吉对张郃的谦虚和谨慎很满意,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儁乂说的很好,这样拿下范阳,也没什好骄傲的,智取才是上策。其余人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说完给一直默不作声的的郭嘉使了眼色。
郭嘉心领神会,慢步踱到中间,朗朗说道:“我军来势汹汹,以刘虞、魏攸的胆色自然不敢出城迎战,不如别把城围死,给刘虞留条退路,我们于城外伏击,范阳可得。”
李典疑惑道:“军师之言,确有道理。可从我与敌军多次交手来看,刘虞的谋士魏攸是个多疑的人,如果三面围城,空出一面,魏攸必然疑其有诈,不肯出城。”
郭嘉笑道:“李将军,我可没有说三面围城,我说的是两面围城。”

李典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那我们怎么判断敌军从哪个方向出逃?分兵堵截的话,兵力上不就成了劣势?”
郭嘉走到刘吉面前,指着挂在他身后的地图说道:“诸位请看,范阳北面紧邻盘山,东面地势相对平坦,我军可佯攻南门和西门,在东门外伏以重兵。刘虞魏攸等人家眷众多,出逃不可能选择翻越北面的崇山峻岭,因为很容易被我军追上,所以只有走东门。”众人听完郭嘉的解释恍然大悟。
刘吉拍手笑道:“奉孝此计甚妙,不愧为我的军师。众将听令,张郃李典,领三千兵马围攻西门,我自领军三千,围攻南门,其余兵马,由赵云郝昭率领,于东门外埋伏。至于郭嘉,则留守大营。”
众将刚要得令离去,郭嘉却一脸不情愿的说道:“为何每逢大战,主公都要把我安排到后方?我虽为谋士,但非手无缚鸡之力,要知道我年少之时,也是做过游侠的。”
刘吉笑道:“别人做游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你做游侠顶多也就是调戏良家少女,怎可混为一谈?”
郭嘉一本正经的说道:“主公,此话不可乱讲,我现在是有家室之人,这话要是传到蔡琰的耳朵里,主公可要为我的后半生幸福负责。”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最后,郭嘉还是凭借着自己的伶牙俐齿获得了上阵的机会。
幽州是汉代十三州里最北边的一个,温暖的夏季要比其他州来的更晚一些,这一点,刘虞体会的比别人更加真切。范阳州牧府,炭盆和香炉里烧出烟雾把府内熏得乌烟瘴气,仍驱散不了刘虞心中的寒意,他裹着厚厚的棉被,瑟瑟发抖。魏攸和田畴站在刘虞床头,汗流浃背。
刘虞叹息道:“今刘吉亲率大军,围攻范阳,形势危急,你二人有何计策?”
田畴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将以为,应当死守。攻城的敌军和范阳守军数量相当,刘吉并无胜算。末将愿为主公死守范阳,以待援军。”
魏攸身为刘虞第一智囊,怎肯风头被他人抢了去,冷言道:“援军?范阳周边各县均被刘吉侵占,援军何来?”
田畴说道:“主公治理幽州多年,爱民如子,百姓多对主公感恩戴德,时日一长,必有义军出现,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刘吉可破。”
魏攸没好气的说道:“田将军还是不要寄希望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踏踏实实带兵打仗才是你的本职,出谋划策自有我们这些谋臣。”
田畴还想争辩,被刘虞打断道:“魏东曹可有妙计?”相比于田畴,刘虞显然更倾向于想出以蹋顿对付刘吉之计的魏攸。
魏攸得意的看了眼田畴,故作镇定的说道:“昔日并州张杨,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在刘吉的强攻下,也难逃城破人亡的命运,所以死守不是办法。”
听了魏攸的话,刘虞有些绝望,人一下子憔悴了很多,唏嘘道:“看来只有投降一条路了,来人,取我授印!”
魏攸急忙说道:“不可不可,主公贵为国戚,投降刘吉这毛头小儿恐为天下人耻笑,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刘虞一脚踢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紧紧握住魏攸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的说:“还请先生教我。”
魏攸清了清嗓子,侃侃说道:“刘吉虽攻势凶猛,但也有疏漏。冀州军兵力有限,不可能把城围死,今范阳东北两面均无敌军,可趁着夜色从东门逃脱。我军虽新败,但主公身边仍有带甲之士两万众,定可东山再起。”说到这里魏攸挺直了鸭颈般的长脖子,仰望着房顶,像是看到胜利了曙光。
田畴犹豫了一下说道:“末将愿领兵三千,从北门出城,作为疑兵,掩护主公。”
刘虞少有的斩铁截钉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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