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公孙瓒磐河兵败 诸葛渊庙内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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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贾诩回见孔儒备言前事。孔儒曰:“绍虽应允,乃一时之言也!后必成害矣!我当防范之。”次日,引李肃、李傕共六万人马向瓒营挺进,留郭汜、张济守营。
却说,使回长安,俱告吕布,但过几日,不见孔儒至。张辽曰:“孔儒必知此计,故不至也!今彼战于磐河,将军何不引兵袭其后,则一战可擒矣。”布曰:“不然。今我若引军冒然而出,各路诸侯必皆争先来夺长安,此城,便不属吾矣。时进又不得,回又无处,死之快矣。”遂不听张辽之计,自于长安享受作乐,民怨便起。
且说,袁绍率三军与公孙瓒对阵于磐桥。绍曰:“伯圭何不知趣,连年犯我边镜,徒费兵粮耳!”瓒曰:“无耻小人,那日修书于我,共取冀州,平分其地。今汝即已夺得,何不分一半于我!是何太欺人耶?!”绍曰:“此乃韩馥自愿将冀州之地让于我,汝无尺寸之功,何分之由,乃不自羞耶?”瓒曰:“那杀我弟越之事,若何?”绍曰:“此乃董卓家将所为,非吾之手也!”瓒怒曰:“青天白日,何讲慌耶!妄言之徒,何面目立于世间?!”遂即挺枪纵马来取袁绍。绍后勇将颜良拍马舞刀飞出,接住公孙瓒厮杀。战不二十合,瓒败走,绍挥军冲杀,瓒兵不敌,败走。绍军大队人马涌过桥来,瓒兵败走之际,正撞得孔儒人马,后边袁绍人马又到,三军就于磐河西岸混战起来。
绍军勇将颜良、猛将文丑于乱军之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恰寻着公孙瓒,大喊:“公孙小儿,休走!”瓒大惊,催马于乱军之中奔走。正撞着关羽,曰:“云长救我!”关羽曰:“将军安心!”即舞刀拍马来战颜良、文丑。二人追瓒甚急,不想关羽杀来,不及提防,颜良被斩马下。文丑大惊,欲转马头,不想云长刀快,手起刀落,文丑连盔带脑半个掉落。
却说,公孙瓒得关羽相助,逃脱,仍于乱军中冲突,寻找出路。不想正撞孔儒,孔儒大呼:“南阳诸葛孔儒在此!逆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瓒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忽有一骑杀将过来,敌住孔儒,大呼:“常山赵子龙来也!休伤吾主。”二人大杀起来。赵云一把钢枪舞得似银龙飞升,金花满天;孔儒一把化戟亦舞得似蛟龙腾飞,凤凰飞舞一般,众兵卒不得近也!战有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二人各自暗暗吃惊,不想世上竟有此人。
时关羽、张飞、刘备亦寻路杀过来,围住孔儒,便厮杀起来。孔儒也不胆怯,抖擞抖擞精神,力战四人,未得便宜。四人亦未近得分毫。复战有五十回合,不想关羽重刀劈来,孔儒举戟横挡,只听“叮当”一声,一枝化戟,断为两截。孔儒大惊,执半截化戟,虚刺一戟,拨马而走。
四人哪里肯舍,催马各举兵器,追将上来。孔儒拍马往东奔走,进至一林,迷失方向,看看后头,赵云四人快将赶上。便胡乱走条路来,不想此路泥泞,马失前蹄,跌将下来。正逢赵云四人赶到,四般兵器,劈将下来。说是迟,那时快,孔儒上空闪出一道青光,现出一条青龙,张牙舞爪,敌住四般兵器。四人大惊,刘备收剑曰:“且待回去。”于路张飞曰:“哥哥怎放了这斯?”刘备曰:“三弟可见得他上空一物么?”张飞曰:“见得青光之中,现出一条青蛇,想彼必是蛇精所化!”关羽笑曰:“三弟果愚,现出的乃是青龙一条,怎是青蛇!”赵云亦笑曰:“翼德有趣,怎说人是蛇妖。我尝遇一仙人,论及天下之势。彼曰:‘方今天下大乱,得天下者必金君也!然需得木水火土四君之助,方成大业。现皆已下界投胎于尘世。’吾便问:‘如何识得?’答曰:‘此五人遇危难之时,便有五神相助,分别乃金龙神护金君,青龙神保木君,白虎神佑水君,朱雀神保火君,玄武神佑土君也!’随即化作白烟消逝。时某并不相信,今见此,方信鬼神之说!”刘备曰:“子龙之言不差!吾亦尝遇得过此仙人,故今日唤大家,收手而走。现已知彼乃辅真主之重臣也!吾等当记之。只恨备非真命也!”关羽曰:“兄长不必如此沮丧,虽成事在天,然谋事在人也!我众人之力,还不敌天耶?!”刘备曰:“云长所言是也!”
话说孔儒跌下马来,料是必死,不想一道青光过后,赵云四人不见踪影。孔儒叹曰:“青光显出,神灵佑我也!”当下,见白鬃马倒于地,不得动弹,乃步行。行不十里,见一山坡之上,隐约建有一庙,孔儒便上去往歇。时已夜晚,明月挂之于空,然照之于地亦非甚亮也!至庙前,见庙内漆黑一片,便取出火具,将庙中蜡烛点着。微微之光,虽不比太阳,然清晰可见庙中之物也!庙内雕刻着五幅壁画,皆用案头祭奉着。居中一幅,乃五爪金龙也,鳞片金黄,刺人眼目,张牙舞爪,似有腾飞之状。再看两旁:左侧两幅,前者乃青龙也!青须飘然,鳞甲青绿,爪牙锋而利,龇牙咧嘴,有升空之势;第二幅乃朱雀也!血红羽毛,火焰缠身,毛火不得分也!伸展两翅,似有飞翔之势。右侧两幅:前者乃白虎也!一身白毛,兼数条黑纹,甚是雄壮,爪向前伸,齿朝外露,圆眼瞪出,似有吃人之状;第二幅乃玄武也!全身甲壳,五脏俱内,四爪首尾露于外,咬牙切齿,似有愤怒之态。此五幅壁画,栩栩如生,虽言语精妙,亦不能尽详也!

孔儒正看入神,忽左侧第一幅青龙壁画,开始抖动,大惊。一阵抖动过后,刹时,雷鸣电闪,阵风刮起,蜡烛皆灭,黑暗之中,只听得一声巨响,壁画中飞出一条青龙,悬于庙外半空中。只见那龙,长约数十丈,全身青光,两眼亮如灯笼,张牙舞爪,青须飘飘。孔儒大惊失色,欲拨冷龙剑。忽青龙开口曰:“将军莫怕,某乃上界青龙护神也!”孔儒闻言,将信将疑,按剑曰:“莫非林中救我之青龙乎?”青龙曰:“然也!今吾现身来见,有要事相告!”孔儒曰:“是何要事?”青龙曰:“汝原为上界木神君也!只因冰神将神龙冰冻而死,造就五把‘冷龙剑’,分赠于金、木、水、火、土五神君。天帝得知大怒,将冰神处以极刑,并禁闭于异空间,永世不得自由。汝五人亦受牵连,皆被贬凡世。今天帝自思汝五人并为同害神龙,只收冰神之物而已。只因一时动怒,而将汝等贬入凡间,回想之,于心不忍。故令木、水、火、土四君辅金君,完成大业,以安民心,使天下太平,时可再复原神,回至天界。”孔儒曰:“辅真主成霸业,乃吾之志也!然前言吾实无记忆!”青龙曰:“那也是,汝既已投胎入凡世,自然不记得前世。然事定之后,必然知晓矣!”
复曰:“今见将军阵上所用之戟,甚是软脆,折断必然!现吾有一戟,赠于将军。”言罢,只见闪电劈下地来,一阵烟火过后,隐约露出一长物来。青龙曰:“此乃‘青龙戟’也!长约九尺,重一百二十斤。乃上古木神所使也!今日可谓完璧归赵矣。”孔儒进前,右手抓住戟杆,一发力,便将这一百二十斤的青龙戟拨了出来,遂即舞开来,如行云流水,隐约可见青龙缠于戟上飞舞。孔儒越舞越顺,如定身而造一般,甚是舒服,高兴不已。
青龙见状,乃曰:“将军高兴过早,后边还有。”言罢,自将身体一转,扬起一阵青烟。烟过后,不见青龙,只见身旁立着一匹青色之马,马鞍上放着一身铠甲。但听得青龙声音曰:“今观将军所乘之马甚劣,现吾已化作青龙神驹,可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展平地,以作将军脚力、征战沙场之用。待功成之日,吾便可成形矣!而马鞍上之甲,乃‘青龙铠甲’也,将军可换上之。今吾已变马,则不能原形出体,如林中一般以护将军,故将军需多加小心。”孔儒拜谢曰:“蒙仙龙赠赐,不胜感激,敢不努力焉!”当下,着上青龙铠甲。只见:青气绕身,如青龙护体一般,青光折射,夺人眼魄,好不炫丽。又见铠甲之上,镶刻有龙纹图案,甚是威武。
孔儒既已着上铠甲,便细观青龙神驹。但见那马,浑身上下,青竹般绿,无半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余;从蹄到项,高八尺,嘶吼咆哮,有腾空入海之势。孔儒大喜,即往庙内拜了五拜,刚出庙门,只听得一声巨响,此庙便土崩瓦解,废墟一片矣!孔儒叹曰:“天命如此,然如何寻着金君所化之人耶?”忽传来青龙之声:“欲寻金君所化之人,可往江南,先寻朱雀化身之人。”孔儒曰:“如此,我便先完结此间之事,再行南下。”言罢,上马催鞭,只闻见青龙驹,前蹄跃起,一声咆哮,撒蹄而去,如疾风骤雨一般。
行不十里,但见一路军来,视之乃李肃也,见着孔儒,一身青色,不由惊呀,曰:“将军,如何这般?”孔儒曰:“不必多言,可先行回营去。”李肃遂不复言。
至营门,郭汜、张济接入营中,见孔儒青色全身,甚是威风,问曰:“将军,何青一色耶?”孔儒曰:“不必多问,可先告我瓒、绍两军情况。”郭汜等知其意,乃不敢复问,而曰:“今日一战,我军与绍军大胜。公孙瓒死于乱军之中,刘备等人却回平原矣!”正是:庙内奇遇得神物,惹来旁人皆相问。不知故事若何,请观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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