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孙伯符借兵袁术 诸葛渊箭射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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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徐文闻言,乃曰:“某非慕公之官位,乃敬公之才,并无他求,不必多疑。若助某以报家仇,那是更好。此乃肺腑之言,实不敢欺也。”孔儒曰:“既如此,我意与公结为异姓兄弟,可好?”徐文喜曰:“求之不得!”二人便论及年岁,孔儒今年十七,长徐文一岁,便为兄,徐文为弟。二人跪地,望天而拜,欢喜不已。
孔儒曰:“贤弟可往拜令嫂。”徐文曰:“嫂嫂安在乎?”即走至车前,拱手躬身曰:“嫂嫂在上,受弟文一拜。”言罢下拜,貂婵闻言,将卷帘掀开,曰:“叔叔既是自家人,何太多礼焉。”徐文拜谢,复谓孔儒曰:“哥哥将欲何往?”孔儒曰:“吾本欲往江东,今同弟去报家仇,再往江东,何如?”徐文泣曰:“哥哥如此,弟感激甚也!”孔儒笑曰:“既是兄弟,弟之家事,便是为兄家事,何相感激焉?!况闻孙坚之子策,亦于袁术处,兄尝与之有私事,今往之,一者为弟,二者为己也!报了弟仇,寻着孙策,同往江东!”徐文曰:“哥哥之言是也!”
二人便并马而行,二十名家将护着马车,于后跟随。因渊所乘之马乃青龙所化也!比寻常之马,走路要快,故渊放慢青龙驹。徐文见孔儒之马一片青气,并无杂毛,又高寻常马甚多,便曰:“哥哥所乘之马,莫非青龙神驹乎?”渊惊曰:“何以知晓?”文曰:“弟前些日,做得一梦,梦见一仙者语于我曰:‘汝家破人亡,今可往长安,寻一乘青色神马之人,以后前程无量矣。’弟便问道:‘此马特征若何?’答曰:‘一身青色,并无杂毛,且高出寻常马,形似青龙,故而名曰‘青龙神驹’。’言罢,化作青烟而去。今见兄之马,故而知之。”孔儒曰:“既是上天指示,今只你我二人知晓,贤弟勿要泄露。”徐文应诺。
不几日,行至淮南境内。一将引百骑,拦于前,渊视之乃前日之贼也!便令十名家将护着车仗,自引另十名及徐文,一字排开。那将横刀勒马呼曰:“某乃袁术主公麾下大将纪灵也!特来取汝诸葛渊首级,可引颈受刃!”徐文大怒,舞刀拍马,直取纪灵,战不十合,灵力怯,拔马而走。渊率十将,追杀一阵,便回,谓徐文曰:“今纪灵败去,必会复来!”即命家将分两支,各伏左右,待敌军至,就而杀出!众家将领命而去,又命徐文护着车仗,自横戟勒马,以待军来。
却说纪灵败回,袁术大怒,命孙策引一千兵,去取孔儒首级来。策引兵而去,渊于马上远远看见一军而来,但见帅旗上一个“孙”字,便曰:“必是孙策也!”即令两边休动,待暗号出,方可击之。
策至,见渊一人,乃将军马摆开,自横枪勒马出,曰:“闻公之名,如雷灌耳。不想公今得罪袁术,吾不可有私,特来取公,望能见量!”渊于马上笑曰:“某闻公于江东,何于淮南袁术处乎?”策羞愧不能答。渊复曰:“公当世之英雄,何屈于袁术?且术乃无能之辈,冡中枯骨,早晚必亡,是谓事之如何展毕身之学乎?公乃明理之人,自当思之。”策闻渊言,正中己心,乃曰:“吾父亡后,不得已而投袁术,今术待吾甚傲,愿明公教我良策,以回江东。”孔儒曰:“此事何难,然伯符还欲取吾项上之头乎?”策慌忙叙礼,约退军马,曰:“今无外人,明公当告我。”孔儒曰:“可问袁术借兵往江东,假名救吴景,实图大业。”孙策曰:“恐袁术不肯借兵!”孔儒曰:“闻公有传国之玺,袁术欲得此久矣!以此为质,必肯借兵。”孙策大喜,拜谢曰:“借兵之事无忧矣,然不知公肯助吾图江东乎?”孔儒曰:“某于此间有事,待完,必来江东找寻将军。”孙策曰:“如此也好,就此告别!”言罢,转马而去。
孔儒回马谓徐文曰:“今袁术合该不死,且多留他性命几日,待日后图之。现可与兄同往隆中,如何?”徐文曰:“一切由哥哥做主。”行不几日,已到襄阳,孔儒等径自取道往隆中而来。
但见景物依旧,却不见一人。只见梧桐树静静立于屋旁,秋风吹来,一阵凉意,孔儒心中一阵痛楚,不知为何?徐文曰:“想必人已搬走,哥哥需另寻他处。”孔儒仰头望天曰:“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往哪寻焉?!”徐文曰:“可于南下,沿途打听。”孔儒然文言,出隆中,投襄阳大道来,曰:“我等可往襄阳渡口,往渡江左。”
孔儒一行至襄阳,快是夜晚,便找客栈投宿。孔儒谓貂婵曰:“我与贤弟有事出去,汝可先行吃饭,我少顷便回。”婵诺。孔儒便与徐文出,家将们或喂马,或搬行李,只有两丫鬟侍侯貂婵左右。婵正食,忽闻一阵喧吵声,循声朝门望去,门外一人簇拥而进。但见那人眼扫四周,眼光转向了貂婵身上,便径至走来,后面随从亦尾随而至。那人**曰:“美人何独自用膳乎?”貂婵心中发慌,不知如何应答。那人伸手去摸貂婵下巴,婵眼快起身躲过,曰:“请客官自重!”那人大笑曰:“美人独自一人,某来相陪,以解寂寞,如何?”此分明调戏也!婵怒曰:“客官休要无理!”那人仍笑曰:“无理如何?汝拿我怎办!”言罢,走向貂婵,几个随从随后咐喝。婵大怒曰:“我家夫君快至,汝若在无理,恐性命不保!”那人诡笑曰:“今快夜晚,你家夫君,还未归,不如从了我先!”
言罢强逼,貂婵宁死不从。恰逢孔儒归,见状大怒,热血沸腾,冲上前去,便是一脚,那人惨叫一声,倒地数尺,口吐鲜血,随从急忙扶起。孔儒家将,闻声而来,那人勉强撑着曰:“汝是何人?敢管闲事!”孔儒怒曰:“汝配问我姓名焉?今调戏我夫人,尔待若何!”那人见孔儒身后几个家将,皆结实有力,有些惧,乃曰:“我乃刘表主公麾下大将蔡瑁,汝敢动我么?”孔儒哼了声,冷笑曰:“刘表部将,今且留你狗命,滚!”瑁手下兵士,听闻滚字,抬起蔡瑁,飞奔出门。

孔儒谓貂婵曰:“此贼以遁,夫人受惊!”婵曰:“幸将军早到,不然妾无活命矣!”徐文曰:“哥哥何故放了这斯,待我砍了他,以解调戏嫂嫂之气!”孔儒曰:“此乃襄阳,刘表之地,蔡瑁之姐乃刘表之妻,倘若杀了蔡瑁,刘表必然,发兵来剿!”徐文曰:“今虽放了蔡瑁,瑁亦会发兵而来!”孔儒然,命家将收拾行李出城。
渊等方出得城,城门便关起。蔡瑁之弟蔡和带一千兵包围客栈,不见一人,问掌柜,方知出城去。和便领轻骑五百,出城往追。渊等出却南门,径朝渡口而来,不想后面火把通明,一军追来,正是蔡和。和隐约见孔儒等于前不远,便大呼:“孺子休走!”渊怒曰:“狗贼!看吾手段!”言罢,取弓搭箭而射,正中蔡和头盔,和大惊失色。渊大呼:“今取汝性命,犹如反掌耳,且留你一命,回告蔡瑁,好自为之!”和不待听完,已转马引兵回走。
徐文称道:“哥哥好箭法!”渊笑曰:“贤弟过奖矣!”文曰:“今蔡和虽退,然渡口无半只船只,如何过得?”孔儒叹曰:“然!可于岸而寻,”无一家。正值无望,岸边树木中,隐约可见一庙,渊等便走将进去,但见那庙残破不堪。渊等亦顾不得许多,将家推开庙门,但见里面,蛛网纵壁,尘灰横地,不见一樽佛像,想是庙内之人,迁徒已久。渊曰:“就此将就一夜!”众将家一边打扫,一边点起篝火。渊等围着火堆坐下,无意中看见徐文眼有泪光,乃曰:“贤弟何故伤感?”文曰:“想以前家中有父有母,有姐有弟,何等温馨,不想今日,孤单飘零,故触伤感!”渊曰:“吾亦与兄长等分别,正不知何处。忆往惜之暖人心肺,岂是今日之寒风刺骨。然纵观以前,乃过往云烟,岂可顾虑,只可回味,终须向前看。”
二人正谈间,忽马蹄声四起,渐而逼近,分明朝庙中而来。渊曰:“必蔡瑁所使也!”即引众将而出,令徐文护貂婵。渊引众将出庙,一字排开。马蹄声,声响入耳,愈来愈近,只听得一声马啸,一军于前停下列开阵式,火把照耀如昼。一将出马曰:“尔等一干乱民,今日死期到矣!”孔儒大怒曰:“汝是何人?”
那人闻孔儒相问,乃曰:“本将军乃蔡瑁二弟蔡中也!”孔儒曰:“早料道乃蔡瑁所使!”中曰:“知道便好,今日打伤我哥,射惊我弟,我岂罢休,可快快洗颈刃来!”孔儒冷笑曰:“想取吾项上人头,岂是易事,尽管放马而来。”中令众士向前,团团围住。渊等拍马舞戟厮杀,中兵死伤无数,进不得分毫。时正东方似有一军驰来,待近时,火把亮处,乃是孙策也!策挺枪纵马杀入,呼曰:“果是明公困处,伯符来迟也!”渊笑曰:“未迟,来得正是时候!”蔡中见有人马杀入,不敌,转马而走。余众四处逃窜。渊令不必往追,谓孙策曰:“将军怎会至此?”策曰:“那日得明公之策,借得兵马三千,欲渡江左,奈刘繇部将太史慈屯兵巴丘,使我为难,故而迟疑未渡,屯兵于破庙东面三十里处。今听得此处厮杀声,便引兵来看,却是明公,今可与某一同归营!”渊曰:“也好,吾正欲渡江寻公,今日相见,可一同往渡!”策喜曰:“若得明公相助,江东何愁不复!”渊令家将往庙内收拾,告知徐文、貂婵,便与孙策共往营寨。
渊等至策营,孙策引入中帐,分主宾入坐。策命端上酒食,曰:“明公劳累,先食酒肉。”渊曰:“伯符客气,可共食之。”时有一男一女,入将帐来,渊细观二人,见仪表非凡,有龙凤之姿,乃问策曰:“此二人是?”策曰:“乃吾弟与妹。弟名权,表字仲谋,今年十七,妹名仁,表字尚香,年十六。”渊曰:“吾观令弟妹,仪表不凡,有龙凤之姿,将来必大富大贵,位居高位也!”策曰:“明公过夸矣!”复谓权仁曰:“汝二人怎在此呆立,还不见过明公!”尚香曰:“将军便是磐河破袁绍,长安败吕布的诸葛渊乎?”渊曰:“不才,区区在下便是!”尚香喜曰:“闻名不如见面,名显于诸侯的将军,竟如此年青,一表人才!”渊笑曰:“小姐过奖矣!”尚香曰:“非我过奖,乃将军事实如此也!”说得一旁貂婵,愠色而出。
策见状,以眼瞪孙仁,谓渊曰:“小妹失言,明公包涵!”渊笑曰:“令妹何尝失言?只婵儿吃醋矣!我当往好言服之!”尚香含笑,却连连望眼孔儒,唯恐看得不够。渊步出帐外,寻着貂婵,曰:“外边风大,小心着凉,可随我回帐去。”婵曰:“要回你回,自与孙仁甜言蜜语去。”渊笑曰:“婵儿想必吃醋矣!”婵涨红脸,曰:“何人吃醋?!”渊曰:“罢了!她亦只是与我寒喧寒喧,汝别往心里去!”婵曰:“我乃女人,岂不知女人心思,她明语暗言之,分明喜欢你。”渊曰:“汝在不老实,我便动粗矣!”婵眼望孔儒曰:“汝待若何?”渊一把抱起貂婵,往自家帐中走去。婵双手捶打孔儒胸肩,曰:“汝坏甚!”渊大笑。
孙仁出帐外,见孔儒抱貂婵回帐去,自语:“孔儒一表人才,文才武略,可托负终身乎?”正是: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见顷心情相许。欲知故事若何,请观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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