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火朱雀景德相见 小霸王吴会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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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边万箭射来,白虎人马,不及闪躲,中箭者甚。白虎急转回辙,不想徐文从后杀至,待欲前往,孔儒引兵杀出。白虎大骇,前后无路,遂弃马,步入丛林逃生。渊令不必往追,整兵至景德城下,守兵开门而降,渊入城出榜安民。
兵士于城中牢房拿得一男二女三人,押至孔儒前。渊细观之,男者五六十岁,鹤发童颜,虽于牢中长久,亦未可知也!两女者,皆年芳十七八岁,生得婀娜多姿,闭月羞花,有倾国倾城之貌,娇嫩白稀之肤。渊曰:“尔等何人?”老长者曰:“小人姓乔名玄,世居柴桑,乃柴桑人士,此二女乃小人之女也!长者名为乔颖、幼者名为乔菁,邻人皆唤大小乔!”渊曰:“闻老汉居于柴桑,怎会于景德牢中?”乔玄叹曰:“因严白虎贪恋我家两儿美色,强逼我儿嫁之于他,我儿不从,严白虎便以兵刃相加,故我父女三人被关于此。”
孔儒听罢,大怒曰:“世间怎有如此歹人!”令侍从安置乔玄父女三人,好生服侍,乔玄等拜谢而出。徐文曰:“早闻江东有大小二乔,皆美如天仙,今日一见,果不虚也!”渊笑曰:“贤弟可是看上人家了么?”徐文涨红脸曰:“兄长,休要取笑。今闻严白虎逃往豫章,兄长何计破之?”渊曰:“白虎内忧而外患,周边之将,身虽在旁,心却不附,今兵逼豫章,必生内变!”
是夜,渊回房,貂婵曰:“今日渊哥命人安置乔玄父女三人,又命人侍侯。婵儿往见之,与其二女开心而谈,闻知其等遭遇,不胜怜情,彼柴桑之居已无,现下又无他所。婵儿肯请留彼等于身边,待有所向往,便随其等离去,不知如何?”渊笑曰:“婵儿良善之心,吾岂不答应!只不吃醋可也!”貂婵撒娇。
次日,渊统兵进发。严白虎得报,命豫章守将皇甫芼引兵去敌。皇甫芼者女将也!字雪燕,身长七尺八,柳身细腰,柳叶眉,樱桃嘴,粉红脸蛋,白嫩肌肤;水汪双眼,乌黑长发,真乃国色天香,乱世佳人。当下雪燕点兵五千,出城而去,两军会于章德平原。雪燕出马横枪,见对阵中一将着青甲、坐青马,周身一团青气围绕,暗想:“此人莫非木君化身?”却曰:“闻公威名,侍效汉帝,却来此何干?!”孔儒见那女将,生得七尺有余,脸色红润似桃花,眉似柳叶,嘴似樱桃,纤细小手,雪白肌肤,身着大红火雀软胃甲,坐骑纯红朱雀神驹,手执血红朱雀神枪。渊大疑:“难不成,此人便是火君所化之身?”当下乃曰:“见姑娘英姿不凡,何屈事严白虎乎?白虎者,无勇无谋,早晚将亡,姑娘必早知也!”雪燕叹曰:“吾事严白虎数月,知其为人。奈事主方才数月,今而背之,恐他人笑。”渊曰:“人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姑娘知此理,我亦不多言之。”雪燕曰:“公若能胜我,我当降之。”
孔儒然。挥戟拍马而出,雪燕挺枪纵马相迎。兵刃既接,火花四溅,渊戟舞得似青龙腾飞,芼枪舞得如朱雀飞舞,两人青光一道,红光一闪,杀得两边兵将,眼花缭乱,不分人形,只见得两道光闪。
战有百余回合,孔儒一个重戟砍去,雪燕挡将不住,落下马来,渊待欲提戟刺去。只见得雪燕头顶,迸出一道红光,闪出一只火红朱雀,将孔儒青龙神戟挡住,两边将士,皆张口目瞪,不知所以。孔儒急忙收戟,滚下马来,扶起雪燕,曰:“姑娘果真乃火君化身!”雪燕曰:“将军必是木君化身矣!”孔儒大喜,抱紧雪燕曰:“千心万苦,果于此,寻着汝矣!”雪燕羞涩,脸泛红晕,曰:“将军松手,男女有别…”孔儒忙松手,复不解曰:“姑娘既已得朱雀所化之马,朱雀如何出得相助焉?”雪燕曰:“我等皆有一次之机,使诸神保我等无恙,在将军之前,我未遇敌手,故此机未曾用过,今将军重戟刺来,故而显圣,往后吾便要小心谨慎矣!”孔儒骇,曰:“如若,姑娘此机已没,我今日一戟下来,岂不伤了姑娘性命…”雪燕含笑道:“若如此,亦乃天命也!”孔儒陪笑,复将己于庙中所遇之事具告之。雪燕闻言,叹曰:“天命如此,雪燕今后便随将军!”孔儒曰:“你我不必以将军相称,可乎之姓名!”雪燕然。
雪燕既知己任,便与孔儒合兵一处,共进豫章。严白虎闻报,大惊失色,自刎而死。白虎死,江东之地遂平,孔儒整兵回建业。孙策等早已迎于城外,渊曰:“怎劳将军亲来迎之!”策笑曰:“明公平定江东,伯符相迎,何劳之由!可进将城去,已设下酒宴,为明公洗尘!”渊拜谢,一同入了城去。
入城至府,懈下一身甲胄,着上便衣,领着徐文、貂婵、雪燕往孙策府走来。于路,婵谓孔儒曰:“此位是?”渊曰:“乃皇甫将军,名芼,字雪燕。”“哦!”貂婵应了声,渊曰:“雪燕非比他人,汝可以姐妹待之!”婵皱眉道:“这…”雪燕微笑曰:“夫人休要乱想,将军之任与吾同也!故而追随将军,并非夫人所想那样!”“原来如此…”貂婵红晕满面。
不觉已至策府,策侍从引入。但见席上,策高坐于上,周瑜右居一而坐,程普、黄盖等将依次而坐。渊便左居一而坐,婵等于后就坐。孙权、孙仁分坐孙策两旁。策曰:“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已平,今特摆宴庆祝,诸位不必拘谨,可畅饮之。”言毕,举杯而饮,众人相陪而饮。策谓孔儒曰:“闻公破景德后,于牢中救得乔玄父女,不知今在何处?可带来见之。”渊曰:“置于寒舍,今可差人请来。”

须臾,乔玄带二女而入。怎见得:二女生得娇小动人,与仙女无二。周瑜于座曰:“早闻乔公二女,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是美若天仙!然不知才艺如何?”策曰:“何不就于此宴上现上一番!”乔玄曰:“将军之言,敢不从焉!”即谓二女曰:“儿啊!我等若无将军相救,恐无天日矣!今可于宴上演之。”大小乔诺。
二乔退席,入内室,少顷装扮而出。但见:小乔抚琴而弹,大乔闻乐而舞,舞得让人神思飘飘,心舒情畅。席上孙策望眼大乔甚切,大乔亦秋波脉脉,而小乔这边忽而看琴,忽而望向周瑜,瑜亦心领神会,望而不乏。乔玄亦知其中意,乃待舞毕,曰:“小女不才,愿献将军!”策喜曰:“若得公女,当为结发之妻!”复曰:“大乔已定,何不将小乔许于公谨,可谓双喜临门矣!”乔玄曰:“恐周将军不如意。”策笑曰:“方才二人相望甚切,公谨岂会不如意焉?!”瑜亦笑道:“伯符自己不也偷看大乔甚切乎?”众人大笑。
渊曰:“既四人两情相悦,可就择一吉日,完却此婚。”众人称善。策谓孔儒曰:“尊夫人后座之女美若天仙,不知是何来历?”渊曰:“乃某伐严白虎时,收降之将。复姓皇甫,单名一个芼字,字雪燕,豫章人士,年十七,文兼武备。”孙策举杯相敬,雪燕回敬而饮。
择吉日,孙策、周瑜共完大婚,江东上下,张灯结彩,好不欢喜。
一日,瑜谓策曰:“兄自平江东,兵精粮足,今却仍无半点官职封号,何不遣使许昌,求为大司马?”策然。
却说,自孔儒离长安不久后,李傕、郭汜果反,挟帝总领朝政,权顷朝野,后曹操带兵剿灭,帝又被操挟往许昌,自此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廷之事,皆由操断,帝如同木偶。
当日,孙策之使至许昌,告之来意,曹操不许。使回江东,具告孙策。策恨之,常有袭许都之心。于是吴郡太守许贡,乃暗遣使赴许都上书于曹操。其略曰:“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宜外示荣宠,召在京师;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使者藏书渡江,被防江将士所获,解赴孙策处。策观书大怒,斩其使,遣人假意请许贡议事。贡至,策出书示之,叱曰:“汝欲送我于死地耶!”命武士绞杀之。贡家属皆逃散,有家客三人,欲为许贡报仇,恨无其便。
一日,孙策引军会猎于丹徒之西山,赶起一大鹿,策纵马上山逐之。只见树林内有三个人持枪带弓而立。策勒马问曰:“汝等何人?”答曰:“乃韩当军士也!在此射鹿。”策方举辔欲行,一人拈枪望策腿便刺。策大惊,急取佩剑从马上砍去,剑刃忽坠,止存剑靶在手。一人早拈弓搭箭射来,正中孙策面颊,策就拔面上箭,取弓回射放箭之人,应弦而倒。那二人举枪向孙策乱搠,大叫曰:“我等是许贡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策别无器械,只以弓拒之,且拒且走。二人死战不退,策身被数枪,马亦带伤。正危急之时,程普引数人至。孙策大叫:“杀贼!”程普引众齐上,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看孙策时,血流满面,被伤至重,乃以刀割袍,裹其伤处,救回吴会养病。
却说孙策受伤而回,使人寻请华佗医治。不想华佗已往中原去了,遂请江东名医治之。其曰:“箭头有药,毒已入骨,其疮难治,恐乏天无术矣!”策自叹曰:“吾不能复生矣!”
遂召孔儒等诸人,及弟孙权,至卧榻前,嘱咐曰:“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孔儒等幸善相吾弟。”乃取印绶与孙权曰:“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善自图之!”权大哭,拜受印绶。
策告母曰:“儿天年已尽,不能奉慈母,今将印绶付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人,慎勿轻怠。”母哭曰:“恐汝弟年幼,不能任大事,当复如何?”策曰:“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若内外之事仍有不决,可问孔儒。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言讫,瞑目而逝,年止二十六岁。
孙策既死,孙权哭倒于床前。张昭曰:“此非将军哭时也。宜一面治丧事,一面理军国大事。”权乃收泪。且说当时孙权承孙策遗命,掌江东之事。经理未定,人报周瑜自巴丘提兵回吴。当下周瑜哭拜于孙策灵柩之前。吴太夫人出,以遗嘱之语告瑜,瑜拜伏于地曰:“敢不效犬马之力,继之以死!”
少顷,孙权入。周瑜拜见毕,权曰:“愿公无忘先兄遗命。”瑜顿首曰:“愿以肝脑涂地,报知己之恩。”权曰:“今承父兄之业,将何策以守之?”瑜曰:“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为今之计,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然后江东可定也!”言罢,荐鲁肃于权前,肃又荐诸葛谨,权皆拜之为上宾。
却说曹操闻孙策已死,欲起兵南下。程昱谏曰:“乘人之丧而伐之,既非义举;若其不克,弃好成仇:不如因而善遇之。”操然,乃即奏封孙权为将军,兼领会稽太守。正是:江东方才换新主,中原已是蠢欲动。不知故事如何,请观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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