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爱母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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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岳被路人送到医院做了包扎,头上、双臂、胸口都打上了绷带。干警小刘跑到医院给他作了笔录,对他舍己救人的行为大加褒奖。姜老师伤势不重,却因惊吓过度发起高烧,只得留院治疗,睡梦中还不住地呼喊商岳的名字。
医生说商岳内伤严重必须住院治疗,商岳擦擦嘴角的鲜血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尽管赶来的舅舅一再劝他住院,入夜之后,他还是偷偷溜回家中。
水月和小玉围着商岳团团乱转,又是担心又是后怕,小玉心疼得抚摸着商岳的伤口说:“商岳哥哥,我要在你身边就好了,以后白天不许让我离开你半步,我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商岳叹气说:“要有小玉在,那个家伙就跑不了了,可惜,如果不是师傅封了我的功力……真是可惜。”
水月心疼地说:“别说话了,快运功疗伤吧!看你都伤成什么样了?”
商岳勉强一笑,加紧运功疗伤,内伤和伤口一夜而愈。
第二天一早,舅舅赶来埋怨了他一顿,说救人当然是好事,可也要称称自己的斤两,你还是孩子,万一救不了人还搭上自己怎么得了?本来要劝他回医院去,看他伤势痊愈,又惊又喜,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商岳答应着送走舅舅,然后温了水,正准备与小玉给妈妈洗浴,忽然外面有人敲门。商岳隔窗一看,是王莹和马媛媛,忙回头对小玉说:“小玉,快躲躲,有人来了。”
小玉嘟囔了一句什么,化作玉鼠跳入墙上悬挂着的小木匣里。
商岳打开门说:“我不是不叫你来吗?”
王莹说:“我们刚去看了姜老师,她嘱咐我们来看看你,医生说你受的伤很严重。”她忽然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商岳。
“你的伤全好了?怎么会?昨天你还浑身是伤,胳膊上有六七道口子,怎么都一宿就痊愈了?”
此时的商岳容光焕发,皮肤光滑,身上没有一点疤痕。
商岳笑笑说:“没那么严重,我不是好好的。”
王莹弄不明白了,她摇摇头说:“不对,病历上明明写着你全身好几处重伤,啊……”
她沉默了,她想起自己的梦,这一切只能用神奇来解释了。
“我有特异功能。”商岳有一笑。
马媛媛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商岳,你没事就好,姜老师很担心你,我这就去告诉姜老师叫她放心。”
“姜老师怎么样了?代我向她问好。”
“好多了,我这就去告诉她,她还在等我的消息呢!”马媛媛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真勇敢。”
王莹微微低头对马媛媛说:“你先去,我还有点事要做。”
送走媛媛,王莹关了房门说:“我帮你洗衣服吧。”
“不用,真的不用。”商岳拒绝着。
王莹瞅瞅门后冒着热气的水桶,恍然大悟说:“对了,先给姑妈洗澡。快点吧,水快凉了。”
商岳揭开套在妈妈手腕上的牛皮环,妈妈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挂满了笑。
“妈妈,洗澡了。”
商岳解开妈妈的衬衣,王莹伸手帮忙。妈妈忽然在王莹手上打了一下,问:“你是谁?我要岳儿给我洗。”
商岳握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乖,听话,她是……”商岳还没说完,妈妈恍然大悟般地用另一只手抓住王莹说:“我知道了,你是洁儿,你来看妈妈了。”她愉快的死死握住他们的手再也不愿分开。
妈妈很安静,她愉快的拍打着水面,一个劲儿的傻笑。王莹握着毛巾慢慢搓洗姑妈白皙的肩膀和胸膛。姑妈很消瘦,肌肤雪白身材妙曼,是个少见的美貌女子,这么美貌的女子竟然疯癫了,老天爷真是没长眼。
王莹为商岳惋惜和难过,自己虽然家贫如洗,却父母健在,能够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和父母的疼爱,可商岳呢?
妈妈慢慢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意进入梦乡。商岳轻柔的搓洗妈妈乌黑的短发。妈妈太累了,这些天她精神不好,晚上经常做噩梦,恶梦惊醒,她大汗淋漓,惊悸得浑身颤抖,半宿半宿的胡言乱语。

她进入妈妈的梦里,见到妈妈被一群狼追逐,还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矮个子推倒妈妈,撕扯她的上衣。
他忽然一激灵,那矮个子,会不会就是那个蒙面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深深地责怪自己,不是自己偷偷解开妈妈手脚上的绳子,妈妈不会跑出去,不会再受难么多苦,他还清楚地记得妈妈出走两天,找回来时上身披着好心人给的一件旧衣服,换衣服时才发现她前胸后背青紫一片。
商岳从衣橱内拿出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内衣放到床上。
洗浴完毕,妈妈已经醒来,却赖在水盆里不愿出来。商岳拉着妈妈的手盯着妈妈的眼睛柔声说:“妈妈乖,听话,水脏了,岳儿要给你换清水,听话,不然岳儿要生气了。”
妈妈无奈的从水盆里站起来,商岳示意王莹端过一盆准备多时的清水,轻轻给妈妈从头浇下去。妈妈愉快的欢呼起来,冲水是妈妈最喜欢的事情,一连浇了三大盆,商岳拿出一条干净毛巾给妈妈擦试干净,然后拦腰将妈妈抱出水盆放到床上,与王莹给妈妈换好衣服,抓起妈妈换下的衣物浸入水盆里。
妈妈斜倚在床上东瞧西看,商岳冲墙上说:“玉鼠出来吧,妈妈找你。”
墙上的木盒咔嚓一响,一只雪白的玉鼠跳入妈妈的手心。原来几个月来玉鼠与妈妈为伴,妈妈已经离不开她了。
王莹好奇的看着玉鼠问:“这就是你的宠物老鼠?”
商岳说::“她是玉鼠不是老鼠,她是我的朋友,妈妈的孩子,不是什么宠物。”玉鼠欢快的跳上商岳的肩头又迅速的跳回妈妈的手心。
王莹惊讶的看着玉鼠。“她好像能听懂人的话,好聪明呀!我能摸摸她吗?”
“我得问问她。”他回头对玉鼠说:“让她摸摸行吗?”玉鼠连连摇头。
商岳说:“没办法她不同意,等你和她熟悉了就行了。”
王莹笑笑,开始帮助商岳清洗换下衣物,她问商岳:“一直是你自己给姑妈洗澡洗衣服吗?”
商岳回答说:“以前是舅妈或者是姨妈两个帮忙,不过要一两个月才给妈妈洗一次,后来姨妈让我帮着给妈妈洗。这两年妈妈病情减轻我也不想等别人有空闲,就练着自己给妈妈洗,冬天一月一次,夏天一周一次,天气炎热每天都给妈妈擦身子,不然妈妈身上会起痱子和红色的点子,很痒,妈妈经常抓破皮肤。”
王莹用敬佩的目光望着商岳,他比自己还小,受过的苦却比自己还多,说到可怜他比自己可怜的多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悲观厌世呢?
王莹的目光忽然落到床下的一袋卫生巾上,她脸一红,“那个,那个姑妈自己会用吗?”
“什么那个?”商岳问。
“就是那个。”王莹指指卫生巾。
“喔!”商岳脸上很平静。“妈妈不会用。以前是舅妈给她换,后来舅妈教给我更换的方法,这两年一直是我给妈妈换。”
“你?”王莹惊讶得瞪圆眼睛。
商岳沉下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她是生我养我的妈妈。”
王莹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别误会,你太伟大了,我不知该怎样说,你是个好儿子,我真的很佩服你。”王莹脸红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肮脏了。
今天,王莹才真正的认识了商岳,她重新审视这个面目英俊的小伙子,他细心、孝顺、多情,绝不是人们眼中那个惹事生非的孩子。人们讨厌他缘于他的父亲,可他父亲的过错为什么要强加在商岳身上呢!她想告诉商岳自己的梦,想着脸却又红了,她不知该怎样讲,当面向一个男孩子讲自己多次梦见他,该有多么不好意思啊!
商岳对蒙面人和妈妈梦中的黑影始终耿耿于怀,他发誓要找到那个人,不仅能让妈妈睡个安稳觉,还能为姜老师出口气,说不定也能完成薛茵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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