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冰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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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岳为小玉疗伤已毕刚要坐下来喘口气,小黑便敲开了房门。“镇上来了好多陌生人,四方饭店里住满了白衣人和红衣和尚,白衣人好像是上清门人。爷爷曾说过,上清门的人都是一身白衣。”小黑急匆匆地说。
“上清门?走!咱们看看去!”商岳很兴奋,爸爸和爷爷都是上清门的人,他很想见见上清门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小黑拦住他说:“我正要告诉你,爷爷曾说上清门里有叛徒,爷爷和你爸爸都是被叛徒所害,你要小心,不能说出爷爷和碧玉的事情,不然恐怕你也危险了。”
“这个我比你清楚,我不会忘。你得伤怎么样?不要紧吧?”商岳边说边走出屋子。
“没事儿,咱皮糙肉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小黑不以为意的笑笑。如意门果然高明,小黑受伤不轻,江彬只用几个小时就能将他的重伤治好了,虽然还没完全复原。
离饭店还有几十米远便看到一个翩然若仙的白衣女子向四方走去,女子美到极至,路人看得直了眼,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歪着头闯进了药铺,散步的中年人撞上路边的大树,搂住树干眼冒金星仍然不忘对美女的倩影瞄上几眼。
商岳心里一动,这女子好眼熟啊!白衣女子在四方饭店门口停下来,身旁围了十几个目光贪婪,饱享美色的男子。
女子星眸如冰,冷冷向四周围一扫,昂首向天目不斜视。
“哎呀,哎呀,我的妈呀!”忽然周围十几个男人捂着脸痛苦的叫喊起来。他们的眼睛似乎被什么袭击了,变得又红又肿,鼻涕眼泪一齐涌出。
女子轻飘飘步入饭店,始终没瞅一眼那些哀叫连连的男人。小黑惊诧道:“剑气指!”
商岳一愣,“什么,剑气指?”
小黑说:“是上清门的绝技,以手指发剑气伤人于无形。白衣女子看似没动,其实在袖中以剑气指刺伤那些男人的眼睛。”
商岳想,原来上清门也懂得剑气指,他瞥瞥那些痛苦呻吟的男人不屑的说道:“活该!谁让他们这么没出息?”
两人步入大堂,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屋角坐着三个红衣僧人,一老两少,古铜脸膛,一个个虎背熊腰,彪悍异常,丝毫没有出家人的慈眉善目。
白衣女子走到南窗下一张桌子旁坐下,那里已经先坐了三个白衣人,他们一个个白衣赛雪一尘不染,脸色也异常白皙,飘然若神仙之态。
南北两面端坐两个老翁,一个皓首白须,一个灰发苍髯。东面是一个年轻壮汉,个头虽然不高,但四肢强健,双目放光。白衣女子坐在西面。商岳仔细瞅了几眼,女子果然美丽非凡。她看上去大约二十上下年纪,头上扎着一个浅黄色的蝴蝶结,身材窈窕,体形妙曼,肤如凝脂、眸清如水,脸上也比其他三人多了一丝红晕。
女子虽然娇艳美丽,却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商岳与小黑相视一笑,原来是个冰雪美人。
小黑好像很内行的样子在商岳耳边低声说:“女人再美,冷冰冰的也没人喜欢。”
商岳搡了他一下笑道:“小屁孩也懂女人?”
小黑反驳说:“你不也是小屁孩儿。”
“我可没有评论女人。”商岳想起红杏,脸又涨得通红。
幸好小黑没有发觉,他推推商岳压低声音说:“你看那些男人看得都直了眼了,再看屋角那位,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商岳往屋角看去,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扬着一张肉嘟嘟、油光光的胖脸,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衣女子,嘴角的涎水垂下一尺多长。
白衣女子漫不经心的扫了胖脸一眼,微微蹙眉,目露寒光。
小黑说:“胖子快倒霉了。”
话音未落,白衣女子捏着茶杯,手轻轻一抖,杯中水像一股水箭射向胖脸。坐在对面的灰发老者,甩手扔出茶杯,茶杯后发先至,赶到水箭前面滴溜溜旋转着将水箭尽收杯内,老者一招手,茶杯飞回手心,杯中的水竟然一滴没有洒出来。
好!屋角年轻的红衣僧人忍不住高声叫好。年长的僧人捋捋髭须向灰发老者点点头。灰发老者脸色一沉对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气哼哼的扭过头去。
胖子浑然不觉,还在呆看,他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已经溜了一圈了。
小黑满脸不屑的瞥了胖子一眼说:“这个傻瓜,净顾看着美人想入非非,还不知道差点儿被那股水箭穿个透明窟窿,真是傻蛋一个。”
“这么厉害呀?”商岳似乎不太相信。
“你还不信,要不是那个灰发老人,胖子可吃大亏了。那股水箭可穿墙裂石,你再看那只茶杯后发先至,收回水箭又飞回手中,听师傅说,这招叫回光返照,是上乘的武学。我看他们都是绝顶高手,特别是那两个老头儿,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两人正在低声说笑,商岳的目光恰好与冰雪美人的目光相对,只见她目光突然一滞,脸上露出惊讶、欢喜的复杂神情。
商岳心里一动,冰雪女子有些面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谁?像水月,又不太像。商岳不错眼珠的看着她思索着,呆呆的像傻了一样。

旁边年轻的白衣男子好像很生气,瞪了商岳一眼。商岳思索着仍然理不清头绪,他丝毫没有察觉。
白衣男子有些恼怒,端起茶杯,两滴水珠溅出来,他曲食指一弹,水滴像两粒子弹一前一后射向商岳的左右两肩。
小黑见势不好,跳起来猛然将商岳扑倒。
啪啪!一滴水射到他们身后的椅子上,在椅子上射出一个硬币大小,一公分多深的小坑。
另一滴水射到一位食客的后背上。这位食客体格健壮,正仰脖干掉手里的一杯啤酒。半杯下肚半杯还在口里,水滴像一滴滚烫的油,射穿夹克和体恤两层衣服,食客疼得嗷地叫了一嗓子,噗!口里的啤酒尽数喷到对面一个光头身上,给光头来了个啤酒浴。
他跳起来,扭过胡子拉碴的黑脸,背回手去抚摸着自己的后背,怒气冲冲的喊道:“谁?谁他妈暗算老子?有种给我站出来!哎哟!二哥快看看我后背是不是破了。”
他扭过身子,让光头看他的后背。光头皱着眉头抓着一把餐巾纸擦拭着喷在脸上的啤酒,他从脸上抹下一片没有嚼烂的菜叶,列咧嘴气急败坏说:“烂了!”。
“什么烂了?”
“衣服、皮肉都烂了。”
黑脸的手指触到伤口,一块皮肉掉了下来,黑脸弄了一手鲜血,“妈的,流血了,是谁暗算我,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应声,满屋子的人都愣了,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衣女子身上,除了几个白衣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商岳和小黑爬起来,小黑对白衣男子怒目而视。
白衣女子狠狠的瞪了白衣男子一眼,白衣男子尴尬的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
女子起身,轻移莲步,飘逸如仙女,但见衣袂招展、如影如风,商岳只觉眼前一花,没看清她怎么迈步,已飘到商岳跟前。
她玉肌冰肤,眸清如水,冷艳娇媚。她凝视着商岳神情激动的眼睛问:“你叫什么名字?”
“商岳。”
“商岳,你是商岳?你今年十五岁了,后天,六月十六日是你的生日?”
白衣女子抓住商岳的双手声音颤抖一连串的问道。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就连刚才还大喊大叫的黑脸也呆呆的瞅着这边。
商岳疑惑的望着眼前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心想:她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除了在学校填写表格,已经很久没人关心他的年龄和生日了,他最后一次过生日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美丽不可方物的白衣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她肯定和自己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可自己并不知认识她,甚至从未听说过她。
少女星眸闪动,清澈如水的眼里涌出一点泪花,她伸出白皙柔软的玉手,捂着商岳的脸蛋儿。
“太像了,爹,他真的太像了。”她冲灰发老者轻声呼喊着。他的眼圈红红的,眼眶里转动着两颗晶莹的泪花。她低下头好像要和商岳说话,却用手偷偷拭干眼角的泪水,仿佛怕人们看见。
“来!商岳,跟姑姑到屋里,姑姑有话跟你说。”她紧紧攥住商岳的小手,饭也不吃,进入后院左首第三间客房。
小黑与小川、陈娟满脑子疑问的互相望望,不知这个美丽的女子为什么对商岳如此亲昵。
商岳跟随女子进入房间,室内花香扑鼻,单人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这香气和雪白如练的床单是其它屋子里没有的,商岳暗自赞叹女子不同凡俗。
女子拉他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你是谁?你怎会知道我的生日”
“我是你爸爸的师妹,你就叫我姑姑吧!”白衣女子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拭了拭眼泪。
“你是爸爸的师妹?姓沈?”
商岳想起爷爷临终时说爸爸有一个感情要好的师妹,她大概就是了。
“是,我叫沈冰儿。你怎么知道?是你爸爸告诉你的?”女子惊讶的站起来,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她紧紧抓住商岳的双手,商岳疼得一皱眉,女子察觉自己失态,脸上飞起一团红晕。
商岳没有回答,他不想骗她,也不想告诉她乞丐爷爷的事情。
“姑姑,我知道你是爸爸最亲近的人,你知道爸爸在哪里吗?”
沈冰儿眼圈发红,情绪有些激动。
“我,我也不知道。”她轻轻摇头,把商岳揽进怀里,眼泪禁不住流淌下来。商岳身材瘦小,沈冰儿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
灰发和白发老者迈步进来,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来,白衣壮汉倚门而立。
灰发老者叫沈无畏,是沈冰儿的父亲,白发老者是他的师兄,上清门掌教玄通,白衣壮汉是玄通的弟子叫沐天龙。
沈冰儿拉着商岳的手恭恭敬敬站起身。
“商岳,快见过两位爷爷,这位是上清门掌教,道号玄通,也是你爸爸的师傅,这是我爸爸,你父亲的师叔。”
两位老人虽然须发斑白,但面色红润,目光深邃,神情庄重,似乎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逼人的正气,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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