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劫数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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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的腿都吓软了,她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地说:“小岳,你这个孩子,太放肆了,他不过是爱和洁儿开个玩笑罢了,你的祸惹大了,他可是混世魔王,没人惹得起,你赶快给我回龙首去,我一会儿就去医院,还要和你姨父去人家家里道歉去,你这孩子真是惹事精。”
姨妈担惊受怕的样子叫商岳很难过,他更为妹妹担心,提出要带妹妹走。姨妈急了,说:“小冤家,快走吧!我不会让小洁受委屈的。”
“不行!我下午再走,上午我要和妹妹在一起。”
“那怎么行?”姨妈说,“上午小洁还有庆六一演出呢!”
商岳问:“演出?在哪里?”
“少年宫演出大厅。”商洁说。
“妹妹不能去!会有危险的。”商岳想妹妹的危险肯定是在演出现场,如果我和妹妹呆在家里,一切危险就都没有了。
“胡说八道,有什么危险?别胡搅蛮缠了,小祖宗,你快走吧!别给我惹麻烦了。”姨妈眉头紧皱,很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是真的,镇上有两个人不信,最后都出事了。姨妈,妹妹,真的不骗你们。”商岳焦急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商洁,生怕她不信。
姨妈哪里肯听,生气地说:“今天是迎六一文艺会演,小洁好不容易当上领舞,我们光请客送礼就花了不少钱,你知道这个角色竞争有多厉害?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捣乱?”
“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妹妹去。”商岳知道说不通,拉着商洁跑入商洁的卧室锁上房门。
商岳问妹妹,“你相信哥哥吗?”
商洁点点头,“当然相信!”
“那就好,你陪我玩儿一上午。”
“行!”商洁搂住商岳的脖子,她以为哥哥太想念自己了,舍不得离开,故意制造一个兄妹独处的机会。
姨妈一边呵斥一边用力敲门,商岳就是不开。小黑在厅里跳来跳去,一个劲的捣乱。
姨妈没办法了,叫着商洁的名字大声喊:“小洁,你好好想想,这次演出使你期盼已久的,不要错过得来不易的大好机会。”顿了顿她又对商岳说:“你做哥哥的也改为妹妹着想,这次演出市里的领导都参加观看,如果演得好商洁就可能就进入市里的少儿新星艺术团。你这样捣乱,商洁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你们好好想想,我先去医院。小洁,看好家,不要让他们碰坏东西。”
王云霞匆匆出门走了,在路上给商洁的老师打了电话,说商洁腹泻有可能参加不了演出了。
商岳让商洁给老师和同学打电话,让他们小心点,演出现场肯定会出事。
商洁手里摆弄着一张演出节目单,她半信半疑地说:“哥哥,别开玩笑,这次演出机会很难得,要上电视,好多人都在竞争这个机会,我们一个同学为上台把市长都搬出来说情,如果我们搅了人家的好事,他们会怪死我的。”
商岳叹了口气说:“妹妹一定很珍惜这次机会,你会不会怪哥哥?”
“不会的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是为我好,不参加演出算什么,比起能和哥哥妈妈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商洁虽然有些惋惜失去上台表演的机会,但还是安慰哥哥。
节目单上,商洁的演出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商岳低头沉思,小玉说危险在十一点左右,正是妹妹上台的时间,台上有什么危险呢?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商岳捏捏妹妹小巧的鼻子说:“我想好了,既然机会难得,哥哥带你去参加演出,不过一切都要听我的。”
“真的?真是我的好哥哥。”商洁跳起来搂住商岳的脖子。
商岳捏捏妹妹的脸蛋笑了笑,心想,为了妹妹担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商岳开门把想法告诉小黑,小黑一拍胸脯说:“不就是让商洁提前演出吗?好办,告诉我,你前面是哪些人演出,我让他们登不了台,非让你先演不可。”
“小黑哥哥,你不要伤害他们。”商洁有点不放心。
“没事儿,到时候小黑把他们的演出服藏起来,他们上不了台就只能临时改变演出顺序了,然后哥哥和小黑守在台边,有危险我们会及时出手。”商岳向商洁解释说。
嗯!商洁答应着,心里却仍然半信半疑。恰好老师的电话打了过来,商洁说参加演出没有问题,老师很高兴说,商洁你吓死我了,你的节目是这次演出的重头戏,你要不参加,我可无法向上面交待了。

妹妹的地位如此重要,这令商岳非常开心,放下电话,三人马上动身。
少年宫演出大厅内座无虚席,市里的一些领导也赫然在座。商洁前面的两个节目分别是舞蹈“天竺少女”和萨克斯独奏“回家”,商洁表演的是舞蹈“金孔雀”。
小黑偷偷钻进后台,见几个女孩围在老师身边补妆,补完妆老师把她们带到台边,准备登台了。小黑悄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胭脂盒子,沾了两把胭脂在两个脸蛋抹了两把,然后把盒子揣进怀里。他发现角落的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小黑觉得机会来了,趁人不注意套在身上。后台上人来人往,却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注意到小黑。
演出开始了,后台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小黑穿着黑袍子满脸红色的胭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扮演某个魔王呢!有人还在悄悄议论,“看来临时增加节目了,彩排时没见到这个造型啊。”
“天竺少女”要登台了,指导教师正在作最后的要求,她要求女孩们要冷静要密切配合。商岳站在后台门口悄悄把一个头上带着小兔子面具的女孩喊过来,“小同学,你把那位老师喊过来,就说他的孩子出事了,有人在门口等她。”商岳指着“天竺少女”的指导教师对女孩说。
女孩去了,不一会儿女教师紧张得向门口跑来,商岳向角落的小黑打了个成功的手势,矮身躲了起来。
小黑一阵风似的飘到“天竺少女”身边,把两个女孩拉到二幕后面问:“你是小英吗?”小黑在他们脸上抹一把。俩女孩摇摇头。小黑恍然大悟似地说:“啊!我认错了,哪个女孩认识,你把她叫过来。”
两个女孩招手把领舞的女孩叫过来。小黑快捷无比的在他脸上抹了两把,“也不是你,我走了。”一阵风似得躲到后台下面去了。
几个女孩愣了半天,“神经病。啊!”她们同声惊呼,她们被胭脂抹成了大花脸。这怎么办呀,马上要登台了,呜呜呜三个女孩哭泣起来,这一哭脸上的妆更是全毁了,眼圈乌黑变成时髦的熊猫了。
指导教师没见到人匆匆回来,见此情景傻了眼,现化妆来不及了,只好调整节目顺序。
报幕员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刚在台上说完,下面请欣赏舞蹈“天竺少女”,又匆匆奔上来说:“下面请欣赏独克斯萨奏‘回家’。”小女孩一急把萨克斯独奏说成独克斯萨奏了。
演奏萨克斯的男孩儿,从桌上拿起萨克斯便想登台,手里感觉不对,低头一声惊呼,手里哪有萨克斯,原来是一根二尺来长的木棍。这当然也是小黑顺手牵羊的结果。
年轻的报幕员又登台了,家也回不成了,她又把“金孔雀”喊了出来,这台的节目到底怎么了?台下一阵骚动。
音乐响起,“金孔雀”登场了,报幕员长舒一口气,还好,不用重报了。
目的达到,商岳和小黑躲在舞台两侧,紧张得密切注视着台上的动静,随时准备应付意外发生。小黑已经脱掉黑袍,抓痒时,已经把脸抓得像个红脸的关公。商岳忍住笑,密切注视全场。
商洁身体纤弱,线条流畅,动作优美曲雅、柔韧内在而又轻盈敏捷,她与六位少女的金孔雀舞博得全场热烈的掌声,人们由衷的赞叹,这个女孩前途不可限量。
一曲舞毕,安然无恙,商岳放下心来。等天竺少女洗净花脸登台时,时间刚好是十一点整。
商岳把商洁拉到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他与小黑全神戒备,商岳知道,小玉的预言都是很灵验的。
台上的舞蹈刚刚达到,台下响起掌声。忽然,大地颤抖,大厅晃动。
“不好,地震了。”人们纷纷喊叫。舞台上方一截钢梁折断向下倾斜,眼瞅着就要砸下来,天竺少女跌倒了,惊恐的喊叫着却忘记了逃跑与躲避。
原来十一点的灾难是地震。商岳把商洁往小黑身边一推,大声喊:“小黑,带商洁出去。”
演出大厅内已经混乱,人们拥挤着纷纷向外窜。小黑无路可逃,他扫视四周,拦腰抱起商洁,脚下用力,飞身而起,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踩着拥挤的人们的头停跳到窗前,踢碎玻璃,飞出演出大厅。
几个天竺少女惊恐地向舞台边缘爬来,几名学生家长本欲冲向舞台救下自己的女儿,却被涌动的人流挡住半天移动不了几步,眼瞅着几个女孩就要丧身钢铁横梁之下,有人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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