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道观三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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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翁扬手冲石壁一拂,石壁上出现一道石门。铁将军大踏步冲了进去,白头翁拉住商岳的手跟着进入。
身后的石门忽然不见了,面前则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走出几十步,商岳偷偷回头,刚刚走过的山洞已化作石壁在自己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慢慢合拢。不多时,他们进入一个大殿,身后没有了山洞的影子,只看到一面光滑的墙壁。
大殿内灯火通明,北墙正中有一尊女子的石像,两旁各有十几幅画像,画中人物个个仙风道骨肃穆威严。
几人穿过大殿进入后殿。后殿富丽堂皇,极尽豪华,雕梁画栋、绫罗幔帐,屋顶高悬排球大的夜明珠,地上铺摆碧玉屏风,象牙雕床,宽大的桌子上摆设几个珍奇的古瓶和碟碗。
白头翁和铁将军在宽大的石椅上坐下来,他拍拍手,墙上白光闪烁,六道白光落到地上,六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罗裳飘飘莲步轻移款款从白光里出来,纤细修长的玉指拖着果盘,盘里装着时鲜的水果,上好溪水浸泡的香茗,远远的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几个少女体态婀娜相貌娇媚,排摆斟茶已毕,端起茶递到商岳唇边,商岳连忙站起,连声道谢。
铁将军哈哈一笑道:“不必对她们客气。”他摆摆手,众女退到一旁垂手侍立。
商岳很不自在,他不习惯有人伺候,他端起茶杯漱了漱口,一身红衣的女子连忙端上痰盂来,商岳漱口已毕觉得口内清爽,绿衣女子早接了茶杯去,换了茶杯又沏上一杯茶来。商岳喝了几口,茶水果然清香无比,捏了一粒葡萄放进嘴里,酸中带甜满口余香。
白头翁问:“商岳,你知道青衫客的下落?”
商岳说:“知道,他就在龙首镇里。他说要保护江晓薇和肖艳艳,一位叫如绵的女子一直和他作对,想方设法折磨那两个女人。”
白头翁和铁将军面面相觑哑然失笑,“怪不得月余未见二人,原来两人到镇上斗气去了,这两个为情所困越来越像孩子了。”
商岳说:“我看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微妙,好像作对为敌,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铁将军笑道:“你这个娃娃眼光独到,他们两个原来就是情侣,分分合合,打打闹闹,搞不清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也不怕累,像我一样老老实实修行岂不爽快?”
白头翁也微微一笑道:“都像你铁将军,世上哪里还会有这么多无谓的麻烦。”
铁将军仰天大笑:“哈哈哈!就是就是。”
白头翁盯着商岳胸前的碧玉沉默半晌忽然问道:“黄猫怪怎么盯住了你的碧玉,是不是他发现了碧玉的秘密?我看碧玉里隐含超强的气感,仿佛有包容天地的力量。”
商岳惶恐的低头不语,如果白头翁他们觊觎自己的碧玉,自己肯定是束手无策了。
白头翁仿佛明白商岳的心思,捻捻雪白的胡须微微一笑说:“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像猫怪一样抢你的碧玉,这块碧玉是我们送给王恩公的,我们不会再要回来。”说着白头翁将掌心贴在商岳胸前的碧玉上,一道白光闪烁,白头翁赶紧闪身躲开。
他看看铁将军面露喜色,“碧玉的秘密终于显现了,王恩公托付得人可以瞑目了。”
“你们也知道碧玉里隐藏着秘密,是爷爷告诉你们的吗?”商岳小心翼翼的问道。
铁将军凝视着商岳的眼睛瓮声瓮气的说:“看你神气内敛,一定得到过神掌王天和的真传,你既是他的传人,难道一点不知我们的事情?”
商岳说:“我和爷爷见面时间不多,爷爷从未提起和你们的关系。”
白头翁叹息道:“施恩不图报,侠之大者,王恩公根本不以恩人自居,我们无以为报。”
商岳知道他们与爷爷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不知道亲密到何种程度,听白头翁一口一个恩公,说不定爷爷曾救过他们的命,但是他们是神仙,神仙还需要人来救命吗?
“王天和是我们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白头翁端起茶杯呷了口茶,仰起脸来轻声叹息,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白头翁、铁将军、重千斤、青衫客、未如绵自称为龙首五友,前三者居于如意道观,自称如意三圣。
江湖上有一个神奇的道家门派上清门。上清门以寻找本门失踪的修仙至宝寒冰玉如意为己任,苦苦修仙度劫,一千年来,门下得道之人车载斗量。白头翁、铁将军是上清门第一代祖师魏华存所使之玉丝拂尘和玄铁宝剑,为历代掌门执掌,修炼千年终于可以来去自由成为半仙之体。
重千斤是天外飞来巨石,被上清门第十六代掌门发现,剖开巨石得一无字石碑,乃刻字于上记录上清门兴衰,告诫后代弟子务以找回如意为要。石碑采宇宙之精华,取大地之灵气,又得历代上清高人历练,有了灵气,渐渐可幻化人形,五百年前与同样幻化人形的玉丝拂尘和玄铁宝剑相遇,三人一见如故结为好友。

三人见历代上清门弟子寻找如意也颇为留心,一为报上清门之德,二为期盼从如意上获得羽化成仙之术。后来遇到千年古树青衫客和羊精未如绵,五个共同修道志趣相投,因此结为挚友。
几百年来,五友修习上清门功法,渐渐得道,经常做些造福龙首和上清门的事情。
三百年前,北海神兽穷奇现身龙首山,伤害无辜恶迹昭彰,与五友发生冲突,他们帮助保护山中如意的神兽——雷兽恶斗穷奇,双方半斤八两各有胜负。雷兽得以轻松冲出穷奇等魔兽的包围隐入深山。
雷兽携如意不见踪影,魔兽穷奇暴跳如雷,与五友展开激战,双方搏斗正急,云层中忽现一只九头魔怪,九张口一齐张开,喷出冰、雪、雾、瘴、风、火、石、烟、鸦,轻易将五友制服。
九头魔怪用魔法镇住五友本身,将元神驱出躯壳,让他们四处寻找如意。五友元神修行之路已断,寄身鸟兽花木四处游荡,苦不堪言。
五十年前,一位叫王天和的壮年汉子进入如意道观,他四处寻找挖掘,发现了埋在地下被施了魔法的石碑。他清洗石碑,以自己的鲜血加上几十年的修为破解了魔法,重千斤得以元神归窍与他相见。
在重千斤的指点下,王天和分别找到被封于大殿内的白头翁、铁将军和山顶的石头古树与羊精未如绵。由于去除魔法要用施法者的鲜血和全部功力,历经十年王天和才将五友身上的封印魔法去除,王天和也元气大伤苍老了许多。
王天和到龙首来牵涉到一桩百年公案。
六七十年前,如意观香火旺盛,王天和才十几岁,在观里当一名小道士。那年,龙首山被异族进攻,山上的青龙寺被夷为平地,如意观道众死伤十之六七,观主无忧子,身中数弹,后心还中了致命一刀。
幸存的弟子回到武夷山拜见掌教,他们都怀疑有内鬼,然而却没有证据。王天和是当年如意观中幸存的小道士之一,他回到武夷山见过掌门后潜心修炼,但时时不忘为师傅无忧子报仇。
十年后的一天,被视为上清门至宝的如意秘籍神秘失踪。那日他刚好应师兄之托下山办事,回山途中被同门抓住,冠以偷窃秘籍的罪名。他百般解释,无人肯听,师兄竟也不为他作证。
夜里一个蒙面人将他偷偷放出,两人跑到悬崖边上,那人抽刀将他砍翻,他一头跌下山谷,若非他抓住一段青藤早已没命。他想那人害他的原因一定和师傅无忧子的被害有关,于是,他悄悄潜回龙首山如意观,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找到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
风云际会缘分天成,王天和到来帮助五友摆脱了苦难,白头翁等感念王天和的恩德,将数百年前寻找如意过程中偶然得到的碧玉交给他。
碧玉原本系在如意的尾部,表面看来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历代得到如意的人只知潜心研究如意上所载的法术、武功,对碧玉不屑一顾。
数百年前,在一次如意争夺大战中,碧玉从如意上脱落坠入山谷。五友发现后如获至宝,潜心研究近百年一无收获。他们将碧玉转送给王天和,希望他能破解碧玉的秘密。
后来,王天和又带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来到如意道观,与三圣一同参详碧玉的秘密,年轻人的名字就叫商云霄。
商云霄的任务是查找如意的下落,而王天和的目的不仅如此,他想找出陷害他的人得罪证。
后来他们发现了观主无忧子临终刻在石片上的遗言:“孽徒引狼戗同门,杀我者济儿是也。”他们才知道叛徒一定是叫济儿的人。
当年,外族入侵,如意观观主无忧子施展浑身解数救出几名年轻弟子,自己却身受重伤,他查知有人向外族恶人告密,于是告诉弟子回到武夷山禀告掌门查出告密之人。留下两名弟子搀扶自己下山养伤。
告密者做贼心虚,偷偷回到观中,出其不意在重伤在身的无忧子后心捅了一刀。无忧子倒地后认出那人的背影,正是新收的弟子济儿。他弹出一粒石子嵌入济儿的后背,自己却昏迷过去。济儿下山将几个年轻弟子一一杀死,随几个不知就里的弟子上了武夷山。
济儿的名字是入门前他告知无忧子的名字,入门后改了名姓,所以门下弟子很少有人知道济儿是谁。这一切道观三圣却都看在眼里,苦于被魔法镇住不能有所作为。
说起后心的石子,王天和与商云霄喟然长叹,他们猜出了济儿的身份。济儿似乎在上清门权势很大,他仿佛也察觉了什么,很快王天和被人追杀,商云霄失踪,龙首镇发生了惊天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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