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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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盯着大片大片枯去的丛草,也是满脸的惊讶!她没想到那支镖竟带有如此大的伤害。
而夜天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他没想到夜蝙蝠有如此过人的防护能力,他盯着夜蝙蝠那黑色的蝠翼,暗自思索着。
“想不到堂堂的夜河之神如此狠毒,竟会搭置这般狠伤的武器。”夜蝙蝠看出那武器是经过夜天重新配置的,不由向夜天冷笑道。
夜天听的讥讽,心中也有几分不快,倘若伤到了夜蝙蝠,这一声骂到也值了。可是夜蝙蝠竟能轻易的、一无所伤的把雨一般的酸液湿物刮开,只让他觉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至隐隐害怕。他真把不住这个蝙蝠样儿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强的实力,他轻轻的在掌心中拍打着扇子,那念头不由的触想到了扇上的“祥龙”,他想只有唤动“祥龙”方能万全的压制住夜蝙蝠。可是他却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他短时间还不会回到夜河,如果这个时机用了“祥龙”,要是再遇到危难事情,那就糟糕了。
夜天疑虑着,做理亏状,不敢与夜蝙蝠斗话,只在心里寻找更安稳合适的办法,而不至于进退两难。这时,他想到了苏莫,苏莫那下跪的样子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心中一喜,立刻向夜蝙蝠道:“我们要打斗起来,难免天翻地覆,到是一灾,不得不慎。。。。。。不如,让小女跟你朋友来比划,由他们俩来分个胜负,可好。”
“不错,是个好主意!”夜蝙蝠点头,也不管苏莫是否同意,当然,他也不乏担心的道:“只是,只是你如此狡诈,我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都归与一点——没人想让鲁昭再受到伤吧。”夜天道,他知道夜蝙蝠念及朋友,自然会生出相顾的念头。
“哈哈!”笑蝙蝠爽朗笑了起来。而苏莫却被夜蝙蝠笑的有些发慌了,他挨近夜蝙蝠,小声提醒道:“喂,你可知道我不善长打斗的。”
“难道死灵就不曾交过你一两手——你的依赖也太重了吧。”夜蝙蝠奇怪的道。
“就算教了我,我也不能。。。。。。”苏莫说着,到找不到合理的话,便看了夜云一眼,向夜蝙蝠转话道:“可她是女的啊,跟女的打?”
“她是女的,你还是男的了!再说,看你们俩关系,不简单啊,她生的这个气都那么蹊跷,好好感动下人家!就算挨打吧,也幸许正好消了她的气,不得了还能抱的美人归了。。。。。。”夜蝙蝠道,那话圆滑,颇是有趣。只让苏莫支吾着,半天也噎不出话来,然而这时他却听到另一种声音,那种贴着耳边的声音。
“只能看你了!”苏莫听出那是夜蝙蝠的密语,夜蝙蝠道:“我的蝙蝠翼已经受损,一只飞不了的蝙蝠,是没有什么能奈的。”
“可是。。。。。。。”苏莫疑虑起来。
“很不幸,昨天那把火烧坏了我的护甲。”夜蝙蝠继续解释道:“而今天又碰上这该死的酸雨。。。。。。”
“真是不幸!”苏莫低声道:“可是夜天的话又如何信的过?”
“放心好了,你能赢掉他女儿就行了,别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把秦云唤来。”夜蝙蝠依然密语着,而后便向夜天道:“你的主意到不失为个好办法!不过我还是担心。。。。。。”
“他们俩还造不成什么破坏!”夜天笑道,到为夜蝙蝠解疑道:“再说有我们俩在这监看,哪会有不安全的道理。”
“我到不是担心他们,我是担心您了。”夜蝙蝠笑着,他看到夜天面上的表情有些隐忍不住了,便又道:“这样吧,我们各设一个‘圈障’,在他们比试时,我进你的‘圈障’,你进我的‘圈障’,均不得有拆解举动,这般就算想动手脚,也得费上些许时间。”
“哈哈!”夜天狂狂而笑道:“这办法果然至绝——至绝的公平。”
“既然都同意,那便开始布置吧。”夜蝙蝠道,率先到路边上抽取起木条和藤条来。夜天忘了一眼女儿,也走到路边,搬拿木条。苏莫看着夜蝙蝠和夜天两人都弯身弓腰,就像干农活般,不由干笑了两下。
“你笑什么?”夜云一直留意着苏莫的举动。
“我可不想跟你打。”苏莫道:“所以——我觉的他们俩就是在白忙伙。”
“这由不得你——我会跟你打,绝不留情。”夜云道,她举起自己的手向苏莫晃了晃,五指尖上的猫刃淬出银白色的利,仿佛就待要撕碎猎物一般。
“你不会来真的吧。。。。。。你爸可还说过你心肠好,性子好。。。。。。”苏莫含糊道。
“我爸的话,可信吗?”夜云微微一笑,就是一种拂柳的气息。
“哈!看你笑起来多好看,这般漂亮的脸蛋,天生就是拿来笑的,干嘛非要弄一副凶狠样吗!”苏莫讨好般的打趣着。
“慢慢说吧,”夜云不受话道:“只有那么点机会。”
“你到底是夜云,还是鲁艾?又或者两者兼知!”苏莫也收下嬉戏的腔调,严肃的道:“你难道不曾发现吗!鲁艾的脾气已经深深影响到了你,进入到了你的身体里,正在改变着你。。。。。。从你的眼神里我看不到你该有、你想有的、你会有的!记得你的眼泪吗?那晶莹的、透明的泪珠,一如娇弱的你,那般的明着事理的。。。。。。。”
“什么叫明着事理?什么叫做懂的是非?”夜云打断苏莫的话道:“为什么我要是娇弱的?任人欺付吗——难道我指望。。。。。。指望谁来照看我吗?我能指望吗?”
“我指的是善良。。。。。。只是表达、表达的。。。。。。”苏莫有些吞吐了。而夜云则忍不住的打断他的话道:“我觉的我能够接受很多东西、很多很多的东西,爸爸不能接受的,我能!妹妹不能接受的,我能!甚至连一条河水都不能接受的东西,我也能!
当我知道你的师父是玲珑指,我恍惚而不知所措,可那只是一会的时间,不一会儿我便也接受过去了。。。。。。什么什么的你很小,什么什么的没得选择,你那一大堆的话,我根本就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一点儿也没打算去管了。妈妈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的,就算说的清,爸爸的错也要要大过玲珑指。。。。。。
爸爸一直教我‘恨’,可我就是恨不起来。我不是妹妹,妹妹敢恨,她恨,她会恨,她敢恨,恨的那么直接,恨的那么明了,所以她也恨爸爸,但我不能。。。。。。我不能!因为敢恨便敢爱,妹妹就是这样,她那疯狂的爱,不顾一切的爱,爱的干脆,也爱的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献慕她。。。。。。我不能心软,不能!”

夜云的声音有些绷紧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拉着般,苏莫听的心恻,但又害怕她那分激动,竟不敢多语。夜云低着头,伸着双手捂着双颊,努力让自己静下来,并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勉强不得的东西何必去勉强。。。。。。”苏莫思考了半天,终于道:“纵然是一样的路,但不同的人走的路迹和那踩出来的脚印却是不同,你和你妹妹是如此,你勉强不了她,亦勉强不得自己。。。。。。”
“你想说了什么!说我吗?还是我和你吗?”夜云原本平息的话,又被苏莫激了起来,仿佛苏莫是在寻借口般,她的胸口又一次有些激烈起来,到不离那分激动。
“算是吧!”苏莫一愣,随后想这话到也明白,便直接道:“甚至还不如,你和你妹妹到底还是一条道上的,只是路迹不同。而我和你,根本不是同一条路的,只是碰巧而矣,碰巧在个交错的十字路口上碰上了,然后被你们带错了路。。。。。。”
“都已经交差了,还不行吗,你看到两个绳头交叉了,又会怎么样了,一个结而矣,难道一个结就这么让你害怕?”夜云道,声音伴着很重的气恼,气恼的让声音颤抖起来,她望着苏莫,拉开领口,露出脖颈处长长的伤痕,那伤痕明显,就如一片绿林中被人践踏而出的小荒路。夜云悲伤到有些无助的道:“你敢说你不曾有一点心动,你敢说吗!我脖子的伤,这道疤,你可看到,是你亲手划的!我差点死去——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为什么又要救了我!还记得你的手心吗,那手心的伤口,那手心的痛!我是鲁艾的时候,以她的脾气做了不少违背本愿的事情,可独那一件,我最喜欢。。。。。。看着我,告诉我,此刻你的手心是不是隐隐的痛了。。。。。。至少我的脖子是这样的。”
苏莫看的心揪,果真觉的手心儿痛,一时间又有些糊涂了,仿佛间对于此事,当真有一分摆脱不掉的情怀。他把视线由夜云身边擦了过去,而看向她身后面的整一块的绿,他需要让心在那份绿之中舒展,复杂情绪的他毫无生气的道:“可你们,你们想对鲁昭做什么?”
“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夜云道。
“果然是一条不归路。”苏莫立刻警惕道:“这就是你妹妹的所爱,你爸爸的乘龙快婿。。。。。。可现在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工具而矣!我可不想成为他,拥有他的可悲!”
“。。。。。。可悲!”夜云默然念着,又低下头去。
夜天一直留意着夜蝙蝠的动作,可是夜蝙蝠却若无其事般,偶尔与自己相视,也是漠不经心,有意无意的。
夜天觉的不妙了,要知道,设置圈障的主意是夜蝙蝠提出来的,一个精明而不知底细的人!显然,他不是早有预备,就是在设置圈障方面有着过人之处。
夜天越来越觉有些后后悔了,他认为自己冒冒然答应根本就是一种错误。而那边夜云时不时露出的激动更让他觉的不妙,一个女儿的事情已让他头痛不矣,现在又是一个女儿,她们情绪波动的强烈总能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差不多了!”夜蝙蝠拾了一抱的柴棍树藤,便向夜天笑道。
“哦!”夜天点头,面上狐疑,夜蝙蝠那面具般的面下,总让夜天觉的他似乎是笑一般,得意的笑。
“那开始吧,我可不想多花费时间,以免有失公平。”夜蝙蝠很是干脆的道。
“好!”夜天点头,一边拿着棍头,运用“摧骨”柔化掉,然后摁入土里。他这般做着设置,不忘看了一眼夜蝙蝠的动作,夜蝙蝠搭置手法随意之致,只是那蝠翼却遮遮掩掩,只让夜天瞧不明白,夜天终忍不住,高声喊道:“慢着!”
“怎么?”夜蝙蝠问。
“为了公平!”夜天道:“我们交换一下各自的物品。”
“呵。。。。。。无所谓!”夜蝙蝠乐了一下,那语气仍不脱散漫,仿佛毫不在意,不过他走向夜天这边时,还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跟公平有什么关系?”
苏莫以为夜云心软下来,便继续劝道:“帮我一次,救救鲁昭,也当是帮你妹妹。”
“要我输给你?”夜云问。
“是!”苏莫点头。
“你就这般瞧不起自己,我跟你斗了这么多次,我哪次赢过你。”夜云冷笑道:“莫不会是在取笑于我,取笑我的不识趣?”
“不是!”苏莫道:“我们的强弱项不同,玩一些心法,玩一些诡异之术,或许我强你那么一点,可要讲在打斗上,我却是一无所能,我从不具备敏捷的身手。”
“谢谢!”夜云幽幽笑道:“你说的真明白、真直接,只让我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要明白反复输给过一个人,那心里面的压力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尽力了。”苏莫在那幽幽的笑声中拓出了一个水的世界,他有些失望,一种无法避免的失望。
“尽力?尽力的把握是多少?”
“百分之百。”苏莫道:“正如你所说的,跟我斗了这么多次,你哪次赢过了我!别说在这荒坡上,就算到水里,我一样能赢你——谢谢你的眼泪,那能让我呼吸的眼泪。。。。。。我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说,想不到是真的。一个魔法师到了水里,因为呼吸的问题,必然会导致他分散一部份魔法能量去保证自己的呼吸!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弱点——如果是你父亲,我或许会有所怕,因为他对水系魔法的掌握已到了一个很深的层次,但你不行!你离开了自己的河域,就连在别的河域制造水系通道都成问题!你只能依靠一些鬼异的武器、简单的陷计!但此刻在彼此的警戒中,你那些陷计毫无用途!没有水的依赖,你是用猫的爪子,还是你的头发?”
“这话真冷!”夜云平静的道:“想要我认输,很简单,跪下来,向我跪下来,说明你的请求,仅此而矣。”
“我给你看样东西。”苏莫道,一边翻开手,那手心中散出一颗珠子,那珠子圆润光滑,似透非透。。。。。。
“你!”夜云再也无法平静,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盯着苏莫的眼神一下愤怒,一下又是可怜,一下又是鄙视,一下子又有几分惊恐,她每一番情绪变化,那珠子就显露出一种颜色。只当苏莫把那珠子重新握回手中后,她的面色方才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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