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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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断绝身体接触后,应该已经逃避开的恐怖居然变成了现实的逼近。这种错觉让卡加由于过度的惊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路西法多抬头看着激烈颤抖的白氏。
“你好,小白兔。”没有感情的声音,和他的口气完全相反,半点幽默感都感觉不道。
“被人拍下睡相我固然不喜欢,但连脑海都被**的话,就更加无法辩驳的侵犯了**权了把?”
卡加这时候注意到缠绕在自己四肢上,剥夺了身体自由,将全身固定在空中的东西就是路西法多的头发。
当然了,他并不会单纯到因此打消了恐惧,因为蒋自己固定在空中的力量,就是对方的念动力。
不让PC环产生反应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想要用这个力量折断自己的手脚应该也是很简单的是把。
“如果你打算挣扎或者叫嚷的话,我就切断你的手脚。折断骨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以”
虽然口气淡淡的,但是路西法多的威胁中认真的部分,就算不是精神感应者也一样感觉得到。
就算向要传达抵抗的意志,身体也颤抖着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因为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看见,卡加还是拼命的点了一下头。
于是他的身体反了个个儿,从黑发的束缚解脱出来后,就被仰面朝天的人到了空着的病床上。
被萨兰丁命名为‘日食眼’的异型双眸,从近距离凝视着百氏族苍白的面庞。
卡加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剧烈跳动到快要从心口跳出来的程度了。
“好可怜,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声音那么温和,但是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感情是什么东西的卡加,并不能感到轻松。
“不惜留下这样的回忆,也要知道我的父亲——O2的弱点吗?白氏长老就这么害怕他吗?”
在由于这不知道是否该点头的少年的上方,路西法多露出了笑容。
“我所知道的父亲的弱点,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芙莉达姆。塞罗了。芙莉达姆很厉害的哦。她可是空手就可以折断在你们这个种族中,超能力多半也在前五名之列的维布的脖子的人哦。”
听到了自己一族长期寻找的,但是一直下落不明的女性——那个外表停留在思春期少女的同胞的名字,卡加愕然不知所措。
“我把话先说在前头,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自从十五岁那年分开以来,我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了。”
“为什么杀了她?”
卡加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就算乡长老汇报了维布的死亡,他们也一定会命令自己再调查的详细一点。
“因为她太可怜了——这是芙莉达姆说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温柔,虽然对敌人不会容情,但是她当时的口气确实有一些不一样,我自己也算有过切身感受,所以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不过在怎么说都是我出神前的事了,所以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
“是O2的命令吗?”
“从芙莉达姆的口气来看应该不是——先别管这些了,你能向我做出保证吗?长官,绝不会再次**我的脑海内部。”事到如今才对拥有比自己中校军阶的卡加采用礼貌的口气,从某种角度听起来,只是夸耀自己优越的立场而已。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自尊心超高的白氏族的强烈怒火,终于超越了恐惧。
“你不要太得以的忘形!你这个怪物……”
咒骂下意识的出口了。
在黑暗中,俯视着拥有者少年容貌的卡加的路西法多眼中的金环,就像真正的金环蚀一样发出了发射状的光芒。
会被他杀掉!
领悟到这一点的卡加,瞬间被单纯的恐惧所俘虏,只是依赖这本能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卡加伸出死命挣扎后获得自由得右手,只图推开对方。而这只手背装到了路西法多的下巴。
金黄色的光芒,迅速在卡加的视野里扩展。
这是他无意识读取的路西法多的意识。
好像是受到上天祝福一样的沐浴着日光,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色长发。
金色的头发,白铜的肌肤,银色的眼,赤铜色的嘴唇。那时一个身上一切都让人联想到金属色彩,拥有奇迹般美丽的女子。
不光是因为端正到完美的脸部构造,寄宿着近无情的程度的强烈意志的眼神,还有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高贵气氛,更加让这个女人的美丽在他人眼里显得独一无二。
即使他修长的身体上只是包裹着陈旧的牛仔裤和皮夹克,他也依旧具备了女王的风采和威严。
握在她手上的巨大手枪的枪口,缓缓抬起瞄准了猎物。
毫不掩饰的杀意。
在她扣动扳机之前,表现出鲁西法多内心的幻影突然消失了。几乎同一时刻,路西法多的杀意也消失了。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
医院内的房门,从构造上来讲都会尽量减轻动静。所以平时的话几乎不会注意到。
走廊上已经减弱了亮度的照明,射入了病房的一角。卡加他们所在的位子,正好位于站在入口处的人的视野外。
“卡加?”
这个轻轻呼叫着内科主任名字的声音的主人,是发自外科主任的口中。
在卡加的心中,想要求救的意念和害怕被萨兰丁看见的意念缠在了一起,最终没有让他发出声音。
但是萨兰丁也许察觉到的不安定的气息,打开了房间的照明开关。
即使最小的亮度的光照,对于习惯黑暗的眼睛来说也过于耀眼。
“晚上好,医生。”
路西法多眯缝起眼睛打招呼。
一支脚踏进病房的萨兰丁,打量着床上的两人,似乎烦恼这应该怎样开口才好。
身穿迷彩服的路西法多压铸由于挣扎而衣服凌乱的卡加的情景,好像不是不能形容成美青年试图对美少年下手的画面。
如果目击了这一幕的是热爱八卦的护士们的话,想必进行充分的夸张的话,让整个医院都无人不知把?
而在萨兰丁的眼中,这只是为了投注危险药物而偷偷潜入的医生,被感觉到他侵入的军官当成现行犯抓住的场面吧?虽然目的似乎弄错了,但是还是可以说明他非常了解这两个人把?
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的萨兰丁,叹了一口气抱起了手臂
“就算你路出这种表情我也不会同情你的,卡加。我原本是去找你询问路西法多大尉
病情的,结果值班的护士居然说你去大尉的病房了。我就知道你又动什么无聊的念头,结果赶过来一看就这个样子。以前你不是对我说过,不会对大尉下手的吗?“
考虑到维持这个样子的话,更本无法好好回答医生的问题,路西法多松开了剥夺卡加自由的手,也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爬起来的白氏虽然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是却突然站起来冲向房门,试图逃离房间。
但是,他还没有完全离开房间,上半身就已经被来自背后的黑发所卷住了。
“挖阿!”
那个佛拥有自己意志和生命般蠕动着的黑发,对于曾经窥探锅炉西法多脑海的卡加来说,就是恐怖的象征。
他那发出了虚弱抽搐般悲鸣的小小身躯,被通过那些触手的而发出的念动力拽了回来。
被抱到穿这绿色军服的宽扩胸膛后,从背后伸出来的修长手臂绕柱了她的身体。
“医生,你还没有向我保证……”
路西法多弯下修长的身体,将下巴放在卡加的肩上,用低沉的声音诉说着。
那个温柔的口气,却在威胁着他只能作出一个选择。
身体违背了卡加的意志,擅自颤抖了起来。
即使很清楚除非屈服于鲁西法多的要求,否则不可能逃脱这份恐惧,但是卡加还是不容许自己任凭对方左右。
白氏一边好像担惊受怕的小动物一样蜷缩着身体颤抖不已,一边坚定的闭着嘴巴不肯开口。冷眼打量了一眼的路西法多,浮现出了恶意的微笑。
他的一屡头发,再次在空中飘了起来,申向卡加所穿的白袍的左边口袋。
在这个佩戴着军医院相关人员ID的口袋中,放着两只颜色不同的笔。拔出其中一根后,路西法多用头发缠住了笔的几个部分。
明明没有施加力量的举动,军医院所配备的文具,却突然化为碎片落在了地上。
穿这白袍的身体,在男人怀抱中剧烈抖动起来。
“对于我来说,人类的**也是物品。只要不浓下脑袋的话,对于深层心理负荷的暗示就不会发动。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算是两手都带着PC环是小菜一碟。我说阿,医生,你认为人类要失去全身血液的百分之几才回死啊?”
不光是卡加,就算是不清楚至今为止的情况,只是哑然的眺望着眼前的光景的萨兰丁都无意识感到了恐惧。
很明显路西法多是在进行威胁,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就杀了你
命名时被逼得威胁,为什么就听起来有几分枕边私语的味道。只是因为那听起来十分舒服的,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的关系吗?“
或者说——
萨兰丁把自己突然拐进了奇妙的方向的思维拉了回来。
用一只手拖住了保持沉默的少年的下颚,强迫他抬起了头。
“说吧,只要你保证,我立刻解放你。”
傲慢的进行命令的男人的面孔,就算是用恭维也很难形容为善良,但却感性到冉人不知道眼睛望哪里放。
卡加大大的橙色眼睛中,涌出了不甘心的泪水。
“……我……我保证……“
他终于张开了颤抖的嘴唇,用强忍着干涩的呜咽的声音,说了短短的这么一句。
“乖孩子。”
对于已经将近一百五十岁的军医若无其事的吐出暴言后,路西法多将脸庞贴近卡加,用舌尖舔下了他溢出的泪水。
卡加长大了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因为惊愕,在说话之前已经耳朵通红。
当男人依约松开手臂后,卡加立刻跑了出去,这次以为没有黑发的追击,他一直跑到了门口。
在和一只手捂着嘴巴的萨兰丁擦肩而过的瞬间,橙色和颜色的眼睛交织在一起,彭楚了出乎意料的强大火花。
内科主任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由于被看到泪水的屈辱而册过脸,迅速从这个房间跑开了。
不明白突然从体内急速涌起的身份不明的不快感到底是什么,萨兰丁一时间僵立在了当场。
就到刚才为止,还在坏心眼的折磨内科医生的男子,用单手撩起刘海,一个人自语自言道:
“是不是有点欺负过头了呢。”
“啊?”
“我所认识的白氏族,全都是优越感全开,半是认真半是好玩的就能折磨杀死他人的家伙。所以原本以为那个程度刚好。难道是有点太过分了吗?”
“难不成,你刚才是以演戏的态度做出那种事情?”
最初的不快感,逐渐变质成为了其他种类的不快感。
路西法多不知道是把他的愤怒想到哪里去了,若无其事的微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相当有趣哦。美少年哭泣的脸孔原来相当可爱啊。我说不定会着迷呢。开玩笑啦。哈哈。”
萨兰丁全身脱力。
被出生后过了二十七年岁月的人类用如此玩笑的口吻议论,不知道卡加会怎么想呢。
和那位内科医生已经有了三十年交情的萨兰丁,第一次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十七岁的斗嘴伙伴产生了同情。
“算了,我就不向卡加告密了。你要谢谢我哦。”
“是,我很感谢。医生。除此以外,谢谢你为我操了那么多心。”
“也说不上是操心的程度啦。看你这个样子,身体应该也没问题了。既然确认了你平安无事,我还有工作要做,就先回去了。”
外科医生冷淡地用事务性口吻说道。
今天已经忙到了快要累死人的程度,所以他不想再因为这个男人而团团转了。
“都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你这么快就回去吗?我一直都想要见你呢。”
“你还真是天真无邪的突然吐出花花公子的台词啊。”
不过毫无自觉的路西法多,完全没能理解医生带着高雅笑容所说出的冷潮热讽,轻轻耸了耸肩膀。
“医生又不是能被我怎么样的人。虽然为在你又忙又累的时候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但是我们一直是这个样子,老是擦肩而过,。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如果是拉斐人的事情的话,我已经听卡加说过了。他说他曾经见过拉斐王族的最后的直系王子。”
“见过马里里亚多?哎呀,马奥连队长也好,卡加也好,明明是这么偏僻的基地,为什么却可以经常见到和父亲他们有关的人呢。医生认识马奥中校吗?”
“作为基地的士兵之一,他的医疗资料我确实有所掌握。但是因为他到这个基地就职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我和他的私人交往,也就是在在士官食堂就餐时曾见到过他而已的程度。”
虽然同样是中校,但是马奥和萨兰丁在私交上也颇为亲密的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样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只有六人的连队长中的一人的话,大概都不会在萨兰丁的记忆中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吧。

“马奥中校虽然外表完全不像,但是在说话的方式和气质上都和那个马里里亚多很相似,你下次可以这么告诉卡加医生哦。”
“为什么?”
“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觉得卡加医生多半很喜欢马里里亚多吧。不过我到底也不是他本人,也许没什么关系吧。”
“卡加当时很难得地真心夸奖马里里亚多。说在拉斐人中算是异端分子的他,是非常美丽的人物。”
路西法多高兴的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父母的孩子一样,用有些得意的口吻说道:
“就是说嘛,就算是讨厌拉斐人的白氏族,也会喜欢马里里亚多呢。”
“那么说,马奥中校就是和这位不管是谁都喜欢的马里里亚多王子,感觉上很相似吗?所以,你也对他抱有好感了?”
不管是谁都害怕的魔鬼医生,如此微笑着询问。
“啊,当然。不光如此。我觉得他为人公平,视野开阔,能够有这样的上级是很幸运的事情……啊,如果我是被分配到班卡中校的连队的话
说不定就要被剃成和尚头呢。哇啊,我顶着颗和尚头。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事到如今才世实感觉到自己的幸运的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中的言行给马奥中校增添了多少的不幸。
萨兰丁为自己心中的马奥中校的资料做了个特别对待的记号后,暂时感觉到了满足。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不止一次,你的头盖骨的形状非常优美。所以应该也很适合光头吧。”
““一方面是因为发型的问题,不过更重要的是头发短的话会比较不便。”
“不便?就是因为无法完成好像刚才对付卡加的那种使用方法是吗?”
“如果不能像那样,时不时小规模地使用力量的话,到了关键时刻如果忘记控制方法,事情可就不得了了。要想在这个狗屁PC环会动不动就叫唤的情况下平安了事,利用头发是最方便的办法。”
作为道具使用的话,当然是越长越好。头发之所以长得如此异常,甚至于都到达了膝盖的理由,一旦说穿了其实也很单纯明了。
就样,对于路西法多的了解正在一一增加。
虽然乍看起来是很容易明白的性格,但是在某种感觉上又很深不可测。
卡加曾经说过,那位拉斐人王子和路西法多的内在完全不同,所以没有什么相似的印象。
但是,可以受到任何人喜爱的这一点倒是非常相似。
所以,卡加也……
“医生,等一下……”
从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拿回了护目镜的路西法多,在戴上这个之前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房门那边。公公如此萨兰丁已经察觉了事态,蹑手蹑肚子地走近门边。轻轻的按下了墙上的开关按钮。
面对突然打开的房门概根本没有时间藏身,一个护士当场僵立在了那里。
“隔着房门的巡视恐怕无法明白患者的病情吧。或者说内科和外科的巡视方法都不一样吗?“
“不,那个……那个……因为卡加大夫从这里回去之后,样子……有点奇怪……“
满脸通红的中年护士,为了替被发现的听墙角行为找出借口,磕磕巴巴的寻找着适当的词语。
路西法多说明了情况。
“刚才被那位大夫叫起来之后,我顺便讲了个超有信心的灵异故事,结果他半途就路了出去。我真的没想到那位医生居然会这么害怕呢。”
“不过灵异故事这种东西就是越可怕才越有趣呢。外科因主会有死人的关系,所以也人来不缺乏这方面的素材。我也正好想和大尉畅谈一番这类的话题,请你去转告卡加,如果他还想听的话就过来吧。”
“是,是的。打扰了。”
巧妙地配合了路西法多的话题,把护士送走的外科医生,回头看着黑发的大尉。
“我没有说谎啊,确实是甚至可以让人颤抖哭泣的灵异故事吧。干脆我们真的来讲医院或者战舰内的灵异故事如何。我可是知道一大堆哦。”
看到男人毫不惭愧地一边如此说,一边招手让他坐到床边,萨兰丁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
“那么,你具体都对卡加做了什么?“
“他使用了精神感应者的能力。窥控了我的头脑内部。他也许是觉得说不定可以顺利地掌握我父亲的弱点之类的东西吧。绐果糟糕的是我正好因为治疗而卸掉了一边的PC环。总而言之,因为这属于对**的侵害,所以我要他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就在这个时候,医生你就到了——你不是很累了吗?那就不要老是站在那种地方,坐到这里吧。”
“这么深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肩并肩的从地这里,兴高采烈地讨论灵异故事吗?”
虽然嘴里说着风凉话,萨兰丁还是听从了路西法多的建议。
刚才赤脚站在地板上的路西法多,大概是觉得肢冷了吧,一回到病床上就把身体缩回被褥,选择了背靠床头的姿势。
“其实也不用肩并肩地坐着啦。”
“如果是你以外的人的话,我会首先把他逼到床角,让他无路可逃再坐下。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人一向是把我当成了会走路的恐怖代名词,敢和我畅谈灵异故事的猛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那些人太没有眼光。你明明这么帅,这么美丽,这么性感的说。”
萨兰丁坐在病床的中心部分,因为对方一如既往的腔调而苦笑了出来。
能够像这样毫不做作的排列出称赞的话语的,恐怕也只有孩子了吧?——虽然真正的孩子,多半不会使用什么性感之类的形容。
“噢,你是那种看见白袍会兴奋的类型吗?既然如此,这里对你来说就是天国了。”
“你不要擅自把别人当成变态。我不是罗莉控,不是**狂,也不是白袍爱好者。那个……也许是在你上次弹那个弦乐器唱歌时,受到歌词内容的影响吧,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性感。”
“那真的是非常让人愉快的夸奖啊。我曾经说过那把三味线是朋友的遗物吧?那个人就是我唯一爱过的女性……她是地球人,所以没能逃得过衰老的命运。在死亡分离我们之前,我们都生活在一起。
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完全属于**部分的话题。
蓬莱人医生对于毫无抵触地说出了这一点的自己感到了困惑,为了不让人发觉自己的羞涩而低垂下了眼帘。
不过话说回来,萨兰丁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就算是以寿命短暂的地球人为基准,也还是应该划归年轻人范畴的路西法多,此时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对于这个很可能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表示意见上面。是应该对萨兰丁恋人的死亡表示哀悼呢,还是对异种族之间的恋爱悲剧表示同情呢?因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医生的羞涩。
“我想她一定很高兴吧。虽然属于不同种族,自己的恋人还是继承了她的宝贵的民族乐器,我想她本人应该最高兴才对吧?”
“希望如此吧。我原本就是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的笨拙弟子,最近更是忙得连弹奏的时间都没有了。虽然我不认识她以外的演奏者,但是我认为她的才能非常出色,就好像那些特别优秀的歌手一样,她每次弹奏起曲子的时候都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我的面前,众多的女性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恋爱,但是,她的演奏可以将这些区分得一清二楚。”
也许是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番景象吧,缓缓的,一字一句的充满感情地诉说回忆的萨兰丁,失去了平日的干练印像,露出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温柔而安谙的表情。
公公如此,已经能让人知道他和这位女性住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
但是,路西法多对于早早已经去世的陌生女性的话题没什么兴趣。
虽然他脑袋里面明白,萨兰丁会主动谈起过去的事情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但是在他忍耐着倾听的同时,还是感觉到了相当的不快。
果然有些奇怪。
他也知道自己所产生的不快感有多么的不自然,并且因此感到了不对劲。为了防止由于**而产生的超能力的暴走,所以路西法多从出生起的大型起伏就受到的控制,的怪在对于人类感情的了解上可以说有着相当的缺陷。因此现在的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产生了什么样的情绪,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握。
平时在这种时候,都会由莱拉这个专属心理医生找出他混乱的源头,进行简单明了的解说。但是现在她既然不在身边,路西法多就无法得出合理的答案了。
如果是平时那种“下意识的不愉快”的话,他还可以无视。但是因为现在是“相当的不愉快”,所以路西法多不免在意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连随声附和都没有做出的沉默态度,让外科医生虽然晚了一步,还是发觉到了自己的话题的自我中心。
“对不起,让你听到了无聊的事情。”
路西法多对于医生的道歉做出了意义不明的回应。
“你也想杀掉鸟儿吗?”
“啊?”
“为了她而‘三千世界鸦杀’?”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的萨兰丁,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
“啊,你是说那首歌啊。谢谢你还记在心里——不过很抱歉,答案是不。我和她的生活,是与激烈的热情无缘的平稳安详的日子。”
“是吗?那样就好。”
“你说什么?大尉。”
感觉到意义不明的“相当不愉快”就此消失的路西法多,心情开朗的的回答。
“我爸爸可是那种会切实把那首歌付诸实现的伙哦。不过因为对象不是恋人,而是好朋友,所以应该不会想要一起睡觉才对。”
“……难不成,上次我们交谈的时候,你说到的那个没有了那个人就无法生活下去的台词,是从你父亲口里听来的?”
“对,在他的好友为了保护他而去世的时候,他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失去了视力和听觉。虽然后来又恢复了,但是当时他甚至连声音都失去了。就算因为他是超级的精神感应者,所以就算失去了那些感官也不会为难,但是说真情为也算是很惨烈的经验了吧?虽然平时人们都说坏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就特别痴情,不过看到父亲的时候,我就深切地感受到,原来坏男人也可以用痴情来形容的。”
“不能这么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萨兰丁一边真心佩服着那位做父亲的友情,一边不由自主由于那个做儿子的都不能当笑话看待的过度不谨慎的言行笑了出来。
“没关系,在口无遮拦这方面我们两个是彼此彼此啦。我说的那个好朋友就是那位马里里亚多王子。有一段时期,父亲是把为他复仇当成了生存的唯一目的,因而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体兵器哦。据说为了摧毁援助恐怖份子的组织,他差一点就把一个太阳系黑洞化,让六百亿人为王子陪葬呢。“
“这个……好像都有些超越了麻烦的领域吧……“
“你说的太客气了。应该是完全超越了常识极限才对吧。不过,对于能对一个人喜欢到这种程度的父亲,我其实相当羡慕。既然医生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恋爱,就更加难免产生疏离感了。”
路西法多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明白了那个“相当不愉快”的原因。
“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可以让你如此去爱的对像的。你也不过才活了二十七年的岁月,从现在起就感觉到疏离感,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
“这个安慰听起来还真是差劲呢。大夫。我对于自己在性格上存在多大的缺陷,多少还是有所自觉的。你可以去问问那个白氏族的医生。他就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内心才害怕到了那个程度,我就是那么异常的人类……说不定连人类都算不上吧。”
面对吐出了不符合他平日风格的自虐性台词的路西法多,就算想要否定也没有证据的萨兰丁,感觉到了非常的无奈和心酸。
实在是太过讽刺了。
“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托了这个的福,就算是面对普通人会悲观到自杀的大问题,我也顶多是觉得‘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办法啦’就了事了。虽然我想如果是被两个普通的父母生下来的话,我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毕竟孩子不能选择父母,父母也无法选择骗子嘛。不过就算和那个混蛋老爸是彼此延缓此,但就是有点没脸去见弗莉达了。”
最后的一句,转变成了轻声的自言自语。
“弗莉达是?”
“我母亲的名字。弗莉达姆。在地还应的语言中是自由的意思。如同名字那样,我想她现在也乘坐着个人用宇宙船‘冥府王纪’号,正在互处流浪吧。我从六岁和父亲分开后,到十五岁进入士官学校为止,都是作为她这个赏金猎人的助手,在宇宙船上生活的。”
虽然能够选择02这样的丈夫,养育出路西法多这样的儿子的女子,理所当然不会是普通女性。但是即使如此,医生也还是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如何从事追捕通缉犯的赏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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