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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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呢?”
“作为女生来说是极限的异端,作为人类来说则比任何人都要正常。作为战士来说也是超一流的。有那个意思的话就是完美的母亲。没有那个意思的时候就是完美的父亲。
听到男人流畅的脱离常规的回答,萨兰丁感到一阵头晕。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确实还是由比较普通的父母生下来比较好吧?
人类的人格形成,不光取决于幼儿时期的生长环境,孩子本身的遗传细胞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所以,虽然不能说和性格相关的问题本质全都在于父母,但是至少可以断言一点,那就是路西法多的父母全都个性化到了让人想奉劝他们去接受一次心理治疗的程度。
在他调任到这时时所提交的医疗资料,萨兰丁已经看过不止一次,几乎可以背下将近一半的内容。但是却看不出他为什么要定期性地接受精神检查。
萨兰丁在心里决定下次要抓个精神科医生来问问都是调查相继什么。
“医生,你的父母呢?”
“没有什么可以多谈的事情。据说我的父亲只是母亲为了制造孩子而找的只有一夜感情的对像。”
因为在鲂上萨兰丁是属于混合种,所以按说不应该说出这些事情,但是因为不想被路西法多误会,踌躇了一下后他还是继续了下去。
“——我的种族,如果不是在同族的男女之间,是无法孕育出孩子的。而和同族相遇的机会,在当时已经接近于奇迹。”
“是吗?那么幸好发生了这个奇迹。如果没有医生的父母的相遇,我就无法见到医生了。既然是线纯血种的话,医生的母亲也一定好像梦幻一样的美丽吧。”
刚要回答她确实非常美丽,但是萨兰丁突然注意到,自己已经无法想起母亲的面孔。为了拼命逃脱紧逼不放的追兵,为了让儿子有逃脱的机会而自动去引开追兵的母亲,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当作遗物的东西。
现在残留在自己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就只剩下了失去她的时候的那种无尽的绝望感。想起来也实在是过于悲哀了。
看到那双笼罩上阴影的焰色双眸,路西法多紧张了起来。
“医生,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没有,我的母亲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去世了。我刚才发现,虽然在我记忆中她是个美丽的人,但是我却已经忘记了她的面孔……所以我受到了一点打击。因为我母亲非常神经质,所以非常讨厌自己的容貌被记录下来。”
萨兰丁无力地回答道,视线落到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上。
02的儿子陶醉的凝视了一阵他茫然无措的雪白侧脸后,想起了父亲作为上级发出的命令。
“从狩猎蓬莱人末裔的家伙手上保护他”
那句话应该就是暗示着医生没有说到的悲剧的部分。
路西法多烦恼着有没有能自然地进行询问的方法,最终还是在踌躇之后决定使用古典性的手法。
“那个……大夫会成为医生,是由于你的母亲是病故的吗?”
“不,我母亲不是病故的。她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在中途分开……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在约定的场所出现。只不过,从那时母亲的样子来看……也许会被相当残酷的杀害吧……只是我这么觉得而已。”
“是被卷入了犯罪吗?警察呢?”
摇摇头的萨兰丁,凝视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好一阵子,不久之后用不包含感情的淡淡的口继续了下去。
“从我懂事时候起,母亲就一直在因为追踪者的阴影而提心吊胆。不止一次转换过居住的星球,不止一次换过名字。然后,在清楚的感觉到追踪者气息的那一天,母亲为了让我能尽可能逃远一些,自己去吸引他们的视线。她最后叮嘱我,就算不能再次见到她,也绝对不要去找警察,不要和任何人商量。执著地追踪着我们母子,并且把我母亲抓走的人是谁……母亲为了什么才被追杀,我都完全不知道。”
一时间,沉重的沉默支配了现场。
不久之后,当萨兰丁好不容易打点起精神,想要为了造成尴尬的局面而道歉的时候,路西法多抢先开了口。
“我想,一个人被留下时的医生的感情,我多半可以明白。”
“你不用这么说,我没事的。大尉。毕意是连我这个本人都已经记忆模糊的两百多年前的事情。”
“不是的。我还没有机灵到可以随便说些什么来安慰你的程度。因为我有过相似的经验,所以真的可以理解——我十岁的时候,在工作上犯了个不得了的错误。弗莉达留了下来,在我逃到安全场所之前,牵扯信了全部的追兵。在等待着她的期间,我好害怕。害怕这个感情是这个样子,我那时候大概是第一次知道吧。”
动人的男低音,也许是反映出了感情的混乱,有些微微的颤抖,失去了平时的明朗。回忆着十岁那年的感情的路西法多继续了下去。
“当然了,那只是错觉。在被一个人留下的瞬间,包围着自己的世界仿佛就无限地扩大,那种压延感几乎要压垮了我。我甚至觉得自己是毫无价值的垃圾。当时觉得好悲惨好差劲——偶尔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特别怀念他人的温暖。就想要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什么人都无所谓……也许是想要依靠这份温度而安心的感情,一起复苏了过来吧。”
这个男人的内在和他人不同到了何种程度,并非他本人的萨兰丁当然不可能知道的。即使如此,从他平常的言行也可以看得出,他并不摇篮那种代入他人感情的敏锐的感受性。
既然如此,十岁的路西法多,应该是体验到了和那时的自己完全相同的感情吧。
“说致电底,那就是成为了迷路孩子的小孩子的心情吧。不过我已经完全迷路了两百年就是了。”
萨兰丁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想要尽快转离这个话题。这个男人,总是能卸下萨兰丁防御的铠甲,让他暴露出心灵的脆弱部分。
但是。,这次的路西法多毫不容情地将他逼到了死胡同。
“可怜。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如果这是发自其他人口中的同情话的话,萨兰丁一定会让他后悔居然会对自己表示同情吧。
但是,这是十岁的路西法多对于十二岁的萨兰丁表示出的深切共鸣和体贴。
在这句短短的语言中,也包含了对于没有能够到达儿子身边的萨兰丁母亲的死亡所表示的哀悼,以及对于自己的母亲可以回到身边所感到的幸运。
两百多年前还是个孩子的蓬莱人末裔,对于十几年前还是孩子的拉斐人的末裔产生了猛烈的怒火。
他说过自己有缺陷。说过自己异常到了甚至不是人类。可是这样的人,却像这样如此粗鲁而乱来的扰乱了自己的心灵。卑鄙小人,大驴子,超级诈骗犯,迁怒的词汇接二连三浮现出来,在脑海中激烈地飞旋。
之所以感觉到自己哭了出来,是由于从双眼溢出的泪水,顺着下颚滴落的那种讨厌的感觉。
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即使确定了这些是泪水,还是缺乏真实的感觉。萨兰丁苦涩地心想,这就证明了自己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萨兰丁摘下没有度数的眼镜,收进胸口的口袋,用手从眼帘上捂住了还是无法停止泪水的双眼。
“在这个基地最强的,似乎是你才对啊。短短的一晚就让卡加和我……都哭了出来。”
面对勉强挤出的冷笑,冷嘲热讽的医生,至今为止都没有反应的路西沅多询问道:
“……那个,是你为了母亲而流下的,第一次的泪水吗?“
——你还在说这个!这个无礼的家伙!而且这算什么意思!
萨兰丁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瞄准路西法多的心脏扔出去吧。他就是已经恼炎到了这个程度,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认真地思考着回答。
这种地方,大概就是医生的天性了吧?因为他们随时要面对患者病情的巨变,所以在面对突发事件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性。
可是这么思考下来的话,萨兰丁却吃惊的发现,路西法多居然说得没错。
也话是因为一个人要生活下去已经很拼命了……也许是因为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还不想承认母亲的死亡……
虽然是无神经到极点的问题,但是一想到这是拥有过相同体验的人才能指摘出来的部分,他的怒火也不禁消失了。
“对,你说得没错。”
干脆回答后萨兰丁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这个病房的主人说道。
“在这里呆了太长时间,我要回去了。”
被人在近距离看到自己哭泣后的面孔,感觉实在尴尬。对于一时忘形的说过了过去的自己的愚蠢,他也十分懊恼。
面对就这样走向房门的萨兰丁,路西法多第一次采取了行动。
戴着护目镜的路西法多,虽然表情上没有显示出来,其实“相当”生气。
因为出于莫名的心结,他并没有阅读资料,因此对于02所说的狩猎者“是什么东西,他到现在也不清楚。
但是,萨兰丁因为这些家伙的关系,不得不被近维持了近两百年,连为母亲哀悼和哭泣的余暇都没有的紧张状态。
就算和那个教会他三味线的恋人的生活,是他唯一的心灵绿洲。但是说到底,那是不是真的摆脱了“狩猎者“的威胁,完全自由的日子,也很什得怀疑。
蓬莱人过于引人注目。不光是因为身体上所具备的美丽色彩,也包括了和任何种族都不相同的异质的生命气息。
所以周围的地球人从本能上害所着他——自己则受到了吸引。
无论是什么人都想要自由幸福的惩治知,蓬莱人只是因为身为蓬莱人就要受到狩猎,是概本不应该存在的状况。
路西法多也只是因为身为稀有的超能力者,就曾经被作为研究材料而绑架。扔有如此屈辱经验的路西法多,对于被称为狩猎者的存在感觉到了清晰的愤怒。
他赤脚从坐着的病床上跳了下来,抓住了正要离去的对象的胳膊。
“萨兰丁。”
听到自己所喜欢的男低音呼叫自己的名字,外科医生回头看着比自己年轻两百岁的男子。
“我会保护你……”
路西法多抓着停下了肢步的萨兰丁的手臂,强行把他拉到了更近距离的地方。
因为唐突的粗暴行为而吃惊,焰色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
俯视着那对纵长的瞳孔,路西法多再次宣言。
“我会保护你。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你被当成猎物狩猎。”
萨兰丁慌忙把瞬间从自己内侧反射性涌起的攻击冲动压制了下去。
也许是出于偶然的一致吧。黑发的大尉刚才说出的话语中,包含了强烈刺激蓬莱人防卫本能的单词。如果他知道了蓬莱人的秘密的话,就这样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会招致自身毁灭的危险。
但是,通过刚才的言行,萨兰丁反而确定了一点,路西法多什么也不知道。也许是听到了萨兰丁失去母亲的时候的事情,被天真的正义感所左右了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把其他种族的人类变成名为“伴侣”的奴隶,在消不曾为止都驱使对方的不老不死的怪物的话,就算撕裂嘴巴,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要保护自己的话吧?
短命的地球人,也不过百余年就会老去死亡。生活在快速的时间流逝中的他们,对于作为人类来说是超特异存在的蓬莱人,抱有本能性的厌恶和恐惧。
而身为灭亡种族末裔的路西法多,却脱离了这种厌恶和恐惧。
对于四十年来,都在巴米利恩星球的地球人包围下生活的萨兰丁来说,不害怕自己的男生的态度是如此新鲜,甚至于可以说是非常的舒服愉快。所以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是什得那种男人保护的怪物,他还是不想离开路西法多的身边——这种心情,可以说是一种罪恶。
“萨兰丁?”
路西法多注意到一直仰望自己保持沉默的萨兰丁脸上困惑的表情,包含着怎么了的意思在内,再次呼叫了他的名字。
萨兰丁的背脊上掠过了一阵颤栗的快感。萨兰丁喜欢被用这个声音叫到名字。
声音,笑容,口气和动作——存在着各种形式。
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承认,但是他心里早已经明白。
蓬莱人之所以无意识的使用“媚香”,并不是为了策略或是保护自己,而是真心对对方……。
类似于玫瑰的清纯的甘甜芳香包围了在近距离互相凝视的两人。
“这个香气,又是玫瑰的……?”
路西法多的清醒,也就能保持到这里为止。
和蓬莱人目光接触,吸进了媚香的人类,无法保持正常的意识。他们将变成没有意识的人偶,按照蓬莱人的希望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而一旦成为了伴侣,就更加变成了不能没有主人香气的存在。
那可以说是一种毒品。
就算没有任何人教导,这也是通过蓬莱人的遗传细胞而流传了下来的种族性记忆。
路西法多松开了抓住萨兰丁胳膊的手,这次抓住萨兰丁的肩头把他拉向了自己。
“大尉?”
虽然没有回答,萨兰丁还是确信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不要这样,大尉……”
被抱住后,医生为了推开对方而努力着,但是却被路西法多的手臂环绕到背上,封锁住了他的抵搞。
当萨兰丁为了保护自己扭曲到不自然角度的手臂,而变成了有些前倾的姿势时,萨兰丁的嘴唇被凶猛的接吻所堵住了。
而且,好旬是为了不让他逃脱一样,路西法多的另一只手固定住了他的头部。
“嗯……嗯……”
萨兰丁用自由的左手敲打对方宽阔的脊背,拉扯对方长长的黑发。但是外科医生的这些抗议,遭到了完全的无视。
执拗,热烈,可以唤醒对方官能的巧妙接吻。
虽然非常喜欢切他人的**,但是也非常讨厌没有必要的接触的萨兰丁,对于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用少得出奇来形容。
不公如此,蓬莱人除非是为了留下子孙,否则不会进行生殖性行为。更加不可能和异种族的人类出于自愿进行这种行为。
对于从本质上来说是过着无性生活的蓬莱人而言,最高的**行为是另有形式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萨兰丁,也能时白路西法多的接吻技巧的高超。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已经心醉神迷地委身于他了吧?
不光外貌超级美形,就连性格上也充满了魅力。作为这样的年轻男性,有过回应女性们的热烈求爱的经验也算是理所当然,如果完全没有反而才是奇怪了呢。
按照通俗说法,**上的功夫成长除了部分的天分以外,主要依靠的还是经验的多少。但是萨兰丁对于这个公式非常不满意。
为了尽可能让两个人的身体离开一些,他用手搭住了路西法多的肩头。
但是,以他现在完全处于路西法多控制下的姿势,他这轻微的抵抗也只是以徒劳无功而终结了。采取血样的时候也是如此,既然路西法多在清醒时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举动,那么只能认为这是媚香的影响了。
可以,就算能让对方为自己倾倒这一点没有错,但是媚香原本的效力是可以肃压对方所有的自由意志和行动力,在这方面就明显不同了。
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呢,还是对方是特异体质呢——他已经懒得为了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而烦恼了。
萨兰丁死心地放弃了力量。
路西法多对此做出反应,放开了填充住他后脑问的右手,因此由于原先的别扭姿势所造成的呼吸困难,这下子算是轻松了不少。
路西法多转变了角度,在几次轻轻的接吻之后,再次让嘴唇深深的重叠到了一起。
在巧妙的诱导师下,不知从何时起萨兰丁也开始回应接吻。
双臂环绕在路西法多的脊背上,萨兰丁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对方从肩膀到脊背的没有一比一赘肉的肌肉,以及出乎意料厚实的胸板。
也许是总是见到这位黑发的大尉被粗状的大男人们包围的场景吧,所以萨兰丁一直下意识的认为,就算身高上有几厘米的差距,但是两个人在体格上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而路西法多长手长脚,穿上衣服后显得修长的体形,更加助长了他的这种念头。
每次见面,对于这个男人的认识都会增加,而更加不想离开对方。
虽然现在还可以用理性来压制,但是迟早有一天,这份感情会变成无法抑制的占有欲吧。
在到手的同时,也等于永久的失去。
正因为明白他绝对不能解放已经在体内萌芽的凶暴的冲动。不知道蓬莱人内心的纠葛,好不容易才停下了执拗的接吻的路西法多,将嘴奔跑压在了怀中美丽军医的面颊和额头上。
萨兰丁因为精力都放在了自己内部的昏暗冲动上,所以没有能够阻止对方的接吻从耳朵落到脖子上。
在对方的呼吸吹拂到了脖子上,肌肤感觉到嘴唇的火热的瞬间,那种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样的感触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算想要阻止都发不出声音。
甚至于要靠抓着路西法多的黑发和脊背的T恤,才好不容易能够站稳。
在对方的牙齿轻轻地落上了他的肌肤的时候,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的萨兰丁,由于充斥了全身的激烈昂扬感而发出了沉重的喘自息。
对于蓬莱人来说,对于脖子的爱抚撕咬,和其他种族的人类所进行的那种东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那甚至可以说是称得上官能极限的**行为。
因为还没有被管牙所咬到,所以并没有到达真正的恍惚境界,但是因为萨兰丁从来没有遇到过同族,也从来没有和什么人进行过这个行为,所以这一行为的冲击性已经足以吹飞萨兰丁的理性因子。
在他体内已经沉睡了两百年以上的蓬莱人的本能一口气苏醒了过来。
隔着路西法多的肩膀冲着虚空张开的双眼,已经由虹彩变成了赤红色,从微微张开的嘴唇中,可以隐约看到长的异样犬齿。
这种平时收藏在头盖深处,只有在必要的场合才会突出的被称为可动性管牙的东西,在一部分毒蛇的身上也存在着。
毒蛇在咬到猎物的时候,会从牙齿中的空洞将毒素注入体内。蓬莱人的管牙内虽然没有毒素,但是却可以注入只有他们才会拥有的体内物质。
而这种体内物质,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写对方**的遗传细胞情报,制作出可以被称为疑似蓬莱人的存在。
虽然和毒蛇一样不管咬到哪里效果都一样,但是蓬莱人的“伴侣”并不是“猎物”——就算他们在本质上只是被名为媚香的的毒品所束缚的奴隶。
向要共同度过漫长时间的伴侣,馈赠最高的爱情,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礼仪。
从萨兰丁的肌肤上散发出的媚香,变得更加浓厚,拥有魔术师称绰号的外科医生的手指,从路西法多的黑发缝隙中滑落,爱抚着他的脖颈。
在紧抱他的路西法多的手臂松弛的时候,这个美丽而又危险的蓬莱人末裔,就会把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吧。
但是,原本应该由于媚香而失去清醒的男人,突然一把推开了拥有美丽人形的毒蛇,自己则跳到反方向的墙边。

——他注意到了!
倒在病床上的萨兰丁满面苍白,无法置信地支撑起了上半身。
原本以为他还能够行动只是由于特异体质,但是萨兰丁做梦也没想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切断媚香的束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你休想再说什么药草香气来糊弄过去了!”
背靠着墙壁站立在那里的路西法多,完全进入了警戒状态。
萨兰丁被无底的绝望和丧失感所袭击。
这一来,自己是彻底毁灭了。军队绝对不是什么讲究人道主义的组织。如果调查后发现他是蓬莱人的话,自己作为贵重样本被移交给研究机关的可能性无疑非常高。
但是,现在这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要永久失去眼前的男人,才是对于他来说最大的痛苦。
今后路西法多绝对不会再靠近自己的身边了吧?有机会的话,他也许甚至会远离这里。
面对忍耐着呼吸几乎都要停止的沉重悲哀的萨兰丁,路西法多语气尖锐地追问着答案。
“回答我!医生。”
“那个……叫做媚香。是在对于对方抱有强烈好意的时候,无意识间从肌肤中散发出的香气……是我的种族特有的体质……”
“总而言之就是类似荷尔蒙的东西吧?”
“不是那么低级的东西!只是你自己的体质太特殊了!”
感觉到仿佛受到了侮辱萨兰丁的语气不由自住激烈了起来。
依靠在墙壁上的路西法多,大大地吐了口气,哧溜溜顺着墙壁坐了下来。
他将脸孔埋进了膝盖中间,挤出了从心底感觉到放心的声音。
“太好了……”
“啊?”
“啊什么啊。我可是差一点就要强暴了你。”
萨兰丁眨眨眼睛。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说!啊啊,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么居然会只是闻闻那个什么媚香的味道,就对男人有了那种心思?明明脑袋中还有一半清醒,为什么身体却会擅自行动呢?”
俯视着抱着脑袋,将自己漂亮的黑发抓成一团乱麻,烦恼不已的男人,萨兰丁也抱着无法相信的感觉,茫然了半晌才说道:
“你会烦恼也很正常……总而言之……坐在地板上太冷了,你还是到这边来比较好……”
“绝对不能弄那个媚香哦。绝对不可以。那里倒下去可就是在床上了。要是在医院强暴医生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问题。我对此也不太高兴的。明天还有手术……如果腰直不起来的话我也会很为难。”
“不要说的那么逼真!我可是一星半点也不高兴!”
黑发大尉一边用难得的虚弱口气表示,一边返回了自己的病床。
他的走路方式很奇怪。走的时候一直护着左脚,让左脚不用完全着地。
“你的左脚怎么了?”
“踩到了那个小个子医生拿来的测量仪器的碎片。因为扎进去时的疼痛,身体才恢复了自由。所以也算不上是欺负他受到的报应。”
“扎到了?让我看看。”
“哇,不用了。”
为了躲避外科医生伸过来的手,路西法多慌忙把这时候就觉得长得过头的长腿尽可能缩回了身边。即使如此,左腿也还是无法收纳在床内,只能挂在床边。
“你害怕我吗?”
“一定要说的话,我是在害怕自己。没错,就是这样。与其成为性犯罪者的话,干脆成为杀人犯还要好上百万倍。”
“你的意思不是等于说,比起杀害一百万人来,一次的强暴罪行反而要更加严重吗?”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就是如此。医生。我也知道这和法律界的见解存在着很大差异……刚刚说过要保护你,口水都没干的时候就要把你占为己有还成个什么样子!”
虽然觉得是阴差阳错,但是萨兰丁对于路西法多坚持要保护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十分高兴。因此一番踌躇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情。
“那个……你不会觉得恶心吗?对于我的媚香的事情。”
“为什么?那就好像体味一样吧?既然是无意识之中发出的,那也就没办法了。如果不算那个我超级不敢领教的效力的话,这个香气倒是相当的高雅啊。那些在商店贩卖的女性用香水,对于我而言才是更加难以忍受的恶臭。可是,就算是再高雅的香气,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请你注意绝对不要散发出来。我真的是从心底拜托你哦。”
“……好,我会为了我们彼此尽量努力的。”
萨兰丁终于安心下来了解除了紧张。
路西法多确实是奇怪的男人。无论是感性还是视点,都和其他人类完全不同。
也许是因为拥有强大的超能力,和不加隐藏的话就连普通对话都无法进行的美貌的关系,所以对于其他人的异能他也相当宽大。
不管萨兰丁是地球人还是蓬莱人,这个男人都完全不会在意吧?
血从他受伤的脚上,滴落到了地板上。
“让我看看。”
“不用了,只是出点血的话马上就会停的。”
医生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强行把他的腿拉到了自己的手边。
因为是左边的脚拇指扎得比较深,所以出血虽然不少,但是只要处理了伤口,从位置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事。
“虽然有点深,但是没有什么大事。”
“就是说嘛。比起这个来,更讨厌的是血会弄脏……喂,你住手啦!”
注意到他的意图的路西法多慌忙阻止,但是萨兰丁已经抢先一步弯下身体,把路西法多受伤的脚趾含进了嘴里。
虽然表情上好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路西法多的脉搏,已经当场加快了一倍速度。
尽管由于高超的吻技而容易被人误解为习惯穿梭于花丛之中,但是这个男人在**相关的方面其实相当迟钝。即使如此,他至少也知道这种行为,充满了浓厚的倒错色彩。
……这种感觉,是不是有点危险吗?
因为舌头碰触伤口的鲜明感觉而狼狈不堪的路西法多,坐立不安地把眼神四处飘荡。
“以前我受伤的时候,因为说是舔舔就可以好,所以被人强行拖到了救护车那里。当时这么做的是哪一位来着?”
“因为那时候有急救箱。明天早上我会拜托护士,为你消毒包扎的。”
萨兰丁用一只手撩起了凌乱的青绿色的头发,一边微笑一边若无其事的地回应了对方的讽刺。
因为觉得再进一步坚持下去也不好意思,所以路西法多带着复习的心情,暧昧地点点头。
他的感情处理能力原本就要比普通人来的低。而现在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的事态多过了头,他越来越无法掌握了。
“啊,虽然现在才说晚了一点,不过刚才强行吻了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真的是晚了一点啊。”
医生在略微顿了一下之后,啼笑皆非地如此回答。
听到这里,路西法多脑子里面盘算点起了到现在为止的流程。
“那个,是在哪里岔开了话题来着?不过,要是从重要事项的优先顺序来说的话……”
“因为是我的媚香的缘故,所以我不会生气。而且最重要的是……”
医生站起来,走到烦恼的大尉身边,紧贴着他重新坐下。用双手摘下了对方遮盖自己眼睛的护目镜。
在算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的近距离,他凝视着日蚀眼温柔地说道:
“——如果讨厌的话,我就不会留在你的身边了。”
由于刚才因为媚香而产生的强暴未遂记忆现在也还十分鲜明,所以可以称得上不自然的超近距离让路西法多觉得很是别扭。可是,就算他要主动抽离一点身体,也没有更进一步后退的余地了。
很快,拥有神秘的火焰色和纵长瞳孔的眼睛的魅力,让他忘了异常的接近所带来的尴尬。
蓬莱人虽然是无性主义,但是并不等于放弃了恋爱。不仅如此,正因为没有**过程,所以对于能够剌激官能的各种各样的行为,更是抱有乐于享受的心态。
就算是极度不信任人类的萨兰丁,面对让他的蓬莱人本能觉醒的对象的时候,也毫不迟疑地发挥了自己天生的魅力。
原本,媚香是为了切实获得“伴侣”的最终手段。就算不使用媚香,也很少有人能够抗拒主动进行诱惑的蓬莱人的魅力。
萨兰丁决定用正常的模式来攻克这个对于媚香有着奇妙耐性的男子。
如果是这个对于不经意间做出的约定都如此重视的男子的话,就算不是伴侣,想必也不会背叛自己吧?
在彼此凝视的状态下,萨兰丁的一只手摸上了路西法多的面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插进了那头漆黑的发丝。
就在这次选择了主动接吻的萨兰丁的嘴唇和路西法多的双唇相重叠的时候……
放在白袍的胸前口袋中的携带终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从好像猛地掠醒过来一样眨巴着眼睛的黑发大尉身上爬起来,萨兰丁粗鲁地拽出了耳机。
和路西法多不同,平时极为高雅的萨兰丁,此时在脑海中不禁罗列起了从士兵们那里学来的污言秽言。
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并不是一门适合恋爱的职业。
在第二天的检查中,刚刚得出没有异常的结果,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大尉就得到命令,要他和副官一起去布来恰司令那里一趟。
暂时先返回了独身士官用的私人房间,沐浴之后换上了军服,路西法多才前往指定的会议室。布来恰上校对于黑发的新任大尉和这次的骚动也有关系的事情,似乎非常地不中意。
被逮捕的联邦通缉犯,将周围的士兵们都卷了进来,为了完成报复而实行了自爆——虽然只是对于如此单纯事件的具体情况的例行查问,但是上校在面对奥斯卡休塔大尉的时候,一再重复着执拗的呵斥口气的质问。
虽然军队是有时候要不得不忍受上级军官的不讲理命令和侮辱的阶级至上主义的集团,但是要在内心里面有什么想法就是个人的自由了。
就算司令官讨厌路西法多,大部分的军官士兵还是对路西法多抱有好感,反而讨厌司令官。
司令官那种要对无罪的人施加惩罚的言行,招惹了被聚集在那里的第六连队士兵们的强烈反感。
如果不是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不时在中间插嘴,调整质问的语气的话,说不定已经有人要造反了。他们对司令官的反感就是已经积聚到了这个程度。
原本说起来,没能看破3级和5级通缉犯的伪造ID,让他们进入巴米利欧星球的责任,就不在奥斯卡休塔大尉身上而是应该由在他到任之前负责宇宙港警备的人来承担。发现了联邦通缉犯,并且进一步提出了逮捕后的处理方法的奥斯卡休塔大尉没有任何的过错。
尽管对于这一切心知肚明,布来恰司令官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对于路西法多的厌恶。这主要是由于性格上的格格不入,和对于拥有“恶魔王”名字的男子所产生的憎恶感。
不光是地球人,只要是拥有众多信徒的宗教,都会作为和故乡相关的种族共通知识而残留下来,不知不觉中被组合进这一种族的自我同一性中。
发源于地球的最流行的宗教,一旦提到让人类堕落的罪恶的诱惑者的话,第一个举出的名字就是路西法。那是曾经是神所最爱的天使,却对神举起了叛旗的恶魔王的名字。
不光是名字,无法认为同样是人类的美貌,强大的超能力,还有那头长得过分的黑暗色彩的头发——
司令官对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的第一印象就糟糕透顶。
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在乎什么迷信,但是自从这位大尉到任以来,居然会如此接二连三地麻烦不断。这让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毫无证据的猜疑,该不会是真的和那个家伙存在着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吧?
——毕竟是需要那个叫什么什么环的安全装置的怪物啊。
布来恰说到底也只是个二流的精英分子。他的可悲之处就在于,虽然觉得能干很好,但是对于异常能力则抱有很大的偏见。
但是,把应该算是另一事件的和都市警察的摩擦都牵扯出来,是他最明显的失误。虽然副司令官拉克罗中校在庇护大尉的同时还不忘顾及长官的面子,但是同样在这次的事件中站在拥护路西法多立场上的马奥中校,则完全没有同样的体贴。
他沉稳而理论性地陈述都市警察的暴言有多么的不可原谅,强烈主张司令官作为银河联邦军人代表,应该向都市警察的长官提出正式的抗议。
第一次听到都市警察的那些暴言的其他军人,也理所当然地火冒三丈。
由于这个的缘故,话题不光是偏离了司令官原本想强调的谁才是事件元凶的部分,而且司令官还不得不当着部下们的面,做出了向都市警察方面提出正式抗议的保证。
正好在此时预定时间到了,已经得到了所有必要情报的查询也就此结束。
而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其实是算准了结束时间的马奥中校,故意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当表情僵硬的司令官在微笑着的副官安慰下退场后,会议室立刻转变成了开放的气氛。
虽然也有一部分士官觉得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所以离开了这里。但是由于从昨天开始的兴奋还没有冷却,所以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纷纷的士官们的身影。他们不动声色地把对于不讲理的司令官的非难混杂在情报交换中,悄悄地借此出了一口恶气。而不由自主要说得更直接一些的,就是路西法多和瓦鲁多等比较亲近的中队长了。因为马奥连队长和三名大队长也还留在这里,所以他们只能用传不到那些人耳朵中的轻声细语进行着相当露骨的各式批判。
首先是拉杰拉多摩斯用粗重的声音点燃了导火线。
“什么玩意嘛。我们的司令官大人还真是长着一副老鼠胆子啊。”
“可不是,我看他的危机管理能力也就和零蛋没什么区别吧。能够被分配到这么悠闲的边境行星来,他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上层部门了。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在哪个基地他也没有机会做司令官吧。”
口气辛辣地冷笑出来的是通信中队的梅莉莎兰格雷。
罗莎利多巴哈用力地点头,快嘴快语地补充道:
“没错没错没错!为什么他要强行从部下中找出承担责任的人啊。明明自己才是最终负责人的说。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不阴不阳地挤兑路西法多,干干脆脆地拍胸脯说一句,‘这个事件原来如此啊。好,我明白了。剩下的由我来解决吧。’不好吗?”
“当然是因为那些啦。比如说宇宙港的修补费用要从什么地方挤出来才好啦。如果不能平安地把追究警备责任的媒体报道者应付过去就糟糕啦。围绕对家属的补偿有没有必要和定期航路公司商量啦。总之就是会有一堆麻烦而且头疼的事情吧。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从心情的角度出发,难免也想要归罪到什么人头上来发泄一下郁闷吧?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嘛。不过在我看来,根本就是逃避现实——”
比平时还要兴奋而且饶舌的埃迪马卡姆的发言,从中途起就失去了听众。
因为明显的失策而失去了部下的瓦鲁多休密特,平时的开朗都笼罩上了阴影。他和路西法多都是和现场有直接关系的士官,所以为了确认发言的真伪,他也被和副官一起叫来了。
通过昨天路西法多所传授的对应法,瓦鲁多算是相当成功地平息了布来恰司令官的怒气。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对于路西法多所受到的无理呵斥,他更加觉得过意不去。
“没事的,路西法多,司令官也不是真的就认为你不好。”
“恩。。。。。。”
也许是觉得不装得老实一点会格外损坏司令官对于自己的印象吧?今天的路西法多似乎也欠缺了平时的精彩,只是有气无力地如此回应了一句。
看穿了上司的烦恼是在其他地方的副官莱拉,没有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就询问了起来。
"呐,今天从我去接你起你就心不在焉,到底是怎么了?”
“心不在焉?”
从审查会开始之前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瓦鲁多,因为这句话而大吃一惊。
明明处于一个回答得不好就可能受到严厉追究责任的状态,居然还敢心不在焉?这个胆子也未免大过头了吧?
路西法多回望着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己的眼角下垂的花花公子。眼光认真到似乎要在瓦鲁多身上开个洞。
“怎、怎么了?有哪里奇怪吗?”
没有回答慌忙察看衣服的瓦鲁多的回答,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路西法多逼近到了会让瓦鲁多都觉得狼狈的距离。
“你怎么了?路西法?”
路西法多用双手托住不知所措的瓦鲁多的脸孔,突然吻了下去。
莱拉和偶然看到了瓦鲁多的受难的若干人,一起瞪圆了眼睛。
“你、你、你、你干什么?”
陷入惊慌失措的瓦鲁多,撞翻了周围的桌子椅子,跌倒在地。
因为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会议室的其他士官们也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
瓦鲁多的副官玛丽亚罗塞利尼中尉跑过来,扶起了由于打击而快要变成化石的上司。
“恩,做了之后,就觉得比想象中还要讨厌呢。”
俯视着同僚的路西法多,发出了非常过分的感想。然后,他转向了张口结舌的其他人。拉杰拉多用和他那巨大身体毫不匹配的敏捷动作跳离了路西法多身边。
“不、不要靠近我!”
“放心吧,你的话光是看到已经觉得非常讨厌了。”路西法多做出了让人脱力的回答。
“这算什么意思!喂!!”
埃迪好像注意到自己被瞥了一眼后就遭到无视,于是开始盛大地强调自己的存在。
“等一下,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无视我?喂。路西法多!”
“啊,什么?什么?这次轮到我了吗?OK。超级OK。好了,来吧。”
罗莎利多雀跃着迎了上去,扑到路西法多身上交换了几个浅浅的接吻。
“你可不许说讨厌哦。”
“那当然,女性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在路西法多认真点头的时候,一双涂着紫色指甲油的雪白手掌搭上了他的脊背。
梅莉莎性感地依偎在了他宽阔的脊背上。
“虽然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总不会要说讨厌和我接吻吧。路西法?”
“那么无礼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的。”
“就是要这样才对。达令。”
但是,好不容易从最初的冲击中振作过来的瓦鲁多,试图插进两个人中间。
“你给我说明一下!路西法。我坚决要求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明!”
毫不容情地推开了碍事的前夫,梅莉莎伸手搂住了黑发男子的脖子,主动积极地进行了浓厚的接吻。
周围的士官们吹起了口哨,盛大地起哄。而女性士官们则争先恐后地表示接下来该轮到自己。
“喂,为什么会这样?太让人羡慕了吧?小子!”
“我也有同感!”
注视着热烈的接吻镜头的拉杰拉多和埃迪,带着垂涎欲滴的表情说道。审查会之后的郁闷气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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