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山那果那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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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古树诚不欺我。
在终于走到了第一个群山环绕的城市中时,我见证了一切。
繁华的街道上,各行各业一客琳琅满目。
如土地般纯朴的黄色头发,如山涧清泉般深逐的绿色眼球。
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那么的高大但消瘦。
满街上什么行当都可以找得到,除了饭馆。
有四面浑然天成的山墙保护,整个城镇四围没有高大的城墙。
从来物以稀为贵,人也不例外。
当我一个小矮子外国人走在这满是巨人的街道上,
不断地有人向我投来注目,那目光中有惊讶的,有漠视的,
还有各种复杂情绪让人看不透的。
被人盯着看,我感觉到很不自然,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最后,我索性将包食物的布包在了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样一来,看我的人果然少了许多。
“哎哟!”
正向两边打量的我,一不小心跟人相撞了。
赶快正身向前看去,却是我撞倒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山族人。
这人面色有些发青,两眼紧闭,牙头紧咬。
虽然面带病色,但总觉得无形间给人一种威慑感。
正当我弯身下去准备扶起这人时,从路边跑过来一个小男孩。
这小男孩看到倒地之人,急切地跑了过来,口中喊道: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听到人家儿子来了,把这病人撞倒的我更是有些心虚。
此时地上之人倒是转醒了过来,也许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
他竟完全隐去了刚刚的痛苦之色,强行从地上坐了起来。
摸着正上下查看他的儿子的头,他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卡内奇,不用看了,爸爸没有事,只是不小说摔倒的。”
这孩子冰雪聪明,看着爸爸到现在还没坐起来,又看到了神色慌张的我,
他马上指着我叫到:
“是不是你欺负我爸爸了?”
被这孩子一指,我的脸立即红成了一块染过的布。
我连声道着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撞到了他。”
那孩子的爸爸这时站了起来,拍了下他的肩,然后强打精神说:
“算了孩子,他不是故意的,看爸爸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
我看到这人这么通情打理,反觉得自己更过意不去。
为了补偿他们,我觉定了,于是说:
“这样吧,我给你爸爸治病,算是表示我的歉意。”
卡内奇一听我的话,紧邹的小眉毛立时舒展开来。
他绿色的眼中闪着宝石般的光芒,激动地拉住我的双肩,对我说:
“真的吗?你真的是医生吗?你真的能治好我爸爸吗?”
我看着卡内奇不足一米五的身高,感受着他强大的握力,
又确认了一点智慧古树说过的话,这里果然是崇尚力量。
“快放开人家,不是医生怎么能一看我就知道我有病。”
他的父亲此时也显得很期待。
卡内奇一听,马上松开了手,爷俩像请神一样把我请回了家。
走进了这陋室,更了解了这固丰国的国情。
室内简单的摆设,一张大床,一张桌子,门口放着各种劳动工具。
看遍了整间屋,没看到一点存粮的地方。
路上简单的介绍,我知道了这父子俩是本城人,
这城是离皇城很近的一个城市,名字叫从森城。
这里跟全国其它各城一样,有一个王国卫队的大队把守着。
他们守的不是外敌,而是城里的百姓们。
每年都要征收九成的粮食,并残暴地处死所有敢偷吃的人。
父亲薛奇本来是村中有明的大力士,
但出于妻子的意愿,他没有去加入王国卫队。
妻子临死前,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卡内奇。
他答应了,也真的这样做了。
就凭着自己的力量,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养活了百亩良田和三座大山的果树。

但即使这样,家中的存粮也是不多。
我让薛奇躲在了床上,装模做样的给他看了看。
本来我已经心中有数,就对着小卡内奇说:
“我要给你爸爸看病,不能分心,你去门外守着,我没出去谁也不能进来。”
卡内奇一心想爸爸好起来,当然点头答应。
看到孩子走了出去,我跟薛奇坦白起来:
“其实,你这是常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吧?是不是你把所有的食物都给了儿子。”
薛奇也不隐瞒,将实情跟我讲了出来。
城内每天都有人被饿死,在这种情况下,想让自己的孩子只得饱,就只有这样。
他每天偷偷对儿子讲,自己已经吃过了,却把所有的食物给了孩子。
到实在饿得荒时,就把山上除的草吃掉,地里抓的虫吃掉。
但草和虫怎么能供得上他每天强力的体力劳动所消耗的能量呢?
孩子一天天长壮,开始帮他干活了,让他感到很欣慰。
但同时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衰弱,让他感到了担心。
现在,我能确定了,他的肝脾和胃肠等等,都已经得不到足够的供养,这就是他的病因。
我转动手上的生命之戒,开始了治疗,数十秒过后,他的全身全部内脏都恢复了活力。
但与此同时,强壮起来的身体,更加强了他对食物的渴望。
咕咕!肚子的叫声正在说明,他已经饥渴难耐。
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吃的问题,他还是会再次病倒。
既然相逢,就是有缘,想到这里,我把我身上的鱼干全拿了出来。
连声道谢下,薛奇已经再也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出到门外,叫上了小卡内奇,看着他们父子俩吃着我的饭,心中感到一丝自豪。
到他们把我的十几条鱼全部吃完,我开口问到:
“那下一顿怎么办?”
小卡内奇不加思索地答道:
“下顿吃我家的,我家是全城唯一一家吃得饱的平民。
现在爸爸也好了,我们今天就庆祝一下。”
看到愁容满面的薛奇,我笑了起来:
“对,今天就庆祝一下,我请你们吃饭去。”
被我的话弄得一愣,但出于对我神奇魔法的尊敬,薛奇还是愿意相信我的。
我带着两父子,一路走到了山中,又来到了那巨大的古树前。
在他们期许的目光中,我跳起来拉下来一整个树枝。
然后开始摘下上面的黄金果,一连摘了十个。
在他们二人的目瞪口呆下,我张口就开始吃起来。
这果子的味道真好,要是可以,我就在这里搭个小棚,吃一辈子我也愿意。
薛奇还是忍不住说道:
“那个,初先生,这个被抓到要处死的。”
我咽下口中的果肉,对着他说道:
“那就不被抓到嘛,真是的。”
说完,我又吃了起来。
薛奇和卡内奇互相看了一眼,也冲过来跟我一起开吃。
我吃了两个,就已经饱得再也吃不下了,拿着核走向了古树。
把核埋在了它脚边的土中,我对它说道:
“我想,您应该会为我们保守秘密的吧?”
没想到,这老家伙却不理我。
我想试试它是不是睡了,拍了几下树杆。
入手的木质感觉,让我确定这是一棵真正的树。
又踢了一脚,除了我的脚感觉很疼之外,没发生任何的其它情况。
难道?那一天我真的作梦了?
不过,这梦也太奇怪了吧,那树说的情况跟现实情况一模一样。
带着薛奇父子处理掉了“战果”,我们回到了城镇中。
号称自己是薛奇的远房表弟,我暂住在了他的家里。
老虎的经历,被我把童话界的老虎头上加了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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