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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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沛站在江轮的甲板上,眺望着渐渐靠近的武汉关那巍峨的雄姿,心头荡漾着一种自豪和骄傲。江风吹拂着她满头的秀发,轻轻荡起她长裙的下摆,在斜阳的余晖里,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引来一片羡慕的嫉妒的欣赏的贪婪的目光。
船一靠岸,李晓沛就快步下船登上江岸,在离码头不太远的鲜花店里,买了一束由郁金香康乃馨百合花编织而成的鲜花,招手拦下一辆出租汽车,向凌老先生所住的医院飞驰而去。来到医院,李晓沛推开108病房的门,将鲜花放在1号病床上躺着的那位鹤发童颜的老先生的床头柜上,然后关心的问:“凌老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凌老先生睁眼看是李晓沛来了,想坐起身来,李晓沛连忙将他扶住,说:“凌老先生,莫要乱动,您躺着说话就行。”
凌老先生感动地说:“萍水相逢,蒙李小姐出手相助,让老朽感激涕零。我的伤无大碍,医生说只是软组织扭伤,休息两天就会好的。李小姐,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别让老朽误了你的正事。”
李晓沛热情而真诚地说:“凌老先生,您把话说远了。同途相遇相互帮助,这是应该的嘛。反过来要是我受了伤,老先生您能袖手旁观吗?”
凌老先生说:“李小姐真是位少见的古道热肠的好姑娘啊。”老先生拉着李晓沛的手,感动的老泪溢出了眼眶。
李晓沛关心的问:“凌老先生您还没有吃晚饭吧?您老人家想吃什么,我到食堂去给您买点回来。”
凌老先生客气地说:“不劳烦李小姐了,一会儿护士会把饭菜送到病房里来的。”
李晓沛说:“如果老先生嫌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的话,我到外面去给您买些回来。”
凌老先生说:“我一生四海为家,什么样的饭菜吃着都很香啊。我这里一切都正常了,李小姐若有事你就忙去吧,谢谢你的照顾。”
李晓沛问:“凌老先生,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凌老先生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事,不麻烦你了。”
从凌老先生说话的语气里,李晓沛听得出来,他一定有事,只是不好意思张口再麻烦自己。于是真挚而又热情地说:“凌老先生,在这里也就只有咱俩算是熟人了,您还和我客气什么?如果我是您的女儿,您还会这么客气吗?您就权当我是您的女儿,有什么是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全力去把它办好。”
凌老先生想了想说:“李小姐,你真是位既诚挚又热心的好姑娘。咱也俩虽说才认识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可你在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亲切感和信任感。既然李小姐这么热情,老朽我就厚着脸皮再麻烦你一次。我这次到武汉来,是和小女约好在这里来见面的。说实话,我们爷俩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心里真想她啊。这次她从国外回来到武汉办事,所以我就赶来和她见面。她明天一早的航班到达,我和她约好到机场去接她,唉,谁知竟出了这事。”
李晓沛安慰他说:“凌老先生您放心,我明天一定把您的女儿接来。只是我们没有见过面,怎么和她联络呢?”
凌老先生说:“哦,我这里有小女的一张照片。”
李晓沛笑着说:“这就行了,我保证把令嫒安全的接到您这里来。”
凌老先生把一张彩色照片递给李晓沛说:“喏,这就是小女,就烦劳李小姐泡一趟了。”
李晓沛接过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姑娘长发披肩娟秀丽质,周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李晓沛仔细一看,不由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她回头看看凌老先生,再仔细的看看照片,不由脱口问道:“凌老先生,您有几个女儿?”
凌老先生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呀。”
李晓沛接着问:“您女儿是不是叫凌蓓?”
凌老先生诧异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李晓沛突然想起凌蓓在给姜欣和自己名片上的落款,诡秘的一笑说:“我和令嫒是有缘人呐。”
凌老先生高兴地说:“原来你们认识,这可真是太巧了。”
李晓沛说:“是呀,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巧事,真可谓是现代神话。”
机场出口处,凌蓓四下张望,正寻找约好前来接她的父亲。突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女音喊道:“凌蓓!”忙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天生丽质的漂亮姑娘正向自己招手。凌蓓看着这姑娘只觉得眼熟,却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李晓沛走到凌蓓面前,伸出手来说:“凌大小姐,不认识了吗?”
凌蓓一边和李晓沛握手一边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看你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请原谅。”
李晓沛微笑着问:“请问凌大小姐,你有多少有缘人啊?”
“李晓沛!”凌蓓一下子喊了出来,她扔掉提箱上前和李晓沛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凌蓓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李晓沛。两人拥抱了好一阵子,凌蓓喘着气问:“有缘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李晓沛狡黠的一笑说:“凌大小姐,我既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地下冒出来的,我是受人之托,专程到机场来迎接你大小姐的。”
凌蓓如坠五里云雾,问:“受人之托来接我,李小姐你真抱我搞糊涂了,我到武汉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呐。”
李晓沛微笑着问:“也没和谁约好到机场来接你?”
凌蓓更觉得纳闷:“我和我爸爸……,难道是我爸爸叫你来接我的?这怎么可能呢?哎呀李小姐,请你快告诉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晓沛故弄玄虚地说:“凌大小姐莫要心急,听我把这世间的奇事、巧事慢慢地给你道来。”
华光公司研究决定,为了尽快实现企业的科学化现代化管理,决定抽调公司的业务骨干,分期分批得到专业培训班去进行短期速成培训,并确定培训基地设在武汉市。第一批培训人员由李晓沛带队,任务是尽快掌握计算机操作知识,提高各级主管的现代化管理水平。并决定,李晓沛先期抵达武汉,与校方联系磋商培训的具体内容和相关事宜。为了尽量不影响工作,李晓沛决定搭乘夜车去武汉,这样休息在车上,两头的时间都不浪费。
姜欣把李晓沛送到车站,临别时仍不放心的叮嘱道:“晓沛,别嫌我啰嗦,要劳逸结合,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一学习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李晓沛说:“我的诸葛先生,你真有自知之明,真像个婆婆。你放心吧,我会很好照顾自己的。”
姜欣还是不放心地说:“嫌我啰嗦也不成,此次学习你肩负着公司的重任,牵挂着家人的心,没人在身边提醒你,恐你又犯老毛病。我还是那句话,要用科学的方法,做事要做到事倍功半。”
李晓沛对姜欣甜甜的一笑说:“我一切都听你的行了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抽空常到家里去看看。”
姜欣认真地说:“我明天就搬到家里去住,伯父伯母我会好好照顾的,你放心吧。”
李晓沛深情一笑说:“你这家伙心还挺细,谢谢你了。”
姜欣说:“到现在你还把我当外人啊。”
李晓沛纠正说:“是你自己把你当外人,这不到现在你还叫我爸妈伯父伯母吗。”
姜欣笑了:“你这个小坏蛋,我又遭了你的暗算。我决定了,等你这次学习回来,就把你娶过来。”
李晓沛诡秘的一笑说:“你想的倒美,不给我准备一份厚礼,休想。”
姜欣一把将李晓沛搂在怀里,两个人就这么亲密的拥着,列车就要开动的铃声响了,李晓沛才从姜欣的怀中挣出,给姜欣一个长长的热吻,转身上了车。只听到身后姜欣大声的喊:“晓沛,一路平安!”
列车徐徐的开动了,李晓沛隔着车窗和仍站在瑟瑟秋风中向她挥手的姜欣摇手告别,直到姜欣在她的视线中消失。李晓沛的心有点失重,第一次感到那种难舍难分的惆怅心好像被四撕拽,是那种有点痛楚的牵挂,眼角不由得溢出了泪水。难道这就是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这个亚当和夏娃不怕冒犯天条而偷食得禁果,确实有她不可抗拒的魔力。
李晓沛对面的铺位上,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老人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脸上挂着安详的微笑,一看就知是一位和蔼可亲开怀大度的老人。李晓沛微笑着很有礼貌的向老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老人也顿首,算作回答。由于时间太晚,谁也没有说话,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天罡蒙蒙亮,李晓沛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坐在车窗前眺望窗外的晨色。对面铺位上的老先生也已起来,正在整理自己的铺位,一本书滑落在李晓沛脚前的地板上。李晓沛连忙捡起来,在把书递给老先生的时候,顺便浏览了一下书名。这一看不当紧,一下子勾起了李晓沛的极大兴趣。原来这是一本外文书籍,书名是《当今世界纺织品技术与市场前景透析》,李晓沛真想把伸出去的手再缩回来,看看书中的内容,可还是强忍着把书地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接过书,向她点头笑笑说:“谢谢姑娘。”
李晓沛笑着说:“不谢,应该的。”
待老人坐下后,李晓沛说:“老人家早上好。”
老人点头笑道:“好,好。”
李晓沛问:“老人家今年高寿?”
老先生一笑说:“虚度六十有二。”
李晓沛说:“您老人家面色红润腰板挺直,身体很健康啊。”
老先生笑笑说:“顾住自己还行,干别的就力不从心啦。”
李晓沛问:“看样子您老是一人独自处行啊?”
老先生说:“儿女都不在身边,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我也不想拖累他们。”
李晓沛问:“您老一定是搞科研的吧?”
老先生反问:“姑娘是从哪点看出我是搞科研的呀?”
李晓沛一指老人面前的那本书说:“您老人家看的书都是外文原版,可见是一位学问很深的人。”
“哈哈哈哈。”老人听后朗声笑了起来:“原来姑娘是以这本书来定我的身份的呀,你可把老朽的身份抬高喽。那本书里的东西,我只是粗通皮毛。我有个收藏书籍的嗜好,只要是我认为有收藏价值的图书,不管对我是否有用,我都要收而藏之。噢,看来姑娘你对我这本书产生了兴趣,是不是?”
李晓沛诚实的回答:“是的。我是搞纺织技术工作的,确实对您老人家这本书产生了兴趣。”
老先生通情达理的说:“既然感兴趣,那就拿去看吧。”说着把书递给了李晓沛。
李晓沛双手接过书,高兴地说:“谢谢您老。”
老先生带着慈祥地笑容说:“爱学习是件好事,老朽不打扰你了,你专心看吧。不过姑娘,在列车上看书,要注意保护自己大眼睛啊,要在注意休息。”
“谢谢。”李晓沛对老先生笑笑,打开书本认真的读了起来。这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内容丰富而精辟,一下子把李晓沛吸引住了。但列车再过个把小时就要到终点站了,想彻底读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李晓沛只好跳那些与自己专业最接近的文章看,并把重点记在笔记本上,争取在自己的脑海中留下较深的印象。
“各位乘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武汉车站马上就要到了,请各位旅客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谢谢大家一路上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是我们安全顺利的完成此次运行任务。欢迎旅客们下次乘坐我们的列车,各位旅客,我们下次再见。”
听到列车广播,李晓沛忙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本合上,还给对面的老先生。不无遗憾地说:“老人家谢谢您,这本书写的太好了,可惜我无缘把它读完。”

老先生没有接书:“姑娘,这本书如果对你今后的事业特别有用,就送给你了。这样,它也算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能够充分体现自身的价值了。”
李晓沛把书推到老人面前说:“那怎么成,这是您老人家的收藏品,我怎么能夺人之爱呢。”
老先生诚挚地说:“姑娘,我要这本书只是把它收藏起来,而姑娘拥有这本书,则是让它充分发光,让它所载的新知识新技术造福于人类。比较起来,你才应该拥有这本书啊。”
看老先生态度这样诚恳,李晓沛接过了书,她想翻看一下该书的价格,好把书钱付给老先生。老先生似乎看出了她的用意,接着说:“姑娘,如果你想给我付书钱,那就玷污了我送书的初衷,这本书我是不会卖的。”
李晓沛听老先生说得诚恳在理,觉得如果真要坚持付书钱,确实是对老先生的大不恭,有辱他老人家送书的美意。于是感激地说:“多谢老先生,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部把书中先进的技术应用于实际工作中,不辜负您老人家送书的美意。”
老先生笑着说:“这就对了。”
两人各自整理自己的东西,正当老人弯腰往提包里装牙具的时候,列车导轨时一个较大的车身晃动,他一下没站稳,身子向前斜躺下去。李晓沛慌忙去搀扶,由于失去平衡没有扶住。老先生墩墩实实的摔在地板上,李晓沛搀扶起来时,发现他一条胳膊扭伤了。关心的问:“您老感觉怎么样?疼得很吗?”
老先生强忍着痛说:“不妨事,只是碰了一下,一会儿就会好的。”他虽这样说,头上却痛得沁出了汗水。这时列车已进站停稳,李晓沛一手拎着两人的简单行李,一手搀扶着老先生慢慢的下了车,缓缓的向出站口走去。
出了站老先生说:“谢谢你的帮助,姑娘,我自己能行,你忙你的事去吧。”
李晓沛说:“那怎么行。您老这么大岁数,而且又扭伤了胳膊,身边每个人照顾怎么能行。我送您到医院去看看,真没事了我就走。”
老先生说:“别为了我,误了你的正事。”
李晓沛说:“现在送您到医院去就是我的正事。”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把老先生扶上车后,对司机说:“师傅,送我们到最近的医疗条件较好的医院去。”
到医院后,李晓沛问老先生:“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先生说:“我姓凌,冰凌的凌,叫凌培元。”
李晓沛听着这个名字耳熟,但此时没顾上多想,她对凌培元说:“凌老先生,您在这儿坐着稍等一会,我给您挂号就诊。”
整整一个上午,李晓沛跑上跑下,诊室拍片交费拿药,直到在病房里把凌老先生安顿好,给他打来午饭,才叮嘱道:“凌老先生,医生说您的伤没什么大碍,治疗几天就会好的。一切手续我都给您办好了,您只管在这里安心静养。现在这儿没什么事了,我出去办点事,回头再来看您。”
凌培元感激地说:“好姑娘,怎么称呼你呀?萍水相逢,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李晓沛说:“我姓李,叫我小李就行了。”
凌培元说:“李小姐,快忙你的正事去吧,这里有医护人员,有什么事他们会帮着办的,你放心去吧。让你忙了半天,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
李晓沛笑着说:“这点小忙何足言谢,应该的。”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医院,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听完李晓沛叙述,凌蓓感动的拉着李晓沛手说:“李小姐,非常感谢你,凌家两代受恩与你,叫我们如何报答你才好啊。”
李晓沛笑着说:“凌小姐,这就是缘分。按你的话说,我们是有缘人啊。既然我们有缘,相互帮助那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啦,又为什么要言谢和报答呢。”
听了李晓沛的话,更为她的高尚情操所感动,紧紧握着她的手说:“李小姐,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崇高的精神和优秀的品质,你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和助人为乐的品质,打消了我所有的顾虑,坚定了我来大陆投资的决心。”
李晓沛像是没听清楚的问:“来大陆投资?”
凌蓓坚定地说:“对,来大陆投资。上次在桐州被你们从险境中救出后,就有心和你们交朋友,可你和姜先生坚持不肯透露姓名。后来我好不容易在医院里打听到你们的姓名,准备买些补品到医院去和你们结交,偏巧家母在那时病逝,家里来电话急催回去,不得已定了个花篮送到医院,和你们不辞而别了。”
李晓沛说:“凌小姐,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凌蓓笑了,不好意思地说:“你瞧我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是新加坡籍华人。嗯,这话还得从头说起。我家祖居河北唐山,早年我爷爷独身下南洋,在那里逐渐创下了一片基业,后经家父发扬光大,产业规模在东南亚一带已经是屈指可数了。七十年代初,爷爷病逝,临终留下遗言,让家父将他的遗体送回唐山老家。当时大陆时局动荡,家父想尽办法也没能实现爷爷的遗愿,只好将祖父暂葬新加坡。大陆改革开放之初,家父就把爷爷的遗骨送回了唐山,顺便对国内的市场进行了一次考察,回去后就决定到国内来投资。当时很多人对国内情况不甚了解,许多好心朋友都来劝父亲,要他一定要谨慎行事。碍于多方因素,那次家父未能实现到大陆投资的心愿。随着家父年事逐渐增高,思乡之情也越来越浓,再加上大陆经济建设的突飞猛进,家父回大陆投资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前年家父把东南亚的大部分产业都交给了哥哥管理,自己则着手准备回大陆投资的资金。
我是搞服装设计的,在新加坡、意大利和加拿大都开有自己的公司,与国内也偶尔有业务上的联系。去年家父趁我回国内办事之际委托我代他考察,刚好我也有在国内发展的想法,带着双重任务,我在国内转了很多地方,最后,对桐州市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决定对桐州市进行重点考察。为了节约时间和费用,我把助手留在上海办理其它事务,只身一人去了桐州市,谁知刚一下车,就遇到了那件险事,若不是遇到你和姜先生,那次我就完了。恰巧家母又在那时病逝,所以桐州是个什么模样我都没有看清楚,就匆匆的离开了。这一年多来,公司的事情忙得我一直抽不出身来,再也没有到国内来。”
李晓沛笑着说:“凌小姐,该不是那件事把你给吓住了吧?使你取消了来国内投资的念头。”
凌蓓笑着反驳说:“李小姐把我说得也太胆小了吧。办完家母的丧事后,我把这次回国考察的情况,简单的向家父作了介绍。因家父当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就把这事暂时的放下了。后来公司有好多事情等我回去拍板,几次三番的打电话催我回去,便和还在悲痛阴影中的父亲告别回了公司。我觉得很对不起家父,就通过朋友,通过互联网多方面的搜集桐州市的资料,用传真发给家父,供他老人家参考。我自己则三天加拿大,两天意大利的飞来飞去,这一年多竟没和家父见过一面,想想真是惭愧。
上个月家父亲自到国内来考察,并重点对桐州市进行了深入了解。前两天和我通电话时,得知我要到武汉来办事,就和我约好在这里见面,共同商讨到大陆投资的具体事项。在火车上又和你不期而遇,及时得到了你的帮助。李小姐,凌家和你真是有缘呐。”
李晓沛说:“是啊,我也觉得我们特别有缘,在桐州市咱们只是短暂的一见,但我对你却产生一种依依难舍的感觉。当时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没想到一年后我们在武汉又这样离奇的相见了。”
凌蓓高兴地说:“是呀,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们凌家结识你这么一位满腔热情侠肝义胆的巾帼英雄。”
李晓沛摇手笑道:“哎呀凌小姐,你快把我的骨头都捧酥了。哟,光顾着咱俩在这儿说话了,凌老先生在医院一定都等急了,赶紧走吧。”
两人连忙叫了辆出租车,向医院方面疾驰而去。
一进凌培元的病房,李晓沛对斜躺在病床上的凌培元说:“凌老先生,我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您的宝贝女儿凌蓓小姐,安然无恙的送到了您的面前。”
凌蓓则清亮的喊了声:“爸爸!”张开双臂,燕子归巢般的扑进了凌培元的怀抱。凌培元高兴的流出了眼泪,抚摸着凌蓓满头的秀发,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爱女。
看着父女俩相见后的融融亲情,李晓沛也高兴的流出了眼泪,她不愿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便慢慢的、悄没声息地退出了病房,把充分的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久别的父女。
良久,凌培元拍拍凌蓓的肩膀说:“你这傻丫头,一走就是一年多,把老父我都快想疯了。”
凌蓓撒娇地说:“人家不是忙嘛,再说我不是经常给您打电话吗。”
凌培元点着凌蓓的鼻子说:“狡辩,电话能代表人吗?我想的是我的宝贝女儿,而不是电话。”
凌蓓娇声说:“电话总是女儿打的吧,您不是常教导我说‘不要儿女情长,有志者当以事业为重’吗?”
凌培元笑着说:“行,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我的女儿长大了。如果这次在列车上不是碰到李小姐,你爸爸我可就惨了。你看,光顾着咱爷儿俩亲热,把人家李小姐凉在了一边。李小姐,不好意思。”凌培元回头对李晓沛说,病房里已经没了李晓沛的人影。这一下使凌培元感到非常内疚。忙对凌蓓说:“蓓儿,瞧咱爷儿俩办的事,显得我们多没有涵养。唉,你赶快去把李小姐追回来,这么好的姑娘,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不懂大礼。”
凌凌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追出病房。过了好大一会,却见她孤身一人回来,进门后给凌培元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凌培元遗憾地说:“老了,我怎么会做出这么不合情理的事情呢。这让老夫我心里又多了一层内疚。李小姐是一位少见的好姑娘啊,不知今生老朽是否还有再见到她机会了,唉。”
凌蓓也觉得很对不起李晓沛,不过,在她心里却有一个坚定的信念,认为肯定还能和李晓沛再相遇。她走到凌培元面前说:“爸爸,我们凌家和这位李小姐很有缘分,我们今后一定还会再见到她的。您忘了吧,您问她我们是怎样相识时,她曾说过我俩是有缘人这句话吗?”
凌培元想了想说:“是说过这句话。哦,对呀,好像你也给我说过类似的话。对对,你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我想起来了,今天的这位李小姐,莫非就是一年前在桐州不畏危险挺身而出救你的那位李晓沛小姐?”
凌蓓点点头说:“正是她,要不我怎么会说她与我们凌家很有缘呢。”
凌培元听后一顿足说:“哎呀,这就更对不住人家了。你这丫头,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呢?”
凌蓓一撅小嘴说:“爸爸您越老越不讲道理了,我不是还没有机会告诉您吗。再说这也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啊,您不是见到我一高兴,就把人家李小姐给忘了吗?”
凌培元摆摆手说:“不说了,蓓儿你去收拾收拾,办办手续我们我们这就出院。我的胳膊已经没事了,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住下来,这两天白天呢我们爷俩就到街上走走,看能否碰巧见到李小姐。晚上商讨有关投资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凌蓓点头答应说:“行,住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您在这等着,我办完手续咱们就走。”说完,拿着单据离开病房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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