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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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李晓沛的爸爸以为是姜欣来了,连忙把门打开。一看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身穿警察制服的陌生人,不知出了什么事,神情略显紧张地问:“民警同志,你这是……?”
鲍刚健一看李老先生的神情,立刻明白了他出现这种神情的原因,连忙和颜悦色地说:“老伯伯,您不用紧张。我们是帮这位老先生找人的,请问,这里是李晓沛李小姐的家吗?”
李老先生仍然有些紧张的说:“是啊,民警同志,晓沛她出什么事了吗?”
鲍刚健笑着说:“没有没有,是这么回事。”他指了指凌家父女,接着说“这两位海外华侨到我们所里,请求我们帮助他们寻找一个叫李晓沛的姑娘,说要登门感谢李晓沛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们查了一下户籍档案,刚好我们这个辖区里就有一个叫李晓沛,所以我们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听了这话,李老先生的心里才算踏实,连忙大开房门,从屋里迎了出来。把鲍刚健一行人让进屋子里。来到客厅,凌蓓一眼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李晓沛的照片,高兴的拉着凌培元的手说:“爸爸,就是这里,您看,这照片不正是李小姐吗。”
凌培元也非常高兴的接口说:“对对,是她是她。”
鲍刚健为李老先生介绍说:“李伯伯,这两位是海外华侨凌老先生和凌蓓小姐。”又为凌家父女介绍说:“这位是你们要找的李晓沛小姐的父亲李老先生。”
凌培元上前一把拉住李晓沛爸爸的手说:“李先生你好啊,我叫凌培元。我们今天来,是专门感谢你的好女儿李晓沛的,我好羡慕你呀,培养了一个品德如此出色,心地那么善良的好姑娘。”
李晓沛爸爸谦逊地说:“凌厉先生你太夸奖她了,她能做一两件好事,是党和国家培养的结果,离一个杰出青年的标准还差得远呢。大家都别站着,凌先生,凌小姐,民警同志,快请坐。”
众人落座后,李晓沛爸爸对着厨房喊道:“老太婆,来贵客喽,快把最好的茶沏上招待客人。”回头对在座的几个人说,“不好意思,家里没人抽烟,平时没有准备,你们来得突然,就委屈各位了。”
凌培元笑着说:“烟这东西百害而无一利,不抽最好这方面咱老哥俩还挺投缘。”
凌蓓问:“李伯伯,晓沛姐姐从武汉回来没有?”
李晓沛爸爸说:“还没有呢,大概要到下个月才能回来。怎么,你们知道晓沛到武汉学习去了。”
凌蓓甜甜的一笑说:“当然知道,我们还在武汉见过面呢。”随后就把和李晓沛在武汉见面的经过,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李晓沛爸爸听后,在心里很是为自己女儿的表现感到高兴,但嘴上却说:“她只是做了一见她该做的事,还让你们时刻挂在心上,大老远的为这事上门来感谢。这丫头真是的,办点好事看把她张扬的。”
凌培元感动地说:“李先生教子之风范令老朽钦佩,有李先生之如此严教,晓沛姑娘之举动确实不再是鲜事。说真的李先生,如果晓沛是个儿子,我还真要舔着老脸来攀你这门亲戚呢。噢,哈哈哈哈。”
李晓沛爸爸也笑着说:“凌先生这么一说,我倒真是后悔,我们家晓沛她怎么不是个儿子呢。”两位老人不约而同的开怀大笑起来,把凌蓓的脸都笑红了。过了一会,李晓沛爸爸收住笑说:“凌先生,听你口音,府上可是河北唐山?”
凌培元说:“正是,敢问李先生,为何对唐山口音这么熟悉?”
李晓沛爸爸说:“因为咱是半个老乡啊。”
凌培元不解,刚要问,正好李妈妈端着茶水过来。李晓沛爸爸连忙给她介绍说:“老太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凌老先生和凌小姐,海外华侨,还是你的老乡。这可都是咱们平时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呀。这位是咱们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就是他热情的把咱们的贵客,你的老乡送到了咱家里。”
李妈妈高兴地说:“欢迎欢迎,真是想请都请不到的贵客。你们看,大家来得匆忙,家里没有准备,只能让各位喝清茶了,怠慢的地方,请各位多多原谅。”
凌蓓高兴地拍着手说:“爸,您看咱们家和晓沛姐姐家多么有缘,李伯母竟然还和咱是老乡,天下的奇事都让咱们碰上了。”
凌培元说:“李太太,我们是为晓沛姑娘救蓓儿助老朽之事,来向你们表示感谢的,你看,又在贵府碰上了你这位老乡,真让我高兴。老乡啊,感谢你养了一位好姑娘,她不但多次有恩于我这个老乡,还让我们相逢相识。就像蓓儿说的那样,我们两家真是有缘呐。倒是我这老乡给你们增添了不少麻烦,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哟。”
李妈妈说:“瞧你把话说到哪去了,你若不来,我到哪找你这位老乡去。既然是缘分,我们所经历的事都是命里安排好的,就不要说那些麻烦呀感谢呀的客套话了。你说是不是呀,老乡。晓沛这孩子也真是的,做了那么点助人为乐的事情,就张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了,好像是个什么大不了的英雄似的,还让你大老远的专门跑过来向她表示感谢,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

听李妈妈这样说,凌蓓赶忙为李晓沛鸣不平:“李伯母,您这就太冤枉晓沛姐姐了,她救了我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还是过后很长时间,才从报纸上偶然发现了她的照片和名字的。今天若不是派出所的鲍所长帮忙,要找到您的家都很困难。”
凌培元也说:“李太太,我不太赞成你的说法。助人为乐的事可能许多人都会做到,但不顾个人安危去救助他人,就不是常人都能做得到的。还有那位姓姜的小伙子,为救蓓儿还负了伤。两个年轻人这种超出常人的胆略和勇气,实在是令老朽敬佩呀。我觉得,无论我们怎样做,都不能真正表达我们对晓沛姑娘的感激之情。”说到这里,他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纸袋,双手捧着对李晓沛的父母说:“这是两万美金,权作给晓沛他们的医疗费和误工费,也算是一点补偿吧,请你们二位代晓沛姑娘笑纳。”
李晓沛爸爸生气地说:“凌先生,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把我们真实的感情染上铜臭味了吗?这钱我们不能收!就是晓沛在家,她也是绝不会收的。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请你把钱收起来吧。”
凌培元真挚地说:“李先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这点钱绝不是拿来了结我们所欠晓沛姑娘之情的,就是再多拿出二十倍的钱,也还不了我们所欠晓沛姑娘的恩情。这只是我们应该付的补偿,你不要想到其他方面去了,还是请你代为收下吧。”
李晓沛爸爸坚决地说:“不行,这钱说什么我们也不能收。”
凌培元说:“李先生,我很敬佩你的高尚情怀,但我觉得你这样做,是不是准备以后将我们拒之门外呀,是不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笑话我们,说我们凌家都是些不通情理、不懂道理的人呀。人家为了就你们家的人连命都不顾了,你们却无动于衷,就那么心安理得。你们还有没有感情,还有没有人味。李先生你真要众人都这么说我吗?你真要我们凌家在人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李晓沛爸爸说:“凌先生,谁要敢那么说,我出来给你作证,说明事情真相。要不然我先登报声明,看谁还能说啥。”
凌培元苦笑了一下说:“李先生若要那样做,我就更说不清楚了。”
看两人相持不下,鲍刚健说话了:“两位老先生,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这钱呢,按凌老先生的说法,是给李小姐的一种补偿。我觉得,收不收得让李小姐本人说了才算,因为李小姐已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有权处理属于自己权利以内的事情。李老先生,您虽然是李晓沛的亲生父亲,也不能过多干预李小姐的内政是不是。现在李小姐在外地学习,不能亲自处理这事。凌老先生是来我市搞投资开发的,各种事务十分繁忙,不可能为这事三番两次的分神处理。依我说呢,李老先生暂代李小姐把钱收下,等李小姐学习回来后,交由她自己处理。若她收下,李老先生不能再反对。她坚决不要,就让她亲手把钱退给凌老先生,这样凌老先生也就无话可说。你们二老觉得我这个办法如何?”
凌培元首先对鲍刚健的提议表示赞成,他说:“李先生,鲍所张说的办法不错,这钱你先为晓沛保管着,晓沛回来后无论她怎样处置这笔钱,我都听她的,你看行吗?”
李晓沛爸爸想了想,觉得鲍刚健讲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在坚持下去,就让他们的面子太挂不住了,也显得自己太不懂道理。于是,将口气缓和下来说:“行,就按鲍所张说的办法办,我先代为李晓沛把钱保管,等她回来自行处理。”
事情得到了相对圆满的解决后,气氛也迅速的得到了缓解。大家高高兴兴的说了一会话,凌培元起身要告辞。李晓沛爸爸十分诚恳地说:“慌什么吗,今天几位都留下来,让老太婆做几样地道的唐山菜,咱老哥俩喝上几盅,好好叙叙,吃完饭再走。”
凌培元说:“李先生李太太,今天就不打扰了。鲍所长公务繁忙,我们已经占用了他不少时间。我们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他的公干。我在这里搞项目,住的日子长着呢,现在已经知道家门了,以后还会少得了麻烦你们,等晓沛回来了,我邀请在座的各位好好的聚上一聚。能认识你们一家,我很荣幸,告辞了。”
李晓沛爸爸诚恳地说:“凌先生,凌姑娘,李家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在这个城市里,这儿就是你们的家。希望你们也真正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家里帮忙的,尽管直说,千万不要客气。你们都很忙,我就不强留你们了。”
李老夫妇把他们送倒车边,凌培元握着李晓沛爸爸的手说:“李先生李太太请留步,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多多保重,后会有期,再见。”
李晓沛爸爸说:“你也多保重,再见,鲍所长,谢谢你了,以后常来家做客。”
鲍刚健笑笑说:“会的会的,大伯大妈再见。”
车子开动了,凌蓓拉开车窗挥着手说:“伯父伯母再见,我会常来看望你们的。”“一定啊!”汽车都跑出老远了,凌蓓还看得见李老夫妇向他们挥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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