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早向身心研妙窍 漫驰名利斗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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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早向身心研妙窍漫驰名利斗机关
张尘与乙休下了一夜的围棋,乙休招呼峨嵋派一个执役的童子,端了一盘桂府丹榴来,两人大快朵颐,将一盘六个桂府丹榴一扫而光。T
张尘对乙休说道:“乙休大哥,小弟奉峨嵋掌教之命,还需去前山仙籁顶红玉坊迎接那前来参加开府大典的仙宾,就不奉陪了,等到小弟当差结束之后,再来找大哥下棋。”
乙休点点头,说道:“正事要紧,你先去吧,这金顶之上还有几个老不死的,驼子我找他们下棋去打发时间,等到晚上再来找你。自从跟你下过几盘棋之后,再去跟他们下,一点意思都没有。”说罢,收拾了桌上的棋子,挂到腰间,再把那个沉重的大棋盘用布包了,系成包裹,背到背上,转身出了飞雷洞,向太元洞方向走去。
张尘辞别了乙休,忙向仙籁顶红玉坊赶来,到了红玉坊一看,齐金蝉与笑和尚早已等候多时了。
齐金蝉笑道:“虞师弟,今天怎么迟来了?”
张尘笑道:“别提了,昨天夜里被大方真人乙休前辈生拉硬拽地到了飞雷洞里,陪乙休前辈下了几十盘棋,刚刚才得空赶来。”两人听张尘被乙休拦住,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张尘,他们二人早就知道乙休“棋痴”的名号,一说要下棋,就什么事也不顾得了,不下个昏天黑地,势不罢休。
三人正在开着玩笑,一道遁光落在了红玉坊前,现出一个青年修士的身形来。笑和尚上前问道:“在下峨嵋笑和尚,奉峨嵋掌教真人之命,在此迎候诸位前来参加峨嵋开府大典的嘉宾,不知阁下是哪座仙山修炼的道友,可有峨嵋派发放的请柬?”
那个青年修士走上前来,说道:“在下天台山修士蒋诚言,闻知峨嵋派开府在即,特来观礼,在下闭居天台孤峰,平素少与人来往,因此峨嵋派并不且派下请柬,是在下功行圆满,出关之时,遇见一位昔日的同道,方才得知峨嵋开府之事,因此匆匆忙忙向峨嵋赶来,不知可曾耽误峨嵋派的开府大典?”
笑和尚摇了摇头,说道:“到是不曾耽误,开府大典还需几日,才会举行,既然道友是慕名前来,我峨嵋派大开山门,来者是客,请随在下到太元洞面见峨嵋掌教真人。C.”说罢,转身当先引路。
那蒋诚言忙跟上笑和尚,向太元洞走去,经过张尘身边时,张尘从那蒋诚言身上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气。张尘猛地醒悟,忽然想起原著上峨嵋开府时,曾有峨嵋弃徒,修炼了《血神经》的“血神子”邓隐要来报复,他已修成《血神经》上所载的“血影神光”,练此功时需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此法炼成以后,异日出山,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无论是法力多么高强的修真能手,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那邓隐为报长眉囚禁之仇,自恃血影神光大成,故而守在峨嵋山下,遇见了那天台修士蒋诚言,也合该他倒霉,被邓隐碰上,那邓隐也不与他交手,只是身化血光,合身一扑,就融进了蒋诚言的肉身,元神被邓隐所化血光吞噬,肉身失了元神,已受邓隐的控制,邓隐顶着蒋诚言的肉身,上了峨嵋山,在山上大闹了一场,要不是山上集齐了十数位前辈高人,还真奈何不了邓隐,虽然大家合力消灭了邓隐所化的血光,又用神雷纯火焚烧得一干二净,但是即便如此,邓隐也未身死,只是受了重创,自身所化的万千血光,趁着众人不注意,还是逃出一丝去,只要有这一丝血光煞丝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即可返本还原,再塑真身。
张尘想起了原著上的情节,不知如今这蒋诚言是不是已经被“血神子”邓隐附身了,不管是不是被附身,自己都不必揭穿他,正好让他上峨嵋金顶大闹一场,也好落一落峨嵋派的脸面。
张尘正在胡思乱想时,那蒋诚言走过张尘身边时,忽然回头,对张尘微微一笑,那表情很是耐人寻味,反倒把张尘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心中所想已经被他看透了。

那蒋诚言随着笑和尚走远了,齐金蝉问道:“虞师弟,你跟那妖蒋的认识?”
张尘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齐金蝉说道:“那他怎么冲着你笑呢?”
张尘说道:“也许……也许他是个谦谦有礼的人吧,看见我在看他,所以冲我微笑。齐师兄,要是咱俩互不认识,你看见我在看你,你会怎样?”
齐金蝉“嘻,嘻”一笑,说道:“如果我们互不相识,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上前给你一嘴巴,然后再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张尘听了齐金蝉如此回答,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向红玉坊上空的虚空处眺望,看看还有没有来参加峨嵋开府大典的嘉宾。
张尘运足目力,向远方眺望,远远看见两点金星,风驰电掣般地飞来,落下之后,现出两个人的身形,其中一个身高八尺,面容古朴,颌下一蓬花白的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头带一顶一尺多高的麻冠,身穿一件青灰色的葛袍,下边赤着双脚,穿着一双多耳麻鞋;右手牵着一人,正是在紫云宫有过一面之缘的散仙吴立。那吴立好似非常畏惧那麻冠老者,被其强拉来,也不敢反抗。
齐金蝉曾见过那个吴立,知道此人是敌非友,忙凝神戒备,上前问道:“来者何人,来我峨嵋山有何贵干?”
那个麻冠老者说道:“老朽崂山隐士司太虚,乃是矮叟朱梅道友和峨嵋掌教齐真人的知交好友,这是鄙师弟吴立,老朽知道鄙师弟与峨嵋派有些误会,特来与两家调解。”
齐金蝉不知道司太虚与朱梅的关系,原来这“麻冠道人”司太虚与吴立是同门师兄弟,底下还有几个徒弟,占据了青城山金鞭崖修行。但是几个门下弟子不守清规,下山为恶,被矮叟朱梅给铲除了,那时候朱梅正奉了长眉真人与天都、明河二老的遗命,要开创青城一派,看中了司太虚的金鞭崖,就以此为借口,将司太虚与吴立师兄弟赶走。那司太虚吃了大亏,幡然醒悟,避居崂山,不问世事,一心潜修;但是他的师弟吴立是个火爆脾气,不甘心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总想把青城山金鞭崖夺回来,后来按照师门密法,收集了数万斤的黄金,用三昧真火融化,提取里边的黄金之精,炼成了二十六口“黄精剑”,准备打朱梅报仇,只是感到自己势单力孤,师兄司太虚又一心潜修,不问世事,吴立只好四处邀请异派能人,准备合力夺回本派的基业,后来遇到许飞娘,被邀请到紫云宫作客,才与张尘有了一面之缘。
因为吴立在紫云宫得罪了峨嵋派,被他师兄司太虚知道了,司太虚找到了吴立,将其好一顿训斥,恰逢峨嵋派举行开府大典,司太虚正好带着吴立直奔峨嵋而来,一是前来观礼,二是正好化解峨嵋派与自己师弟的误会。
这其中的原由,齐金蝉并不知道,只知道那吴立曾在紫云宫与峨嵋派为难,那就是敌人,只是现在峨嵋派正在准备开府的事,一切都以开府大典为重,齐漱溟早就下有严令,凡是前来参加开府大典的,不论与峨嵋派有无仇怨,一律以上宾之礼招待,如果在大典期间,能安分守己,不招惹事非,峨嵋派决不为难,大典结束之后,礼送下山,日后再犯到峨嵋派手里,那就另说了;如果在大典期间,蓄意寻衅滋事,那峨嵋派将严惩不贷。
有了齐漱溟的严旨,齐金蝉也不敢马上翻脸,只好还着两人先去见掌教真人齐漱溟,由掌教真人来决定如何对待这两个人。
齐金蝉对张尘说道:“虞师弟,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带着这两个人去见掌教真人,看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请掌教真人定夺。”
旁边的吴立一听齐金蝉竟敢不相信自己的师兄,两眼一瞪,就想翻脸,司太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吴立,低声说道:“师弟,上山之前,为兄是怎么说的?你忘了?不许在峨嵋山上生事。”那吴立最是敬重自己的师兄,听了司太虚的一席话,吴立马上老实了。
张尘见那桀骜不驯的吴立站在司太虚的身后好似一条温顺的小猫一样,心想:“这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司太虚就能管住寻吴立。”
张尘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半空中有个女声喊道:“岷山白犀潭韩仙子法驾光临,峨嵋弟子还不快快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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