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大荒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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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金蝉、阮征与张尘三人飞出仙府,加紧飞驶了千余里,便择一个隐僻无人的山谷之中落下,商议如何去请。( www.xiaoshuodaquan.com)
阮征说道:“大荒山南星原,愚兄我昔年随掌教真人前往拜访卢前辈,曾经去过一次。当时好像是白谷逸师伯夫妇两人往桃花山采药,无意之中受了巨毒瘴气,毒气深入体内,非大荒山卢前辈得吸星神簪不能吸出体内藏毒。当时长眉祖师尚在,掌教真人只是峨嵋派一名普通得二代弟子,奉长眉祖师之名,掌教真人带着愚兄往大荒山来拜见卢前辈。”
“虽以缘浅福薄,卢前辈不肯赐见,快要走到所居灵谷之中,便被逐回,但当地情形,却知道一个大概。彼时卢前辈尚未和人负气,海中神屏禁制也还未设,单那沿途各岛所伏精怪,已难应付。”
“尚幸掌教真人事前得一异派中高人指教,先在头一关神獭岛上潜伏了下来,探明守岛精怪习嗜,最喜食中土蜜制果脯,并喜闻香。忙即赶回,假作商贩,备了大半船蜜制果脯和各种名香。行法驰到离岛百余里,暗中行法,用一阵狂风大浪,将船吹向岛边沙滩之上搁浅,令弟子守在船上,自去一旁隐伏。”
“弟子假作供上果脯,焚香祝天,将那妖物引来。照例遇见失风漂来的商船,须要由它护送上路,不许加害。偏这两样都是它的癖好,弟子再装着害怕,尽量献与它食用,自是高兴。一会掌教真人假装上岸,寻路回转,并假意发怒,怪弟子不该将所贩果脯献与妖物受用,欲加毒打,那妖物人面鱼身,心肠颇好,自觉难堪,强以人言讲情,并允尽力酬报。”
“掌教真人立即借势收风,先骗它赌了重誓,言明无求不应,再把满船货物相赠,博它欢心。最后才说起要往见卢前辈,求它设法携带,偷渡重关。那怪物心直,吃掌教真人花言巧语,哄得死心蹋地,误信前辈已在出游中土时曾经允诺,只因沿途浮沙落漈,险阻太多,必须藏入它的大口以内,始能过去。立即应诺,允弟子师徒藏入它那比城门还大的怪口之中,一直带到大荒山脚。”
“掌教真人上得山上,亮出峨嵋派二代弟子的名号,再加上师祖长眉真人得威名,那卢前辈终于现身相见,掌教真人说明了来意,想要求借吸星神簪。卢前辈却说已用不着相借,白谷逸师伯夫妇只是偶有小厄,他们的危机已由南蛮散仙红发老祖所救。卢前辈还说她已明了长眉真人派我们来此得用意,不过是想借此事为缘由,与大荒二老拉上关系,结个善缘罢了。”
“卢前辈认为峨嵋派未来有千年得气运,今后尚有借助之处,就留掌教真人与愚兄在山上吃了盏茶,然后派她手下得妖物徒党送我们下山。”
张尘说道:“怪不得掌教真人会派阮师兄陪同金蝉师兄同往大荒山,原来阮师兄曾经到过大荒山,还与卢妪前辈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阮征摇了摇头,说道:“虞重师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像是卢前辈这种前辈高人,性情大都古怪异常。尤其是后来与同门师兄枯竹前辈关系闹僵之后,两人虽然同处大荒原,但是分据一角,老死不相往来。卢前辈从此闭门不见外客,唯恐有人打扰,才在海外设下了那古怪无形禁制,阻挡来人。”

齐金蝉说道:“行时,掌教真人本赐柬帖灵符,束帖上注明海边开视。我师兄弟三人暂停商议,固是为了慎重,还有分别时掌教真人曾背人对我说,日后如有疑难,可用以前所传仙法,通灵默祝,当即垂示。趁着阮师兄说话得机会,我正暗中通诚,所以没有答话。我现已祝告两次,掌教真人并未向我传声指示,想必此行无大难题,可以放心前行,相机处置,此时心已放了一半。我所虑的,并非途中水怪,只为大荒二老均有古怪脾气,倘若相见,不肯借宝,岂不误事?先去哪一处好,也还难定。掌教真人也说此行全仗心灵知机,可见艰难。且到海边恭读过了法谕,再作计较吧。”
罢,三人重又飞起。因先耽误约有半个时辰,格外加紧飞驶,顷刻千里。三人更不再停,一口气飞到东溟极海,天还未亮。前行不足万里,便是大荒山的所在,所有险阻也全在这末了一段路上。
三人按落遁光,齐金蝉取出柬帖一看,只有一张去大荒山阴、山阳两条路径的草图。齐金蝉根骨深厚,从小入道,机智绝伦。心中暗想:“父亲行事机密,如感不能胜任,决不出此难题。这张柬帖原随师祖灵符一起交下,行前并未提说。久闻大荒二老仙玄机奥妙,善于前知,看这字忽隐迹,可见事极机密。推测柬帖上图径偈语之用意,分明令我们三人分道扬镳,当机立断之意。”
齐金蝉把柬帖拿给阮征和张尘两人观看,阮征沉吟半晌,说道:“掌教真人虽然示意兵分两路,但是没有说明先生,不如我们先往神獭岛一行,那里到底来过一次,路径熟识。如果到时并无成算,再随机应变,也许分开,各奔一方。再往前去,便凭心领神会,不再多言,免被对方警觉误事。”
三人商定以后,便即起身,遁光神速,先飞越过东海角,人了东荒极海。只见海天混茫,万里无涯,吞舟巨鱼与荒海中千奇百怪的水族介贝之类,成群出没。水气汹腾,上接霄汉,波涛益发险恶,天日为昏。
那神獭岛乃去大荒头一关,相隔不远,不消多时,便已赶到。见岛不甚大,却极高峻。远看宛如一个胁生双翅,千百丈高的怪神,披发张翼,矗然独立于无边辽海之中,挡住去路,看去十分威猛。
不料遁光刚一飞近,正待下降,忽听飕的一声,千百丈方圆一蓬蓝晶晶的光网,像蛟龙吸水,其疾如箭,由岛面上直喷上来。变起仓促,来势又迅急异常,事前一无警兆,又不见什邪气,即使三人久经大敌,也没料到会有这类广大神速的埋伏,如何抵御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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