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荒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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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三人的飞遁神速,虽然变起突然,但是还能来得及施展遁法逃离开去。( www.xiaoshuodaquan.com)TAOSHU.ORG但是齐金蝉年少气盛,吃了这样一个暗亏,不禁大怒,扬手忙把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时,人影已经无踪。霹霹连声,在自打得天摇地震,雷火横飞,更无动静。岛上妖物始终不曾现形,烟光也未再现。
阮征对齐金蝉说道:“蝉弟不可放肆,这岛上妖物精灵具都是两位老前辈所养,如果无故将其伤之,恐怕会得罪了两位前辈。只要咱们打起精神,小心戒备,区区妖物岂能得逞。”
齐金蝉收了神通法术,三人一起放慢遁光,故意下降,诱那妖物发网。一直降到岛上,妖物光网仍未出现。后又假作无奈何飞走,暗把遁光敛去,隐身回来窥视,仍是无用。细一查看,那岛通体石质,一色浑成,草木不生,更无一个可以容人栖止的洞**。只顶上有一座天生石柱,上有“东溟门户”四个朱书古篆。另外有一茅篷,篷前有一石坛,已被太乙神雷震裂粉碎。到处山石崩裂,俱是适才雷火之迹,别的无迹兆可寻。
阮征说道:“这一类精怪,多是海中鱼介水族,从二老度化修成。遇有与它无缘的人经过,只是梗阻,侮弄恶剧,轻易不肯伤害。岛上石柱竟未为雷火击倒,上又刻有‘东溟门户’四字,可知它为关头重地,目下有求于人,如何给它毁去?”
“此次我们奉掌教之命前来借宝,为的是解决大方真人与天痴上人的争斗,如今已为日无多,不能滞留。柬上又有‘当机立断,殊途同归’之言,掌教真人决无失算,我等不可迟疑,这就上岛前行吧,如果沿途无阻,哪怕妖物现身,我等也不可停留,还是速速拜见两位前辈才是。”
三人见时候已有耽搁,不敢再留,忙照柬帖上三四两句偈语,径自往大荒山阴无终岭一路飞去。
飞行了一阵,三人运用慧目遥望,最前面无边云雾中,已有大山隐现,知将到达地头。忽见惊涛浩森中,三三两两现出好些岛屿,远近不一,正挡去路。有的烟雾弥漫,分明有埋伏。鉴于前失,又料卢妪所设神屏天堑就在前面不远,益发小心戒备。一面暗用法宝、飞剑防护,一面正取灵符施为,猛瞥见身前里许,有一道极长虹影一闪即逝。不等硬闯,晃眼遁光飞过,并无梗阻。料知卢妪好胜,恐神屏禁制难阻来人,反失声威,已先知趣撤去。照此情形,前途精怪更难阻挡,必可通行无疑。
三人刚把灵符收去,脚底大小岛屿也越飞近。正留神观察间,倏地狂风大作,阴霾四合,海水山立,白浪滔天,上下四外,更有无数冷雹漫空打来,当时天地混沌,形势甚是险恶。这类妖怪,俱奉主人所遣,已将到达。因不肯伤害,便将手中灵符一指,随着一片金光霞彩飞舞而出。那灵符乃是长眉真人飞升之前所留,威力非比寻常,三人虽无伤害之念,物各有制,那些埋伏岛上的精怪已然胆战心惊,望影而逃。
随着雾散烟消,一时俱尽,重返清明。前面本有两处最厉害的精怪,卢妪法令又严,来人到此,只许败逃,不许不战而退,所过之处,依然兴风作浪,群起相犯。三人见此情形,又觉方才所料不像,匆匆不暇寻思,就此忽略过去。仍用前法,全被灵符吓退,纷纷遁回海底,逃窜不迭。沿途未为耽延,只略费了几次手,便把所有难关一齐飞渡。

三人本来先过南星原,因想卢妪与掌教真人还有一面之识,因此求她似乎较易,但是如果先往无终岭求借到法宝,归途再往南星原,恰又符了三四两句偈语。三人商量了许久,决定还是按照柬帖上得吩咐行事,便不在就近登岸,环山而驶,先往无终岭绕去。
三人中以阮征修行最久,而且又是妙一真人齐漱溟座下仅有得二个弟子之一,不但法力高强,而且昔年跟随妙一真人拜访过不少正道前辈,也熟知不少昔年典故。当初妙一真人齐漱溟曾经几次拜访过枯竹老人,均未肯见,因此,此番借宝之事,必最艰难。
三人赶到山阴一看,那无终岭乃大荒山阴最高寒的所在,穷阴凝闭,上有万年不消的积雪坚冰,云迷雾涌,亘古不开。适自数千里外所见,天边浓云密雾,便是此岭。双方素无渊源,对方又住在这等荒寒阴森之地,心性乖僻,不通人情,可想而知。心方疑虑,哪知事情大出意料。枯竹老人住在半岭山坳之中,地图草率,只有简略途向,并不详细。那岭又高又大,岔道甚多,歧路纵横,上下密布,到处都是危崖幽谷。最奇的是外观大同小异,全差不多,内里却是移步换形,形态奇诡,险峻幽深,穷极变化,无一雷同。使人置身其间,神眩目迷,无所适从。尤其老人所居,更是曲折隐秘,多细心的人也难找到。
三人又首次到达,见岭上径路回环,齐金蝉暗忖:“这洪荒以来,亘古未辟的东荒岭,怎会有这些天然山径?”心中奇怪。正待上去,忽听脚底不远有人唤道:“三位小友,岭上乃东天青帝之子巨木神君宫阙,冒犯不得。你虽不至于到顶上去,照你这样走法,难保不误越灵境禁地。就是你能够脱身,何苦怄这闲气呢?此外全岭只我一人,自来无人寻我,我也不肯见人。境物又极荒寒,那神君比我还怪,无可游观之处;就有,你们也去不得。幸我刚睡醒回来,怜你们这好资质,故以好意相告。如是无心经此,年轻人一时好奇,意欲登临,或是误信人言,间关来此,有所希图,这两样,全办不到。最好听我的话,回去吧。”
阮征听那语声柔嫩,说得又慢,宛如两三岁婴儿。乍听甚近,细一听,竟听不出相隔多远,语气却极老到。知道此山只枯竹老人一人在此隐居,那青帝之子,更是闻所未闻,料无他人。闻声立即停步,侧耳恭听。听完才躬身答道:“赐教的可是枯竹老仙么?”
那婴儿口音好似奇怪,微“咦”了一声,问道:“你是何人,难道是来寻我的么?”
阮征暗忖:“久闻大荒二老最善前知,三万里内事,略运玄机,了如指掌。就说掌教真人行法隐秘,颠倒五行,也只隐得前半一段。自己连越卢妪所设关口,连与水怪争斗,怎会不知来意?当是明知故问。”
心中寻思,随答道:“弟子乃峨眉山凝碧崖掌教妙一真人之徒阮征,奉掌教法旨,现与掌教之子金蝉及一名师弟一起远越辽海,专诚拜谒,敬乞老仙指示去仙府的途径,以便趋前拜见,实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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