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涯逢知己,金佛寺内促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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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天涯逢知己,金佛寺内促谈心川东遇兽行,清军帐内治亲王
张尘在金佛寺内遇见了朱梅,心想:“好么恙儿的,这朱梅来金佛寺拜访知非禅师干什么?难道峨嵋派和青城派已经知道了青索失窃,谷辰脱困的事情,派朱梅来打探消息?”想到此处,张尘心下凛然,转念又一想:“就算他们知道了又怎样,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峨嵋派有心推算,最多推算出峨嵋派以后不会一枝独大,本派的气运会被分出去不少,但他们决不会推算到是谁扰乱了天机,是谁出手分走了峨嵋派的气运。”
知非禅师送走了朱梅,回到大殿,小沙弥过来禀报:“启禀方丈,有位从青莲峪来的僧人前来拜见方丈,现在偏殿相候。”
知非禅师一听“青莲峪”三个字,马上一惊,心想:“青莲峪中隐居着一位佛门大德―――大智禅师,乃是西天如来佛主座下第四十七弟子阿阇修利罗转世,每一甲子(六十年)开关一次,普渡有缘,乃当世有数的神僧。此人来自青莲峪,莫不是大智禅师的弟子?如果真是大智禅师的弟子,算算辈分,乃是与我师一元祖师与空了大师同一辈分,我应呼以‘师叔’才对。”想罢,忙正衣净面,让小沙弥带领着自己前去相迎。
来到偏殿,知非禅师见是个非常年轻的和尚,但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安然厚重,妙谛祥和的味道,丝毫不逊于自己见过的那些大德高僧。赶忙高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叔远来辛苦,师侄在此见礼,相迎来迟,真是罪过,罪过。”小沙弥一听,来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和尚竟是主持的师叔,那岂不是自己的师叔祖,刚才自己还让他在偏殿等候,如此失礼,吓得小沙弥忙吐了一下舌头。
张尘也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贫僧无尘,还礼了。老禅师乃是前辈高僧,久仰大名,不如小僧与大师平辈论交罢了。”
知非禅师道:“师叔此言差矣,大智禅师才是真正的前辈高人,就是家师也难以望其项背。说起来,称呼您一声师叔,还是贫僧高攀了。光顾着说话了,师叔请到正殿叙话。”两人来到正殿分主宾做好,小沙弥赶紧奉上茶水果品。
知非禅师问道:“不知无尘师叔玉趾降临荒山,有何指教?”
张尘道:“贫僧此番出山,一是拜访各名山古刹的前辈高僧,二是增长阅历,增进修为。顺便奉我师之命,一看我佛门气运如何?”
听到最后一句话,知非禅师心中一凛,问道:“大智禅师闭关已达数甲子之久,早已不问俗务,如今也想知道天下气运归谁所有?”
此一问,真是大有深意,本来张尘问的是佛门气运如何,而知非禅师如此一问,显然就知道佛门已经气运不在,看是被谁夺走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张尘听他如此一问,微微一笑道:“知非禅师不愧为佛门高人,竟能明了我师言中之意。不错,我临下山之时,我师曾出一偈言‘正道当兴,唯在一人。’小僧苦思不得其解,不知正道的气运,将由谁来发扬光大?久闻知非禅师佛法精湛,修为高深,还望代为解惑。”
这下知非禅师犯了难了,心想:“刚才矮叟朱梅来的时候,也曾说过‘正道当兴,三英二云。’这乃是长眉真人飞升之前,留下的偈语。因此朱梅劝自己率领昆仑派向青城派学习,一齐上了峨嵋派的战车,这样在以后的正邪斗剑中,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朱梅的一番话,本就让我心烦不已,如今青莲峪的大智禅师也派人来游说,说天下气运当在佛门。这可叫人如何选择?不如回转山门,请师傅他们老人家拿个主意。师傅他老人家修为通天,定可为我解惑。”
拿定主意,知非禅师笑道:“无尘师叔,师侄虽薄有微名,但是才疏学浅,修为实是浅薄的很。师叔不如去找别的高僧问问,看谁知道大智禅师偈语中的意思;而师侄我也不闲着,马上回昆仑山,请教师傅他老人家。毕竟关系到天下苍生的福祉,我修真界的气运走向。虽然师侄乃是出家之人,讲究看破红尘。但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入红尘又岂能看破红尘?师侄替师叔走一遭,上昆仑山去见我昆仑掌教空了大师,询问明白,必定给师叔一个明确的答复。”说罢,双手合什,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张尘见知非禅师一本正经的模样,脸上不动声色,暗中已笑破肚皮,心想:“好个滑头的知非和尚,对我的出招竟然不架而走,找了个借口回昆仑山去了。也好,能惊动空了和一元那两个老家伙也好,让他们头痛去吧。至不济,也让昆仑派上下人心浮动,不能成为峨嵋派的助力。而日后成都慈云寺大战的时候,昆仑派门下弟子肯定有与智通和尚交好的,会去助拳,到时候,以峨嵋小辈的跋扈,肯定会与昆仑派的人起冲突,那时不愁拉拢不了昆仑派。”
想罢说道:“如此也好,师侄可速回昆仑山与本派长老商议,贫僧也去寻访一些前辈高僧。”
知非禅师送走张尘后,自回昆仑山不提。且说张尘离了南川县,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思考有哪位前辈高僧值得拉拢。路上到处都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满清入关得了天下,本来满人刚入关时,为了稳定人心,规定剃不剃法均可,现在自以为大势已定,就露出了无赖本色。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规定汉人必须按满人的风俗习惯来穿着打扮。男人除了和尚道士之外,必须剃发蓄辫。满清所谓的蓄辫,并不是早期的港台电影(如周星驰的《鹿鼎记》)演得那样,直接把头发向后一梳,绑成辫子即可有可;也不是大陆清宫剧演的那样剃光前额就行了。真正的满人蓄辫叫做“金钱鼠尾辫”,就是除了后脑勺上留有一片铜钱大小的头发,梳成小辫以外,其余的头发全部剃去。而汉人自古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的观点,广大汉族同胞对满清的做法很是反感。故此满人举起了手中带血的屠刀,凡是不肯剃发的一律处死。福州大地上又多了数以万计的怨魂。而满人另一个恶政,即是“圈地”,满人八旗子弟,辛苦打下了这大好江山,当然应该享受了。他们肆意地瓜分土地,用手在地图上一划,这些土地就归了满人所有,不管原来的土地有主无主,有主更好,都变成了满人的包衣奴隶。广大汉人为了不当奴隶,就只有逃难了,所以张尘才会看到有那么多的逃难的百姓。张尘即恨那些修真之人冷漠无情,纵容禽兽肆虐,又恨自己人单力薄,杯水车薪。更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有那么一群“砖家”,“叫兽”拼命为满清摇旗呐喊,其中尤以那个被打了半死的老头为甚。
张尘自己人单力孤,只得见一个救一个,可惜张尘走了千里路,念了万遍的《贤行赎魂经》,超渡了众多的亡灵。
这日,张尘刚走到川鄂交界之地,正碰上满清的敬谨亲王尼堪带兵讨伐盘踞在川东一带的“夔东十三家”时,不小心染上了天花,无论是随军的军医,还是当地的名医,全都束手无策。气得尼堪把他们全都砍了,把尸首挂到营门两旁示众。尼堪又听当地百姓说,有一位“无尘圣僧”医术高明,活人无数,带着一只白色的猴子四处行医。尼堪马上广派哨探,寻找这位“无尘圣僧”。张尘刚一入川,就碰上了尼堪派出来的哨探,可能是上边催逼的太紧,一见是个和尚,马上先抓起来带回去交差。
张尘来到军营外一看,两边挂满了汉人的尸首。张尘眉头一皱,对请他来的一个牛录额真说道:“人死为大,还请将军让他们入土为安吧。”话中带上了“乾闼婆幻心咒”。
那个牛录额真忙点头道:“好,好,圣僧稍待,我这就去处理。”说罢指挥本牛录的旗丁去摘尸首。大营旁边站岗的旗丁忙阻止道:“大人,这是王爷下令挂……唉哟!”话还未说完,脸上先挨了一鞭子。
那个牛录额真道:“放屁,这是王爷请来的贵客,圣僧他老人家说的话,那就相当于王爷说的话,你他妈知道嘛你!”挨打的旗丁还欲说话,早被旁边一个上点岁数的旗丁给拽到一边去了。剩下的人一看,都七手八脚地上去帮忙,把十数具尸体挖坑掩埋,张尘给他们念经越渡,保含佛家真力的经文,能洗去他们生前的罪孽,让他们轮回投胎时,托生个好人家。
做完法事,张尘随着那个牛录额真来到敬谨亲王尼堪的大帐,就见尼堪斜躺在铺满了兽皮的床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全是巨大的浓泡。那个牛录额真上前打了个千儿,跪倒在地,奏道:“启禀主子,奴才已将圣僧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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