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
她的剑法进步飞快。
我的书法也在飞快地进步。
我抄经，练字，她在边侧指指点点。然后比划着剑招，摇头晃脑，不断的否定，不断的确定。专注的神情单纯如雪。
她说：这永字分侧、勒、弩、趯、挑、掠、啄、磔，我们这套剑法也要分基本的八式。八法生万字，八式生千招，你说妙不妙。我们再给每一招取上一个最美的名字——
我：先想八式的名字吧。
她有点生气，我不经意看在眼里，这种神情太像小师妹了。我赶紧低眸看经书。她说：你就不能积极点，这可是惊世骇俗、空前绝后之举。
我不忍违她的意，我说：一切随缘吧，自然会有结果。
她：那你出家是随缘吗？你能说不是你的生硬的选择。有些事不努力是的得不到的，正如你不念经能成佛吗？
我不能和她辩，我辩不过她，我不想辩过她，辩过她也没有任何结果。她一直都是赢者，她已经赢习惯了，她也习惯了我保存沉默。
可是随着我书法技艺和认识的提高，我不由自主地会把书法作剑法来想，把剑法作书法来思考。我开始发现我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小师妹会在我心里无时、无约地，自由地来来去去。我无法控制，因为越控制缺口越来越大。我还是出家人吗？
她不依不饶地说：随缘，随缘那你怎么抛下你小师妹一个人自己却在这里悠闲自得。随缘那你怎么不和你小师妹共结良缘。你不认为你生生的选择佛不是很自私吗？
我不知道怎么再痛，我真的非常非常难受。我的脸色变的暗了下来，胸膛如被人捅了一个透明的窟窿。她似乎发觉了，不再说下去。
我没有知觉地抄字，一直抄，一直抄到她累了，她走了，天暗了，天黑了，灯亮了，灯灭了，一直到那个无期、无约，无法控制的梦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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