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谋识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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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天歌道罢,便开始示范这套掌法,霎那间左手使一虚招,曲折打出,右手实招,劲直击向下盘,是一招“仙童指路”,接下来顺次发出樵夫打鱼,瓮中捉鳖,神龙摆尾,福从天降,欲擒故纵,分云手,隔山打牛........招招劲猛,把全套四象拳挥发得淋漓尽致,不含丝毫杂质,威力更是无穷。
龙展天看得入神,全神贯注,把这一招一式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落。龙展天天资聪慧,过目不忘,记熟招式之后,龙展天开始在心里回忆起来。每一拳,每一脚,每一掌,每一招都领其要义,融会贯通。
吕天歌一直打去,直到最后一招“风雨同路”,单手打出,时而化掌为拳,时而化拳为掌,般般变化,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琳琅满目,纵然化作千手万手,更是缭人。一直打到前方不远,一个翻身收回手臂,呼出一口气,道:“小子,你看明白了吗?”
龙展天看完最后一招,暗自将全部拳法反复思考一遍,听其问起,连忙答道:“我全都记住了。”
吕天歌吃了一惊,诧异道:“什么?你全都记住了?不可能的,连我都要记几天的武学,你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记住全部呢?你把口诀背一次给我听听。”
龙展天咯咯一笑,背口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背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太极者,阴阳也......翻转如意,遇刚则阳,逢柔则阴......”
吕天歌听得好生惊讶,他没想到龙展天竟会一字不缺地熟记下来,不得不称赞龙展天的惊人记忆力,道:“好,你果然天资聪颖,看来你确实是一个练武的材料。”
龙展天被这么一称赞,喜乐有余,挠了挠后脑勺,正欲说什么,可还未说出,从山洞顶上竟传来一个声音:“吕兄,果然是一套好掌法呀。”
吕天歌和龙展天都打了一个寒噤,向上一望,竟无任何人。“莫非是鬼。”从龙展天心中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吕天歌道:“是谁?是谁在这里?”
无人回应。
隔了许久,那声音再次传来:“吕兄,你不记得我了吗?呵呵,好酒。”吕天歌听这音色极为熟悉,喃喃道:“莫非是他。”又道:“你快快现身吧,缩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一笑,纵身一跳,从顶上一块巨大的山石上蹦下,只见他长得面目清秀,高大魁梧,气息沉稳。吕天歌一看,此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思想着要决一胜负的龙宵。
龙展天喜道:“叔叔!”
龙宵提起手上的酒壶,喝上一口,道:“展天,你还好吧。怎么,那套掌法都学会了吗?”龙展天答应一声,道:“叔叔,我爹娘和我弟弟他们都好吗?”
龙宵笑道:“我哥他们都很好。”
吕天歌喜怒并进,道:“龙宵,真是地狱无门你偏来投呀,快快与我决一雌雄!”他将这句话说后,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龙宵木然道:“吕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你我数次相斗,我且侥幸胜得你,可这胜负真的重要吗?莫非你胜得我,你便可得到什么吗?”
吕天歌早已听得不耐烦了,道:“少罗嗦,快点出招吧。”
龙宵道:“好,我便与你打完这最后一次,但这次以后,我们可否一笔勾销?”吕天歌迫切的想于他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已顾不得什么条件,道:“我便依你,这次以后,我不管输赢,都不会再上门去找你了。看招!”右手“神龙摆尾”欲要打出。
龙宵喝止:“且慢,你我自认识以来,都是已招式相拼,不妨我们换另一个方法如何?”
吕天歌听觉甚是,以招式相斗,却也无聊,便道:“那你说如何个斗法。”龙宵笑道:“早闻吕兄乃号称‘神机先生’,相信书法也不差吧。我们就来比书法,如何?”
吕天歌一阵渺茫,一阵恍然,仍不知如何相斗,龙宵补充道:“我们就以手为笔,在这石壁上刻字,如何?”
吕天歌恍然大悟,觉得这方法甚好,对自己又有好处,便道:“那就如此,看好了。”盘身一个旋转,越到石壁前方,左手双指弹出,汇聚全身内力,“噼噼啪啪”地在墙上刻下了数个大字,仅用半会儿,就将十四个大字刻上,实在惊人。

龙宵以欣赏的目光瞧望一眼,微微一笑,依样画葫芦地也刻上了十四个大字。
两人全部收工,互相看了看对方的大字,互相投去赞赏的眼光。吕天歌道:“那要怎样才知道谁写得好呢?”龙宵道:“那当然要有一个人来评比一下啦。”
吕天歌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龙宵望了望龙展天,道:“我侄子慷慨正义,绝不会偏袒一方,就由他来做个公证人,如何?”
吕天歌更龙展天相处的时间虽不久,可也觉得他是一个正义之士,道:“嗯,你说得没错,那就由他来做公证人吧。”
龙展天一听自己的叔叔呼叫自己的名字,道:“好,那就由我来评比一下吧。我小时候学过书法,对书法也有一点了解。”他看了看吕天歌写的字,但见他以正楷写下了一句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微微点头,道:“吕前辈的字苍劲有力,用正楷大字把李太白的诗句写得诗情画意,韵味悠然,冥冥中透发着一丝正义之气。好字,好字。”
龙展天连说两个“好字”,让吕天歌的心情为之一放松,嘴角流下一丝微笑。
龙展天又看了看龙宵写的字,只见他以狂草也写下了一句诗: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龙展天回味一番,道:“我叔叔的字顺其自然,以狂草将诗句的内容完全表现出来,求意不求义,一气呵成,似乎每个字都活过来了一般,真是极品。”
两人均听了龙展天对自己写的字的评价,喜乐不已。可龙展天却陷入了一番困境当中,这两幅字实在太好,各有千秋,真不知如何裁决,进退两难。
龙展天寻思道:“吕前辈的字慷慨有力,叔叔的字自然脱撒,各有各的好,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又想到龙宵为何要让自己来裁决,想道:“对了,叔叔既然要我来决定胜负,那他一定是要我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嗯!”
龙展天道:“这两幅字按道理来讲都是书法当中的绝品,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应该是平手。”
龙宵冲着龙展天笑了笑,暗暗佩服自己这个侄子的领悟力。
听了这个结果,吕天歌苦笑道:“根本没有什么平手,是我输了。”
龙宵道:“又怎么会呢?你的字确实是好字,比之我的字,有过之无不及,又怎么会输给我呢?”
吕天歌笑道:“你不用挖苦我了,你刚才写字之时,只用了一只手指,对吧。而我就用了两只手指,如此个平手,可笑可笑!”
龙宵见被他看穿了,也无什么话可说,低沉不语。吕天歌心中意乱,一时拿不定主意,“啊”地一声狂啸,奔直走出了山洞,不知去向。龙宵恐怕他作出什么傻事,便对龙展天道:“展天,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龙展天道:“我知道。”
龙宵又道:“那好,你自己回去吧,我得看着吕兄,免得他作出什么傻事,告辞,我们在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上见面。”身形一闪,已用独门轻功飞出了洞口。
龙展天听到“武林大会”,如一头雾水,更本不知道是什么,也毋须了解,只想着早日回去少林寺罢了。
龙展天刚一起身,一步踏出,忽然脚下的岩石竟然松了,一声不响地垮了下去。
龙展天随之掉了下去,跌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不一会儿,龙展天跌跌撞撞地到达了洞底,黑黝黝地看不见任何东西,全身酸痛,喃喃到:“这是哪儿,这是哪儿?”
黑乎乎地山洞传来一阵回音,更是无人回应,只是隐隐约约地瞧见远方不远处有一丝一缕的阳光射进,龙展天寻思道:“有阳光就必有出口,走过去瞧瞧。”
龙展天摸黑向前走去,忽然头上一疼,竟碰到了头上的一块石子,汪汪喊疼,可又有谁答应他呢?
走了半会,路变得越来越亮,不再昏黑,走到最后,已看到了阳光万丈,喜笑一声,走出洞口,耀眼的眼光让他有点儿睁不开眼睛。
半晌,眼中的知觉才恢复过来,往前一望,来到的竟是一片茂密的竹林,这竹林似曾相识,回眸一想,这里原是少林寺后院的‘忘忧林’,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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