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机先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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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龙展天被吕天歌蠕走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吕天歌心中寻思道:“这小子原来是衡山龙柏的儿子,这回可真拾到个大馅饼了。既可以威胁那老秃驴,又可以牵制衡山派,美哉美哉!”
遥想到这儿,吕天歌不住破肃大笑,呆呆地望着龙展天这个活宝贝,轻功展开,一个劲地往少室山下奔去。
奔走了半晌,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放慢了步子,坐落在少室山半腰的树林了,自言自语道:“你这小子倒还挺沉的,不行了,我得歇息一会才行了。”停下脚步,左手一绕,将龙展天重重地摔在了一颗苍老魁树上,叹下一口气,舒活舒活了筋骨,心中喜不自胜。龙展天被这么一摔,登时四脚朝天,头上的剧疼让他恢复了一丝渺茫的神志,眯着眼睛,目瞪口呆道:“我......我这是在哪里呀。我不是在少林寺吗?”顾望了一下四周,见到处是身高百丈的大树,哪里还见得到方丈,纳闷道:“我这是在哪呀。”
吕天歌听得龙展天醒来了,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喜的是知道他在受到重击之下并未死去,可使自己的计划进行顺畅。连忙喜道:“你这个黄毛小子终于醒过来了呀。醒来了就好,走,跟我去一趟衡山,我要让你使得龙宵能与我决一死战。”
吕天歌武功虽强,可屡次挑战衡山龙柏的弟弟龙宵都不得成功,进过多番努力,才得以领悟到武学的真谛,可龙宵却不知所踪,这回有了龙展天,便想到了要逼出龙宵来。
龙展天虽此时处于半醒状态,可一听到吕天歌要以自己来伤害自己叔叔,万分不已,微微挺起胳膊,凄苦而道:“我是不会让你去伤害我叔叔的,何况你也伤不了我叔叔。”说到此处,嘴角出微微翘起,落下一缕笑意。
吕天歌一听此言,大怒,他苦修于武功数年,自认武功一流,可适才败给空相大师,心中已不快,此刻听到有人说自己又敌不过龙宵,简直火冒三丈,气得只要喷出火来,怒哼哼地瞧着龙展天,眼中透漏出阵阵冷气,斜睥见首发着一丝杀气!
忽然左手急忙打出,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吕天歌的左爪已搭在了龙展天的咽喉处,稍一用力,五指已渗入了半尺,血开始从伤口出渗出,嘀嗒有响。这一下兔起鸪落,正叫龙展天有些透不过气来。
即使疼痛有加,可龙展天依旧强行忍耐着,俊俏的脸蛋上发出一阵强颜欢笑,急促道:“你......有种就杀了我,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亲人的。”说完,脸上已开始泛红,呼吸变得沉重。
吕天歌笑道:“你这小子倒还有几分骨气,我不会杀你的。”五指收回,叉在背后,转身道:“那这么说你是不肯去了。”
龙展天斟酌一番,酝酿几口气,捂住喉中的伤口,道:“那是自然。”不过多时,伤口上的血已不在流下。
吕天歌仰天大笑,心中惆怅不已,自己即杀不得龙展天,又无力使他答应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吕天歌虽行为动作狠辣无比,可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始终未能对龙展天下手。
龙展天见吕天歌却无杀害之意,恨意消退,问道:“前辈,我还不知你是何方神圣呢?”语气缓和,那吕天歌一听,戾气大退,可转眼之间又转笑为怒,大声吼道:“我叫吕天歌,我是‘神机先生’,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我依然不能打败敌人!”一声狂怒,左掌作鹰爪,使劲挥出,只听得轰轰几声,周围的几棵树木应声倒下,都冒发着青烟。吕天歌无力垂下血淋淋的左手,低沉不语。
龙展天见吕天歌迟迟不语,稍稍直起身子,弯腰下去,低声道:“吕前辈,你没事吧。吕前辈,吕前辈?”吕天歌不答,身子骨一软,一**坐在了草地上,不住叹息。
龙展天就此作罢,忽悠着身子,闭目养神,满脑子想的都是习武之事,只盼早日化去体内那股内力,更只盼做一个普通的百姓。
夏日风凉,微风吹起,吹得片片树叶瑟瑟有响。
鸦雀无声,鸟雀叫声叽叽喳喳,听得人心旷神怡。
龙展天和吕天歌正歇间,陡然间狂风呼啸,从林子中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吕天歌,快快交人。”声音四处回荡,吕天歌一听,坐起身子,心中已知是少林寺的人追来了,不住四处环视,却不见任何人。暗暗好笑,道:“哪个缩头乌龟,快快现身!”

这时,竹子间一个秃头和尚携步奔来,正是玄青大师。但见玄青手持一长棍,挥舞几下,大声吆喝道:“吕天歌,修得无理,快快交人来,否则我定不饶你!”踏前几步,未免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
吕天歌笑道:“人我可以交给你,但得先将我打倒再说!”玄青急道:“你到底想怎样?”吕天歌忳思片刻,道:“好,我与你单打独斗,若你胜得我,我便将他交换给你,如何?”
玄青答应道:“好,出招吧。”玄青本来好强,此时听得,不由好胜之心勃然大起,又免于胜之不武,弃了长棍,道:“我赤手以你打。”
吕天歌豪爽而道:“好,果然爽快。看招!”踏奔向前,左掌挥出,直取那玄青面门,好生迅速,好生威猛!
玄青吃了一惊,没想到吕天歌功力竟如此深厚,当下气运丹田,真气汇聚,右手一式“普陀掌”立挥而出。这招普陀掌气贯长虹,绝非一般人所能抵挡。
“碰——”
拳掌相交,似有千钧之重垂落一地,较上劲来。吕天歌功力稍强些,一声闷鸣,将玄青推开在数十米之外,地下划出一条长长的脚痕。
玄青愤怒交加,咬紧牙关,左手一式“气吞天地”由指而发,摇摇甩甩,变化无穷。吕天歌瞧准来势,右手“老树盘根”打出,一个反转,缠上了玄青的左手,又一招“纷纷绕绕”向下一托,把那玄青拉将下来,与时左手拂出,欲要打在其胸上。
玄青那里会受,一个缩身,脚下一扫,力发千钧,要交吕天歌退开。谁知吕天歌往上一跳,左脚斜踢而出,正中玄青的下颚,此招翻转如意,甚是厉害。
玄青下巴一阵酥痛,跌在地下,霎那间动弹不得。吕天歌见此,躬身抱拳道:“承让了,在下告辞!”转过身去,手下一撂,提起龙展天便向下跑去了。
时过半个时辰,玄青才恢复过来,心中哪里会服输,可却也追不上,只好无奈地往少林寺回去。
吕天歌背着龙展天来到了少室山下,为避免追捕,便躲在了一个山洞里。那山洞极为广阔,而且旁边还有一股清泉涌出,正解吕天歌此时之忧。吕天歌放下龙展天,走到清泉边上,喝上几口,清爽无比,整个人似活络了筋骨一般,舒服有加。
龙展天早已醒来,只是为了不让玄青分心,才没说话。眼看吕天歌武功高强,尤其是最后一招,极为罕见,甚为仰慕,何况他只会一点衡山派的入门武功,心中好奇,连忙问道:“吕前辈,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呀?”
吕天歌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道:“我告诉你又怎样,你见过吗?你能学吗?”龙展天被这么哂笑,却不生气,只因他说的都是事实,微笑道:“你说的也是?”
“切。”吕天歌走到一块岩石边上,盘膝而坐,忽然见灵机一动,寻思道:“对呀,我可以将我的武功传授给他,这样我就是他名义上的师父了,之后我就可以利用他来让他们侄舅相残,且不痛快。”奸笑一会,转笑为肃然,道:“龙展天,我将这套功夫教给你,怎样?”
龙展天一听,本来对武功没有兴趣,可想到可能会有助于自己治病,又十分感兴趣了,道:“那是很好,可是我是学不会的。”
吕天歌听他愿意学,喜道:“那好,只要你认真,就一定可以学会的。我们现在就开始。”龙展天乐道:“甚好,甚好。”
吕天歌道:“你听好了,我教你的这一套拳法叫做‘四象拳’,是我从天地变化中领悟出来的。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太极者,阴阳也;两仪者,正邪也;四象者,乃东之玄武,南之朱雀,西之青龙,北之白虎也。我这套四象拳讲究阴阳调和,翻转如意。玄武朱雀乃属阳,青龙白虎乃属阴,此乃阴阳相会,遇刚则阳,逢柔则阴,相生相顾,相容相克。你听明白了吗?”
龙展天自幼出身于衡山,而衡山又是道家胜地,吕天歌给他讲了一番《易》中的理论,龙展天自然明白道理,甚至已记得滚瓜烂熟了,便道:“我记住了。”
吕天歌笑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呀。”心中欣喜若狂,立忙站起身子,道:“我现在示范一次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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