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己成了侯府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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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衙门里的守卫,来到围墙旁边,少女伸出右手在墙面用指节轻叩几响,过了少顷,墙外传来几句低低的虫鸣,少女目露喜色,道“到了!”左手握住楚小桐右臂,低喝一声:“起!”身形跃起,楚小桐被少女带着,身子腾空而起,脚下已空,顿时有些晕眩,正难受间,身形又猛地落下,待双脚触到实处,这才清醒些,只是脚下剧痛无比,在少女面前,又不好意思喊叫,只得强自忍住,往四面一瞧,原来自己竟已从围墙内飞将出来,旁边少女早已松开左手,指着前面一辆青布蒙幔的马车道:“你心上人正在那儿等你呢,怎还傻呆呆地定在这儿,没得煞了风景,倒好似我心眼儿小,不让你去一般,省得有人来怪罪!”语气中竟充满酸气,楚小桐以前也曾交过几个女友,所以话中的味道倒也听得出来,不禁有些好笑,心道:“自己来到这古代,艳福倒是不浅,竟还有人为自己吃醋。”整整衣衫,却发觉囚衣早已污浊不堪,不由叹了一口气,朝马车行去。
撩开车帘,发觉车内甚是昏暗,闭上眼适应一会,再次睁开时,发觉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目光中满是关切,不禁心中一暖,无意识地脱口道:“你……还好么?”
车内那人悠悠地道:“不在你身旁,又怎好得起来?”语声中竟是满腹幽怨。
楚小桐顿一顿,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车内那人叹气道:“依着你的性子,不知什么时候又一去无影踪了呢!”
楚小桐有些尴尬,搓搓手,不晓得说些什么才好,正踌躇间,背后被人用力一推,身子跌到车内,双臂一握,竟抱住一个娇小的身躯,闻着怀中身子散出的清雅香气,一时竟有些痴了,后边那少女酸溜溜地道:“哟,将一见面就这般缠绵,好似等不及一般,唉,还是不要看了,免得日后被人追着打!”放在帘子,娇叱一声,马车急速前行。
虽然马车速度很快,可车内却不甚颠菠,过了一会儿,楚小桐心中打好腹稿,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那个悠悠的声音低低地道:“自然是回府交差了,还能去哪儿?”
楚小桐试着问道:“爹娘二老还好么?”
那声音道:“老爷倒是如常,就是夫人甚是想你,不住地催促老爷让你回来。”
两人偎依在一起,楚小桐晕晕乎乎的,右手轻轻抚摸她的青丝,忽然道:“你……也想我么?”
怀中的娇躯一颤,低低地道:“你说呢?”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楚小桐已然明白她的心意,虽然自己明知她想的不是自己,可是仍然有些感动,不由然加大了力量,将她拥得更紧了,这女子将身子紧紧伏在楚小桐怀里,身子微颤,竟有些哽咽,楚小桐不由得微叹一口气。
此时车内静谧一片,车外马蹄落在石道上的“嗒嗒”声响不时传到车内,二人都不言语,虽然心思各异,却都在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与安宁,车外少女听不到里面传出动静,心中没来由竟有些堵得难受,手舞马鞭娇叱一声,马车行得更是迅疾。楚小桐本已累极,此刻再经马车一颠,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当马车停住时,楚小桐才惊醒过来,这时天已大亮,车内亮堂的很,扫眼四周,发觉一个紫衫少女正目光关发地望着自己,见自己醒转,这才放下心来,微笑道:“你醒了,奴婢就放心了!”听声音正是昨晚拥入怀中的少女。
楚小桐朝她仔细打量,不禁暗赞一声,原本以为外面赶车的少女已是极美,没想到面前这少女比她还是美上几分,双目含烟,峨眉青黛,瓜子脸儿,肌肤晶莹通透,好似玉石琢成一般,不着丝毫人间火气,就好像仙女下凡一样,只见此女轻启朱唇,道:“奴婢绿绮见过公子,公子万福!”

楚小桐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却发觉身上衣衫早已被换了,一袭湖丝长衫妥贴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见她靠近,贴在她耳边轻轻道:“谢谢你!”绿绮身子微微一顿,双目有些微红,连忙跪下,连声道:“奴婢不敢!”这时车帘一跳,圆脸少女笑道:“一清早地就在拜堂了么?也不请我做个见证?”绿绮满面羞红,白了圆脸少女一眼,啐道:“你这死蹄子,没来由地乱嚼舌根,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车外少女瞧了楚小桐一眼,见他不以为意,不禁脸上一白,恭声道:“公子,请移驾进府。”绿绮见她脸色郑重,也随即庄重起来,扶着楚小桐下车,下得车来,楚小桐朝前眺望,只见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宅矗立眼前,气象森严,巍峨端重,气派不凡,令人目驰神炫,叹为观止。
厚重的朱漆大门上方一块巨型匾额上书徐府二字,楚小桐心道:“这莫非就是自己的家不成?”正恍惚间,旁边耳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这人见到楚小桐,先是一楞,继而满面堆笑,急匆匆过来,诌媚地道:“哟,二公子,您老终于回来了!可让老秦担心死了!”那神态就好似太监一般,楚小桐见此情状,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侧让开,做头晕状道;“绿绮,我头又有些晕了,快扶我进房去躺躺。”绿绮应了一声,急步过来搀扶着楚小桐,楚小桐见此乐得将身体搭在绿绮身上,舒舒服服地走了,而那赶车的圆脸少女则将车赶去库房,交接妥当,也朝二公子的住处走去。
楚小桐作此情状一是讨厌那太监模样的管家贴过来,二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对这徐府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自己住在哪儿也完全不晓得,如果绿绮不送他过去,他根本摸不去自己的住处。
楚小桐一边随着绿绮往自己住处行,一边仔细打量这徐府的布局,暗暗记在心里,这徐府从外面看虽然庄重森严,里面却如江南水乡园林一般,亭台楼榭,曲径回廊,碧水潺潺,绿柳轻拂,更有那水里饲养的金鲤,在日光映射下,泛出阵阵金光,端的湖光山色,美妙异常。
二公子的居室在一半岛之上,四面环水,只有一小径通向岸边,一路上众多丫环仆役模样的人见到楚小桐皆侍立问安,楚小桐正在装虚弱,见他们行礼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话,穿过一组回廊,行向小径尽头,一座布置精巧,美伦美奂的厅室立于眼前,并不甚高的院门上书“水晔轩”三字,笔力遒劲,行笔如剑,好似要刺将出来一般,真真是锋芒毕露,一览无余。绿绮见楚小桐朝字上凝视,笑道:“玉先生素来瞧人不起,墨宝素来不喜送人,对二公子倒是另眼相待,那日这副墨宝送来之时,不晓得多少京城少年对此赞叹不已,欢喜至极,若不是他们畏惧公子您,只怕早就抢了去了。”楚小桐心道;“虽然自己不懂书法,但这字给人的感觉并不比那些以前见过的名家书帖差。这玉先生倒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奇人。”绿绮又道:“那日公子您让老爷吩咐去办这事时,玉先生倒是极力劝阻,说此行太过凶险,让您不要去,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奇怪言语,公子您却是不理,气得玉先生拂袖而去,如今公子您平安归来,少不得要去拜会一下,就此消了怨气,岂不是好?”楚小桐心道:“我可不是那什么二公子,这玉先生定是一异人,我一去岂不让他看出端倪,还是不去为好。”当下敷衍道:“我有些累了,过几日再说吧!”绿绮欲言又止,见楚小桐态度甚为坚决,遂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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