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孤神剑(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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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自从创出了天宗步,武学可谓一日千里,进展飞快。这一步法的创立给他带来的好处不仅仅是练成了纵跃如电,转折如意的绝顶轻功。更重要的是让他更多的领悟到了天人合一,以弱胜强,以柔克刚的“水之大道”。不论武学修为还是见识眼界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拳法武术的造诣已是潜宗隐形,无所不在了。至此他已经练到了余劲绵绵,万物皆可为用的境界。
这一日,杨过陪他练了一会掌法,俩人各展绝技,都将生平潜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演罢收场后,各人都觉心情畅快,全身舒坦。杨过凝视着杨谦面庞,眼见数年前的懵懂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潇洒,武学高深的小伙子,心中当真喜悦不胜,一股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杨过脸露慈祥,说道:“谦儿,一晃数十年,为父已将所会的各项武艺差不多都传给你了,眼看着你人品武功都入上乘,为父可真是说不出的高兴。”杨谦道:“我还有好多武功没学会呢,爸爸的武功我只怕还没学到三层。”杨过道:“天下门派林立。各派武学何止千千万万,你若想将每一样都学上一学,就算你胡子变白了,也是学不尽的。”又道:“你眼下修为武功都是不俗,就算遇到一流高手也不用担心,至于二三流的角色更不用放在心上了。谦儿,学武者之所以苦练一身武艺,便是为了能够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替民族做贡献,为国家出一份绵薄之力。以你眼下的武功,为父也不会担心有人欺负你,但正所谓良玉多磨才能成器,因此为父希望你能到江湖中去历练一番。”
杨谦听闻杨过要自己到江湖中去闯荡,顿时茫然无措起来。一来他自己舍不得杨过和小龙女,二者自己一无所知,实在对江湖充满畏惧。于是说道:“爸爸,我不要到江湖中去,我不要离开你们。”杨过正色道:“眼下江湖四乱,蒙古兵肆虐无端,欺凌我中华百姓,实在可恨。男子汉志在四方,岂可困居咫尺之地,胸无大志。谦儿,你是我杨过的好孩子,自然更该去为天下苍生,武林同道做一番事业才是。”眼见杨谦兀自沉吟,柔声道:“谦儿,武林中大千世界,各种各样好玩的物事都很多的,又能结交不少意气相投的好汉子,觉不会无聊寂寞的。你到江湖中去游历一番,既能增长见闻,又可为正道尽力,还能结识不少朋友,岂不比呆在古墓中强。”杨谦知道杨过一言既出,绝不会更改,听闻外面世界有这么多好处,不由得也有点砰然心动,点了点头,不再反对。
杨过见他答允了,甚是高兴,说道:“谦儿,你能如此听话,为父很是高兴。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尽我所能,在你下山之前,再教你一些武学中的实用道理。”杨谦知道杨过所学博大精深,他所讲解的武学道理,自然是非同小可,会令自己终身受用了。说道:“我可要学最高深的道理,不然给你就此哄下山,太吃亏了。”
杨过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为父问你,你可知道为父最得意的武功是什么吗?”杨谦道:“爸爸功夫如此繁杂,每一样都厉害无比,你要问我最得意的功夫,可真把我给难住了。”杨过道:“你说的不错,爸爸断臂之前所学的武功确实太过繁杂,虽然招数精微,能出敌不意,但却华而不实,而且很多招数是唬人的玩意,对付一般高手还能惑人耳目,遇到了武学行家,那就派不上用场了。因此这些功夫虽然精微,毕竟还不是绝顶的武艺。爸爸真正可以拿得出台面,能让自己满意的功夫只有独孤大侠的剑法和自创的黯然**掌了。”
杨谦道:“独孤大侠的剑法,黯然**掌?”杨过道:“不错,黯然**掌是我自创,融合了天下间各类武学,包括九阴真经,桃花岛武艺,白驼山庄功夫等当世一流绝学。虽然威力奇大,不输于当世任何武功,但正如其名,黯然**,这套掌法非得在心情绝望,万念俱灰之下使出才见威力,否则发挥不了黯然**掌的最高境界,碰上高手便没用处了。这门掌法使用条件太特殊,因此你是学不了的。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以你的资质和武功,要创出一门一流的武术也并非难事。”杨谦眼见杨过对自己抱有如此厚望,心下喜悦难言,说道:“那爸爸是要教我独孤前辈的剑法吗?”

杨过微微一笑,道:“也不尽然。独孤大侠功力通神,纵横天下无一抗手,武功肯定是奇高的。但他独居一人,寂寞潦倒,却没想到遗下拳经剑谱以示后人,因此并无一人得见其神妙无方的武功。”杨谦道:“那爸爸这一套剑法是怎么学会的呢。”杨过道:“这就得得益于雕兄了。我这套剑法乃是在雕兄敦促陪练之下于山洪海潮中练成的。招式平淡普通,并无特别之处。”杨谦点了点头,道:“爸爸这是以拙御巧,返朴归真了。”
杨过点了点头,道:“不错,跟你说话,就是轻松。我这剑法可说学的是独孤前辈的剑法剑意,而非剑招,因此剑招可说无招,也可说有无穷无尽招数。”杨谦听的大是神往。喃喃道:“无招胜有招,爸爸你可真厉害。”杨过道:“独孤前辈石刻有云‘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至此精修,渐至于无剑胜有剑之境。’我现在要教给你的就是独孤前辈的剑意,只要你学会了这个剑意,那便可将天下间所有剑招,所有武术全都融入独孤剑法之中,那时便可以包罗万象,无往而不利了。”
杨谦听的兴奋不已,问道:“我现就要学么?”杨过道:“对,你去找把利剑来跟我练习。慢慢领悟这无剑胜有剑之道。”杨谦依言拿了把四尺长剑,杨过则拿了把木剑和他试招。俩人一交上手,便斗得甚是激烈。杨谦所使招数甚多,一会是九阴真经上的剑法,一会是全真剑法,一会又是古墓剑法,又过一会却变成了玉萧剑法。杨过始终以一把木剑跟他过招,招数也是平淡之极,不是横刺,就是斜劈,可以说是毫无变化,但就是这样一种简单的剑法,实用性却是极大,威力也大得惊人,竟将杨谦的精妙剑招全压在下风。
杨谦知道杨过是要自己领会以简克繁之道,当下收摄心神,尽力去领悟杨过剑招中的剑意。使剑之时也是不去想自己到底使的是哪一招,只是对敌之际,那一招有用,便将这招使出。使到后来,更是不局限于全真古墓派的剑术,有时遇到杨过的凌厉剑招,便自创招数来破解。
到后来,杨过剑招越来越厉害,杨谦根本没有余暇去使用九阴真经中繁杂精妙的剑法,只是随手挥刺,招数竟跟杨过一样渐趋简单明了。杨过见他这么快便领悟了以简御繁之道,甚是高兴。木剑一收,说道:“谦儿,用精钢长剑你已能跟我打成平手了,你去找柄木剑来。”
杨谦心下一紧,要使木剑跟杨过过招便难得多了。即不能如先前一样无所顾忌,以利剑随意削他木剑,更要防备杨过内力刚强,震断自己剑身,可实在比先前难了太多。当即找了把木剑和杨过演练起来,果然一开始没拆几招,杨谦木剑便给震断。直到连断了五柄木剑,杨谦才慢慢摸索到了运劲技巧,才学会了将气力集于剑身,这才没给杨过震断长剑。可要他以木剑跟杨过过招,实在是没法挡住杨过朴实而凌厉的剑招,杨谦直练了三个时辰,才慢慢的运转如意,和杨过打成了平局,到此时他已出了一身汗了。
杨过见杨谦学得甚快,欣喜不已。收了长剑,说道:“谦儿,你已经领会了独孤前辈的剑法真意,不用再练了。往后你只要记得随机而变,便可将天下所有剑招都融入独孤剑法之中。等你年龄渐增,便可以木剑胜利剑,既而胜过天下所有兵器了。”杨谦眼见独孤剑法如此神奇,惊喜不已,说道:“这独孤剑法如此厉害,只怕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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