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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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晃晃悠悠的又过了三天,这三天中李璞玉除了编程,就是教艾菲如何利用电脑搜索资料、聊天等,偶尔也会带着艾菲出去四处走走。另外他还到国外的网站下载了一套电脑知识Flash教程让艾菲去学,三天下来,艾菲倒也掌握了电脑的基本常识。还值得一提的是,这三天艾菲的厨艺突飞猛进——做出的菜可以放心吃进口了。
刚吃过晚饭不久的艾菲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神态专注认真,看起来劲头竟是比一边的李璞玉还要十足。
轻微的噼啪声中,李璞玉以令人眼花缭乱的神速在键盘上回来跳动,自从发生火车上那件事以来,他能感到大脑思维比过去更活跃,这一个月完成的工作量竟相当于以前的几倍,系统的编写比计划中要早二个多月完成。经过两年的努力一个完美的系统雏形终于衍生,一个开创历史先河的伟大时刻即将到来。
李璞玉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拿过杯子喝了两口水,刚想放下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者竟是多日未曾联系的死党李人杰。
“喂,大情圣,与MM进行肢体沟通之余终于想起当日的兄弟了?我还以为你一头扎进众香国之中就此一去不复了呢。怎么样,没去开垦辟荒?时下正金秋十月,乃“**掳掠”的大好时节啊!不作案真是可惜了!”拿过手机走出门外的李璞玉口吐足以让认识他的人目瞪口呆的“另类”言语——“桀骜天才”也有如此一面。
“呃,老大你还是饶了我吧。小弟哪敢忘了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清华园里的众‘佳丽’大多堪比猪螺鸡公园诸明星的嫡传后人,我可是三月未知女人味呀!才女配英雄,咱可不敢夺人之美。”
“原来老虎也会吃素,这倒新鲜……”
“停,老大,小弟投降,你就不要拿唐僧那套八十老太听了也想早日飞升的大乘佛法忽悠我了。待明日帮我扑灭了火燎**的汛情咱们再上丽人坊好好说上个一天一夜,葡萄美酒夜光杯,坐拥丽人双栖寐……”某人开始陶醉了。
“得,少在那YY。就知道你找上我没好事,事先声明,明摆着叫人跳火坑的事我可不干,作奸犯科的事不干,违背良心的事不干。”
“话可不能这样说。老大,咱俩是不是兄弟?兄弟间是不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色诱不成的情圣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情并茂,环环相扣。
“慢,是谁常言‘为朋友我两肋插刀,为女人我插朋友两刀’来着?当初你和小妞临时**没少放我鸽子。”
呃,李人杰艰难地咽了口水,为李璞玉的骇人措词汗颜不已。“**”?幽会而已,居然被他说成惹人无限遐想的“**”。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小弟的那点糗事,小弟是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迫不得已而为之呀!老大,一世人两兄弟,咱插谁也不会插你呀。你要不信,这样好了,明天咱兄弟一起,你要是觉得兄弟对不起你那你就先插兄弟两刀好了。”言辞之恳切,教人好不感动。
古语有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无情如石头也被打动,李璞玉当然不能免俗,只能无奈答应:“好吧,你先说说是什么事,上妞山下火锅我也在所不辞。只要不是干生儿子没**的缺德事。”
“果然是剖心剐腹的兄弟”,得了好处得给点回馈,哪怕是免费的甜言蜜语,“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从小与我订下娃娃亲的美女那件事吗?哦,以你过目不忘,经耳不漏的非人记忆肯定是事情犹在耳边响起。”
“当然记得。怎么了?或许她就是你梦寐以求入得厨房出得厅堂集清纯妖娆婉约豪放一体的贤妻良母,那岂不是很好吗?许多人吾寐思得却求之不得。”
“老大,我跟你说正经的。明天,她父母,从小对我如亲子的世伯世伯母要我明天一定要到他们家去玩,而从小和我订下婚约的冰女也在家。本来我在北京呆得好好的,却硬被我家老头三申五陈律令回上海说什么中秋节探访世家伯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噢。小时穿裤衩拖着地屁颠屁颠的青梅竹马鼻涕虫如今已是出落得男才女貌,又有媒妁在先,难怪这准丈母娘耐不住抱外孙的心切了……”
“老大,拜托您,别光说不想办法呀!我都快急死了。”
“呵”,李璞玉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这才慢腾腾地说:“我说你这个自诩GD文理双全的王子的清华高材生平日的聪明才智不会早泄了吧。合则皆大欢喜,不合就一拍两散,有什么好为难的。”
“老大,事情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但世伯母自小视我如亲生子,我们两家一直交好,这事怎能说反脸就反脸呢?搞砸了两家的关系,我家老头肯定饶不了我。跟他们说理又等于鸡鸭交涉。最关键的是,那冰女从小就与我争东西,长大之后三言两语就大骂出口,总是不欢而散,偏生在大人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女模样。我们对对方根本无丝毫男女之情,她却始终不提出解除婚约,两家大人整天唠唠叨叨,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李人杰滔滔说来延绵不绝。
李璞玉沉吟了一会,说道:“如你所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事最终还须你未婚妻首肯才能解决。”
李人杰慷慨激昂:“明天我豁出去了,不管如何我也要彻底说个明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老大,明天你给我压阵,咱……”
“打住,你该不会是想我明天和你一起赴宴吧?这样的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不行。我看,你还是找个机会约你未婚妻出来好好谈谈,只要她点头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你却要去和不知情理的大人去说,这不是缘木求鱼么?”
“说来倒是容易,但——诶,有了。就这样定了,不过还得英明神武的老大你出马,到时老大要好好配合,一展男儿英雄本色。嘿嘿,说起来那冰女还是你现在的校友,早就对你闻名已久,仰慕得要紧,有你在,以老大的才情俊貌,她肯定会尽情展现自己窈窕淑女的一面。一不小心,噢,不幸怀春,噢,从此对你死心塌地,噢,从此我远离苦海。嘿嘿……”自觉即将脱离苦海的某人尽显“本色”,低声**起来。
时过七点,华灯初上,白日的喧嚣过后上海尽现东方不夜城魅惑人心的风采。隔江相望,万家霓虹交织相间,倒映在波光粼粼的黄浦江上,一片光华绚彩闪烁不定,恍然若梦。一轮皓月自海面攀升,踏潮而来,且近且美,为不夜城又添一迷人亮点。
白色灯光下,李璞玉坐在艾菲旁赞许地看着她认真地操作着电脑。等她停下来,拿过刚斟好的一杯水递给她,说:“丫头,喝点水休息下。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想吃些什么尽管跟哥哥说,过一会咱们就出去买。”
“嗯,谢谢哥哥。”艾菲看着李璞玉,清澈的眼神很醇。
“丫头,喜欢吃月饼不?哥给你买上几个又大又圆的月饼,豆沙馅、五仁馅、水果馅、叉烧馅……你喜欢哪种?”李璞玉边说着边打手势比划着月饼的形状,绘声绘色地讲授起诱人垂涎三尺的月饼。
月饼么?艾菲一阵遐思,最后一次吃月饼好像还是逃出孤儿院的那一年吧,那时每逢中秋节每个孤儿都能分得一个小小的月饼,她总是咬下一小口慢慢咀嚼,那是她尝过的最美的美味。逃出孤儿院之后东流西窜的几年漂泊生涯,常常饿着肚子露宿街头,脑子哪里还有中秋佳节吃月饼的奢侈念头,能饱餐一顿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唉,李璞玉看着艾菲皱着小脸沉湎的模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又怜又爱地抚摸她的螓首,柔声说道:“丫头,不要再沉湎于过去的事了。现在有哥哥呢,以后再也不用受苦了。”
“那哥哥答应我,以后不能让我受委屈哦。”艾菲偏着小脑瓜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略带调皮狡黠地说,令人难以拒绝。
“好!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谁让你受委屈,哥哥就把他揍成猪头。这样好不好?”
艾菲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忧愁尽去,喜颜聚展,霓虹相衬,说不尽的清丽尤人。
在一代又一代的传说中,十之**的佳人美女都有令每一位相伴的男同胞抽筋发指的购物欲。这可苦了广大志在必得而脚力不足的色狼同志,一场场艰辛严峻的爱情前奏考验开始,“狼心色胆”多磨砺,无数“本色(本来就好色)”英雄前赴后继,然而立场不坚定或自命风流倜傥者众多先天后天高手门徒纷纷落马淘汰,成了胜利者得证大道的踏脚石。幸存者皆“不移白首之心不坠青云之志”的仁人志士,而此类人多为有着一颗“赤子丹心”的面目丑陋者(本人意非鄙夷)。故历代相传的历史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一说法,而偏偏又是历史证明了:事实上,大多数的天鹅肉都让癞蛤蟆给吃了。
扯远了。话说回来,幸亏艾菲并没有众墙头草望而却步的那种“购物基因”。尽管这次逛街说好以她的意志为主导,不过在买好必备的物品和几盒月饼以及一些饮料之后她就先开口嚷着回去,还体贴地分担了李璞玉手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提袋。
月儿逐渐爬上半空,接近圆润丰满的形体提醒着人们在忙碌之余不忘和亲人朋友相聚一堂摆上一席团圆夜宴尽情欢饮畅谈。
艾菲提着两个袋子,在前面走着跳着,嘴里还吭着不知名的曲子。李璞玉跟在后边,似乎被她所感染,心情不觉也欢快了几分。
到家了,李璞玉放下手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手机又响了起来。居然是叶凝雪。
“喂。”“喂……”通话就此顿住。
“喂,凝雪,你不会是要我听你心跳吧,我可听不到它想对我说什么,麻烦你代为转述。”不想继续对着电话屏气凝神的李璞玉只好先打破沉默,面对美女好歹也得主动一点是不?虽然这不是在“parttalk”。
“我,我,我想……”
“叶美女,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即使恨不得自己听了开头就能猜到大意,可李璞玉还是不能不恭恭敬敬地请对方说下去,因为对方是美女,他不能像对兄弟一般抛出一句“有屁快放”,也不能如对一般人一气之下甩手不管——这就是美女的专利。
“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知道这很唐突,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叶凝雪一改平常的从容大方,慌不择言。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许我有办法。”李璞玉耐心相问。
“你先答应我再说,好不好?只要你帮我,你要我用什么交换都可以。”心智大乱的叶美女带着哭音,抛下一句有无限想像空间惹人浮想连翩乃至想入非非的话语。
“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力所能及。”李璞玉不是圣人,面对死党的软磨硬泡,他还可以推东搪西一番,面对方寸尽失的美女软语相求,自然只有应允一途可选。
孔圣人尚且暗恋邻家妇人,才有“食色性也”一言,除了六根清静的得道高人,遇上这种事就连小沙弥也会生出还俗之心,以五谷为生的他当然不能例外。其实男人大多都这样,就算明白是坑,还是要一脚踩下去。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本来并没指望他会答应的叶凝雪大喜过望,“明天,明天,你做——你扮我的,我的男朋友好不好?我知道这很为难,但只是暂时的,就一天。以后,以后我们……”说到这,忽然住口不言,似乎不知如何说下去。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李璞玉一阵无力,扮什么不好,偏偏让他去扮这最欠揍的角色,难道又要上演俗套却常有的“逼婚”幕剧,还是借他甩脱多金大少的追求?尽管这尴尬的身份让人不爽,但有言在先,他唯有乖乖配合,“不过,你总得和我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真让人无语,不久前死党李人杰还请他去充当万人唾弃的棒打“鸳鸯”的刽子手,现在倒好,直接来个“鹊巢鸠占”——呃,这成语不贴切,自己顶多就是挡箭牌一块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我爸妈自小为我订下一门娃娃亲,”叶凝雪道出差点让李璞玉下巴脱臼的缘由,“婚约的另一方和我家是世交,曾经对我家有大恩,也正是如此两家才立下婚约的。但我和那个滥情种——就是那个和我婚约的人从小就不合,我们非但毫无男女之情,反而如冤家路窄见面即吵,又怎么可能结为,结为夫妇呢?我爸妈平时对我千依百顺,疼爱有加,对我总是有求必应,可唯独这件事毫无商量的余地,每次只要我稍微露出废除婚约的意思就对我大声呵斥,任我怎么说也是徒劳……”
叶凝雪娓娓道来,每说及一处,李璞玉大脑电光火石间运转,事情竟然和人杰那牲口如出一辙,除了某些细节其它地方几乎一一吻合。难道事情竟然如此之巧?再仔细一想,大脑中有用的信息瞬间被过滤出来,果然极为可能。要是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想到这,李璞玉问道:“那么那位‘滥情种(兄弟,对不起了)’是不是也有废除婚约的意思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那种人极端自大,目无纲纪不可一世,就知道**女人的感情,从不和他人说起这事。但我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知为何,她又补充了最后一句。
“你可以和那位‘自大狂(兄弟,原谅我)’协商,只要他稍微通情达理,你们就可以向双方家长说个明白,共同提出废除婚约。”李璞玉循循引导。
“通情达理?他不出口伤人就好了,说着话就让人堵得呛,每次谈话总谈不拢。本来我爸妈要他明天到我家玩,明着说见见面,到头还不是为了那该死的婚约。所以,所以我就找你帮忙了。还好,那‘自大狂’约了我明天出去,说有事要谈,正好我也要和他彻彻底底说个明白。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要是还不行,大不了我以后搬出去,我就不信他们能绑着逼我嫁人。”叶凝雪大异之前的柔弱,语气坚定有力。
真相已是呼之欲出,李璞玉不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好,不用冒充横插一脚人人喊打的“第三者”而且还光棍地闯进别人家门顶着被“扫地出门”的风险任人劈头盖脸指手划脚一番最终闻风丧胆狼狈而逃。
事情,似乎有趣了呢。成竹在胸的李璞玉从一开始的无奈转而抱着三分戏谑的心态静待事情的发展。还真是让人期待啊!明天,明天或许会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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