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京一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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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逃呀,怎么不逃了?上次不是就从我眼底下溜走了吗?”阴恻恻的笑声像是恐怖片中的鬼在呜号,让人听着头皮发麻,极端不舒服。
“我,我……”女人被逼近的范少爷吓得说不出话来,慌乱地起身向后退。
“你什么你,你他妈的就是欠操。上次被你溜得快,今晚等进了房我让你跑个够,嘿嘿,明天让你累得下不了地。”酒色过度的脸上扭曲着邪恶的淫欲,瞪得血红的眼睛里是野兽一样的丑陋**,**的兽语揭露出外衣下的贪婪。
女人气得全身发抖,羞急交加,指着姓范的少爷说:“我是良家女子,你别以为自己是有权有势的大少就可以仗势欺人,为所欲为。”
“哎哟,你是良家女子,你们说好不好笑?哈哈……”范少爷回头问身后几个同伴,北京特色鸭公声又起,“良家女子?本少爷最爱操的就是穿得这样风骚的良家女子,识相的就乖乖跟本少爷走。否则,嘿嘿,今晚可就不只是服侍本少爷一个人了。”
“嘿嘿……”和范少爷同来的几个青年都**地笑起来,大步向女人走去,**裸的目光恨不得撕开她的衣服。远处几个服务生和经理模样的人眼看着却不敢过来。
女人身体一晃,差点晕了过去,她极力稳住身体,双脚颤抖着向身后桌子与栏杆的间隙移动,脸上花容失色,凄婉可怜。
一直冷眼旁观的马中才蹙着眉头,刚想站起来。
“虽然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在我面前当我不存在一样叫嚣的人,还有就是当着我的面和小时候我很崇拜的雷锋叔叔作对的人。背后任他怎样和小孩子装逼也好,偷鸡摸狗也罢,可在我面前就是不行,而你,两者兼备。”李璞玉慢条斯理地说出一番让人觉得很欠扁的话。
“你是谁?”谁都可以不知道北京有多少钱,但谁都不会不知道北京有多少官。范少爷还没有被黄色废料塞满的脑里还知道先问个清楚对方是龙是虫再决定龟缩还是嚣挺。
李璞玉转过头,把烫手山芋丢给马中才,故作高深地说:“马兄,我们是谁?”
我倒,马中才正准备看他的好戏如何上演,结果却是自己做傀儡,他当导演。
马中才也转过头看着李璞玉,不愠不火地说:“兄弟,我生平最恨的不是喝酒的时候被人打扰,也不是当着我的面欺压良家妇女,但最最不可饶恕的是有人在我喝着温醇的酒时当着我的面欺压一位高贵优雅的女士,噢,当然,最最主要的还是打扰了我为兄弟你的送行。”历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不要紧,本色问题嘛,但英雄在泡MM之余,是断然不能忘记朋友的,所以马中才又补充了一句,做到“色义”两全。
再笨的傻子也听得出他话里像剥光的妓女一样**裸的挑衅。范少爷苍白的脸一沉,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顾忌撞上硬点子他早就挥手而上,而他身后几个横行霸道的社会青年就没那么好耐性了,一挽衣袖就要上前施展出布什最厉害的招数——武力威迫。范少爷伸手拦住他们,咬牙切齿地问:
“我最后问一句,你们是谁?”
“看来范少春风满腹,混迹风月之中,夜夜莺歌燕舞,连脑汗都给射了出去,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范少爷迷惑地看着马中才,问:“你是——”脑中一边过滤着大量的黄色片段,搜索其中少得可怜的“绿色资源”,终于在一处搁于人体杂志中差点被掩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有用的信息,显示结果惊得他瞳孔放大。
“你,你是马中——马少?”
马中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很低沉,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来嘛,你的记忆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好,还能记得我。”
范少爷的嚣张顿时烟消云散,换上讪讪的笑说:“原来是马少在这,是我不对,打扰了马少的雅兴,这两瓶酒就算在我的帐上,当是给马少赔罪。”
“之前的事就算了。”马中才继续品着杯中血红的酒,颓靡而雅致,像是一位吸引贵妇的西方绅士。
范少爷见他忽然没有了下文,揣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心里算计一番,指着那个女人小心地赔笑说:“那马少,我就带着这条妞走了。”
女人稍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她着急地走过去,抓住马中才的手摇头大叫:“不要,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他带我走。”目前的处境使她明白只有眼前的男人才能帮她。
“怎么,难道范少连我的酒伴也要带走?”马中才晃着酒杯,不疾不缓地道,但语气已带上几分冷意。
范少爷的谄笑凝结在脸上,忙说:“不敢,不敢,既然是马少的酒伴,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马少争东西的,马少您继续,我不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说完恨恨地看了那女人一眼,眼中的**像要把她吞下去,最后带着几个同伴悻悻地下楼而去。

“谢谢你,谢谢你们!”范少爷下楼之后,那女人像是惊醒过来,放开抓住马中才的双手,弯着腰向两人行礼道谢。她惊吓过后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看上去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生出去怜爱的冲动。那是一种形于外的媚意,不用刻意去表现,蹙眉凝眸,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天生尤物。
原以为是一个风月女人,看来倒是误会她了,只是天生媚骨而已。马中才挥挥手,让她起来。
那女人拿过剩下的一瓶酒打开,上前要给两人斟酒,嘴上说:“两位先生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就敬两位一杯。”斟完又给自己的杯子倒酒,即使是斟酒的动作也很优雅。
喝完一杯酒,那女人竟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时不时看看马中才,又望望李璞玉,状若忐忑不安。
本来为李璞玉送行打算开怀畅饮的马中才被刚才的事一搅和,又被这个女人在一旁碍着,喝酒也老觉得不痛快,见她还赖着不走,他不耐烦地说了:“真是愚蠢的女人,还不走。”
那女人怯怯地看着他回答:“我,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够大胆直接的表白,马中才先前被她勾得不受压制地冒上来的邪火一下子旺得似要焚身自毁,命根子差点当场就安营扎寨——搭起帐篷来,近在咫尺之处,被这样一个撩人的妖精光溜溜地勾引,那种冲击可以想像有多要命。
马中才像是刚经过一场剧烈运动,深深地喘着气,强压住许久没有过的冲动,望着她期待的脸说:“英雄救美不会抗拒美女的热情期望,不介意和她发生某种旖旎的艳情片段,结一宿露水姻缘,也当快慰。”说到这他凝着眼神,再次上下观摩她全身,“不可昧着良心否认,你是个风情万种的尤物,全身上下,就连骨子里也渗出勾魂夺魄的媚意,无处不流露出一种极致的女人味,的确是一件值得收藏的极品,可惜了,我却没有这种特殊癖好。”铁腕的爷爷和严格的老爸要是知道他在外面金屋藏娇,不废了他也得投到越南丛林去养蚊子。
面对女人坦诚热枕的明示,马中才也很豪爽地挑明心意,快慰之余也表达出了他的遗憾。
“我,我,我是怕在门口撞上刚才那些人,所以想和你们一起出去。”女人一听,知道他歪曲了自己的本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妩媚得让人想一口咬上去。
“兄弟,哈哈……兄弟,的确是太可惜了,节哀啊!”料定马中才必然会以下半身去YYXX的李璞玉终于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丝毫不给他面子。
高估了自己魅力的马中才表错了情,差点没噎死,这个糗,也出得忒大了。看着始作甬者还在可恶地笑他,憋气的马中才起身一抬脚。
“我踹你丫的!”
笑得忘乎所以的李璞玉被结结实实地踹中了左大腿,米白色的裤子上一个鞋印很抢眼地印在上面。
“哈哈,哈哈哈……”李璞玉的笑声戛然而止,轮到马中才的得意奸笑如日中天。
李璞玉瞅着他,眼中诡异,早有防范的马中才止住笑,喊道:“停!你惹下的麻烦还是你解决吧。”他指着旁边的女人,救了美却没捞到便宜,这差事还是让兄弟去收尾。
李璞玉看那女人一眼,说道:“这还不简单,让她借你的名字一用,自然没人敢为难她了。”
马中才一楞,略一思索后,点点头说:“不错,这样倒省去了不少麻烦。”他转过头对那女人说:“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说认识马中才。”
“谢谢。”女人柔媚地对两人说,随即又看着李璞玉,明眸闪过一种异彩。
“回家去吧,女人,尤其是单身的女人,并不适合到这些地方来,累了乏了,就该找一双有力的臂弯,静静靠着,相依相携。”李璞玉似是有感而发,对着她说,语气有些历经风霜后的成熟与沧桑。
女人先是一喜,却见他没有说出他的名字,眼神有些黯然,一低头又向两人福了福身说:“谢谢你们,我走了。”窈窕的身影袅娜而去。
“兄弟,天一亮我就要回上海了,这里闷得紧,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李璞玉提议。
马中才附和道:“好,你不提我也想跟你说了,这里的确闷得要命。”
走至楼梯处的女人听到两人的说话,眼中的黯然一下子又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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