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京一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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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信钻石宫殿,目前亚洲唯一一家单店投资过忆的高档钻石销售场所,据称该“宫殿”每平方米装修价格高达1万元之多,装潢之奢侈豪华可见一斑。
李璞玉和马中才并肩而行,挺胸阔步,1米8以上的身高,帅气的脸孔,气宇轩昂,两人都是一身接近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不过,两人的腿上一左一右各崁着一个硕大的鞋印,大小尺寸和位置都几乎一个模样,对称之极,而且两人左脚和右脚、右脚与左右同时迈出,动作一致,让人看上去觉得说不出的滑稽,失声而笑。
“欢迎光临!”两位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异口同声说道,其中之一是刚才那名女的,她们古怪地看着两人腿上的“印记”。
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没有人会特意在这么晚来这里购买或观赏钻石,所以宽敞的大厅里只有聊聊无几的顾客,一些店员还忍不住轻闭着眼养神。
两人刚进来就引起了服务员们的注意。
“两位先生,请问我可以为你们做点什么吗?”很快就有服务员上前来礼貌地问,尽管对于两人腿上“独特的印记”很奇怪,但良好的素质使她在脸上丝毫没有露出异样。
“不用了。”马中才兴致乏乏地回答。
“先生,请问你们需要些什么?也许我能给你们一点更好的建议。”刚下去一个服务员,又有另一个走过来不厌其烦地问。
“谢谢,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只是毫无上目顺脚拐进这里的李璞玉答道。
怪异男二人组沿着摆放各种华贵珠宝首饰的玻璃柜缓慢地横向蠕动,脑袋对着珠宝首饰木然地耷拉着,每到一处柜子负责销售的小姐都详细地为介绍着各种名贵珠宝。
“先生,这款首饰是以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所产的天然水晶为吊坠及天然的水玛瑙作串珠经过世界著名水晶商施华洛世奇和中国合作仿古代璎珞制作而成的,昨天才送了2件到这里,整个亚洲区一共只有3件,每件都是独一无二的,您们看一下吧,送给您们的太太或女朋友她们一定会喜欢的。”
李璞玉不由瞥向她所指的那款首饰,左边那条丝质绳子上串着几十颗白色半透明的水玛瑙,穿孔时巧妙地避过了内涵的水分,里面的水珠晶莹流动,煞是漂亮,几十颗白玛瑙当中一点嫣红,那是一块倒心形的芙蓉晶,发出淡淡氤氲透明的粉色光晕,粉白相间,搭配得极是和谐;右边那条的玛瑙则是则是半透明的深红色,一种妖冶的红,吊坠却是一块六棱锥状的纯白透明水晶,又是红白搭配。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两种体现不同气质的玛瑙与水晶,却又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李璞玉霎时间脑中闪现出碧瑶与艾菲的模样,碧瑶带着一种清新自然,像荷花一样的圣洁气质;而艾菲那丫头年纪虽小了点,却总是给他一种妍媚之感,这两串璎珞竟是刚好与她们的气质相衬。
脑中思忖着,李璞玉决定把这两串璎珞买下来。
两串奇特的璎珞也引起了马中才的注意,这兽才一边看着一边啧啧地赞叹不停:“不错,不错,纯天然的水晶与玛瑙,闻名于世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商最顶级的切割技术,噢,是谁想出来的,以清纯与妩媚两种气质迥异的颜色相搭配,似乎更能衬出彼此秋色平分的绝世风情,噢,那人一定是个不错的设计师。”也是一位资深色狼,才会想着让天使与魔鬼的气质糅合起来,以满足男人的“色,性也”之心。他心里还深怀“狼”意加上一句。
“小姐,麻烦把它们拿出来给我看看。”李璞玉指着两串璎珞说。
拿在手里,璎珞的触感一如李璞玉对它的感观那么美好,另一串拿在旁边的马中才手里,转动着摸个不停,爱不释手,那陶醉的神情不大像在摸璎珞,反倒是在想着某些龌龊的东西,李璞玉一看就来气了,这个**的牲口。
两位先生,买下它们吧。这种Dream-forever款式首饰全世界一共才生产10件呢,是施华洛世奇成立111周年特意推出的纪念品,寓意着永恒的梦幻与爱情,以后都不会再生产了。”美丽的服务员以温柔的腔调蛊惑着两人买下璎珞。
“好,我买下了,麻烦帮我把它们装起来。”李璞玉点点头,他才不管啥玩意寓意,他只是看中了璎珞与碧瑶和艾菲相配而已。
一边的马中才瞪大眼睛看着他,说:“兄弟,不是吧!你怎么不问问我需不需要?”
李璞玉一脸诧异地回视,道:“这个,还用问你吗?”
马中才痛心疾首:“我就知道,在酒吧里我就知道,有好处你从都没想过我。兄弟,做人要厚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串璎珞一人一串才公平、公开、公正啊!小姐,也帮我包起一串。”
服务员听着他们电影式的对话,犹豫地看着两人,小声地问:“那个,两位先生,璎珞就只有两串,要不,你们先商量一下。”
李璞玉蓦然一拍马中才的肩膀问道:“咱俩是兄弟不?”
“那还用说!”马中才回答得爽爽快快。
“那不就得了,咱兄弟俩还分什么彼此,你说是不是!?小姐,快把它们包装起来吧。”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马中才一听,乐得合不拢口:“兄弟,用河南话说——中,说得真是太中了。”
“哇,好漂亮的颈饰!这就是施华洛世奇推出的仿中国古代制造的Dream-forever璎珞吗?真的好漂亮耶!”一个绰约的倩丽身影飘过,走来一个18岁左右的女孩,眼巴巴地望着服务员正包装着的璎珞,她身后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一字排开,在靠近“恒信”入口处竟也有四个同样打扮的大汉一动不动站着观察出入往来的人。
李璞玉和马中才闻声转过头,居然那天李璞玉在飞机上遇到的小姑娘。
“是你!”小姑娘指着李璞玉,而马中才则指着小姑娘,同时道。
李璞玉向她点点头,而马中才却是夸张地喊道:“偶像,噢,给我签个名吧,我可是你忠实的Fance啊!你唱的每一首歌我都追着听呢,特别是《前世姻缘》、《今生有你》、《500年后的约定》爱情三步曲真是太感人了,我听得那个连三包纸巾都不够用(全给女朋友用了),可惜偶像你远在维也纳皇宫庆典大厅,我没办法插翅飞去看你演唱。那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之一啊!本来今晚是打算去体育馆看你的午夜演唱会的,奈何要陪着他,又错失了良机啊,遗憾终生哪!”马中才看到新一代青春派超级偶像巨星就站在眼前,心里那个激动啊,迫得自己为了博得偶像的好感又瞎扯一通撒下“弥人大谎”,把人生二大遗憾归咎于“天灾**”,嘴上慷慨激昂地说着一只手却暗下拍拍李璞玉,让他委屈一下成全自己。

易茹对于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忠实粉丝也是很高兴,而且似乎这个“口花花”的粉丝还是在飞机上那个她颇有好感的青年的朋友。这让刚在北京体育馆成功举办人生中第18个也是为了预祝18岁生日的演唱会的易茹好一阵激动,正想着和他们交谈,却看见服务员已经把一串她喜欢的璎珞装进了精致的盒子里,心里一急,她说道:
“是吗,你也觉得很感人吗?真是太好了!不过等我一会好吗,我先买点东西,我们一会再聊。”
马中才像吃了“点头丸”一般头点个不停,傻傻地笑着,这让李璞玉无法理解,像马中才这样一个强悍的牲口也会犯花痴病,难道偶像的魅力就这么大?
“waitress,等等,你先不要把它装起来好吗?我想看看。”易茹指着服务员手上正包装着的另一串璎珞说。
“对不起,小姐,这两件首饰已经被买下了。”
“什么,昨天晚上8点才到的货呀,怎么会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哎呀,要是能电话订购,我就不会错过了。”听闻自己特地为之赶过来的首饰已经卖出去,易茹忍不住一阵失望,蛾眉轻蹙,微微地嘟着可爱的小嘴。
“不好意思,由于这款首饰特殊,所以并不支持电话订购。您来迟了一步,它刚被这两位先生买下了。”服务员解释着。
“什么,是你们买下的吗?可以把它让给我吗?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我只要一条就行了,好不好嘛?”脆嫩的声音,有着百灵的婉转与黄鹂的清新,让人不忍心拒绝。
听到偶像要买兄弟买下的首饰,马中才早就闪到李璞玉背后,心想一边是偶像,一边是兄弟,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只得舍生取义,躲在后面做个“鬼”,为了安全起见,还得让兄弟出去挡着,做“鬼”也做个省事“鬼”,所以马中才说了一句:“这个,偶像,那个首饰是他买下来的,你还是问他吧。要是我,绝对是没问题的。”
“好不好嘛?”易茹向着目标直击,语气带着些微娇嗔,却让人听着很自然,杀伤力绝对不容小窥。
曾经因为多次在某些桃色场面下还能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而被李人杰称作“称砣”的李璞玉再度铁着心说:“不好!”
从小就被顺着惯着的小姑娘一听,小嘴儿都快瘪下去了,水汪汪的眼眸看着李璞玉,眼泪随时都可能爆发。
后面的马中才都不忍心了,想开口跟李璞玉说,却又想到他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必然也是很需要的,只好保持沉默。
“再过不久就是我18岁生日了,人家真的很想要那个首饰呢。你让给人家好不好嘛?”声音娇嫩得快滴出水来,柔而不腻,脆中沥沥,听起来舒服之极,果然是新一代最具人气的偶像巨星,单这声音就迷倒一大片粉丝。
李璞玉的“铁心”在她的“精诚所至”之下,略为融解,可惜他的“铁心”比李广(西汉名将)一箭射入的石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成语即由此得来)还要硬一些,只是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说:“对不起,虽然我也很想让给你,但它对我来说也同样重要,你还是另选别的款式吧。”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
易茹楚楚可怜的表情一收,之前的满脸阴霾瞬间散去,换上一副俏皮淘气的模样,撇撇嘴丫角没好气地说:“哼,小气鬼,不行就不行,我才不稀罕呢,我买另一样,一定比你的好多了。”
六月的天,女人的脸;可这女人的脸,却是春夏秋冬赤道与两极,随说随变。直把作为忠实粉丝的马中才看得差点连眼珠也惊得做起自由落体运动,咋偶像跟大院里“在家是淑女,出外是魔女”的女人没啥两样呢?
“喂,我叫易茹,《易经》的易,含辛茹苦的茹,你叫什么名字?这次该说了吧。”还有些生气的易茹问李璞玉,语气像刚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
“我叫李璞玉。”李璞玉温和地笑看着她,她的名气自己还是知道的。难得小小年纪却不像大多数自以为是的明星那样,舞台上媒体前尽是讨好的姿态,台下背后却趾高气扬,认为自己出身血统高人一等,瞧人常犯“瞎眼病”。
“诶,你电话号码是什么?你住在哪呀?有空我找你玩。”小姑娘还真是不拘谨,刚知道他的名字就调查户口要找他去玩了。
一边的马中才听得羡慕不已,丫的李璞玉这畜牲还真不一般,两人刚认识偶像就和他如此熟稔了,怎么也不见偶像问自己名字呢,看起来自己并不比这厮差到哪里去呀!自诩人格魅力可媲贝克汉姆的马中才郁闷了,丫的,和这猪郎在一起的两天还真是让人窝火。得,肯定是自己身上的天地人三气都被他掠去了,以后泡妞时还是少和他在一起为妙。
李璞玉随口把手机号码和在上海就读的事告诉了她,易茹也把自己的号码说给他听,还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说不定我们很快又见面了哦。”灿烂的笑靥如绚丽的花,不知忧愁。
笑靥如花的易茹终于想起了李璞玉身侧的马中才,又俏皮地问起他的姓名电话之类的。受到和李璞玉同等待遇的马中才心里流过一股暖流,终日为人民服务,党和人民终究还是记起了他,没让他继续呆在寒坑冷窖里受那非人之苦。
最后,为演唱会忙了大半夜的易茹熬不住困乏,连连打着呵欠,和她几条大汉保镖回宾馆去了,而两天没睡的马中才和李璞玉两条光棍也回到车上再梦周公——他女儿。
初次北京之行就此结束了,而李璞玉与京城的联系却刚拉开帷幕,事情总是出人意料,也出乎李璞玉的意料,所有人就在一个接一个意外的涡轮之中迈向下一个轮回,也正是这样,人生才变得更加复杂精彩。
未来,会是如何走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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