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秘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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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点多,刚从上海虹桥机场出来的李璞玉一下飞机就打的到南苑,艾菲这丫头两天没见他急得都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连续二天没吃好没睡好的李璞玉面容憔悴,倍感疲惫,就连平时长得很慢的胡茬也探出了一撮淡黑色的绒毛。到了南苑之后,李璞玉和艾菲说了几句话就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冷水澡,困倦的精神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只是久已不像高中时那样经常熬通宵,过度的身体损耗使他很快又两眼沉重得抬不起来,头发还没干就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
艾菲刚帮李璞玉准备好早餐,发现他已进了房间,轻唤了两声却不见回应,走过去一看,他正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大概是太累了吧,睡觉从不打鼾的哥哥也呼噜呼噜地发出鼻音。艾菲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拉过单被给他盖上,然后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哥哥和她说的对人体最适宜的26℃,最后检查了一下房间,踮着脚尖出去,轻轻关上门。
星期天剩下的大半日,就这样在李璞玉的“呼噜”中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六点多,李璞玉刚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可以闻出有他最喜欢的菜。简单地漱洗过后,李璞玉快步走出厅中,餐桌上还盖着台罩,热腾腾的香气从中逸出来,腹中空空如也的他食指大动,忙掀开台罩,两只碗摆得整整齐齐,饭菜都还没动,而艾菲还坐在一边认认真真地看着书。
这丫头,想到她的细心、她的体贴,李璞玉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哥哥,你醒了。”正专注地看着书的艾菲被李璞玉掀台罩的声音惊动,回过头来看他。
“嗯,丫头,快来吃饭,吃完我送件礼物给你。”
听到有礼物送她,艾菲放下书,兴冲冲地跑过来问:“哥哥,是什么礼物?”
“秘密哦,吃完饭你就知道了,快吃吧。”李璞玉眨着眼睛,和这丫头在一起,他可以缷下所有心防。
日渐发达的科技加剧了社会的城市化,人们为了谋生,在这个尔欺我诈的残酷现实,把自己的心封锁在如城市的钢筋水泥一般的牢笼里,不敢轻易敞开,科技的发展似乎把人带进了一个彼此隔离的陌生世界,人心惶惶,对于周围的一切出乎本能地充满了戒备,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物欲横流的时代,许多**都被扭曲,渴望快乐自由的我们仰视着那遥远的星光,为了求得心安却要付出偌大的代价,在随着疯狂地追逐前方高塔上的明珠的奔流中,不由自主地被带向未知的将来。我们恐慌了,却无法停下来——因为身不由己,过往的美梦不再盘桓于脑际,在洪流中我们无能为力,被冲撞到漩涡之中,偏离了最初的轨道,于是我们不得不戴上防备,抗拒着周围的一切。
巨人,也有倒下的时候。渺小的我们也会疲惫也会痛恶这让人沦陷的一切,希望觅得片刻安憩。所以,面对父母,面对自己最亲最信最爱的人,我们都缷下面具,露出最真的自己,露出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一面,彼此相依,求得心安,那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与财富。在温馨宁静的港湾里,再用不着担惊受怕。
每个清醒或迷失的人,其实都在寻求着属于自己的港湾。
以幸福、以快乐,以多少珠宝都兑换不了的一切美好都寄托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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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璞玉似乎又融进了以前那种到处晃荡的生活,“升龙”的竣工与甩手一下子就把搁在他心头上好几年的压迫感抽去,时间多得竟是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李璞玉没有那种和李人杰,马中才在一起的玩世不恭,当然也无心拈花惹草。大多数女人,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也是,在这个资本的世界,人自然都具备资本家的本质。当然,他并不会去鄙夷,他还没愤青到那种田地。
闲来无事的李璞玉反觉得有些不适应这种淫逸的生活,每摸到电脑总会想起“升龙”,毕竟“升龙”就像他的孩子,如今孩子在别人家寄养,总有点舍不得,挥不去的矛盾心理。或许这就是人性复杂的一面吧。
不习惯偷闲度日的李璞玉又炒起了因为“升龙”而搁置了几天的股票,利用他根据目前世界几个炒股界名家不传之秘及一些实用规则制定的各种图表来追踪股票的未来动态,这需要收集庞大的数据并经过一系列统计分析。幸好李璞玉的电脑技术还“过得去”,好懒嫌闲的他干脆用“网络小强”辅助炒股“作弊”,省下了许多功夫。
另外,打电话给瑶母的李璞玉得知瑶父出了院,身体已完全康复了。电话中,瑶母反复向他唠叨着女儿的近况,还十分热忱地邀他去玩。李璞玉在知根知底的瑶母面前早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而且在北京那晚经历了心境上的蜕变,不再执着于某些他以前认定的死理,于是欣然答应。
目前的生活,还是以一种悠闲自在的姿态进行着。
悠闲人的背后,却有着艰苦卓绝的人为了工作夜以继日马不停蹄。
北京中科院计算机科学研究院地下的一个秘密会议室里。王开锋和研究院8名教授、几大军区司令或参谋、中央junwei委员、还有许多计算机方面的专家、就连那天在赵铁军寿日上唤马卫平(马老爷子)“爸”的中年人和总理也赫赫在其中。此时他们正在激烈地争议着,总理和各大军区的首领刚才在他们从各军区信息指挥部调来的十几名顶级专家的陪同下,目睹了“升龙”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他们这些处于世界与国家敏感位置的人,站在现代最尖端科技与信息的前沿,对世界形势都有一种近乎洞烛一般的直觉,从“升龙”中他们似乎可以嗅到未来在军事上的发展前景。而在场所有代表国内巅峰技术的专家众口一辞词认为“升龙”给中国带来的机遇无论在目前还是从长远来看都是无可估量的。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二十几名计算机专家在一边对“升龙”赞不绝口,彼此讨论着它的种种神奇之处,而各大军区的首脑们集在一块争得面红耳赤,都抢着要先把“升龙”智能系统“搬”回“家”去,把自家海陆空军团都武装起来,将以前那些技术远远落后于美国俄罗斯的信息作战系统换上最新的“升龙”智能。事实上是“升龙”还远远没有完善,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投入使用。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吧。”眼看一场商榷“升龙工程”计划的会议却陷入越来越混乱的局面,总理说话了。
总理的一句话使大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等待着他下面的讲话。
“首先我们要明白,我们是来商量‘升龙’之事的,而不是来吵架的,大家在位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才是。”总理扫过在场的人,平易近人的脸上却自有一股威严,大家都被说得羞愧地低下头。
“我们坐在这就是为了早日用上‘升龙’,它不是给某一个人或某一个地区用的,而是为国家所用的,自然也是给大家共用的。如今‘升龙工程’刚提上议程,专家们不是说了吗?它离投入使用还远着呢!所以我们讨论的应该是怎样实施‘升龙工程’,早日完善它,才能早日用上它,而不是为了各区的竞争而忘了我们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因此,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摒弃一切不合,齐心协力研发‘升龙’,这才是会议的重点。”
总理入情入理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大家幡然醒悟过来,都纷纷表示全力配合‘升龙工程’的工作。
接下来会议有条不紊地召开着,大家出谋划策商谈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除了研究场所定下来以外,“升龙工程”的实施还面临着二个无法避免的难题,技术人员和钱。
最后会议决定,以中科院计算机科学研究院技术人员为主,再由各军区按比例抽调出一部分人员合力研究。当然在保证研发速度的前提下,还要做好保密工作。在讨论到这一点的时候,有专家提出一个意见,那就是在让参与研发“升龙”的技术人员学习“升龙”语言(即编写“升龙”系统的自然言语,他们定义为“升龙”语言)的同时,也在各军区和一些高度封闭保密的军校挑选相关人才开设传授“升龙”语言,因为在“升龙”投入军事使用之时,所有的信息系统与通讯都必须熟悉“升龙”的人才能操作。这一意见当即得到大家的肯定,被纳入“升龙工程”的计划之一。
最后剩下的就是钱的事,谈到这一点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中国财政自改革开放以来赤字日渐增长,尤其是这几年加大了对教育和经济的发展力度,更是负债累累,国务院财政部门拨给各军区的军费和各大研究机构的费用都是仅够日常维护。所以,大家都默不作声了,而作为负责重大财政管理的总理无疑是最深有体会的,常常都有被国务院财政部门驳回经费申请的机构而向总理哭诉伸手要钱的,这个几千万,那个几亿,为此,他没少焦头烂额。
总理皱着眉头沉思了几分钟,蓦然开口说道:“大家估算一下,整个工程一共需要多少钱,初步投入又需要多少?”
之前已经和李璞玉预算过的王开锋回答:“总理,这个已经算过了,工程总投入无法估算,初步投入即截至‘升龙’能应用于军事与商业时,大概需要,需要50个亿。”知道这个巨大的数额会让总理很为难,王开锋有些迟疑地说。
总理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如此又沉思了几分钟,他缓缓地说:“这样吧,我先拨10个亿出来,这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我慢慢想办法吧。无论如何这个工程都是不能耽搁的,未来就落在‘升龙’落在大家的肩上了。”总理说到这语气有些疲倦无奈,太多太沉重的责任落在这位老人的身上,让他劳心费神了。
众人感受到自己担负的重任,都凝重地点点头。
“为什么不让那位编写‘升龙’的年轻人参与到工程上来呢?以他超卓绝伦的技术与对‘升龙’的了解,工程的进度必然大大加快。”一位从军区出来的专家突然说道。
这句话像蝴蝶效应一般,众人纷纷齐声响应。总理也激动地问:“是呀,开锋,你不是说‘升龙’是一位年轻人编写并交给你的吗?怎么不叫他来呢?”
一直避免大家提起李璞玉的王开锋苦笑着说:“总理,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了,可他说有自己的苦衷,执意不肯,他能毫无私心把‘升龙’献给国家已是难得,我也不好苛求于他。”所谓“苦衷”就是李璞玉说的他父母要他好好读书,早日讨个媳妇回去,生双儿女,好好过日子。他说的时候很认真,如果不是“有点”可笑,王开锋一定会相信他的鬼话——这些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自然是不能和众人说的,只好托意“苦衷”。
总理闻言又是惋惜又是感慨:“这样呀,虽然我不懂计算机,但我知道因为爱因斯坦的E=MC^2而诞生了原子弹,因为图灵,而产生了人工智能,也因为西摩•克雷(SeymourCray)才有了Cray系列超级计算机。国家好不容易出了这样一个人才,可不能弃之不用,埋没于尘埃之中啊!不过,年轻人喜欢无拘无束,以免引起反弹,我们也不好迫他。这样吧,我就叫人先秘密接触他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就和他见个面谈谈。”
李璞玉,轻轻投下一颗石头,却激起惊涛骇浪,暗流汹涌,风云渐起。命运就是这般有趣,一个无心的举动往往好像一枚奇兵突起的棋子,改变了整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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