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荒诞王爷媚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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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亲王,他是天下第一富?”许蝉儿惊讶地问道。
她与这个纨绔王爷只打过两次浅浅的交道,两次他都是盛装华服,再加上他那无所顾忌的谈吐,早已给自己留下了华而不实的印象,可是从未想过他竟然拥有富豪身份。
“主子不知道么?谈起这个王爷,所有的人都说荒唐。太上皇一共有五个皇子,他是最年幼的,比大皇子小整整二十来岁,可是头脑极好,太上皇在世时十分宠爱他,甚至不惜违背祖先遗训,不顾朝臣们的极力反对,将他这个最小的儿子立为太子,您想想,这是多大一个恩赐啊。
“可他呢,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从当上太子的第一天开始,就满世界宣扬自己天生不是当皇上的命,把太上皇气得一病不起……嘿嘿,可太上皇到驾崩那一天也没改遗诏,这皇帝还是得他来当。
“可是您猜怎么着,到了该他登基的那一天,他竟然毫无征兆地离宫出走,留下一张手诏,直接将皇位让给了长兄,也就是后来的先皇,弄得朝廷差点翻了个个儿……
“他自己呢,不知道去哪转了一圈,足足半年后才回宫,回来后依旧不理政事,嬉皮笑脸地跟先皇讨了个‘御用花匠’的腰牌,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御花园里的花匠。
“就这么着,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寸步不离京城的贤亲王,每年私家银库里的进账能抵得上朝廷的大半年的收入,理所当然地成了天下第一富。具体干的什么买卖,谁也不清楚,据说是在外面捣腾起了船务,大把的丝绸、茶叶往外运……嘿嘿,说得好听,我看啊,多半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棠三说起这贤亲王的种种轶事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如同说自己家的家史一样。
许蝉儿不禁失笑,棠三或许还没意识到,她在鄙薄这个荒唐王爷的同时,语气里已经带了一股由衷的钦佩之意。
许蝉儿逗笑道:“说是这么说,若是哪天贤亲王他多看你一眼,你这丫头怕是乐得连姓名都给忘了吧?”
棠三脸上浮现一丝绯红,嗔怪道:“主子又拿棠三开玩笑了。贤亲王哪看得上我这样的粗糙丫环,若说他见了小姐会挪不开步子,那倒还有可能,嘻嘻。”
“你这丫头只顾胡说,小心回去我要你好看。”许蝉儿笑道,目光却无意间又瞟到贤亲王身上。
只这不经意地一瞥,却令她再也笑不起来。
穆清,也就是那个被称作贤亲王的男人,竟然穿过人群,走到了那个紫衣女子的身旁。不仅如此,那紫衣女子似乎正在对他说着什么悄悄话。她语笑嫣然,他侧耳聆听,两人表现得十分亲昵。

这不是随意的社交场合,是庄严肃穆的祭祀大典,男女间不可能留下任何遭人诟病的话题。穆清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跟那紫衣女子如此亲密,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贤亲王如此年轻就已经富甲天下,想必家中一定是三妻四妾了。”许蝉儿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似是随意地对棠三说了这么一句。
棠三摇摇头,道:“说来也奇怪,以贤亲王的身份和地位,纳多少妾都不在话下,他又是个风流王爷,听说常常出入各色青楼,是勾栏里的常客;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竟然一直将正房空着,空着也就罢了,几年前偏偏又独纳了一个小妾,实在是令旁人费解。”
棠三说着,踮起脚尖四处张望,又道:“喏,主子你看,就是贤亲王身边,那个穿紫衣的女子,听说从前是先帝身边的舞姬呢。”
“这女子生得明媚风流,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也难怪贤亲王会看中她。”许蝉儿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种渴望接近真相,却又不敢靠近的不安,蔓延了她的整个身心。
“虽是个美人儿,却不过是个亡国的公主罢了。她所在的小国被灭之后,所有和皇室关联的人,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独独剩下她一个。先帝见她生得实在动人,起了恻隐之心,就将她招入宫中,在额头上刺青,罚做舞奴。”棠三叹气道,“唉,不管多大的英雄,灭起族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偏偏逃不过美人关……”
许蝉儿奇道:“是么,可我见她额头上光滑细腻,不见有什么刺青呢。”
“原来是有的,可是嫁给贤亲王之后,这位王爷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将那刺青消除得干干净净,听说贤亲王对奇花异草之类一向很有研究,又颇懂药理,多半是被他钻研出了除刺青的奇门偏方。”
“三儿知道这女子姓名否?”
许蝉儿终于将自己唯一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她当公主时候的名字早已被废,无从考究了。自从进宫以后,先皇就给她赐了个艺名,叫做宝儿。”
说到这里,棠三不由得扑哧一笑:“主子对别人的闲事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今天却一问再问,莫非对贤亲王有意不成?”
许蝉儿只觉脑中一片轰然,棠三的调笑,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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