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孬庄主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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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东方欲晓之际
孬家庄内院的茅厕里。貌似已经十来岁的孬庄主,正在用一把小刀,削一根木桩子的根。
木桩子有手把粗。埋在一个便坑的前面。这个便坑是个很深的坑。里面积满屎尿。已经到了该清理的时侯。这个木桩,显然是是方便之人,用来稳定或拉动身体的。
孬庄主一边用力削着木桩,一边嘿嘿坏笑。豁牙露齿的嘴巴,有点兜不住风,呲呲的。
木桩是白蜡木,十分坚硬。孬庄主削得非常吃力,肉嘟嘟的小手,都磨出血丝了。饱满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可他却乐此不疲地快乐地工作着。
最后一遍鸡叫之后。孬庄主完成杰作。匆忙地将现场伪装了一下。
孬庄主刚刚出了茅厕,躲藏进一个小角落。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便匆匆传来。
紧接着,一个胖胖的老头儿,急如星火地冲进茅厕。
随即,便听见喀嚓一声,接着是咕咚一声,然后才是一声惊叫:“娘哎……”
孬庄主捂着嘴,乐不可支地溜之大吉。
胖老头儿从粪坑里挣扎出来,暴发出一阵怒吼:“孬种,你个龟孙,俺靠你奶奶……”
胖老头儿一手提着裤子,下半身和后背,湿漉漉的,沾满了粪便,臭气熏天,冲到一个房门前,跳脚叫骂。
过了一会儿,孬庄主揉搓着眼屎,系着扣子,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从屋子里出来。
晨曦中,可以看见,孬庄主长的虎头虎脑。发型是早年中土大陆小男孩儿中常见的一种,额头上留着一个小锅盖儿,后脑勺上留着一小撮毛,别的地方都剃光。
这个发型,暴露了孬庄主头上的秘密。
孬庄主一个小脑袋瓜子上,居然长了五个旋,脑瓜儿顶上并排三个,后脑勺子上一个,天灵盖上一个。后脑勺子上的那个旋,将后面的那一撮毛,旋成一缕小龙卷风的模样。天灵盖上的旋,将那个小锅盖儿旋转成凤冠一般。
这五个旋儿,将孬庄主的一个小脑袋瓜子,旋转成凤头龙尾。煞是好看,十分怪异。
孬庄主长的大眼睛,高鼻梁,鲜红的棱角嘴儿。两道剑眉隐含煞气,一双虎目,顾盼生威。饱满的天庭上,长着一颗油黑发亮、宝石一般地黑痣。隐隐透出邪气,令人不敢正视。
孬庄主两手揉搓着一点眼屎都没有的大眼睛,嘴角流露出无辜又无害的天然笑容,一脸天真无邪地埋怨道:“俺爷,恁早家伙,你叫唤啥……”
“孬种!俺靠你奶奶!你把你爷推进粪坑里不算,还敢骂你爷!你说你爷俺叫唤啥?俺学鸡打鸣、学狗叫……俺靠你奶奶!俺今天非打死你个小孬种……”
老头儿提着裤子,花白的胡子乱抖,叫嚷着,满院子转圈子,想找个合手的家伙,打这个孬家庄的庄主。
“俺爷痰迷心窍了,发疯了……自己跳进粪坑里洗澡,还要打俺……”
孬庄主笑嘻嘻地叫嚷着,满院子乱窜。搞的鸡飞狗跳、鸭奔猪跑驴儿叫。
这时,暗处闪动着数双幽暗的眼睛,在看热闹。个个都是用力忍笑,乐不可支。

而不远处的一株参天大树上,隐藏着一人。看着孬庄主东奔西走的小胖腿儿,迈出的那种隐含先天之数的步骤,露出惊骇之色。
此人认定,孬庄主貌似乱窜,踏出的步子,却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先天遁术。名曰风遁。
这种风遁之术一展开,别说是普通人,就是一般的高手,也无法捉住他。
孬庄主清风一般地东飘西荡,大眼珠子一直滴溜儿乱转。孬庄主一眼看见一条乘凉的小板凳,顺手操起来,搁在团团转的爷爷身后,撒腿跑开。边跑边喊叫:“俺爷发疯哩……”
老头儿向后一退,绊在小板凳上,摔成了一个滚地葫芦。身上越发不成样子,更加臭不可闻。
老头儿愤怒欲狂,破口大骂:“小孬种,俺靠你娘……”
“呸!俺还靠你娘哩!你个老不死的!你说啥哩?作死了?儿媳妇是你能靠哩?你吃疯狗逼了?你他娘的可真敢靠?!连儿媳妇也要靠……”
精明干练的轩辕老太太,从孬庄主出来的那间屋子窜出来。指着老头儿骂开了。
轩辕老太太一出来,孬庄主好象看到了救星,跑到老太太身边,笑嘻嘻地哀叫:“俺奶,俺爷他发疯了!自己跳进粪坑里洗澡,却要打死俺……俺奶,俺活不成哩……”
“孬,不怕,有奶在,谁也不敢咋你……好孬,不怕,不吓……”轩辕老太太将孬庄主搂在怀里,溺爱地摸着他的凤头龙尾。
孬庄主显然不愿意接受这种爱抚。小眉头微皱,但为了得到老太太的保护,只好极力忍耐着。
孬庄主转脸看见老头儿哆嗦着、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瞪着他和老太太,悄悄地冲老头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挤眉弄眼地做鬼脸。
“小孬……”老头儿指着孬庄主,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咕咚一声,仰面摔倒。
老太太有些慌了,叫嚷起来:“来人……”
随着老太太的喊叫声,跑进来几个脸上有烙印的配军。
他们早就在暗处看笑话。听到召唤,仍旧忍俊不禁。强忍欢笑地嚷嚷:“这是咋了……”
一个贼配军还忙里偷闲地悄悄地冲孬庄主暗挑大姆哥。孬庄主心领神会地得意暗笑。
几个配军掩着鼻子,上前抬起老头儿,就进了堂屋。然后将老头儿的臭衣服扒下,丢的到处都是。
一个窗明几净的会客场所,瞬间就变成了茅厕一般。
几个配军作张作智地抢救老头儿。假做掐人中,将粪便糊了老头儿一脸,一嘴。
折腾半天,几个配军怕轩辕老太太看出毛病,这才由那个对孬庄主挑大姆哥的贼配军,伸手在老头儿的裆里,用力掐了一把。老头儿惨叫一声,醒过来。
老头儿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不远处的孬庄主,在一脸无辜地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头儿气的放声大哭,击案大叫:“作孽啊!报应……孬种!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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