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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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定睛一看,王世济一眼认出,这不就是上次秦岭事件来调查的那个管片儿的民警么?王世济问:“你不是派出所的么?”
“哦,我调到局里了。”这民警说道:“王师傅,您能不能也跟我回去一趟?有点事想跟您请教一下。”
王世济暗道奇怪,这小伙子怎的如此客气?他印象中的警察,说话都是跟审犯人似的,因此他对警察没什么好感,而眼前这位民警却让他刮目相看。王世济跟李庆功父子打了个招呼,便同那个年轻民警一起离去。
年轻民警开着吉普,载着王世济没有回公安局,径直来到了红旗路“老侯家川菜馆”门前停下。王世济一纳闷,问道:“不是回公安局么?”小伙子呵呵一笑:“又不是办案,是跟您请教问题,咋能回局子么。”说着请王世济进门。
二人找了个雅间坐下,民警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太白”酒,见王世济一脸迷茫,又笑了一下,左手大指掐中指上节,捏了一个“上清诀”,王世济见状“嗯”了一声,这年轻人怎么懂得道家法诀?
上清诀是道家的一种手印法诀,只有修行的人才会,王世济心生疑问,“这个年轻人。。。”
只听这个民警起身说道:“晚辈金台观周云,参见师伯。”
王世济一愣,随即站起来问道:“金台观主张真人,上致下远与你如何称呼?”
这个自称周云的年轻民警恭敬地回答:“正是家师。”
原来,这周云是宝鸡本地人,家住在金台观下的一个小村里,警校毕业后分配回宝鸡,后有缘拜在张致远门下,做了俗家弟子。上次他去王世济、李庆功家调查秦岭那件事,回去仔细一分析,觉得没那么简单,但又想不明白,不知哪里有问题,便回金台观向师父张致远提了,请师父帮他分析分析。张致远听了后,便告诉他,这个王世济是自己的好友同修,既然这件事里面有王世济,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件,更不会出什么问题。今后有机会应该多向王世济请教,并当以师伯之礼敬之。
周云一听,这件事既然有道家高人插手,那一定涉及非人力因素,回去以后随便编了个报告就把案子结了,心里便想着有空再去正是拜访一下这位高人。可上级忽然一纸调令,把他调到了市局,离冲霄无线电厂远了,加之工作又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接到报案,他便跟队长一同来到现场,不想竟遇见了王世济,心里一高兴,便拉到了“老侯家”。
王世济恍然大悟,这才认真大量起眼前这年轻人来,只见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脸上有几个麻子却更显英气,两道浓眉向上挑着,高鼻梁,厚厚的嘴唇周围的胡须刮的很干净,浑身透出与年龄不仿的成熟。王世济心中喝彩:“这个年轻人一身正气,全无半点奸佞狡诈之相。”
这时服务员把菜上齐,周云打开酒,给王世济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满杯,说道:“王师伯,弟子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一口喝干,此举将王世济豪气激起,也站起身一饮而尽。
周云给王世济重新倒满酒,二人重新坐下,周云问:“王师伯,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秦岭山里究竟遇见了什么?”王世济便把那几日在秦岭的遭遇跟他讲述了一遍,周云听得如同亲临一般,一边听一边赞叹这位师伯,当真心怀天下。王世济讲完,问道:“你怎么看今天这件事?”
周云说:“我想,是不是入戏太深,以至误伤自己,割破了脖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王世济道:“死者不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人。”
周云吃了一惊:“什么?难道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死了?”
王世济摇了摇头:“前边还有一个演员,排练的时候曾两次‘误伤’自己,幸好力道不大,没有伤及性命,起初我只道是‘间歇性精神病’,可今天居然又出现这情况,所以我想,应该事出有因,决不是偶然现象。”
周云问道:“那师伯,我们应该如何调查这件事?照您这么说,我的同事们肯定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王世济端起酒杯沉思了一下,反问道:“按照你们警察的逻辑,应该先从何处下手调查?”
周云皱了皱眉:“警察的逻辑。。。。。。哦,那应该先从死者住处查起。”
“好!”王世济干了一杯:“就从她家查起。”
周云也干了一杯,道:“师伯,弟子才疏学浅,还请师伯相助。”
“哈哈,金台观观主的弟子,还道才疏学浅吗?”王世济哈哈大笑:“就算咱们不是同修,有了这样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服务员!”周云心中大为高兴,“再来瓶太白!”
二人酒足饭饱,周云开车把王世济送回家,临走说明天来请王世济一同去死者家里看看。自己回到局里(那时宝鸡市交管不严,没有酒精探测仪,而陕西人大多有酒量,所以路上没出事故)找同事要来了票友协会理事留下的家庭住址、单位电话,心说,就从这先出发。
再说李庆功爷俩回到家,李庆功已经吓坏了,毕竟亲眼看见死人啊,跟王抗英一说,王抗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为这回又来劲了:“看,我没说错吧,上次那个阿姨也这样,我就说是冲体,你们不信,这次信了吧?”
对于神鬼之事,李庆功两口也是听李为说过王世济的事,没想到这回遇见真实事件了,李庆功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腿打颤,问李为:“真是冲体?”
李为很有把握地说:“这要不是冲体,我就白跟王伯伯学了一年多了。”说完就要出门,王抗英一把拉住他:“你上哪去?”
李为胳膊一甩,挣脱王抗英边跑边说:“去找王伯伯,问他怎么办。”
王抗英没抓牢,让李为跑了,心里害怕儿子出事,连忙叫李庆功:“你还不快去追他!”
李为前脚进了王世济家门,李庆功后脚就跟来了。一进门,李为就说:“王伯伯,这回可以说那个阿姨是冲了体了吧?”
王世济说道:“还是不能断定,因为没有根据。”
“还没根据?”李为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都死人了,还没根据?”
“没有冲体的根据,”王世济解释道:“但可以断定,决不是巧合。明天我要去死者家里看看,你要不要跟我去?”
李庆功一听,脸苦的跟苦瓜似的:“老哥,还让他去呀?”
李为一听又有事干了,忙说我去、我去,求李庆功帮他跟老师请假。李庆功在李为经历了秦岭事件之后,心里就对鬼神存在持半信半疑态度,一想李为这么小,还不够让鬼捏的。王世济发话了:“修真之人,哪有不历练历练的?秦岭山那么险恶的事他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事,‘不够一卖’!”李为一听王世济替他说话,乐的蹦起来老高。李庆功一想,跟着王世济也不至于有事,所以也就默许了,并且还跟李为说:“这事千万别让你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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