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考试征程(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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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虞一栽进黑洞,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地洞的吸力将使他最终还是会要掉进来,除非他依珠娇所言,放弃他的战友!但邹虞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邹虞主动投入黑洞的那一瞬间,龙鹰用寒冰真气割断了自己左手腕上的蛛丝。他感觉到邹虞在拉他们,但他更知道,凭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拉上去两个人,所以他选择了放弃。载驱感到手腕同时一轻,上下都没有了张力,他马上猜想到了龙鹰和邹虞的选择,内心好一阵激荡:“好兄弟,来生还做兄弟!”大叫声在黑洞中荡气回肠。
龙鹰割断了蛛丝但并没有彻底放弃求生的本能。不大的黑洞仅够两三人平行,四壁滑不溜手,平滑如镜,没有任何可借力之处,特战刀除在洞壁上划出一溜火星外,根本插不进去。黑暗中冒出的火星分外刺眼,同时也提醒了现在双手空闲了的载驱。
载驱从腰上抽出腾空,双脚猛的斜踹洞壁,加速向龙鹰追去,眨眼间,载驱就追到了龙鹰的背后,他伸出左手抓住龙鹰的上衣,同时,挥右手将手中的腾空剑狠狠的插向洞壁,腾空剑没入洞壁中,直到剑锷而止。
向下飞坠的龙鹰身形为之一顿,衣服“咯啦啦”蹦裂出了一个大口子,但总算是停了下来。然而却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时陷入了僵局,就是这时一团黑影呼啦啦的砸了下来,龙鹰裂了口子的衣服不堪负荷,终于彻底裂成了两半,抛弃了龙鹰,连同砸在他身上的邹虞又向下飞跌。
“珠姐快飞丝!”随着邹虞舍生取义的珠娇不待吩咐,早就飞出蛛丝缠在了腾空剑柄上,同时八爪齐挥捞住了急坠中的三人,略微一顿,开始缓慢的向洞底降落。惊魂稍定的邹虞由衷的向珠娇说道:“珠姐,谢谢你了,受得了吗?累不累?”“如果没有你这个猪头小胖,我想我会轻松许多。”珠娇听到邹虞的柔情蜜语,满心欢喜,情不自禁的开起了玩笑,玩笑也感染了其它两人,凝重的气氛稍稍解冻了。
“珠姐,天地良心,我和龙鹰可没要猪头下来喔,你如果受不了了,就先放开他,反正他是自己寻死,怨不得别人。”
“小虫,你是真看不出还是假装看不出,如果珠姐真的舍得放开小猪,那么又怎么会随小猪一起下来呢。明知是死,还是不离不弃,这叫殉情,此情足可感天动地!”龙鹰话音一落,就感到背上似乎被什么轻轻的扎了一下,知道珠娇是有些嗔怪,如果有光,想必珠娇的俏脸一定是红霞满天了。载驱和龙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哎哟!”大笑中的两人又被珠娇重重的扎了一下,笑声这才止住了。
邹虞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隔了一小会,珠娇才幽幽说:“我和小猪姐弟相称,弟弟有难,做姐姐的难道能袖手旁观吗?”龙鹰和载驱听了不知怎么的,只觉心里发沉,鼻子发酸,好象感觉珠娇很无辜很委屈,龙鹰真诚的说道:“珠姐,我能做你的弟弟吗?我以有你这样的姐姐为荣!”“还有我,珠姐如果不嫌多,我载驱也愿成为你的弟弟。”“咯咯……,我愿意,我愿意,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弟了。真是太高兴了。”珠娇一时忘情,高兴得手舞足蹈,吓坏了被她抓在手中的三个“小弟”。
“光,你们看,前面有亮光。”说笑中的三人,如同在电梯里一样闲适,这时一直默默无语的邹虞兴奋的大叫起来。龙鹰、载驱和珠娇闻声望向洞底,果然,一颗豆大的光团正迎面飞来,并且越来越大,飞快的,他们看到了一个洞口的轮廓,再过一会,一束刺目的阳光照在了他们的身上,温暖顿时包裹了全身,终于又脚踏实地了,龙鹰三人缓缓的睁开眯着的双眼,过了一会,终于适应了明亮的阳光,低头一看,吓得三人是跳起来跑来跑去,原来他们的站立之处是成堆的森森白骨,人骨和兽骨都有。从骨头外部灰黑的颜色来看,年代距今显然已十分久远。载驱请珠娇收回腾龙剑后,和龙鹰、邹虞快步离开了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山洞。
洞外碧空如洗,风和日丽,层岚叠翠,怪石嶙峋,瀑布飞溅,小溪舒缓,湖面如镜,荷叶游鱼,楼台亭榭,蝶舞鸳飞,白鹤亮翅,飞蝶逐鹿,湖光山色,美不胜收,龙鹰、载驱和邹虞一走出那个堆着足有半个人高的白骨的山洞,放眼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半天没有移动脚步,也没有人说话。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不会是做梦吧?”邹虞喃喃自语道,虽说是自语,但也足够惊醒沉迷中的两人。龙鹰道:“我们四处走走,找找附近看有没有人家,问问路,看怎么才能出去。”“对,这里风景如画,但终究不是我们的家,再说,我们还有任务,小猪,我们走!”载驱叫上邹虞和龙鹰一起沿着小湖向对面的山里走去。

龙鹰边走边试了试湖水,感觉水质清冽,微甜,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喝完后,感到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头脑清晰,一扫刚才的疲乏。,再看看身上,东一块泥土,西一块青苔,龙鹰一不做,二不休,脱了裤子,扑腾一声跳到了湖中,尽情的嬉戏起来,载驱和邹虞见状心痒难耐,先后也跑到湖里戏起水来,顿时喧闹声,惊飞了亮翅的白鹤,吓跑了湖边喝水的梅花鹿,只有蝴蝶仍然在飞来飞去,时而停在尖尖的小荷上,时而在戏水的三人头上飞来绕去,拍水声,笑闹声,打破了一方的平静。
假山奇石,曲桥回廊,重檐画栋,翠竹摇影,这是一个园林一样的山水山庄,在临湖一幢重檐飞角,雕梁画栋,垂络流缨的二层小楼里,有一个须发俱白,鼠眉鼠目,尖嘴猴腮的道装老者,半躺在锦榻上,旁边两个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一蹲一立,蹲着的女子用粉拳轻轻的捶打着老者的双腿,站立女子则手执蒲扇,在为老者打凉。
这时,龙鹰,载驱和邹虞的喧闹声划空传来,道装老者眉头一皱,吓得为他锤腿的女子马上停了下来,并一脸惶然的看着老者,一幅可怜兮兮相。“什么事如此吵闹?”老者的声音尖利高亢,但不过却让捶腿的女子松了口气。老者话音一落,门外就有人恭声答到:“禀祖师爷,二爷去查探去了,想必马上就会回来,不想还是惊动了您老人家,下人们该死!该死!”“嗯,算了,老二去了就好!”老者说完又眯上了双眼。
玩得不亦乐乎的龙鹰三人根本就没有去注意他们身后瀑布的变化,在一股轻烟过后,瀑布后坚硬的红棕色花岗岩壁里“走”出来一个人,此人同样身着月白色道袍,头发半白,上嘴唇上一边蓄着一撇刀形鼠须,此人从崖壁中走出来后,身后的崖壁瞬间恢复如旧,没留半丝痕迹,此人面对飞流直下的瀑布,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随即空中就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圆圈,那人对着黑圈手捏指诀一引,黑圈便飞进了瀑布中,极快的的伸成了一个直径为寸半、长约半尺的圆筒,在瀑布中也就形成了一个象单筒望远镜式的通道。此人拿眼往圆筒上一凑,左右一看,就看到了在湖水中嬉戏的三人,顿时,无名之火直冲脑际,身形一扭,化作一股青烟,嗖的从圆筒中穿过,在空中略一盘旋,停在龙鹰三人身后约一丈外显出了人形。
“呔,何方小子,敢在你爷爷的碧波潭中洗澡,是不是嫌命长了?”尖厉高亢的暴喝,让在湖中戏水的三人顿时惊鄂得住手停口,安静了下来。邹虞稍一转身就看到了怒发冲冠大声喝斥他们的人,个子矮小,穿着宽大的道袍,手脚不见,只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脑袋,蓄着几根鼠须,越看越象只老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来人说道:“我们确实是小子,小伙子,你呢?怎么我看来看去,你活脱脱就是一只老鼠呢?你还真的是个老小子,个头不大,口气倒不小!这湖难道是你家的,洗澡了又怎样,还想要我命啊,有本事你来拿啊!”
邹虞一是气恼那人说话太冲,二是气恼那人突然大叫吓了他一跳,所以说话间也带上了火药味。来人听了更是气得浑身发颤,咬牙切齿道:“你们不但沾污了我家炼丹熬茶的灵水,还出言不逊,羞辱贫道,看来不使点手段让你们瞧瞧,你们也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完,身形原地一转,化作一股黑烟直冲邹虞。
邹虞做梦都没有想到,年近半白的人居然比他还有干劲,就打就动手,第二个没想是,道人的功击方式是如此独特,这一点同样也是龙鹰和载驱没有想到的。当黑烟冲过他二人身侧时,湖水被划出一条深深的水槽,龙鹰和载驱马上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赶紧顾前不顾后的跳上岸,火速的穿上了衣服。此时赤条条的邹虞已展开偷步和道人搅和到了一起,黑白相间,时隐时现,道人黑烟虚虚实实,邹虞身法虚无缥缈,缠斗之中的邹虞一时斗得性起,大喝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的飞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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